寂靜的夜裡,又飄起了鵝毛大雪,一襲藍色倩影,漫步於夜色之中。
「一筆長恨血難掩,一夢珠淚倚窗前。花語幽怨何處尋,依稀情愫繞指間。」
清冷悠長的歌聲在夜幕中緩緩響起,彷彿在這天地之間,只有她一人,即使有無盡的幽傷,也終究無人知曉。
幽清院內,紅琴正在為蕭煙汐梳頭,蕭煙汐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膚如白雪,美目盼兮,柳眉微垂,薄唇丹紅。
想著剛剛宴會之上,自己快要得到去兩國盛宴的資格了,卻因為蕭落月說沒就沒了。蕭煙汐的手在微微發抖。
自己明明比蕭落月那個賤婢優秀,但是為什麼自己偏偏是個庶出小姐,為什麼她就能隨意的踩在她頭上?為什麼?
「啪!」只見蕭煙汐一手拍在梳妝台上。頓時,為她梳頭的婢女紅琴以及屋內的幾位侍女都驀地跪在地上,一點兒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蕭落月那個賤婢,你們,能幹什麼?都是混賬東西!」蕭煙汐怒道,看著這滿地跪著的侍女,心裡的氣就上來了,「出去,都給我出去!」
那幾個侍女聽后,便立即起身,像是獲得了自由一般,都爭先恐後的跑出了門外。
但是紅琴卻依舊跪在地上,等到那幾個侍女都出去,關上了門后,才開口說道:「小姐請息怒,紅琴有一個法子。」
蕭煙汐本來正在氣頭上,不過一聽紅琴這麼說,態度便稍稍的緩和了下來,看著跪在地上的紅琴,道:「起來說話。」
「是。」紅琴起身後,又道:「上次夫人不是給小姐一些菎芓香嗎,雖然夫人說過。要等合適的機會,就可以對那賤婢出手,不過奴婢看來,現在就是機會。」
只見主僕兩人湊近,低語了好一會兒。接著,蕭煙汐的臉上便漸漸布滿了猙獰的笑容。蕭落月,上次沒把你殺了,是你走運了,這次你必死無疑。這嫡小姐的位置,永遠都只能是我蕭煙汐的,而你只配給我做牛做馬!
次日,一大清早,秋莫便把蕭落月吵醒了。「小姐小姐,快醒醒。」
「莫兒,發生了什麼事嗎,現在還這麼早啊。」蕭落月還沒睜開眼,迷迷糊糊的問著秋莫。
「小姐,剛才二小姐的婢女傳話了,說辰時邀請小姐去幽清院,教她賦詩。」
聽言,蕭落月立即睜開眸子,一雙血瞳便露了出來。她這庶姐在搞什麼,賦詩?有意思。
「小姐,奴婢覺得您還是別去了,萬一是個陷阱呢?」
「這就是個陷阱,但是,我不得不去。」蕭落月的唇角勾了勾,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好事發生一般。
「莫兒,梳妝。」
「是。」
不一會兒,幽清院的門口,便出現了兩個身影,是蕭落月兩人。
「小姐,真的沒事嗎?」
「放心,有本小姐在,一定不會有事的。」秋莫聽了這句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瞬間鼓起了信心。
她這小姐自從上次醒來之後,就變得很不一樣了,做什麼事情都特別有信心,感覺有了小姐,做什麼事情都不害怕了。
剛進門,蕭落月便聞到了一股香味,而且這香味不一般,因為,有毒。
秋莫也聞到了,悄悄地對蕭落月說道:「小姐,二小姐點的是什麼香啊,聞著好香啊。」蕭落月沒有回答,只是輕笑了一聲。
房間內,蕭煙汐坐在椅子上,像是等了蕭落月很久了。此刻看著蕭落月進來了,面色變得極為和善,道:「落月妹妹,您可算來了,我等了好久了,還以為你不願意來呢。」
蕭落月笑著說道:「姐姐能邀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來啊。」
蕭煙汐正想請蕭落月坐下,忽的看見蕭落月走到那香爐邊,正盯著那香爐。心底一驚,不會被她發現了吧。
繼而卻只聽蕭落月道:「姐姐,你點的是什麼香啊,可否給我一些,這香可真好聞。」
聽言,蕭煙汐輕呼了一口氣,原來還沒發現,看來蕭落月還是這麼笨啊,她還以為變得能有多聰明。這般想著,蕭煙汐道:「當然可以了,妹妹隨便拿就是。」
折騰了一番,蕭落月開始教蕭煙汐寫詩。此時,兩人像是親姐妹一般,氣氛極為和諧,在蕭落月走的時候,蕭煙汐還不忘給了蕭落月一些點心。
「落月,明天也可以來教姐姐寫詩嗎?」
蕭落月無邪的笑著:「當然可以啦。」
看著蕭落月一出門,蕭煙汐的表情就變了,一旁的紅琴道:「小姐,看著這賤婢也不過如此,竟然真的來了。」
蕭煙汐笑道:「她能有多聰明?就算在聰明,也不可能想到,我已經給她下毒了。」
紅琴也殷勤的說道:「那賤婢再過三日,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變成了死人,到時候,也不會有人查到小姐您的頭上。」
「這次你乾的不錯,事成之後重重有賞。」蕭煙汐肆意的笑著,臉色變得越來越猙獰。
幽清院外,秋莫開口對蕭落月說道:「二小姐此次邀請您來,真的只是讓您教她寫詩嗎?」
聽言,蕭落月輕哼一聲,道:「哪兒會有這麼簡單,在我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