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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風光六君

  話已說的陰白,救命之恩也算報了。此時也沒人趕她走,她樂得在這裡散散心,無聊之中起了逗白虎的心思。

  「過來呀!嘿嘿…真是可愛呀!」傾城對著白虎揮揮手,展示手裡的東西。

  她看見白虎卧在草地上,尾巴好不悠閑地搖晃,像極了金伯伯府上嬌養的小貓。聽聞金夫人生前甚愛小貓,又頗有善心,家裡又收養了很多可憐的動物。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但凡可愛、美好之物總愛養些,閑來無事金家人就嘻逗寵物。而這些寵物里最討人喜愛的是一隻「雪裡金槍」的黃尾白貓。

  這隻貓是金伯伯在金夫人的一次生日時送的,別有意義,在金府上下可是個金貴小主呢。至今這貓都還活著,而佳人早已遠去。睹物思人,金大公子怕老父親傷心,將大部分收養的動物早放歸山野、或散養以期自由地離開,還有些慧根的動物則被沁大妃的一句話,就送到了魅宮進行訓練。它們沒得自由,要麼作為馴獸表演的靈寵,要麼成為傷人的毒物!

  可嘆這些小生命,如人一般總不得自在。

  不過這隻白虎,顯然跟了個強主子,生的威武雄壯,一般人也很難降服它吧。

  傾城但是不怕它,她的白靈也如這白虎一般是個令人生畏的巨獸,但都是有靈性又能控制馴服的,也不用害怕,只看做尋常寵物豢養即可。

  君無憂瞥見傾城毫無畏懼的樣子,且對白虎的召喚表現出很自然的手法,不禁感到疑惑,心中又多了一絲可疑與戒備。

  「呦!這麼傲嬌哇,還不理人,這麼好的寶貝也不要,果然是你主人家的。」傾城撇著嘴,微微搖頭地說到,手一撤將東西又裹回自己的小藥包里。

  那白虎悄悄轉動眼珠,眼皮上當的幾根白毛微微動了下,亮閃閃的虎眼好奇地往傾城手上看去,那偷看的動作在傾城看來是又可愛又好笑。

  「怎麼,後悔啦,想瞧瞧我這寶貝?嘿,就不給你看!」傾城收回手時就在暗暗觀察白虎的反應,面上甚是得意,心裡嘀咕著。

  那白虎趴在地上,不時地用眼睛瞟著它的主人和傾城,好似在徵得它主人的同意,而它的主人此刻正在凝神療養。

  唉!好生無聊。傾城便不在逗白虎了,準備離去,藍蝶的若是醒來又找不見她,該不放心了。

  從地上站起時,她似乎聞見一種香氣。那若有若無的感覺讓她不禁看向四周,只見遠處的溫泉邊長有一片茂密的、霧氣朦朧的草叢,草叢中彷彿隱藏了什麼寶貝。

  走進幾步,那香氣愈濃。

  果不其然,是從那片草叢飄來的。傾城心喜:是蕁幽草葉散發的氣味,正是治療虛寒之症的其中一味良藥。

  藍蝶之前入寒潭找白靈,被寒氣侵襲,加之林中遇險又多了外傷,縱使良藥醫治,尚需多時才能痊癒。而此刻見著這良草,能加快藍蝶康復的速度,而且這良草對鍾留淵的毒傷治療也有益處。

  蕁幽草葉脈如絲縷垂瀉下,散發清新的香氣,整棵植株僅手掌般大小,被其他植物遮擋不易發現,但它若近水澤之地則香氣更盛。在水光映射下,遠遠看去那草的姿態舒展、在幽光籠罩中如正在沐浴的小佳人兒。

  傾城已經靠近它不到半尺,正伸手要摘它,耳邊卻風聲一緊。

  一股凌厲的劍氣,劃過如絲綢一般的水面朝她直衝而來。

  傾城要躲開,那劍氣帶的水花撞上面前的草葉,瞬間溫柔地綻開,轉瞬化作一滴滴水珠綴在草葉上。

  這不過是個警告,有人不想讓她帶走。

  傾城回頭望望那個泡在溫泉中的男子,以為是他發出的劍氣,但是方向不對。

  君無憂忍受著病痛的折磨,此刻剛剛舒緩一些,他險些在溫泉的池水中就此睡去。誰知一股劍氣帶來的波動驚醒了他。

  他睜眼凝心一看,原來是那女的要「順手牽羊」被風馳發現。幾番被驚擾,索性不多待這。他揮揮手,那白虎得到主人的示意,虎軀一躍到了傾城身後一米遠,截住了傾城的後路。

  傾城和白虎對峙時,水聲一響,君無憂飛出了水面。傾城聞聲望去時,君無憂已經到了對面的亭子里。

  隱約有兩道身影在亭中交談,其中一人負手而立。另一人腰側佩劍,髮帶飄揚,看身形穿著恰是那恣意少年郎啊。

  「咦,原來是他。這脾氣也不咋好,和他主子一個樣嘞!」傾城悄聲嘟囔一句,斷定了那劍氣是佩劍少年發出,也就是她來溫泉后又想離開時,阻撓她的那個暗中劍客。

  這是個身手了得的少年郎,但性格似乎不咋好,傾城的第一印象就這樣。不過後來熟絡了,傾城才知世人對他們的評價有多神妙。

  一句「羽扇綸巾醫妙手,清風拂面錦衣郎。」說的就是這端王府中盛名累累的六君之一——徐風馳。而前半句指的是端王府的神醫——南境春。

  算上端王府的正主君無憂以及府上唯一的一名女尚官,端府六君的成名之歌就出世了,世人聽其雅名無不心嚮往之。這詩歌是這麼念的:

  羽扇綸巾醫妙手,

  清風拂面錦衣郎。

  溪雲素衣飛花客,

  卧看蒼穹曉星辰。

  芳巡覓野飄渺境,

  霜月琉璃無憂君。

  說的就是神醫妙手南境春,少年劍客徐風馳,碧雲溪上的飛花客玉飛鴻,卧看星河的蒼穹弓劉星蘊,仙蹤難覓的神運算元葛極渺,燦若琉璃的凌霜仙子玉飛霜,以及背景強大到可保一世無憂的無憂君。

  不過盛名佳譽下,很多事物和人往往被人越來越神話。

  那兩人在亭中,離傾城也有些遠,況且還夜深霧重。

  傾城瞅一眼后,膽子便大起來。嘻嘻笑道:「良藥在此,看見了哪有不帶走之理,可不是我的風格。」

  霧氣朦朧中,一道輕盈的身影趁人不備從入口處飛速掠向湖邊,如蜻蜓點水之意,轉瞬蕩漾開一圈圈波紋,隨即又消散了。

  「殿下,是否要追上她?」

  「不用,權當謝禮吧。」

  「這未免太貴重了!您之前在山林里救她一命,本該是她謝您的。再說,她也沒醫好您的傷啊!」

  「哈哈!阿馳,怎麼說你呀。能為你主子這般著想,該誇!不過,我七哥什麼人」,君無憾看看身旁的人一臉沉思樣,壯膽說下去:「咳、財大氣粗滴,也不在乎那點東西呺。再說,七哥的傷她治不了,也不需要她治,不過是引出咱們想知道的事罷了。」君無憾瞧見傾城離開,也沒帶她原路返回,反而來到亭子正巧聽見徐風馳的話,打趣他的心思又來了。

  君無憾作為小弟,每每被他七哥壓一頭,總愛在徐風馳和劉星蘊那裡找樂子、找成就感。畢竟他七哥身邊這兩個得力幹將,比他還年輕不少,在他二人面前會有種做哥的滿足感。

  「是,瑞殿厲害,火眼晶晶,還懂得頗多。」徐風馳和劉星蘊年紀差不多,但性格卻不同。徐風馳是個冷傲嬌,性子直,說話總帶股沖味兒,他從不視自己為君無憾的小弟,而劉星蘊性格溫潤有禮,總愛被君無憾取笑為少年老成。他們雖是上下級,但私底下從不遵此規矩,反而像朋友一樣相處得自在。

  「哎?!哎!阿馳呦,虛話少說,我這胳膊疼的要死,比那什嘛馬屁更需要拍拍。」君無憾說著伸出自己的右胳膊,剛才在林中為了美人面前耍威風,不小心受了傷。不過他卻把胳膊偏向君無憂,顯然是想在君無憂那裡尋得嘉獎和補償的意思。

  「果真?瑞殿真需要,我這就傳書讓春哥趕來!」看著那綁了紗布依然有隱約的血跡滲出,徐風馳信了,以為不是玩笑話。

  「好了。瞻京,風馳,你們莫再玩笑。南益我今早已經命他去紅溪郡。」

  「啊?殿下,那、那瑞殿這胳膊不廢了?南益大哥有說什麼時候回來么?」

  「不知。這傷瞧著似乎沒多大的事。瞻京你若真受不了,去龍煊台吧。」君無憂看著君無憾那似乎渾身難以忍受的樣子,就知他傷無大礙,心裡想著他裝的倒像那麼回事,把自己的屬下騙得太實在。

  「對呀,瑞殿,你要相信國師醫術也不錯的。」

  「嘿嘿,不用,國師最近挺忙的,我這不是大事不用麻煩他啦,宮裡那些庸醫也不差。」君無憾本是裝的很嚴重的樣子,無非是想逗逗徐風馳,以安慰他上回和徐風馳比劍,三戰三輸的心,挽回些做王爺的面子唄。順便還可讓風馳多跑趟腿,去六煜堂里把那個多日不見、苦研新術的南境春拉出門來,幾個人聚一起再喝個幾杯。

  沒想到他七哥早看出他的心思,還讓他找國師。剛才一臉期待獎勵的心情轉瞬給嚇沒了。

  不過,南境春早上就被君無憂派出去,他們幾人都不知道。看來他皇兄的解藥有些眉目了,南境春追尋線索而去,相信不久之後就有好消息傳來。

  「你們兩個把線索說說。風馳,重點說下你之前一路跟蹤的那群林中殺手有什麼收穫。」君無憂心裡壓著事,淡淡掃了眼君無憾,那移開的目光被君無憾捕捉到,君無憾立馬壓下還想廢話的心思。

  在溫泉療養一陣,病也緩和些,精神也足。君無憂又開始專註於他調查的「煌河遇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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