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往事再現
說真的,有很多事都非常巧合。與其說是巧合,更多時候覺得更像是一種莫名的命運安排。比如,當你需要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往往不在,當你不需要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就整天在你身邊轉。一點都不會把場麵營造的溫馨一些。
“師弟。我又來看你了!”
霍可城:“……”
秦小方很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怎麽老是這幅表情啊。不就是我欠了你錢嗎,放開一點啊。”
霍可城看他一眼:“幫我把日曆拿過來。”
秦小方果真拿了日曆:“怎麽了,是不是算一下離我們勝利的天數還有多少啊。”
霍可城低頭翻著日曆,一麵疑惑道:“今天也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啊。”
“怎麽?”
霍可城看著他,很認真的說道:“第一次。”
秦小方瞪大了眼睛望著他:“什麽第一次?”
“第一次。你是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來找我。”
秦小方心裏真不知作何感受,是高興好呢,還是悲傷一點比較好呢?話又說過來,他師弟終於承認他有用一次了,不過,悲哀的是,為什麽七年來他第一次覺得他是有用的呢?
秦小方想了想,不能那麽沒骨氣的承認自己被誇的很高興,故意擺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你找我什麽事?”
“幫我查一下。二十年前,國際刑警紀蕭的所有資料。”
“好。你等一會兒,今晚我來給你送來他的資料。”
晚上,秦小方拿著幾頁資料給他送了過來,順口問了句:“你要他的資料幹嘛?”
“我沒事幹,隨便了解了解曆史。”
“好吧好吧。”他頓了頓:“有事找我。”然後揚長離去。
二十年前,紀蕭死於一個任務之後。
那時候,他和刑警隊的所有隊員一起完成一件堅險的任務。而且對方人異常的多。對方是一群恐怖分子,要挾了很多名群眾。他們冒死解救群眾,刑警隊隊長被派去執行最嚴密困難,也是隨時有可能喪命的任務——執槍去硬拚。其他的隊員有的打掩護,有的則去請求支援。
本來,事情不是那樣的,可後來 ,中途將拿槍硬拚的任務交給了紀蕭。應為隊長的槍法還遠遠不如紀蕭,那時候,紀蕭是刑警隊裏的第一把神槍手。而且,是他自告奮勇要接替隊長的任務。
紀蕭果然很厲害,在對方的槍林彈雨中突圍出一條血路。以他的槍法,一下就打死了四五個恐怖分子。當然,他也受了很多傷。
隨後,大批救援隊員趕了過來。可是,他們沒有想到,連紀蕭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原來,在紀蕭槍擊恐怖分子的時候,不小心殺了兩個無辜群眾。
後來,紀蕭被判死刑。年僅35歲。
霍可城看完不由愣了愣。這件事,會是全部的真相嗎?
也許,在所有所有的記載中,這種記載會永久流傳。也許,在真相背後,迷霧依舊重重。
他躺在病床上想了很久,麵色平靜極了。
第二天,她來看他的時候,他開口到:“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一個,很多人並不知道的故事,你想聽嗎?”
紀夏瑜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仿佛也沒了聽故事的興致。隻是對他說:“醫生說,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我覺得把你放到醫院不太好,我怕照顧的讓你不適應。所以,明天起,我把你接到我家去。”
他皺眉:“為什麽不是我家?”
“都說了,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當然我要好好照顧你,而且,我又不能整天的往你家跑 ,這樣別人該說什麽話我們都很清楚。”
他想了想,點點頭。
這個晚上,他給秦小方打了一通電話。表示以後他們最好隻用短信聯係他。
“為什麽?你覺得這樣很流行嗎?”
“沒有。隻是,我們已經被懷疑了。”
“你,你有什麽證據,或者,她直接跟你說她懷疑你?”秦小方不怎麽理解,他覺得他們整個計劃都做的天衣無縫。
“換做是你。一個陌生的女人出現以後,你的生活遭到了很多改變。而這時候,你有理由不去懷疑是那個女人帶來的影響嗎?她想要把我接到她的家裏去,實際上就是在很明確的懷疑我。所以,我的房間裏一定有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秦小方恍然大悟:“你是說最好讓我少去找你。”
霍可城額邊有黑線劃過:“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然後又說道:“該找還是要找,不過我們要故意做出讓他們足夠相信我們的舉動。”
“行。我明白了。”秦小方樂嗬嗬的答應著。
霍可城很失望的掛掉電話。他想,要是馬唯在就好了。
如果他不去紀夏瑜家裏,也許還能說明他不是臥底,因為他就不能打探到更多消息。但這樣做也不是萬全之策,因為這樣同時也說明了他不敢受到紀夏瑜的監視,從而也能說明他是臥底。那又何嚐不用欲擒故縱的辦法呢?
第二天清晨,果然紀夏瑜來接他回去。
他來到她家裏,她挑了一間最幹淨,最整潔的房間給他。到了那間房子裏,他四下看了看,果真找到了微型竊聽器。那個東西非常小,簡直就像是牆上的一塊汙垢不引起人的注意。如不是對它有長年的了解,很難發現。
晚上,紀夏瑜親自下了廚,做了一道很普通的菜。霍可城卻吃的不亦樂乎。
那道菜就是傳說中的——炒土豆絲。
紀夏瑜看著霍可城吃的很開心,她心裏居然有種久違的滿足感。對於霍可城來說,他覺得飯菜一向沒什麽可挑剔的,隻要有營養,並且好吃就可以了。
想當年,有一段時間霍可城十分的挑食。食堂裏的飯菜他從來不買,因為他對“大鍋飯”天生有一種抗拒的心理。可以說,自上學以來,他幾乎沒到學校的食堂吃過飯。於是,亦雨就把他帶出學校。親自下廚給他做了炒土豆絲,其實,在霍可城度過的這大半輩子,從來沒有吃過炒土豆絲。
後來,亦雨告訴他,學校食堂也有賣炒土豆絲的。於是,他才開始接受食堂。
紀夏瑜以為自己的廚藝很差,沒想到他會這麽對她,讓她心裏高興了很長時間。甚至,她想到很久以前就看見過的一句話。隻要是自己愛的人做的東西,不管是什麽,或者是那件東西有多差,另一半都會覺得它十分完美。
晚上的燈光有些暗,霍可城也沒有戴眼鏡,覺得很不清楚。走路都有點不舒服,於是讓紀夏瑜幫忙牽著他回房間。
可能是霍可城說話的語氣太奇怪了,才會讓她導致如此誤會。
“過來,牽著我。我想回房間。”
那天生一副淡漠的嗓音,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比傳說中的霸道總裁還要霸道幾分。說句實誠話,任何女人聽了都會產生這樣強烈的誤會。
她的臉紅了紅,分明能感覺到心跳的猛烈。
心中一種莫名的感覺,那種感覺,她曾經有過。也是和他在一起時候的感覺。她腦海忽然閃現出那天她和他在病房那天她和他臉頰的距離。她記得很近,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淡淡的呼吸聲。
忽然,她似乎腦子裏一片茫然。緊緊從後麵抱住他。
他的身子僵硬了一會,輕輕拍了拍她抱住他的手。他似乎聽到她在他肩上輕輕抽泣,於是,用手拍了拍她的背。
他摟住她的肩膀:“好了。別哭了。”
“鄭太。我,我好像愛上你了。怎麽辦?”她有些淩亂不清的說:“我還記得那種見到你才會有的感覺。你讓我經曆了我從來沒有經曆過得東西。”
他沒說話,目光有些黯淡。隻是拍著她的肩,輕聲地哄著她。
她忽然抬起頭看著他,請求到:“吻我。”
他點點頭 ,她閉上眼睛。涼薄的唇沒有太多的血色,輕輕的印上了她的臉。但隻是很短很短的一瞬間 ,他立刻移開。
雖然那隻是不到三秒鍾的時間,卻是他最煎熬的一段時間。他以為他做不到,果真,他沒有高估自己,他真是做不到。那是一個毫無感情的吻,他以為那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本來沒什麽大礙,可他心裏總是覺得缺少了很多東西。他是不是辜負了一個人對他的信任。
他看著她,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除了父親,第一次,有男人吻我。”
他的神色閃出黯淡的光,他為這個案子付出了太多代價。如果不成功,他一輩子都會覺得心裏不舒服。
他拍拍她的肩:“好了。回去睡吧。明天不是還有工作嗎?”
“好,我回去睡。你也要快點休息。”
“嗯。”
她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以前有人告訴她,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她不相信。如今,她不隻覺得那是最美好的東西,還是最幸福的東西。可幸福來的太突然,突然到,她有一天連失去都不知道是如何失去的。也許,這正是女人最可悲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