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一人當關萬夫莫開
「羅將軍,回來!快回來」
范興構築好防禦工事,這時候戰場上白馬營的身影已經變的稀疏。
每一個人都在面對數個甚至數十個突厥騎兵圍攻,尤其是是羅松,他像餃子一樣,被突厥人緊緊的圍在了中間。
羅松聽到范興的喊聲,大吼一聲,長槍逼退身邊這群突厥騎兵,縱馬跳出包圍圈,一路上儘可能的解救白馬營的兄弟,想要退回到防禦工事哪裡,但是敵人終究是太多了,而且突厥人又怎麼會 這麼輕易的讓羅松逃走?
「將軍,你走,只要你活著,白馬營就在!」
被羅松救出來的士卒中分出一百多人自發的停在了原地,深深的凝望了一眼白馬營的戰旗,而後喊著口號朝突厥鐵騎發起了自殺襲擊。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為鑒,白馬為證!」
這一幕一如當初公孫瓚兵敗的時候,他麾下的三千白馬義從不要命的衝擊先登營鎮守的界橋一般。
生死以拋在腦後,他們要的是拖住敵人。
「兄弟!」
羅松強忍著回去拼殺的衝動,退回到了防禦工事中。
此時三千白馬營,包括羅松在內剩下的也僅僅不到二百人。
「范將軍,此次能守多久,就看天意了。」
「羅將軍莫說,能與如此英雄共赴黃泉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羅松等人放棄了戰馬,靠著防禦工事和突厥鐵騎玩起了拉鋸戰,還好范興所選擇的這個地方比較狹小,一次能通過的敵人數量有限,最大程度的遏制了突厥的數量優勢,不然,這幾千人,根本不夠突厥殺的。
突厥騎兵在發現這點之後,也不在盲目的衝鋒,而是組成了一個個隊形朝這邊殺過來,要的就是以命換命,反正突厥人多。
一場慘烈的攻防戰足足打了一下午,藉助地利優勢,羅松和范興一次次的打退了突厥人的進攻,但是現在他們的麾下也所剩無幾,剩下的大多還是傷員,真正能戰鬥的人,少之又少。
「范將軍,告訴兄弟們退下來吧!」
羅松在這一刻變的異常平靜,在行軍囊中拿出一個酒壺,自己喝一口之後,又將一口酒噴到了長槍的槍頭上,取出火摺子,一下將其點燃。
「身為武者,羅松自認為這天下除了太子殿下再無一人是我敵手,太子能縱橫突厥軍中來去自如,我羅松自然也能在懷璧關這小小的隘口守到大軍到來。」
整理一下挎在腰間的彎刀,羅松提著長槍爬出了工事,將白馬營的軍旗立在身後,斜提著長槍,獨自對上了突厥大軍。
此時,五千人的守軍,剩下的也僅僅不過五百人左右,這五百人就是這懷璧關的最後屏障。
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戰友,羅松長槍一抖,朝敵人殺了過去。
「告訴下面的人,不要放箭,此人是英雄,他可以像英雄一樣死在衝鋒的路上!」
頡利這時候犯了一個和當初長坂坡曹操同樣的錯誤。
但是人家曹操是愛惜人才,而頡利完全是為裝。
「殺!」
此時羅松身邊的一切都成了他能殺敵的工具,在這狹小的隘口,羅松一夫當關,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在自己腳下殺出了一座屍體堆積成的小山。
那些不要命的往上沖的突厥人現在也怕了,他們看這一身白甲的羅松就跟看白無常一般。
羅松在這邊奮戰,而另一邊,李文昊終於帶人感到了戰場的後段。
不退營正駐紮在這裡,他們沒有白馬營的速度,並沒有突破突厥的封鎖,索性直接駐紮在了這裡,時刻關注突厥的動向。
「殿下,羅將軍的情況不容樂觀,懷璧關中已經燃燒起了熊熊大火,我們放出去的信鴿也沒有收到任何回復。」
「蘇烈!」
「帶著你的陷陣營上馬,我帶著梟鬼軍把你們送過去」
李文昊不假思索的帶著梟鬼軍上馬,一路上把陷陣營圍在了中間。
現在李文昊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手裡能打仗的士兵就這麼多。
居庸關哪裡又不敢調過來太多人,李靖他們的大軍現在又沒有到,所以只能依靠手裡這點人。
俗話說好鋼用在刀刃上,懷璧關裡面什麼情形李文昊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突厥一定還沒有突破懷璧關,不然他們早就跑回草原了。
以懷璧關那種地形,把陷陣營派過去是最好的。
在那種狹小的地形下,八百陷陣營的威力,恐怕能比的上八千人。
「記住,不要戀戰,這次我們的目標是先把人送過去。」
李文昊看了一眼突突厥大軍最密集的地方,哪裡是頡利的行軍大帳,在大帳中的頡利也是心聲感應,疑惑的看了一眼他的南方。
「殺!」
李文昊一馬當先的帶人殺了出去。
這些突厥人根本不會想到,會有人在他們身後殺出來。
但是,事實是人來了,而且還是傳說中的那支鬼面騎兵。
「報!大汗,那支鬼面騎兵來了,他們直接朝懷璧關殺了過去。」
「什麼?給我攔下他們,不惜一切代價!」
頡利可以放白馬營進懷璧關,因為他有信心能解決掉白馬營,但是他確不敢放李文昊的梟鬼軍。
這支梟鬼軍可以說就是草原上的禁忌,提及變色的存在,在加上天下無敵的李文昊如果被這麼一支隊伍扼守住了懷璧關,那他們可能真要和草原說再見了。
但是頡利終究是慢了。
他想攔住李文昊,但是下面的人唯恐避之不及,哪裡有人敢去,最後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幾下,放任著李文昊進入了懷璧關。
「哼!你們這群廢物,被他擋住了去路,我們還怎麼回家?」
頡利再一次被這群豬隊友坑了,本以為這次不帶突利,契苾何力,薛延陀部這些面和心不和的人,應該能速戰速決,只是沒想到,他自己的麾下也被李文昊嚇破了膽子。
「大軍全軍壓上,能不能回家就看這一戰了」
不知道為什麼,頡利竟然又生出了那種不詳的預感,他感覺,自己這輩子可能也回不去草原了。
李文昊帶兵殺進了懷璧關,但是眼前這一幕確看的讓他心驚。
羅松的身軀就如同海上的礁石一般,任憑你風吹雨打,我自巍峨不倒。
在羅松的腳下已經堆積了不計其數的突厥屍體,此時羅松被后倚著一把長槍,一手持槍,一手彎刀,拚命的對著敵人揮舞。
「羅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