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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霆威

  「方天畫戟,這人果然是無雙古將的後人子弟。」隨著呂皋的修為顯現,鼎叔有些暗驚。

  而隨著呂皋靈力完全外放,他的身後也化出了一個虛影,這個虛影所散發的並不是神祗的威壓,而是嘯殺之氣十足,讓人如遇一尊霆威的鬼神般。

  虛影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穿獸面吞頭鎧,虎背熊腰,雖只是虛影,但其卻依舊顯出英氣逼人。

  呂皋毫無疑問,也是鼎級修為。只是倆人還未完全出手,場上的眾人,還不知道倆人具體位居,鼎級的那三小階。

  「你可不要留手,我家族一直都有規定,但凡正規武鬥,族人身亡絕不追究,你大可放心出招。不然被我傷著了,只會自討沒趣。」

  果然不虧是一個武痴,話語間的鬥志,讓鼎叔都有些不自禁的沸騰起來,隨即大笑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剛說完,當即都倆人動了起來。倆道赤紅的身形,朝著對方衝擊了過去,如是倆道火線被點燃,眨眼間的對撞在了一起。

  「乓」金屬的刺耳聲,從武鬥場的中心,傳遍了整個會場,讓眾人聽的一陣晃腦。

  正待眾人搖晃著腦袋,敲著耳朵之時,又是「轟隆」的一聲!將眾人的視線,拉入了武鬥場中心。

  只見倆人不斷的對擊下,武鬥台竟然像是一塊,米飯的鍋巴一樣,當即脆裂成了幾塊,在護場法陣內完全碎裂變形。

  真武修,和武體修,倆者有些異曲同工,都是修鍊的肉身力量,不像仙武,仙體那般,以外放靈力,以純粹的靈力為攻擊手段。

  而鼎叔和呂皋他們,卻是靠著靈力強化自身肉體,以靠蠻力毀山碎石。這武鬥台僅僅只是普通石板,自然是支撐不住倆人的恐怖力道。

  尤其倆人已經是步入了鼎級修為,不再是普通靈力,而是可以藉助天地間,所悟神祗的神力法則。

  鼎叔身後的虛影,九夜昨晚就問過,確實是古神,且還是上古大神「火德真君」的法則。

  而呂皋背後的虛影,在場的多是人族,對他們來說,卻是完全不陌生,乃正是三國時的無雙古將「呂奉先」。

  千軍萬馬一將在,探囊取物有何難?良駒赤兔添虎翼,方天畫戟喪敵膽。威風凜凜,如在世的霆威鬼神。

  倆人藉助著各自所悟法則靈力,打的那叫一個精彩。本是一塊完好的,數丈長寬,一米厚有餘的武鬥台。

  卻在倆人的蠻勇力道下,早已經變成了一堆廢石渣。鼎叔一拳轟出,呂皋一戩橫掃。雙方的力道勢均力敵,各自會因為力道而退出數步。

  但倆人不會如此的罷休,而是下一擊更加猛烈的對上。愈演愈烈下,倆人的身形,最後像是倆只跳蚤一般。

  在四面法陣靈力屏障上,踩踏借力,彈射飛出,在飛退踩在法陣靈力屏障上,又借力飛出,從地上打到了半空。

  主持法陣的管事們,此時都無一不是滿頭大汗,雙手顫抖著。從四人主持法陣,現在都已經變為了十幾人。

  生怕靈力不夠,導致護場法陣的靈力屏障,不足以抵擋倆人的腳下力道。碰擊,再次碰擊……

  倆人都屬於肉身力量型的修鍊,不會像仙體,仙武那般,靈力外放,猶如仙人鬥法。他們比拼的,是力量的強度,招式的勇猛。

  而九夜正在觀眾席位上,看著非常入迷。都未曾發現,那位王子突然帶著人,將旁邊的觀眾們支開,湊近將九夜圍了起來。

  「昨日就是你吧,小屁孩還想偷襲我!」

  九夜沒打算理他,而王子耐住性子后,又是幾番冷嘲熱諷,卻還是換來了無視。

  從小就被寵上天,僕人伺候,普通百姓無不是巴結,仰望的王爺次子,怎能忍得住九夜如此無視。

  「啞巴嗎?好,啞巴正好。這裡是武鬥場,不違反規定了吧!給我打,打到他說話為止。」

  王子突然怒聲吩咐,他身後的幾個護衛都有些猶豫起來,但是隨著王子的令下,只好出手。

  倆名護衛都是修士,修為也不低,都有著大銀鋒級修為,也都是這位王子今日特意帶著的。

  隨著倆人靈力運用而起,就準備對著九夜出手。而他雖然才大黑鋤級修為,但卻不懼,只是真打起來,這危險也是不用多說了。

  「嘭!」法陣內突然傳來一道,沉悶的撞擊聲。

  讓這觀眾席位上的倆方,還未打起來,便因為這聲巨響而止住。

  而九夜連忙回頭看去,卻發現是他的鼎叔,狠狠的撞在了護場法陣上,隨後落地一口鮮血噴出。

  「鼎叔!」九夜脫口驚呼。

  大腹便便的王子見到這一幕,當即臉色一喜。他是皇室成員,這主城的法令法規自然是懂得的。

  所以更不會知法犯法,他剛才吩咐護衛們,無非只是做做樣子,放出靈力不出手,也就是為了影響鼎叔。

  果然這下計成,鼎叔剛感覺到了九夜的危險后,想要第一時間脫困,但是倆人正打的火熱,誰若是分心半步,必然就要輸上一招。

  鼎叔當即被呂皋,一戩打中撞在了護場法陣上,剛落下身形,便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鼎叔連忙看向九夜,發現他沒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該死的!是誰!」突然一聲呂皋的怒聲,響遍了整個武鬥場,隨之他怒視了倆個護衛,還有王子一眼。

  這當事三人被呂皋這麼一盯,當即心中一個咯噔,背後嚇出了一身冷汗。

  「法陣撤下!」呂皋看著台下的管事,又是一怒聲。

  但是王子卻被嚇得不輕,也似乎知道呂皋的下一步要幹嘛似的。當即驚恐的喊道:「不能撤,關住了,不能讓他出來!」

  而王子做為代管城池的,管事自然是聽他的,儘管他此時已經被台上的這位霆威鬼神,嚇得在發抖了。

  呂皋見法陣未撤下,不怒反而是哼聲一笑。只見他右手奮力捏戩,手上的經絡暴起,虎軀猛的一震,腰身合一,方天戩對著靈力屏障刺出。

  這堅持了他和鼎叔打了已有數百回合,卻都未被破開的護場法陣,竟然在他的這一個突刺下。

  「咔嚓」的鏡子碎裂聲,隨之被戳破了一個口子,周圍也裂出了龜紋。

  接著之後又聽見,武鬥台下最邊緣主持著法陣的十幾人,都遭到了力道反噬,一口鮮血噴出,法陣隨之潰散。

  一道帶著殺氣十足的赤紅身形,先到了台下的主管事面前,一戩揮出,一道血花飛濺,伴隨著一支斷臂飛出。

  「啊……我的手,我的手.……」管事慘叫,捂著斷臂處,在血泊中邊叫邊打著滾。

  「吾乃護城統領,區區武鬥場管事,竟敢違我命令,斷你一臂,以儆效尤。」

  而呂皋剛說完,便抬起了手中的方天畫戟,朝著武鬥場出口一拋。二米余的方天,如箭矢般「咻」的一聲,破風射出。

  「啊!」又是一聲慘叫。不過這聲慘叫,卻是剛才王子身旁,專門用靈力威嚇九夜的倆個修士之一。

  如此血腥畫面,呂皋又像是一尊鬼神降臨般,身上的嘯殺之氣逼人,讓場上的觀眾們隨即反應過來,開始紛紛朝著出口逃竄起來。

  九夜卻完全不怕呂皋似的,和他擦肩而過,跑到了鼎叔身旁,開始用他乾爹所教的醫法,幫鼎叔化開血瘀。

  而呂皋只是慢步走到了觀眾席,王子被嚇得臉色慘白,筆直坐在石階上,不敢有任何動彈。

  而另一名被他指使的修士,也是如此,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死神給予他判決。不是不想跑,而是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活命的希望。

  「武鬥前,我可有吩咐過。」

  「有,不得打擾你們的武鬥。」護衛閉著眼睛,臉色已經慘白。

  「你為何不跑?」

  呂皋低沉的聲音,讓這個護衛如掉入了冰窟般。寒入心扉,渾身顫抖。也讓他連忙如實的回答道:「王子的吩咐不可違,但將軍的令,在下也不敢反。」

  「混賬東東.……東西,你你你說什麼呢!又不是我影響他們武鬥的。」王子反應過來,想要做解釋。

  但是呂皋並不理睬,只是道:「念你並未逃跑,算是有些骨氣,自斷一臂,滾吧!」

  聽聞到如此要求,護衛不僅沒有生氣,不服這等情緒,反而是如獲新生般的喜悅。想都沒想,抬手比刀,靈力外放,對著自己肩膀就劈下手刀。

  血花飛濺,斷臂落下,護衛沒有敢喊叫,畢竟這尊鬼神就在他的一旁,他只能連忙用靈力止住傷口后,默默的離去。

  「呂……呂皋,我可是王子,當今聖上可是我的舅舅。你要是敢怎麼樣我,你們呂氏難逃關係。」王子的聲音顫抖,為了活命,似乎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但是這尊鬼神卻一點情面未留,單手化出爪,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把將他肥重的身體給單臂提起。

  「皇親貴族,你以為,吾把你們放在眼裡了嗎!高高在上的捧起?」

  隨著呂皋手上正準備加大力道,結束眼前這個可恨的王子。因為他的計謀,讓他一場期待已久的武鬥化為了泡影,差點更是要被淪為武鬥耍手段的不恥笑話。

  但正當他下死手之時,空中卻突然傳來一道溫和的男子聲音。

  「遁甲*移形換位!」

  呂皋手上力道全加,但是卻沒了那位大腹便便王子的人影,而是他那把被拋出的方天畫戟,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而那位原本被他掐住的王子,卻被換到了出口處。

  鼎叔血瘀被九夜面前化開,聽到這個聲音后,連忙抬頭看向天空,驚呼道:「非明大人!」

  此時一個身穿白色衣衫,外穿這一件黑色紗衣的男子,手拿紙扇,身形飄逸的落下在了王子身前。

  「非明,你快救救我,只要你救我,我定會回去,向我舅舅好好誇讚你。」

  非明沒有理會王子,隨著他剛落下,便馬上一揮紙扇道:「遁甲*八圓月關!」

  一道道靈力屏障,如一個皂泡似的,渾圓的一圈又一圈憑空出現,將非明和他身後的王子包裹在了裡面。

  而這方士手段的靈力防禦,才剛剛架起。一個赤紅的身形,就出現在了護罩上空。

  雙手握著方天畫戟,奮力向著護罩劈下,力道在空中劃出「嗚嗚嗚……」的怪風聲。

  「嘭」靈力護罩當即碎裂,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

  直到了第七層時,呂皋的力道才被完全化解開,止住了不動。非明見狀拿著紙扇,向前一揮。

  剩餘的倆道靈力屏障,在非明的手勢下突然前移,將呂皋推飛了出去。

  「你呀!脾氣還是如此暴怒,如今你都已經三十,該收一收這脾氣了。」

  「非明叔!」在遠處站穩了身形后的,那尊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呂皋,居然認識非明,當即笑著打起招呼,與剛才的鬼神形象,簡直判若倆人。

  非明對著呂皋點點頭,隨後轉頭臉色平淡的對著,身後已經嚇得癱倒的王子道:「限你今日,帶著你的隨行物品和家僕,出溫王城。

  當年受皇命,讓你代管了溫王城。你卻跟我明面一套,背地裡欺男霸女,民怨積壓,這些事情,我定會上奏給皇室。」

  「非明,你聽我說……」

  「你可以走了,日後不准你在進溫王城半步,否則我定不會跟你客氣。」

  王子大難不死,也本想趁著在說道一番,但是看了呂皋一眼后,哪還敢再言語,當即腳底像是抹了油一般,飛快的朝外逃走。

  姓「非」全名為「非明」是一個人族和妖族結合的姓氏。非明是溫王城的城主,也更是主城認定的正法官。

  不過既然是人族城池的城主,他自然也是人族,他雖然看似不足五十歲的模樣,頭髮烏黑,臉色溫和,看不出一點氣焰的樣子,溫文爾雅。

  又加上手拿紙扇,一身打扮,如一個書生無異。但他的實際年紀,卻已經和火荀差不多,近百歲。

  非明和火荀是至交,鼎叔自然也是認識他的。當即帶著九夜小跑了過來,畢恭畢敬的行禮道:「非明大人。」

  「非明叔!」九夜則是小時候見他過幾次,因為他的樣貌和火荀差距太大,所以九夜從來都是以叔想稱。

  「這不是九夜嗎!居然都長這麼高了,開始修鍊了吧!」

  「恩,這次鼎叔帶我來城裡逛一逛,順帶考慮修鍊之道。」

  「哦!算一算年紀,你現十一歲,也應該才修鍊一年,竟然就已經是大黑鋤修為,悟性著實驚人啊。火鼎,來,將這個服下。」

  非明拿出一顆丹藥給了鼎叔,他接過丹藥,卻也沒有任何猶豫,便服用了下去,可見對其的信任。

  「好了,這一番鬧劇該結束了,也都別站這了,跟我一起回府里吧。」 ——

  溫王城的城主府內前堂,非明在正中央的主坐上,呂皋在他右側一排的椅子上,鼎叔和九夜在另一側。

  他們本想今日回宗門的,但是非明此次難得回來,卻正好想要去看看火荀,所以在前堂一起閑聊家常時,便相約好了明天一起去鼎火宗。

  而呂皋卻是因為和鼎叔沒打痛快,但是因為鼎叔受傷,他又不恥再繼續。但是聽聞了鼎火宗里,還有一個大師兄,他當即就鐵了心,要跟著他們,明天一起去鼎火宗。

  非明也跟他們相互介紹了一番,原來在呂皋小時候,曾一次在太祖大陸的一處特殊山脈里歷練,因為不慎遇到了高階魔獸。

  命懸一線時,是非明出手救了他。倆人在山脈中相處過一段時間,非明也曾指點過他一二,所以倆人的關係,有些亦師亦友。

  非明也是呂皋少數能,心甘情願稱呼的人之一。

  對於呂皋,九夜和鼎叔對他的印象不算太差。畢竟他雖然武痴,蠻勇,但卻光明磊落。正所謂,君子坦蕩,雖有隙但無妨。

  當天下午,王子帶著家僕,將自己的行禮,從城內的青樓里搬出,又在城中的傭兵工會,租了好幾支傭兵隊,在浩浩蕩蕩的護衛下,連夜就出了城。

  畢竟他也不敢再呆太久,雖然這個溫王城,從他接手到現在,已經有了近十年,幾次非明中途回來探查,他都使勁做著樣子糊弄了過去。

  而背地裡,卻是欺男霸女,更是將行禮,搬去了城內的青樓里,霸佔了整座青樓,好不自在的一個安樂窩。

  如今為了自己的小命,他只能捨棄溫王城這個安樂窩,返回了皇都的老家。城頭到城尾,無人為他送行,只有待他出了城后,百姓們如從冥界里解放,含淚相擁慶祝。 ——

  第二天,非明在府內花了一晚上時間,打理好了一切事物,將城主代理給了自己的門生。這才放心的和眾人一起上路。

  因為已經延誤了一天,為了不讓鼎火宗的眾人擔心,鼎叔背著九夜,憑藉著腳力,才花了半天時間,就已經達到了鼎火宗的山門前。

  從山門進入,弟子們都是認識非明的,一路打著招呼。而火荀見到非明后,臉色那叫一個高興。

  倆位百歲老人,眼神一個勁的使著,一種只有倆人才懂得暗號,在默契傳著。

  (「帶了嗎?」)

  (「想啥呢!來看你,能不帶點酒?」)

  (「好,晚上不醉不歸!」)

  (「必須的!」)

  倆人相視笑著,非明拍了拍腰間的聚寶袋,火鼎點著點頭,倆人心中都笑開了花。

  世間酒水皆一般,唯獨知己卧榻酒。

  一杯可解憂,一杯可吐愁。

  入喉可化世間苦,到腹又能笑盡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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