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雞肉塊磕掉半顆小米牙
考試結束，慕暖走出學舍。
她看到慕氏，陸時宴和錢賀熙站在走廊。
邁著小短腿走了過去，她拱手施禮道：
「錢帝師，娘親，時宴哥哥。」
慕氏將慕暖打量一遍，見她無事，對錢賀熙道：
「帝師，我們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
錢賀熙頷首，勸說道：「孩子還小你要以德服人。」
這人教育孩子，他不能插手，這不代表他不能給孩子留給好印象。
慕氏笑著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打人。」
慕暖：「……」
下個月的月錢飛走了，她很有可能還要倒貼一把銀子！
陸時宴：「……」
他相信慕氏的話，但是做法如何就不一定了。
慕暖被責罰，他免不了成為被她坑的對象。
向錢賀熙告辭后，三人離開了書院。
馬車裡，氣氛相當壓抑。
慕暖一臉倔強地道：
「娘親今日之事我沒錯！」
被人欺負就得還擊！
「我也沒說你有錯，這是你的事情，你讓我出銀子就不對了。」
慕氏壓下心裡的怒氣道。
小小孩童，不知天高地厚，獨自對抗比自己強大的敵人。
萬一出事，怎麼辦？
今日幸虧錢賀熙去查看學子考試，若是沒有，那她的孩子要如何收場？
小臉警惕，慕暖問道：「出什麼銀子？」
「你把學舍弄得一團糟，書院讓我賠銀子。」
慕氏帶著好心情來接閨女，然後被人請到書院里看學舍，看完后還被院長要求賠償銀子。
「娘親你賠銀子了？」
慕暖不服氣。
若不是那些人不講理，學舍也不會出事。
歸根究底都不是她的錯，沒錯何須賠銀子。
慕氏解釋道：「院長認為你應該負一小部分責任，所以我賠了五兩銀子。」
「哦。」
慕暖想到自己在學舍做的事情，打了一個哈欠：
「娘親我困了，睡一會。」
話題結束得太快，慕氏反應過來道：
「時宴啊，你要請暖暖吃飯的事情還是免了，我看她現在也沒有心思吃飯。」
陸時宴：「……」
想到上次慕暖餓肚子之事，他猶豫了！
「我給暖妹妹打包。」
慕暖：「……」
絕世好夫君！
慕氏：「……」
今日這兩人統一戰線了。
她換個話題道：
「今日暖暖得罪了縣令庶子孫寶。
如今放假他找不了暖暖的麻煩。
下學期你和暖暖就要小心些了。」
陸時宴：「……」
上學好恐怖，為何以前他沒這種感覺！
「嗯。」
在書院，他聽到：
孫寶因不尊師被罰寫兩千字悔過書。
李柱因被陸時海威脅，污衊同窗，記小過。
兩人皆不予明年童生考試資格。
陸時海污衊同窗，記下大過，不予三年童生考試資格。
如今東煊國參與科舉需要書院夫子做推舉人。
不用像以前花銀子請秀才或是舉人做推舉人。
除非陸時海不想做清河書院的學子。
不然，他三年無法參加科舉。
這恐怕不只是孫寶會報復慕暖，還有陸時海也會！
——
翌日，慕暖在小木屋收集柿餅上的白霜，想到昨晚被慕氏要去的五兩銀子，頓時肉疼。
陸時宴見慕暖把白霜灑在了簸箕上，抬眼看去發現她在走神，提醒道：
「暖妹妹，你的五兩銀子很快就能賺回來的，不過呢，你現在可不能再把白霜給扔掉了。」
「這活交給你了，我去看看洗潔精如何了。」慕暖把小刷子和小碗交給陸時宴。
「你不是讓我編織蛐蛐籠子嗎？」
陸時宴透過窗戶，瞧著院中放著的竹子。
慕暖瞧了瞧陸時宴，問道：
「那你現在在這裡幹什麼？」
陸時宴撓了撓好腦勺道：
「我來告訴你，娘和南依出門辦事了，讓我們自己做午飯吃。」
慕暖問道：「那王叔叔他們呢？」
平日慕氏不在家，她都是去王大夫家蹭飯的。
難道因為多了陸時宴，就不能蹭飯了？
「你忘了，前些日子王大夫說今日他們要啟程去皇城看兒子。」
「走了嗎？」她也想去。
陸時宴搖搖頭。
慕暖拉著陸時宴往外走去：
「我們去瞧瞧，要是沒走，就讓王叔叔帶我們去。」
陸時宴也想跟著去皇城看看。
可新年即將來臨，他們離開不好吧！
「暖妹妹你想要娘冷冷清清過年嗎？」
慕暖停下腳步，猶豫了。
這年不是還有下年，如今她真想去皇城看看！
「這不是還有南依嘛！」
陸時宴無時無刻都在記掛著皇城。
聽后沒再猶豫，他拉著慕暖飛也似的往外跑去。
慕暖：「……」
還說不能去皇城，這人比她還急！
兩人來到王大夫門口。
院門緊閉，還掛著一把鎖，他們來遲了。
慕暖的小臉閃過一抹失望。
前朝早已消失世間，但那裡畢竟生養了她一生。
而且那裡還埋葬著對她十分重要之人，她想去看看。
然，這個願望恐怕要許久才能實現了。
而陸時宴的小臉染上了濃濃的失落。
終有一日他會回去看看的！
但願那裡的人平安順遂，能等到他回去。
站了一會子，陸時宴許諾道：
「我們回去吧！
等我長大了，我帶你去皇城玩。」
「好啊！」
慕暖笑著道：「時宴哥哥現在可要掙多多的錢哦，暖暖可不想看著別人吃好吃的。」
陸時宴：「……」
合著慕小姑娘去皇城就是為了吃的！
「嗯，我們帶著萬貫家財去皇城。」
回到家中，兩人各自為掙錢努力。
午時，兩人站在廚房裡發愁。
有米，有麵粉，有菜……可他們不會做！
「時宴哥哥你在家真的真的沒有做過飯？」慕暖揉著咕嚕嚕的小肚子。
「做飯的時候，都是我娘做的，我只幫燒火。」
陸時宴不知的是以前的陸時宴能做飯。
現在的他幹啥，啥不行。
陸母擔心他把飯菜弄糊了，糟蹋糧食，沒再讓他碰。
慕暖問道：
「那你看著你娘做飯應該能學到一些吧？」
陸時宴很想說沒有，卻碰上慕暖期待的小眼神，僵硬地點了點小腦袋。
「我們午飯就吃肉絲炒綠豆芽，白蘿蔔燉雞塊吧！」
陸時宴：「……」
他們能不能吃上飯都不一定，為啥還要點菜？
為了不打擊慕暖，他道：「我試試。」
一個時辰后，兩人坐在飯桌上，瞅著眼前的一菜一湯。
慕暖指著菜盤子問道：「這能吃嗎？」
黑乎乎的！
要不是她全程看著，都要以為陸時宴把鍋灰放菜里了。
陸時宴夾了一小塊豆芽嘗了嘗，小聲道：「有點苦。暖妹妹你嘗嘗這碗的。」
他夾了一塊雞肉給慕暖。
雞肉剛熟，骨和肉不曾分離，她使勁一咬，小小的咯嘣一聲，半粒小米牙鑲在雞肉上。
瞅著小胖手上的肉塊許久，慕暖抬眼怒瞪陸時宴：
「你把我牙齒弄掉，你得賠我！」
淚光閃閃，只要陸時宴不答應就哭給他看。
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陸時宴：「……」
他不是故意的！
「暖妹妹你別傷心，過一段時間你的小米牙還會長出來的。」
慕暖癟著嘴：「它是會長，可需要很挺長時間。
這麼出門可丟人了。
你說吧，你要怎麼賠？」
陸時宴道：「暖妹妹，這飯是我們一起做的，你得以理服人。」
慕暖：「……」
呵呵，這老實人還挺聰明的！
最後的最後，慕暖讓陸時宴賠她五兩銀子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