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希望

  韓子凡和葉輝離開了餛飩店后，兩人便分開了，葉輝照常去網吧給別人打單子，而韓子凡則走去市中心打工，，，

  半夜，街道上已經看不見什麼人影，只有時不時從對面或是後方來幾輛車，韓子凡剛下班準備去網吧找葉輝，走在路上又掏出根煙叼在嘴裡，在身上翻尋著火機，可就是找不到突然瞟見旁邊玻璃窗上印出的自己，一頭蓬鬆的頭髮，因為長期晚睡的腫脹的眼袋，他看的出神，

  自己已經是這樣子了嗎？甩了甩頭，從嘴裡拔下那根因為找不著火還沒點著的煙，放到煙盒裡一併丟到了垃圾箱。

  天氣已經入秋，半夜已經開始起了小霧，韓子凡只披著件單薄的襯衫，一陣風吹過感到一絲寒意，不免又拉了拉緊襯衫。突然他發現不對勁，平常走的路應該已經到網吧了，可現在還在走，周圍的霧也越來越濃已經看不到周圍的房子。他趕忙停下腳步，想了想便想往左邊靠著牆走，可走了一會兒發現根本就碰不到牆。

  韓子凡感到不可思議，他居然在最熟悉的路上迷了路！他向地上看去，不知什麼時候鋪滿地磚的人行道換成了紅色的泥土，空氣中時不時飄來一陣惡臭。他皺緊眉頭，身體不自覺的緊繃起來，從小的經驗告訴自己處境危險。

  忽然他看見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不過他不敢貿然靠近，那個人似乎是蹲著在地上摸索著什麼東西。

  「你好，需要幫忙嗎？」韓子凡對著影子大聲喊著。那影子卻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著手裡的動作。韓子凡察覺到他怪異的舉動，打算不多管閑事繞過他前進，可就在他經過他旁邊時眼神不經意瞟了一眼，愣了一下馬上向前跑了起來。

  他看到兩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目光陰森尖銳，在對視的那一瞬間透過濃霧直刺入骨，霎那間的心臟凍結。更可怕的是他的跟前躺著一個人，而他手裡居然拿著一個那個人手臂，嘴裡發出咀嚼的聲音。

  「咔嚓，咔嚓。」

  寂靜的空間里，咀嚼聲格外刺耳，韓子凡用出了吃奶的力氣跑著，緊張，恐懼布滿全身，頭上的青筋凸起，牙齒咬的發出吱吱聲，眼睛緊緊瞪著前方。手臂和腿已經揮舞得到達了極限，突然他停了下來！

  在前方又出現了一個影子，左邊，右邊，一個，兩個，，，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周圍不斷的傳來咀嚼聲。韓子凡大口呼吸著，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從小影響著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瞬間全部崩塌。他甩來甩頭，起身擺出打架時的姿態，雙手仍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吱啊—」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吼聲，那些咀嚼聲戛然而止，黑影全都站了起來。韓子凡能感覺到它們的目光全投射在了自己身上。

  「哈哈哈，沒想到我韓子凡會遇到你們這群畜生，想要吃我可沒那麼容易！來呀，來呀！」

  韓子凡歇斯底里地咆哮著，從小一個人鍛鍊出來的強大心理素質不斷告訴自己冷靜，可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明明自己從來沒做過壞事，唯一做過的怕是也就小時候睡牆角的時候偷看過村裡二花洗澡，想想這自己不公平的前半生上天不給自己活路為什麼要讓我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怒火、不甘壓過恐懼，冷靜被憤怒取代。

  「喝啊，去你大爺的！」

  韓子凡失去了最後的冷靜，朝一個黑影沖了過去，那個怪物也沒想到這個人類會這麼勇敢，毫無防備的用臉接上了韓子凡的一拳，向後退了幾步但並沒造成多少傷害。它穩住身子朝韓子凡齜牙咧嘴，卻遲遲不攻過來。韓子凡腦里閃過一絲疑惑，但馬上又是朝它臉一拳打去再接上一記鞭腿，怪物用它巨大的左臂擋住了所有的攻擊，可就是不進行任何反擊。

  「吱啊—」

  又是那個叫聲，煙霧散去，黑影都被怪物替代，密密麻麻。韓子凡癱坐在地上，痴痴地在那笑著，雙手撐著地，他抬起頭想看看天空，可上面空無一片。

  是嗎，原來這不是我的世界嗎?

  「吱啊—」這次韓子凡看到了叫聲的來源，一隻更大的怪物站在獸群中間，鮮明的身材使得它更加突出。怪物們動了起來，踩著滿地的骸骨和屍體向首領靠攏。怪物首領巡視著獸群，瞟了一眼韓子凡，嘴角又流露出標誌性的譏笑。

  韓子凡想要逃跑，可雙腿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勁，他用雙手扒著地身子一點點的向後移著。他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從臉上留下來，他思考過那空洞的死亡，以為自己能直面它，沒想到自己真的要面對它時，是這麼的軟弱。

  嘣轟—一個巨大的影子擋住了自己爬行的路，韓子凡抬起頭，怪物首領的臉抵著他臉的。它，居然在笑！扭曲的臉上，兩對眼睛擠在一起，嘴裂開來，泛黃的尖牙就露在他的眼前。從嘴裡哈出的惡臭不斷刺激著韓子凡的神經。

  「懦弱。」

  轟—怪物首領隨著一聲巨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地上的煙霧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揚起。韓子凡擦拭著掉進眼裡的沙子，視線模糊的看著煙霧中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