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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坐收漁利

  月低垂,夜如墨。丹陽站在街道前的柳樹下,低聲說道:「你我會面,無人知曉,大可放心。」

  「呵呵呵,閣下好功夫,看來我來之時,您便知道了。」薛自雄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隨即身影出現在丹陽一旁。

  「在下的微末功夫,可比不上薛殿主。只是湊巧蒙對了罷了。」

  「蒙的?在下看不像。而且,閣下在閻羅殿如此多年,在下竟絲毫沒有發覺,不得不說,閣下隱藏的夠深吶。」

  薛自雄雖喬裝打扮,遮住面容,可他的言語中頗為不滿。丹陽不以為意,薛自庸如此口氣,他自然知道為何。怎麼說,丹陽也在閻羅殿待了數年,這薛自雄什麼性子,他又如何不知?原來忠心耿耿的下屬,竟然是一位朝廷命官安插在閻羅殿的棋子,這如何不讓薛自雄介懷?

  他原本不知曉也就罷了,現在已經知曉,細細想來,如何能不細思極恐?若是丹陽當初對他有什麼歹心,他可不就著了道了?

  「薛殿主還在為我是大人安插在閻羅殿的探子一事介懷?」

  「要說在下不在意,閣下豈會相信?」

  丹陽搖搖頭。

  薛自雄說道:「卧榻之側,豈能容他人安睡。這個道理,你我都懂的。薛某不是那小氣之人,不過現在想來,心中后怕不已罷了。」

  「薛殿主不應該怕我,更不應該怕我家大人。或許只有我家大人才是站在薛殿主一邊之人。薛殿主要怕的另有其人。比如說,江湖上的仇家,又比如說,您的那位親弟弟,又或是,李道禪呢?」

  丹陽提到李道禪,薛自雄心中不禁惱火,他一揮拳,打在一旁的柳樹上,柳樹顫了幾顫,無數柳葉飛舞。他說道:「別人來了在下也不怕,也無所謂。而那個李道禪,在下若不殺他,誓不罷休。」

  丹陽目視前方,餘光卻掃向一旁的薛自雄,他的心中譏諷不已,不要提薛自雄,就算是他,也未曾想到,起初那個看似平常的小小刺客,為何幾年內,竟變得如此厲害?別說是薛自雄,就連慕劍清一時也拿他沒有辦法。

  「閣下莫急,現在就有一個機會。若是能成,說不定,殿主還能夠親手殺了此人。」

  「此話當真?」薛自雄問道。

  「若是薛殿主不信,為何在收到在下的信之後,還會趕來盤古城?」

  「呵呵呵,信上的東西有幾分可信,在下可心中無底。此次前來,只不過想看看潛藏在閻羅殿這麼些年的你,現在又是何模樣。」薛自雄上下打量著丹陽。

  丹陽微微一笑:「我現在可不就在您面前,你覺得如何?」

  「很好,很好。沒想到竟然還是一位高手。若是當時你在閻羅殿肯出力的話,那李道禪早就死了。」

  「這話可著實冤枉,當時我要是展露出自己真實的武功修為,恐怕早就已經被您捉起來,嚴刑拷問了吧?他李道禪能不能活到現在我且不知,但似乎我活不到現在。薛殿主,我說得對嗎?」

  丹陽此話說得一點沒錯。薛自雄平日里最喜歡猜疑。若是一旦察覺手下之人對自己懷有二心,定會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得哪裡話,在下所做也是無奈之舉,小心駛得萬年船嘛。」薛自雄哈哈一笑。

  丹陽也知道薛自雄是打馬虎眼罷了。雖說他在閻羅殿了待的也不短。可他的主子只有一個,那便是慕劍清,至於這個薛自雄到底如何想到,他丹陽不會放在心上。

  「行了,薛殿主到底如何想的,我也不過問。咱們就來說正事。」

  「正事?難道就是所謂的殺了李道禪?」

  「自然是如此。」

  「如今龍老怪大壽,這盤古城到處都是江湖中人,你讓我在這裡出手,豈不是會惹來仇家?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和李道禪誰先死都是個問題。」

  「說得也是,畢竟這些年,閻羅殿可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頗有些不講江湖道義。」

  「你……」薛自雄一瞪眼,隨即眼睛一眯:「閣下說得是。不過至於殺李道禪,可不是容易,閣下應該不曉得一件事。」

  「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雖說在下想要殺李道禪,可後來邊再追殺,不是因為閻羅殿接連的追殺無果,還是因為一人。」

  「因為一個人?是誰能攔得住薛殿主對其的殺心?」

  薛自雄指了指聽風樓:「自然是那裡的龍老怪。」

  「你說的是龍老怪前去找你一事吧,他曾告訴你,不要殺李道禪,否則他會親手毀了閻羅殿。可是這件事吧?」

  「看來閣下是已經知道此事,倒是在下多慮了。不過在下乃是好意提醒,怕閣下與大人不知此事,誤了大事。」薛自雄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可不這麼想,暗罵一聲:可惡。看來丹陽在閻羅殿不是白待的,竟然知道如此多的事。

  「薛殿主的好意,我替大人謝謝你。」丹陽冷笑一聲,然後說道:「龍老怪那裡,你不用怕,還有我家大人,就算他龍老怪知道,也不敢怎樣。所以我問薛殿主,現在有這麼一個難得機會能殺了李道禪,你可願意抓住?」

  「這……」薛自雄可是一條老狐狸,他卻沒有一口答應,反而思慮良久,說道:「還是先聽閣下說完,在下再做決定也不遲。」

  「呵呵呵,看來,薛殿主是信不過我家大人。」

  「閣下見外了,在下可沒有那個意思。只是你也知道,在下曾多次派人前去殺了李道禪,可都無功而返,所以,現在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在下可不願動手。」

  「這麼說也對。那我就跟你說說,如今的龍老怪突發奇想過大壽,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幌子?」

  「嗯,他只不過是為了能夠在天下英豪面前殺了李道禪。如今的江湖,將他傳的神乎其神,又說是他殺了王有道,若是再傳下下去,恐怕,這江湖第一的位置可就要易主了。」

  「所以,龍老怪才不讓我閻羅殿殺他,而是想自己動手?」

  「不錯。」

  薛自雄心中一喜,這麼說來,若是龍老怪肯動手的話,那個李道禪豈不是必死無疑。不過他的心中又生疑惑,龍老怪借過大壽之名引來江湖眾人,那他又如何引來李道禪呢?

  「在下有一事不明,為何篤定,李道禪一定會來?」

  「呵呵呵,這件事啊,真要說起來,薛殿主也是知道些的。」

  「知道些什麼?」薛自雄不明白。

  丹陽笑道:「薛殿主可還記得那個毀了你閻羅殿的小丫頭?」

  「這我又如何能不記得?說起來的話,著實可恨。我與他槍王落秀吉無冤無仇,與他家的閨女更是無冤無仇。沒想到他們竟然因為李道禪,要毀我閻羅殿。原本在下還以為,他們定是死在閻羅殿,竟然還活著!」

  「只是一個落秀吉如何能毀掉閻羅殿,當日到底發生了何事?」丹陽當時見落秀吉前來,便獨自離開閻羅殿,後來他只知閻羅殿所在之處坍塌,閻羅殿一干閻羅死的一乾二淨。剩下的也不知曉了。

  「此事日後再跟閣下詳談。」不過薛自雄似乎並不想多說此事,轉而說道:「後來又聽說龍老怪收了那個小丫頭為弟子,我這才消了殺了此人的心思。」

  「這一次,不僅可以殺了李道禪,而且還可以殺了那個小丫頭。」

  「哦?」

  丹陽所說,對於薛自雄來說,可謂是句句說到了他的心坎中,這些可不就是他日思夜想之事?

  「為什麼李道禪一定會來盤古城,那便是因為那個小丫頭,龍老怪可不是真心想收她為徒,而是將她作為人質,讓李道禪不得不來。」

  「原來如此。」

  「不過龍老怪想殺的只有李道禪,若是李道禪死了,那麼以落秀吉跟龍老怪的關係,那小丫頭自然還是他龍老怪的徒弟。」

  「可惡!」

  「薛殿主莫急啊,但是,這也正是你我的機會,當龍老怪與李道禪交手時,你我前去把那個小姑娘綁來,這豈不是正好?」

  「難道說……」薛自雄暗中盤算著。

  「李道禪與那小姑娘的關係匪淺。到時你我只用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既然如此,那隻用龍老怪出手收拾了李道禪便可,為何還要在下出手一同前去綁了那個小姑娘?再說,若是引來落秀吉出手,我等又該如何應對?」薛自雄雖然報仇心切,但仍不失自己的防範之心。

  「難道薛殿主不想報毀你閻羅殿之仇了?」

  薛自雄嘿嘿一笑:「仇當然是要報的,不過,就算報仇,也要掂量掂量,萬一,小命不保,報仇又有何用?」

  「薛殿主真是好算計啊,事到如今,我家大人給了你一個報仇的機會,薛殿主竟然瞻前顧後,我看此仇不報也罷。」丹陽對於薛自雄這般行徑,頗為不齒。

  但薛自雄任由丹陽不屑,但報仇一事,還是得再思量一二。不僅如此,他身後還有自己的那個親弟弟跟著,雖然這一路上,薛自雄也看出,薛自庸沒有殺他的打算,不過以薛自庸跟李道禪的關係。到時,肯定會出手相助,說不得真的會殺了他這位大哥。

  看薛自雄如此猶豫再三,丹陽又說道:「既然薛殿主如此擔心,那麼我便再告訴你一件事,若是聽了此事,薛殿主還是不打算抓住此次機會,那麼我也不再勸,你我就此別過,只當沒有見過。」

  薛自雄呵呵一笑,看來,丹陽這回打算交出所有籌碼。

  「閣下請說。」

  「此事江湖上還沒有多少人知道。槍王落秀吉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槍王,現如今修為儘是,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此話當真!」薛自雄大聲問道。

  「事已至此,我又豈會欺騙薛殿主?當日雖然不知道發生何事,但落秀吉確實已經沒了武功。」

  「哈哈哈,我就說,當日已經傷他如此之重,他竟然恢復如初。看來真是老天有眼,敢毀我閻羅殿,這便是代價。」薛自雄當日以為落秀吉必死無疑,後來得知他還活著,心中氣惱不已。

  閻羅殿被毀,始作俑者卻活蹦亂掉,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這也是為何遲遲不敢來盤古城尋仇。就算來了,那個落秀吉,他也未必敵得過。

  「落秀吉乃是被薛殿主所傷,此話真假,自不必說。現在,薛殿主可考慮清楚,是否打算出手?」

  薛自雄聽到此話,還有何可猶豫的,立刻回道:「既然閣下都如此說了,那在下若是再推辭,豈不是太不識抬舉,一不做二不休,你我聯手便是。」

  「好。如此說來,我便放心了。後天便是龍老怪的壽辰,你我到時再碰面,以免被他人發現,起了疑心。」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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