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茶樓巧遇
回到客棧,青丘婆婆什麼也沒問,倒是華青囊在一旁偷偷打量了張余笙好幾遍,確定她平安無事,這才放下心。
「青丘婆婆,我有幾件事想不明白,說給你聽上一聽。」張人傑開口說道。
「何事?」
「今日我去與那自稱知道兇手是何人之人見面。來的卻是一位書生,他說乃是替人帶話,告訴我兇手正是四象門的那個失蹤的弟子。」
「那不正好,有人告訴你兇手是誰,況且你也猜測可能是那少年所為。」
張人傑沉吟道:「話是這樣說。可那人……」
「那書生如何?」
「可那書生隨便幾句,竟然將我的底細說的一清二楚。對於兇手何人,此人言之鑿鑿,彷彿親眼所見。」
「所以你才會想,那人可能是故意加害那個少年,可能不是少年殺人,還是另有其人。」
「嗯,如果真是那樣,我可能聽信別人讒言,中了他人圈套,被人利用。」
「你說的可是這位書生?」青丘婆婆瞄了一下站在客棧門口的慕容亦溫,問張人傑。
張人傑轉頭看去,心中一驚。
「張前輩,好巧。」慕容亦溫走進客棧:「我正巧要去見一位好友,途徑小鎮,便找個客棧住宿,沒想到遇到張前輩。」
「閣下與我還真是有緣吶。」張人傑話中有話。
慕容亦溫笑著搖搖頭,這他可真無心,也不知能在此處遇上張人傑。
「來到來了,就坐下喝一杯茶吧。」青丘婆婆說道。
慕容亦溫看到老嫗,雙拳一抱:「原來是青丘婆婆,晚輩有禮了。」
「哦,沒想到我老婆子還能有人認識,呵呵呵。」
「青丘婆婆說的哪裡話,毒龍谷的青丘婆婆在江湖上又有誰人不知?晚輩雖然只是無名之輩,但也認得青丘婆婆。」
「高帽子就不用戴了。我老婆子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我且問你,你所說殺害四象門的兇手當真就是那位少年?」
慕容亦溫看到華青囊站起身,給他讓了一個座位,於是對華青囊點點頭,便坐了下來:「晚輩只是替人傳話,是與不是,晚輩不知。」
「小子,別跟我老婆子賣關子,如果惹我不高興,我可不會管你到底是何身份,老婆子定要取你小命。」
慕容亦溫見到青丘婆婆發怒,微微一笑:「青丘婆婆何至於發火?既然青丘婆婆想知道,晚輩說便是。雖然此事不是晚輩想要告知張前輩,晚輩也未曾親眼見過,但殺人兇手確實是那位少年。」
「哼。張老頭,你可聽到了?」
「那少年為何要做此等事?你不是說他是四處拜師學武,又為何一定要殺人?」
「張前輩,我已經說過,那少年乃是北蠻之人。」
「是北蠻就要做出如此慘絕人寰之事?」張人傑心有疑惑。
慕容亦溫笑笑也不回答。
「小子,喝茶。」青丘婆婆指指桌上的茶杯,說道。
慕容亦溫看了一眼茶杯:「晚輩不渴,謝過青丘婆婆。」
「我老婆子請你喝茶,你也不喝?」青丘婆婆雙眼微眯,看著慕容亦溫。
「毒龍谷青丘婆婆,江湖人稱雙面狐。醫術、毒術乃是雙絕。青丘婆婆的好意晚輩心領了,可這杯茶,晚輩就不喝了。」
「你小子知道的倒是挺多。」
「青丘婆婆謬讚了,晚輩一不會武功,二沒有本事。就是知道的事情多一點。」
「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我老婆子見到的也不多嘍,真是後生可畏。」青丘婆婆一聲長嘆。
「你不會武功就敢行走江湖?」張余笙看著慕容亦溫,問他。
慕容亦溫一臉無奈,搖搖頭:「其實我只是一個讀書人,行走江湖什麼的,或許算不上。」
「瞎說,我總覺得你這人說話不靠譜,總是話裡有話,讓人摸不透。」張余笙皺著眉說道。
「看來我在姑娘眼中屬於騙子一流,當真是冤枉。」
「閣下莫怪,我孫女心直口快,說話也是無心。」張人傑說道,完全沒有將慕容亦溫當作一個小輩看待。
「無妨,無妨。姑娘這樣人做捕快,反倒是合適。」
「你剛剛說我是什麼?」張余笙問慕容亦溫。
慕容亦溫笑道:「捕快。」
「哈哈哈,不錯不錯,你還是挺有眼力見的。看在這點的份上,我收回剛才說你的話。」
「小子,老婆子看你知道的事情不少,那你可知閻羅殿的刺客十三?」
慕容亦溫聽到青丘婆婆問他,臉上神情不變,他早就料想青丘婆婆會有此一問。
「青丘婆婆問一個已故之人作何?」
「已故,哼哼,你可見到他的屍首?未曾見過,怎說他已故?」
慕容亦溫笑而不語。
「青丘婆婆,人都已經死了,還問那麼多做什麼,你和那個刺客有什麼仇怨?」
「仇怨?笑話,我老婆子乃是想要謝謝此子,替我老婆子殺了想殺之人,省的我老婆子親自動手。」
「謝那少年?」張人傑不知為何青丘婆婆要這樣說,看來青丘身上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到底是為何,你就不需要知道了。」青丘婆婆瞥了一眼張人傑。
「婆婆,你說那個叫做十三的沒有死?」張余笙顯然被這個話題吸引,急忙問道。
青丘婆婆說道:「如此了得的少年,又怎會說死就死?別人相信,反正我老婆子是不信。」
「哈哈,真好,說不定日後還能見到這個少年。」
「丫頭,你這麼高興做什麼?」青丘婆婆問張余笙。
張余笙說道:「聽說十三一人金剛戰黃庭,其中還有一位是指玄高手。竟然全都死在他的手中,當真是英雄了得。況且,閻羅殿都是一幫殺人的罪犯,他一下子除掉了好幾個,配得上英雄二字。」
張余笙說著,臉上露出興奮的神采。
「再如何厲害,沒了性命,什麼都不是。」慕容亦溫說道。
「婆婆都說十三可能未死。」
「姑娘,你是捕快,他是刺客,就算再如何了得,也是一個殺人之人,姑娘要做的乃是想著如何抓他。」
「說的也對,你不說,我都忘了,自己是一個捕快,那就先抓他,然後再放了他,接著再抓他,再放了他。」
張余笙這樣么說著,倒是讓在座的幾人頗為無奈。
華青囊看著張余笙,心中有話要講,但又一時說不出口。估計是因為張余笙如此仰慕李道禪的緣故。
「二位前輩,晚輩先找掌柜的要一個房間,今日要得住在這裡。你們聊。」說著慕容亦溫站起身。
他想了一下,然後又轉身說道:「二位前輩,晚輩有一言相勸。」
「說!」
「那個少年二位前輩還是不要去找,我說出來二位可能不信,那少年從一個普通武夫到了指玄境,只用了三年。其他的,我也不再多說。」
「三年?青丘婆婆覺得此人這話是真是假?」
青丘婆婆搖搖頭:「我老婆子也不知。但就算此人是指玄,你我二人見了也不怕。」
「爺爺,三年指玄很厲害嗎?十三可是一日劍飛仙呢。」張余笙說道。
張人傑瞪了她一眼:「如果這都稱不上厲害,那我這把老骨頭可就當真是廢物不都如了。」
「嘿嘿嘿。」張余笙笑著不說話。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後生可畏啊!」青丘婆婆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