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嬛看著他的模樣,不知道怎麼就是感覺有些好笑道:「行了,你有什麼話就問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東方瑾探尋的眼神看著她,這想問的問題有些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問那個了。
上官嬛道:「如此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要是不珍惜的話,就算了。」
「我這不是再想,先問那個嗎?」
上官嬛狹著眼,這是要問多少問題,不會在這裡,給你排異解答一天吧!那今天就甭想干別的了。
正想著東方瑾問道:「三年前,你去了哪裡?」
「你知道的,凌江。」
東方瑾深深嘆口氣,透著破爛的窗子看向窗外道:「你都經歷了什麼?」
上官嬛啞言,無聲的擺弄手裡兔腿的木枝。這件事著實是沒有必要說,即便是說了,又能改變什麼,沒有什麼用處,說了也只是讓人堵心。
上官嬛故意答非所問道:「開始是恨你,後來是像忘記你,再後來,就釋懷了。」上官嬛的停頓,頗有一些深意。以為自己這一番,看破紅塵,不問俗世的話,會讓他沉默一陣子。
沒想到,他竟然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嘴角得意的勾起笑道:「你這話里的意思,是。你從未記得過榮齊?」
上官嬛,無奈的心底瑤瑤頭,那後半句,你就是自動屏蔽了是嗎?認為和你沒關係了唄?臉上掛笑,接著他的話題道:「東方瑾,你腦子要是沒被驢踢。你也應該記得,本郡主認識他,是通過你,而且認識不到半年,見面一共沒有十次。你告訴我,我什麼時候就心悅與他了?」
針對這一點兩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因為她,就不是能對別人一見鍾情的人,即便是,也是會好好調查底細的人。
只是東方瑾的眉頭,還是擰成了一個疙瘩,那日明明看見他拿著玉佩,可他對我說是郡主贈予他的!
上官嬛也想到這點,道:「玉佩?」
東方瑾點點頭,上官嬛也點點頭,半刻道:「因為,之前看你進了,藝館。那日很氣,氣的想把你撕爛。但是,轉念一想,我是有身份的人,走到門口還是猶豫,看到榮齊,就讓他拿著玉進去找你。」
因為玉佩是兩人信物,看見之後就知道,是在老地方見面。上官嬛將玉佩交給他后,就在那裡等,足足在秋夜裡等了一整夜。
東方瑾看著煙火後面嬌美的容顏,心中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哪裡秋夜最冷,微顫的聲音道:「那晚風大嗎?」
空氣因為這句話逐漸凝結,她感覺曾經碎滿一地的玻璃漸漸鏈接起來,而他感覺,心都在碎裂,那個曾經在自己身邊的女子,本經歷那樣的苦楚,不在她身邊的時候,你究竟都經歷什麼,你什麼時候才肯自願告訴我?
片刻後上官嬛道:「你知道午夜的風有多刺骨嗎?」
在火堆後面,東方瑾深邃的眼中流露出一種愧疚,神情的凝望著對面的女子。
上官嬛問道:「但是那日,你大可以之間我啊。」
東方瑾撥弄著火堆道:「他說,你不想見我。」
上官嬛在回想種種,冷笑道:「東方公子,你也被別人算計了。」
無論是關於榮齊,還是周文。本就是有人傳的謠言,可見此人的良苦用心。
東方瑾自嘲一笑。就聽門口外,有人踩動樹枝的動靜,一掌滅火,動作極快抓起上官嬛就躲在石像後面。
隨後就是門被推開的聲音。
來人看見尚有餘溫的火堆,木炭,半隻兔子。心中感嘆,伙食不錯。抽出腰間短刀作勢,可是空落落的肚子,對那半隻兔子及其的感興趣。
「小賊,餓了就吃吧!」這聲音也太熟悉了,是自己餓瘋了嗎?上官娍,輕輕的捏捏她的臉,好像是真的。
「上官娍,」
「姐……,」
上官娍看見她姐姐就要往身上撲,看著髒兮兮的上官娍,上官嬛嫌棄蹙眉問道:「你這是,拔煤去了。」
上官娍氣的翻著白眼一屁股坐在兔子旁邊,道:「一提這件事我就生氣,說好來鎮上集合。我剛走進鎮子,就聽耳邊轟隆隆的響。隨即那麼大的石頭就開始從山上往地上砸,也不知道哪個,喪心病狂的人,大晚上沒事閑的炸山玩。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也真挺難為上官娍,這一大串說下了,連口氣都沒喘,看來是很討厭炸山的人了。
上官嬛,東方瑾相互尷尬對視一眼,上官嬛笑笑,暗道:喪心病狂的人,就在你對面。
上官娍看兩個人沉默,不悅道:「你們說話呀!怎麼不說話!」
東方瑾道:「你想讓我們說什麼?」
上官娍轉動她的眼珠子,翻著白眼,順手扯下兔腿,一幅滿足的模樣。
「你們都不知道,我為了趕路一天都沒好好吃飯了,昨天晚上,還要和大石頭做對抗,好在是我功夫高強,要不然你們就失去我了。」
東方瑾頷首道:「高手,不如你先去查一件事。」
上官娍拍著胸脯道:「說吧,高手一定會完成你的願望。」
東方瑾頷首道:「在這廟,西南方向,有個義莊。你要做的事,數數多少屍魔,還有這山上應該有亂葬崗,看看是不是屍身都沒了。」
上官娍皺著眼,道:「就是那個渾身和樹皮相似的屍魔?這有那麼多嗎?」
東方瑾笑而不語道:「多不多的,你看看之就知道。」說著拿起另半隻兔子身上的腿道:「吃也吃完了,你就去吧!」
上官娍微愣,這輩子就沒這麼無語過,看著東方瑾道:「好,」有無聲的說了個你,「大爺,你等著吧。」被東方瑾一臉委屈的看著上官嬛,怎了上官嬛,只是滿眼的笑容。
「哎,回頭弄兩身衣服,不知道的你去搬煤去了。」
上官娍回頭怒瞪東方瑾,嘴型對他說,你大爺,隨後沒好氣的道:「知道了。」怎麼樣也是武功高強的人物,在這裡給他檢查屍魔來歷,大材小用。
東方瑾氣死氣活道:「這丫頭都和誰學的?」
走到門口的上官娍回首做了一個鬼臉,道:「近東方者赤近子瑜者黑,略……。」
「嬛兒,你看看她。」
上官嬛忍笑,默認這上官娍的所作所為,道:「不行了,不要再讓我笑了,我傷口疼。」
東方瑾道:「你是內傷,哪有傷口?」
「我說有就有不行嗎?」
東方瑾吃癟道:「行,勞煩郡主,和我在走趟郭府!」
上官嬛正色道:「郭府,還有問題?」
東方瑾詭笑道:「還是山洞裡面!」
上官嬛點頭,也是贊成。昨晚炸山的動靜想必是驚動了不少人,昨天夜裡兩個身影應該都是沖著山洞裡面的東西而來。
人,都有僥倖心理,炸山是毀掉山洞,萬一他們想要的東西還沒銷毀那?
上官嬛起身道:「現在就走。」東方瑾,迷惘的看著她,不休息休息了?上官嬛道:「你既然想守株待兔,總不能讓兔子繞了一圈就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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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鎮子已經是下午,瞧著鎮上一兩個低頭,垂首的行人,兩人差點以為他們走錯地方了。不知道有沒有人來過。兩人飛身,躍進院子,四處打量看著像是,沒什麼人來過的樣子。
東方瑾輕聲道:「昨天是正廳,后的密室鏈接了山洞。而且之後就爆炸了,為什麼還會有人來,即便是來了,等咱們走就好了,沒有必要在把怎麼引出去。」
上官嬛道:「這樣說來,這裡還有個密室?」
東方瑾點點頭,注意側面滿是蔓延枯枝的月牙門。
上官嬛,東方瑾兩人小心翼翼的穿進月牙門,穿過腐爛的長廊,枯枝,乾涸的潭水。就在上官嬛,跨進血氣濃重的後院,進入後山,飛鳥鳴叫,從樹枝上驚恐的逃離。
「有東西!」東方瑾隨即按下石扭,沉重的石門發著沉重的聲音,緩緩打開。陣陣惡臭,迎面而來。
上官嬛,東方瑾倒退一步,整間山洞飄蕩著白淩,瀰漫著祭祀香的味道。
兩人掛進山洞,果然別有通天。看來昨晚後來的人,非要置人於死地是為什麼了,怕有人發現這裡的慘狀。
這裡分明就是一個小型的藏屍間啊!這世道不會真的有人偷屍吧!
上官嬛掀開白布,有些詫異道:「這些,沒有屍魔的變化?」
東方瑾在遠處的檯子前道:「沒有?難不成良心發現了!」
「你在看什麼那?」東方瑾看著香案,都半天了,而且格外的平靜。上官嬛掃視一眼他,今天怎麼了?這個牌子有問題嗎?
來到近前,看著牌子上的字:若離。
上官嬛大悟:「凌江有才女,只有若離才貌雙絕。美貌大氣,善解人意,知書達禮,待人彬彬有禮,又不失女子豪傑之氣。文人墨客都把她的美名,傳頌道聖都了。」
「咂,年紀輕輕,造次橫禍,可惜了。」咂舌嘆著可惜。東方瑾這,背手嘆氣。
「東方公子,怕是已經見過這才女的芳容了吧!」上官嬛,可不是吃醋這樣說。她知道的有理有據,也知道他是在憐惜她,年紀輕輕就消香玉隕。他欣賞的女子不多,看來她的才華,比傳說中的還要好。
東方瑾:「一代才女,桃李年華,正是風華正茂。在下也是有幸,目睹芳容而已。只可惜在這個年紀,消香玉隕。」
只是她此刻都意識到有個問題,為什麼她的牌位,會立在郭府。
東方瑾,摸著香鼎,捏起一小撮灰燼,道:「香爐是新的,而且香是剛剛燒完的,看著數量,像是天天有人在祭拜。」
上官嬛問道:「他還有親人嗎?」
東方瑾,看著她的眼睛,其實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聽她說說詩,下下棋。問東問西的幹嘛?
上官嬛輕嘆:「哎,你來的那麼勤勤,他家裡什麼人你都不知道!」眼神中一股玩味,不屑,嘲笑著東方瑾,不是過目不忘?不是看到人就能猜出家裡有什麼親人嗎?這也沒猜出了來?
上官嬛,看他只是閉著眼睛,扇著風,嘴角還噙著一絲笑意。
上官嬛,心中冷笑,緩緩說,道:「她是有個妹妹的,武功特別好,還是個修鍊道法的女子。名叫若翩,也是李老爺最疼愛的小女兒。」
又貼近東方瑾,小聲說道:「東方公子,是不是感覺,臉疼。」
東方瑾淺淺笑道:「那,郡主殿下可知,她身邊還有什麼人!」
「郭恆,也是文武雙全的奇才。父親郭毅正是我們要找的鑄劍師父,可是很久之前,兩人都突然失蹤。」
東方瑾點點頭:「不錯,」東方瑾,睜開眼,擺弄著手裡,平淡的木牌,道:「這個郭毅,也就是密函里的郭毅,只是絕對不是簡單的失蹤。而且這也不是,在這裡,立她木牌的理由。」
隨風搖曳的手腳,開始在空中換換活動自己的指節,一團團黑霧,在空匯總凝聚,擴張,鬼手在空中亂舞霧中傳出陣陣嘶吼。
上官嬛,手中莫寒,凝聚靈氣,帶著千把靈劍刺入黑霧之中。霧中的悲鳴向天徹底,意外與洞外的雷聲,相交呼應,徹底的激怒了他們。
東方瑾道:「看來,不是冤死的,這死了還惦記著怎麼作惡那!」
黑霧像是刺中命脈,瘋狂的襲擊兩人,東方瑾,扇面畫符,翻身推符咒進入雲中,上官嬛一劍劈入雲中,哀嚎傳耳一切消散。
這話沒錯,冤死亡靈,只會找自己的仇家,對他們這些陌生人,不會有什麼想法,除非是邪靈!
「難道……,」上官嬛,看著木牌,知道自己,這個想法不對。但萬一是別人為了,給他報仇,為了祭奠她,這才滅了郭府!可是兩家人有什麼仇恨?
耳邊的雨聲,從小逐漸變大,東方瑾在上官嬛耳邊,溫柔的說道:「外面雨下起來了,咱們快走吧!」
兩人走出山洞天色已暗,風雲交加。
血月下的雨,比以往的雨下的更加兇猛,電閃雷鳴,鞭打著整片大地,地面隨之發出斷裂的聲響。
油傘依然經不住,暴雨的清洗,身後匆忙的腳步聲,上官嬛正準備抽劍,東方瑾拉住手腕。
看著遠處的人,試探的問道:「左斌?是你嗎?」
「子瑜,是我。我這送人後往回走,就下起這麼大的雨,那邊的路都封上,」來人一邊解釋自己的經歷。
直到走進,上官嬛隱隱感覺,他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白面小生,彬彬有禮。
陸九鳳將自己的傘,往他頭上微傾,男子客氣的淺笑,以示謝意。有道:「這大雨說下就下,出門連傘都沒帶。」看了眼上官嬛,對東方瑾笑道:「我說某些人怎麼,快小半年都沒有來,原來是有佳人在側了!」
他不說話,倒覺得是個正人君子,待人彬彬有禮的公子,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語氣讓人感到不適。
「哎,這麼大的雨,乾脆上我哪裡去避雨吧。」
說著抓起東方瑾的手:「一別良久,今晚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