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朧,如煙似霧為山林峽谷,披上一層薄薄的白紗,天空中不見半點星光,所有的寒氣聚集於此,在有陣陣陰冷的涼風,雖然在盛夏中很涼爽的風,但在山谷之中未免太過陰森,風驚動樹葉,樹葉驚動不知名的鳥兒,發出恐怖的叫聲,這叫聲驚動了行路的人。
「啊……。」隨著一聲尖叫,小夥計從後面跑到前面。
龍威鏢局少東家,眉頭一皺,狠狠說道:「你叫什麼,這地兒,沒什麼也得讓你叫出什麼了。」
少東家冷冷的瞪了一眼他道:「一個樹枝,就能把你嚇成這樣?你還能做什麼?」
小夥計被懟的,一時間說不出話。心裡卻難以平復,龍威鏢局少東家,特立獨行非要,深夜行押鏢,隨著越來越黑的天,深山的猛獸開始嘶吼,就連夜晚冷風也湊個熱鬧,瑟瑟大風如同萬鬼獰笑一般。
小夥計擔驚受怕的,很是警惕,向前眺望四周說道:「少東家,那前面不就是,陰風嶺了,聽說哪裡面可古怪了,經常有人死的冤魂在那裡作祟。」
少東家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眼中儘是不屑,道:「冤魂,你告訴我,那輕飄飄的冤魂能做什麼?還是你不知道,你少東家的本事?」
小夥計,驚恐的巡視周圍,惶恐不安的說道:「公子……,不是的,這人功夫再高也都打不過你。但是就怕那人不是人,是……,是鬼啊……。」
少東家怒瞪:「世上何來的鬼,莫要再胡言亂語,擾亂人心。」
小夥計糯糯的說道:「公子,這裡之前發生可多的劫案了。凡事路過這裡的都……。」說著膽小的看看周圍小聲說道:「都是在這裡,而且死相很難看。」
小夥計看著少東家不聽勸阻,繼續前行,一步步走著,走進陰風嶺后,怔住腳步,怯怯的說:「少爺,您真的沒聽見嗎?有嬰兒的哭聲啊,您仔細聽聽。」
這個陰風嶺下還真有這,很多沒有名字,墳墓,再加上月黑風高,早前一個個,嗜血的傳說,不由得讓眾人心裡也產生了,一絲疑慮。
漸漸地一個聲音,擾了寂靜的山谷,擾了眾人的心,十幾個壯漢,吊著但子,握緊了手中兵器,隨著聲音,越來越清晰,眾人聽得越來越清楚,是嬰兒的啼哭聲,聲音就是從自己鏢箱里出來的。
夥計們面面相覷,各個都提心弔膽。
聲音越來越清楚,越來越大,很快找到發出聲音的車廂,少東家,盛怒之下抽出手中的刀劍,直接劈了過去,繩斷鎖開,一個渾身是血,瞳孔赤紅的嬰兒,出現在眾人面前,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小,隨即四周出現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響徹鬼嶺。
這孩子的哭聲更大,老鏢師一頭霧水的皺著眉頭抱起孩子,翻了翻,一籌莫展,道:「這是怎麼會事?哪裡出的孩子,怎麼上一站檢查時,什麼都沒?」
對著這個從天而降的孩子,眾人都麻爪了,不知所措。
老鏢師道:「少東家,這本就是給賢王府送的東西,咱們快點,把這個孩子趕緊給賢王送過去吧。」
小夥計,從一旁瑟瑟說道:「這,不會真的是鬼吧?」
少東家怒吼道:「你是怎麼回事,越說越過分,哪裡來的鬼!你見過嗎?」
小夥計恐懼的說道:「見過,三個鬼,他們來無聲,去無影,而且行蹤詭異,這不是鬼這是什麼,而且他們的臉煞白,而且臉上滿是傷痕,而且還往外滲血。」
老鏢師聽完,一點都不意外,很是平靜的說道:「是他們?」
老鏢師抱緊孩子道:「他們三個人,稱為三鬼聖手,是原來的四君子。」老鏢師,說完不禁長嘆:「哎!就因為其中一人死了,三人淪落到為黑道賣命。經常是一身白衣,這樣他們才能拿著,被染紅的鮮血,再去祭奠他們逝去的朋友。」
小夥計道:「少東家,既然如此我們快走吧,別等他們追上來。」
「小子,警惕性挺高嗎?」說話間三個白衣人到了切近。
老鏢師道:「是他們?」
小夥計:「他們是誰呀?」
少東家道:「腰間別著雙叉的是,獨遊俠催青,那個叉腰的是,銷魂掌高天,那個女的是,寒冰劍客白霞。」
小夥計道:「這三個人,不是叛離正道了嗎?他們出來做什麼?」
老鏢師道:「既然是叛離正道,當然是要做邪門歪道的事了!」老鏢師擋在少東家面前,用胳膊不停推搡,示意讓他快些走。
可這孩子,一臉赴死的樣子,心中叫苦,這死出,和你爹是一樣一樣的。
對面女子笑道:「哈哈,你們兩個說的還挺對。我們即使反派,那就是自然是來要你性命的。而且也是你口中的三鬼!」
少東家道:「前輩,我們想來,沒有任何交集,不知何時冒犯過各位,待晚輩送完鏢回來,再找幾位領罪。」
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哼,我們也好說話,交出孩子就行你們走你們的。」這人是高天,憑著自己手掌的功夫自認是天下無敵,橫行霸道。凡事接住他這一掌的人,都是經脈斷裂,五臟六腑破裂。
白霞冷冷的盯著他們,白霞的忍耐到了極限,便左右划手寒冰劍在月光下泛著寒光,格外的晃眼,尤其上面泛著黑色的毒液,讓人生畏。
史九斜目緊盯,低聲道:「二哥,快帶少東家和那孩子走,那孩子身上一定有什麼,這邊有我們那,你放心吧。」史九自知自己的功夫,能與三人抵抗一陣,並且還有諸位師兄弟在。
少東家道:「九叔,這時候我怎麼能走,鏢在人在,鏢毀人亡。」
史九咬著后槽牙道:「小子,你就放心吧,我們都是江湖中人,功夫還是能應付的過來。這裡離聖都不遠了,長郡主的人也應該在那附近,你快去找他們吧。」說著,史九重重將少東家推走。
「九叔。」
「二哥,你還愣著幹嘛,快帶小崽子走……。」
劉武悄悄遞來一個包裹道:「少東家,一會混戰的時候,你換上我衣服就快走。」
少東家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怎麼能同意長輩直接做的決定,正要拔刀拼。
薛老三騰空躍起,一掌寒冰掌,劈向高天,高天冷笑,正欲神掌迎掌,直覺腹部微微透涼,低頭一看,張四的那把毒彎刀,穿腸而過。此時薛老三的寒冰掌,直劈在高天的天靈蓋上,他身邊兩人還沒反應過來,高天就以命喪黃泉。
「快走啊!」正說著崔青的,毒劍迎面而來,老鏢師一手拽開少東家,一手飛出齒刃飛鏢,同時讓少東家帶這孩子,躲在旁邊的蒿草后,急忙讓少東家換上衣服,道:「二叔……,這樣怎麼能行,我也能打得過他啊」。
「小子,我告訴你,我和你爹做土匪頭子的時候,就知道這幫人的手段陰毒,你以為你看見的是兩個人嗎?」
身後飛躍在半空中,的兩件暗器對著老鏢師就來,顧老七身形如同燕,飛躍到蒿草前面,丟出兩片刀刃,刃對刃,牙對牙,鏢刃捲起刀刃,一片飛鏢,廢掉一把飛刀,隨即雙雙落地。
老鏢師一把將少東家推走道:「我們這裡拖著他們,你快向林子深處,哪裡有郡主的人。」
隨即衝出草叢高升喝到:「爾等宵小鼠輩,斗膽劫鏢,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祭日。」隨即將一個包裹,背在身後與其一起拼殺。
幾個白衣人突然出現在眼前,他們手中,一把把的白刃,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一陣陣噬人寒氣,隨即一場腥風血雨的廝殺開始。原來幾個影子,與他們同行,這樣一來,自己更不是對手。
白霞見到自己毒劍落地,不慌不忙,的笑道:「老頭,你太自負了。」
老鏢師捂著胸口,滄桑的回道:「你也好不到哪去。」老頭閉眼前,看著白霞嘴角流淌的黑血,安詳的笑了。
史九一對大刀對抗,崔青的雙叉,那雙叉對著史九的面門刺來,一把大刀擋在臂膀前,抵住雙叉用力一震,內力深厚的崔商一驚,接著一個邪笑,有用剛才的招式繼續攻擊,只不過這次,崔商的鞋底彈出一片刀刃,一刀插在史九腹中。同時史九另一隻手,將短刀次在崔商腹上,一連數刀。
三個人彌留之際,服下一顆藥丸,邪魅一笑,就要追趕已經逃走少東家,薛老三,顧老七,張四丟出三條鐵鏈,纏繞住他們腰間,一聲怒喝,被捆綁住的三人如同鬼叫一般,徹底命喪鐵鏈的毒藥上。
白衣人將一個個黑球,丟向剩下的鏢師,轉瞬間,震耳的爆炸聲接連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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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圈椅中,接著月光整理,花枝的上官嬛,被凌亂的敲門聲「郡主,屬下從麻胡人手中救下一人!」
上官嬛,微狹著眼,整理鮮花的手微怔,不緊不慢問道:「什麼人?」
「是龍威鏢局的人,就剩一口氣還要抱著一個孩子。說是給賢王的東西!」
龍威鏢局,名號響亮,都知道他們是土匪出身,黑白兩道自然是給他們足夠的面子。誰會劫他們的鏢?又是誰給父親送來了,什麼?
上官嬛,再次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這那件事太像了,也來不及想太多了,神情嚴肅,語氣冷漠的問道:「去找司徒了嗎?」
「去了。」
上官嬛,放下手中的東西,快步來到偏廳,男子正是龍威鏢局的少東家。滿身是血,俊俏的臉上早無血色,慘白的臉,早已被鮮血浸染。
上官嬛,扶著在血泊里,急切的詢問道:「怎麼樣了?」
那微弱的聲音,隱隱的重複著:「……孩……孩子。」
上官嬛,向他懷中望去,他把滿身是血的孩子,緊緊包裹在懷中,看來是用盡最後力的力量也要護著孩子周全。
見了上官嬛,才鬆了鬆手,上官嬛蹙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裡來的孩子?」
少東家早已無力,搖搖頭,用自己最後的力氣說道:「三……,鬼……。」丟下這兩個不清不楚的字就昏睡了過去。
看著龍威鏢局,滿是血跡的腰牌。是什麼人,要做什麼,龍威鏢局武功高強的老鏢師也無力阻止,這孩子又是從哪裡的?
這孩子通體如玉般通透,臉發白,身似血,體內忽明忽暗,隱隱約約,看清一物。上官嬛心中一緊,腳下一軟,將孩子衣服裹嚴道:「把門窗關好。」
玉,又是那塊玉,一塊能牽動陳年往事的玉,一塊能帶來江湖中,腥風血雨的玉,一塊惡毒的玉。
上官嬛,連連搖頭,眼中微微泛紅,這是……這是要趕盡殺絕?人以身處鬼蜮,都不知道他能挨到何時?這是什麼意思?叫囂嗎?
人人都知道,東方瑾護短。司空無是他的好兄長,但凡在執行時有點偏差,幾人都會有所牽連。
是誰在下這盤棋,非要一個已經死過一回的人,在死一次?
上官嬛隱忍著自己的情緒問道:「歐陽,最近可聽到什麼?」
沉默半晌的歐陽,隱忍這不想說。
上官嬛道:「我問你那?」看她依舊沉默,忍著哽咽的語氣道:「說。」
歐陽這才,輕聲開口:「回,郡主,最近聽說,司空無將赤血金絲窮奇,縫製在一個嬰兒的腹中,並且聽說有很多假玉。而且江湖上說,要拿此玉與西漠十六州的魔教聯合。可半路丟了嬰兒,司空無再找,江湖的人,也在尋找這個孩子。」
「多年前,就是因為這個玉,九叔,九嬸死了,兄長成了殺父弒母的兇手。只因為,他一手中拿著刀劍,一手拿著這個玉。有人說他是被玉迷惑了心智,少了父母。可是都不是親眼所見的人。看見的人只有陳初,也只有陳初一口咬定。而司空無,卻閉口不言。」
「現在想想其實當年,有許多的疑點。」
司徒婉,進來半晌,地上的人都檢查完了。她還是在一旁發獃,看看懷中的孩子,也看清了腹內的玉,也猜到八九。
司徒婉,緩緩說道:「我曾經,進過那個屋子。屋裡的氣味比較特殊,那時不知道是什麼,而最近我知道了,那是什麼。那是個幻香,比較陰毒,能把看到的事情,當作是自己所做的事情。」
上官嬛:「也就是說?那……。」那,幾位叔父,應該也知道啊。
司徒婉道:「我記得,當年是乎丞相,在門口把幾個叔叔攔下。並說屍體已經處理完了,兇手也抓到。晚上他們去找線索時,所有的線索都被處理了。好在我是在白天,偷偷溜進去的。」
「你對香氣,格外的敏感,所以能記得住。」上官嬛,往下想著,又看看嬰兒道:「歐陽,他們龍公子,上一站應該是哪裡?」
「陰風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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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轍,陸九鳳帶著幾名侍衛,剛到陰風嶺出口,不知哪裡來的白紙幣,漫天飛舞,谷中幽聲陣陣,這是崔魂曲嗎?
三個已經不模糊不清,的屍體子橫在嶺口。軒轅轍,看著他身後,和地上的痕迹,鬼首道:「公子,前面是九虎中的六虎,和他們的趟子手。旁邊白霞的毒刀掉落一旁,一個小夥計穿著,他們少爺的衣服,被刺一刀在左肩。隨即,就倒在了哪裡。」
陸九鳳看著,滿地的血腥道:「還真是慘啊,這九虎,當初可是,震驚一時的盜俠,如今做了正途,竟然還落了個這樣的下場。對了三哥,怎麼會這樣?」
軒轅轍道:「看這樣可能是,小夥計裝扮的少東家,成功引起了他們注意,這劉五一邊禦敵,一邊看到白霞的毒五剪,轉身就替這個小夥計擋住,迎上毒五劍,接著手中截下,崔青雙叉的鐵鏈。」
陸九鳳搖頭嘆息:「七經八脈,五臟六腑全碎,全身上下,筋骨全折。」
軒轅轍道:「老八身旁的,百事通來了。」
陸九鳳勾唇一笑道:「百事通,百曉,你說說,這三鬼現在是怎麼回事?」
百曉道:「這……,現在這三鬼,淪為邪道,想必軒轅大人,已經知道他們在臨死前吃了什麼。並且……。」
陸九鳳從來沒見過,百曉也會有,猶豫的時候:「你就說吧,你什麼時候,這麼會悠著說話了。」
百曉湊上陸九鳳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陸九鳳就變了另一副模樣。慢慢回頭看著,一旁處理其他事情的軒轅轍,若有所有的摸著下巴。
平淡的說道:「現下,這裡處理完了,咱們該回去處理府上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