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鳳迅速的鑽進,花枝後面的小房子,陸九鳳在門口指著牆上的畫面道:「你看。」
燒毀的房屋,牆角都已經坍塌,被熏黑的牆壁都像是一,索命的巨網,可是屋內乾淨整潔的畫面卻掛在牆上,一切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陸九鳳走到畫的面前,摘下畫面:「這畫,是有人後放到這裡的!」
上官嬛走到窗前,的確是有人翻窗進來,雖然鞋印做了一些處理,但一半多的印字在黑夜下,可能也注意到吧!
「哎,嗯!這?」陸九鳳捧著畫,在一旁接連出現怪聲。
「怎麼?」
「這是石墨畫的,多部分墨跡還沒幹。」
沒幹,是有人故意畫的?那背後是什麼用意,這副畫,還是關於十八騎的!
上官嬛,看著石墨道:「這裡,有人進貢,或倒賣石墨嗎?」
陸九鳳道:「有,就是對面王府。」沉默片刻,有道:「姐,這王府,就在對面,一起看了怎麼樣?」陸九鳳本著,來都來了,一起看了的,省事兒想法。總比一趟趟嚇人強多了。
「行,去看看吧?」
王府水榭花台,六根鐵柱,直立正中央,能在這個地方,都不容易!王府上上下下也有二十口人,怎麼就會外人對付?
對方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
不是一群人,怎麼能讓鐵柱固定到這裡?難道這一家人早就被他們控制了?
陸九鳳看著屍身,道:「他們身上,都是抽打的痕迹,但是有的痕迹都是死後造成的,」
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王府一個活口沒有?」
「對了姐姐,卷宗上提過,這王少爺,案發半月前家中小妾離奇死了,之後有休掉了正妻,半月後,就燒了離奇大火。」
「休妻,驛館里的夥計也曾提過,看來這個被修掉的夫人,應該還活著。也就是說,現在活下來的就是這兩個少夫人了?」
「是,這兩婦人都是,張輝張大人的女兒,大女兒張朵,二女兒張依。」
「一個被困在家裡,一個失蹤!」
吱吱吱……
「怎麼?耗子還活著?」陸九鳳,望向牆角,橫七豎八的木炭,哪來的聲音。
「後院,走過去看看!」
走的越近,指甲摩擦門板的聲音更加刺耳,如同貓爪撓瓷瓶的聲音一樣。
陸九鳳,走在前面忍不住的說道:「不會還有鬼吧?」
「有鬼你看見?」陸九鳳,是什麼時候沾染上怕鬼的毛病。上官嬛,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嘿嘿,姐姐,你是不知道我的新本事,我可是有天眼的,這天眼一開,我什麼都能看得見!」
「前面有東西!」上官嬛定住腳步,欲要拔劍之時,在看陸九鳳,一腳,一登一跳,跳到圍欄上,抱著柱子「那?在哪?」
上官嬛,正身眼中滿是平靜,說好的本事那?說好的自己英勇無敵的樣子那?搖搖頭,嘆氣,還是弟弟。
「哎,哎姐,你這逗我?這不算數!」
上官嬛仰手,眼前的屋子,也是個沒上鎖的屋子,但門板上的痕迹,分明是閂過鏈子的樣子:「有是開著的?」
是什麼人,早他們一步進來的?
「姐你看?」
火光對面的慘壁上,有是一副拔舌的鬼畫。只是畫的有所不同,是地獄的鬼使拿著鉗子,拔女子的舌頭,而在他們身後,一個黑衣的骷髏臉,站在遠處。
「這骷髏面具好眼熟!」陸九鳳摩擦著骷髏的墨跡,在鼻前問問,嫌棄的說道:「石墨。」
「這骷髏面具,就是小姨娘用來嚇退敵軍的面具。至於石墨,會有些小型的爆炸。」
上官嬛,看著眼前的牆面走去,纖細手指敲動牆面:「空心的!」
陸九鳳,抽出小刀,別開暗格,信紙,賬本人名冊,幸免於難。
陸九鳳搖頭:「苦心積慮,藏這罪證,最後還得拿著,這些東西落實自己罪證。」
「有人!」
姐弟二人,一前一後,守護彼此後方。門外,窗外,嗚鳴低吼,本就不牢固的門窗,被堅硬的指甲穿透,兩個游屍破門而入,兩人轉動刀柄,利劍毫不猶豫的刺進游屍胸膛。
「屠屍城的游屍?」上官嬛,看著游屍脖頸處的血符,心中一涼,不能……這不能。
噗!
游屍,接二連三,踩著前面的游屍屍體,闖進房門,勢要喝兩人的血,吃二人的肉。
「姐,此地不宜久留。」陸九鳳,控刀幻化數把,心念法咒,打這旋沖向游屍,一把拉過發愣的上官嬛。
回過神來的她,連忙奔向書案後面的牆道:「快,快把這些東西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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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口黑血噴出,上官娍的臉色好了許多。
「娍兒,忍住最後一口。」穆司南,疏通背後經絡,翻手一張最後一口黑血噴出。
「婉兒姐姐,喂葯吧!」
兩碗葯在上官娍神志不清時喂下,絲毫沒有怕苦的感覺。
兩人走出房門,關好。
「這下就行了,讓她睡一覺什麼都好了。」穆司南,抻抻身上的筋,慢慢悠悠的走向前廳。
東方瑾早已回來,身邊的茶都已經放涼,上官嬛臉上滿是無奈,輕聲問道:「娍兒怎麼樣了?」
「現在好好休息下,就好。」看著眾人都是一臉的凝重,穆司南掏出袖口的手絹:「這條白手帕,是娍兒在毒霧林里撿到的,還有,她說看到過有人牽著游屍四處招搖,她害怕這裡有游屍,正要往回走,沒想到就見到有人從崔府,王府運東西。」
上官嬛眼前一亮:「也就是說,娍兒跟蹤黑衣人,發現有人帶著游屍行走,又有人把這些畫,放到崔府和王府,不是我趕巧而是他每天都在換。」
「不僅如此,此人還想把這些事嫁禍,給十八騎和司空無。」東方瑾順著向下想去,挺順理成章。
東方瑾道:「那接下來,咱們就要快他一步,弄清這件事。」
上官嬛:「但是我們不能全去,這裡還要有人做作重要的事!」
「什麼事?」
「婉兒,和八柏要在崔府和王府招魂。我,子瑜,九鳳去屠屍城。」
「但是,八哥不見了!」司空影,小聲說道,東方瑾嘆氣。「天色還不算晚,今晚他們這裡又有活動,最熱鬧的地方一定能找到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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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州城入夜後,街道很是熱鬧,雜耍,唱戲,放花燈,買東西的小販,把這條街,營造的很是熱鬧。
「算卦,算卦,算字,手相,面相,財運,姻緣~。」
東方瑾拿出一錠金子,放到閉眼裝瞎的夜八柏手裡,夜八柏掂著沉甸甸的金子就說道:「呦,公子,你要算什麼掛,是財運?官?姻緣?還是遷宅風水?」
東方瑾邪笑道:「那您。」再看看道士剛才的笑臉,似乎有些僵住,又說道:「會不會算,您自己的命數。」
話音未落,夜八柏起身就要走,奈何胳膊緊緊地讓東方瑾拽著,東方瑾說道:「道長,您跑什麼?」
夜八柏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這個,作為天機,我等,不能給自己算。」
東方瑾陰森的問道:「我勸你,最好算算。」
夜八柏知道今天就是,栽到他手裡了,說什麼都沒用了:「你不會打我吧?」
東方瑾看著:「你算到了,那我們就走吧?」
夜八柏睜開眼睛,耍著無賴說道:「哎呦~,今天不行。」
東方瑾看著他,夜八柏也知道他想問什麼,就直接說道:「今日,是中元節,晚上那些東西,本來就都會出來,你還要去招,這一招,不定會招出什麼東西來那。」
東方瑾面露凝重,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道:「沒事,你還有哥哥們那。」
說著拽著胳膊就走,夜八柏一臉的不甘願,但還是任由東方瑾拽走。
東方瑾特意安排,慕容侯,龍世樓,潘玄機,穆司南,司空影,司徒婉都陪著夜八柏,幾個人簇擁這,心不甘情不願的夜八柏,一步一哭訴的走到崔,王兩家門口。
這兩府的府門正好相對,地方都不用換,十分的便捷。
慕容侯,很貼心的幫夜八柏整整衣服:「別怕,我們都在,你怕什麼?不管你招出什麼,我們都擋在你前面!
別人的話夜八柏,可能將信將疑,慕容侯可是最可靠的人,信得過。點點頭道:「兄長,那就我放心吧!」
夜八柏,司徒婉,兩人,拋出招魂鈴,雙指夾著靈符,嘴裡說動咒語,頓時,陰風大怒,哀嚎遍野,四周火苗顫動,隨風竄到空中,隨後一隻只恐怖,腫脹的黑色大手,破土而出,一隻只血脈膨脹滲人的血手,一個個伏在樹上的怪蟲,還有一些飄蕩的魂魄,一個個張牙舞爪,在層層黑霧包裹的荒地里,帶著滲人的邪氣,巨大的殺傷力,再配上這個特殊的日子,邪物不僅數量多,還有就是他們的能力。
百鬼嘶吼著沖了向夜八柏和司徒婉,兩人快速調整氣息,氣定神閑,畫符壓陣,一波波兇猛的鬼手,邪物,洶湧的攻擊他們。
看眼鬼手衝來,慕容侯一刀劈斷鬼手,一手拉出司徒婉,轉頭對夜八柏道:「快走。」
凌亂的夜八柏,心中叫苦,不是說好護我周全的嗎?怎麼?
龍世樓,潘玄機,穆司南,司空影,也回頭叫喊:「你幹嘛!快走啊!」
不由得想起兒時,也是這幾個人,好端端的去要去掏蜜蜂窩,吃裡面的蜂蜜,結果這幾個人什麼事沒有,自己被咬的滿頭是包。
那是的穆司南,說是幫忙包紮傷口,其實就是把,自己整個腦袋都纏了起來,眼睛,鼻子,嘴邊,都給裹了起來。還一本正經的說:「讓你跳水裡,你不跳,你瞧瞧蟄了一臉,你得這樣捂著,捂十四天,不能撓也不能扣要不,你的臉就得爛了。」認真的樣子,夜八柏都差點了信了他的無辜。
夜八柏,撇著嘴,心裡罵罵咧咧的從後面跟著。穆司南突然停住腳步,飛身拽過夜八柏的手臂,同時手中的刀,帶著寒光白影刺進夜八柏身後怪物的胸膛。
「怎麼樣?」司徒婉,拉著受驚嚇的夜八柏,緊張的詢問。
慕容侯,龍世樓,潘玄機,穆司南,將兩人圍起,龍世樓道:「看來,他的魂找出來,還真招出別的東西來了。」
潘玄機道:「你說,這東西,一把火燒了它怎麼樣?」
司空影搖頭:「不行,燒了他,只是他的皮肉會受點傷,之後只會讓他更加的狂躁而已。」
夜八柏小心翼翼的說道:「慕容大哥,不如,直接兩張符收了算了,留著早完是禍害。」
慕容侯,一張水藍符,向王府打去,那鬼手從高牆中胡亂飛舞,牆面倒塌,滿身黑石,身上的的石縫中,流淌著火焰的岩漿,隨著它觸碰水藍符,頃刻間消失在空中成為,空中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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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嬛,東方瑾,陸九鳳,軒轅轍,一路披星戴月,趕到屠屍城。
屠屍城,別名萬人坑,眾人皆知是那座不太適合人居住的屍骨城。這裡不是一般的險惡,這裡從上古時期就是做火山,常年噴射火焰,鳥都不敢從上面飛過,遍地都是動物和不知此處險惡人的屍骨,方圓百里空無一人。
多年後此處成了歷朝歷代征戰殺之地,因為邪氣太重,征戰的將士都會將骸骨留在此處。最為恐怖的就是,最早之前的張楚國的銘金帝,為了寵妃一笑,讓宮中所有女眷,包括皇后一絲不掛丟到這屍骨城中活活燒死。
後來還有一場萬人大戰,在本就是骸骨的城池上,又添了一片骸骨,腳下路是具骸骨堆成,城牆是骸骨砌成,經過幾百年的變遷成了,屠屍城。
幾個人只覺得,陰風陣陣,後背發涼,上官嬛輕輕劃開地面沙土,裡面便漏出森森枯骨。
萬里黑沙,白骨遍地生長。有的白骨破圖而出。隨時發出咔噠咔噠,手指活動的聲音,黑土開始翻騰,附近白骨從土裡漸漸爬出。
「百骨陣?」層層疊疊的白骨,圍著幾人,交錯重疊。東方瑾,上官嬛四目相對,現在看來,司空無,真的於此時沒有點關係。
「看來他現在在閉關,」東方瑾,拉住上官嬛的手臂:「我們走吧!」
「走!說的容易,你看看眼前的東西,能嗎?」陸九鳳,今晚是看透生死了,凡事不是被嚇死,就是被百骨咬死,總之這麼多年了,今晚該經歷的,不該經歷的都經歷了。眼前的百骨陣已然成型,赴死的決心都已經做好準備。
「你只是少了半顆金丹,又不是個廢人,一副要死的臉幹嘛?」軒轅轍,瞥了一眼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傢伙,小聲嘲諷。
「那傢伙在閉關,能知道咱們的生死嗎?眼下不是靠我自己,還能靠誰?你們還想靠誰?」陸九鳳,做好架勢,雙指作勢。
「你確定你來?」幾人抬頭,月光下的影子,站在樹梢上,映的他的精緻的輪廓,比之前多了些滄桑。
「司空大哥!真的是你?」陸九鳳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到的都是假的。
「你再找個我出來?」
「哈哈,哥哥,你竟會開玩笑。」
上官嬛,有些擔心的問道:「兄長,你剛剛在閉關,這樣出來合適嗎?」
「……沒事。」
陸九鳳晃晃脖子:「哥哥,能不能下來說話?脖子都仰斷了。」司空無控制,百骨陣消退。
「這麼說,你早就出關了。」東方瑾,心裡一緊。
「兄長是發現什麼了吧?」軒轅轍,一語中的,司空無笑道:「果然瞞不過你。」
「你看出什麼了?怎麼不早告訴我?」陸九鳳,一旁審問道。
「咱們進來,百骨陣就已經開啟,可是卻遲遲沒有開陣,是因為擺下此陣的人,發現來的是友,不是敵。」
司空無,點點頭:「不錯,最近有人上山,來偷游屍。」
陸九鳳叉腰,冷笑,眼中儘是嫌棄:「這人的癖好的真獨特,來這鬼城偷游屍。」陸九鳳,這話不錯,這鬼城裡,不是骸骨,魔物就是游屍,確實沒有什麼可偷的,可話說回來,偷游屍也真是沒誰了。
上官嬛:「所以,你提早出關,擺下白骨陣,就是為了抓偷游屍的賊?」
「不錯。」司空無轉動手中笛子,滿臉笑容的走到,上官嬛面前:「回來了!」
上官嬛,也笑著回道:「嗯,回來了!」司空無,意味深長的看著了上官嬛一眼,上官嬛道:「慕容長姐,鎮守邊關多年,一切安好。」
司空無,常嘆口氣,捂住胸口眼裡滿是故事,有道:「對了,有個東西給你們,」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玉佩,有道:「這個東西,看著像官府里的東西。」
東方瑾接過玉佩,仔細的端詳心中就有了答案。
「剛剛,慕容侯,收服逃出魔域的火岩鬼,這個鬼,喜歡趴伏在著過火的牆中,你們可要多加小心啊。」
「這就趕我們走?」陸九鳳,有心裡有些不高興,開口埋怨:「不敘舊,就算了,連口酒都不一起喝嗎?」
「哈哈,你呀,喝酒的時候多的是。但現在,你們馬上回去,現在驛館里可就娍兒一個人。」
「兄長告辭。」幾個人,看著消失在幽林中的,司空無,心中感慨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