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小姐忘約定,窮小子苦等三日
第二日一大早,夫人便差人來喚,讓兩姐妹去老夫人處用早膳。奈何許燕婉遲遲不肯起,可把秋月急壞了!
「我的二小姐!這都快日上三竿了,夫人已經遣人叫了兩次了!」
「好秋月,你饒我再睡一會兒吧!實在不行就說我感了風寒,改日再去罷。」
「這可怎麼行呢!昨日大小姐稱病,今日您要是再稱病,那不都成病秧子了……那可怎麼得了!」
秋月強行將她架到銅鏡前梳妝,可憐的許燕婉眼睛都睜不開了,昨日瘋跑了一天,晚上又和許江離說話說得太晚了,她實在是起不來!
直到秋月替她梳完妝拉著她出門,她才勉強將眼睛睜開。
「小姐!您快打起精神來呀!就要到老夫人院里了!老夫人見了又該說我伺候不周了,少不了挨頓板子!」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的好秋月,定不會讓你挨板子的啊。」
許燕婉拍了拍臉,可算是打起精神來了。壽安堂中,家中子女姨娘跪了一地,齊聲道:
「祖母金安。」
「母親金安。」
「老夫人金安。」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都坐罷。」
「謝祖母。」
「謝老夫人。」
「原想著昨日叫你們來,離兒身子不適也就免了,今日離兒可好些了?」
「謝祖母挂念,今日已是大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人到齊了,傳膳吧。」
老夫人平日里規矩森嚴,唯獨偏著這幫孩子們。
一家人一起向老夫人問過安,用過早膳便各自回到各自院里了。
許燕婉剛回院子里又一頭倒在了榻上。
「小姐!怎麼又躺下了!待會兒夫人來了可怎麼好!」
「好秋月,母親今日要陪祖母禮佛,不會來的,我就睡一會兒吧!」
「小姐……唉。」
秋月見拉扯不動,索性就讓她睡吧。默默的守在門外。
「秋月,你家二小姐呢?不會又溜出去了吧?」
「大小姐妝安,二小姐……睡著呢。」
「還睡著呢?!這小懶猴子,我瞧瞧她去。」
說著許江離推開了房門,見她睡得熟,推她都沒半點反應。
「罷了,就讓她睡著吧。秋月,看護好二小姐,可別讓她再跑出去了。」
「奴婢一定看護好二小姐。」
許江離說罷便走了。許燕婉這一睡睡到了午膳才起,秋月暗自慶幸老夫人夫人都沒來。
陽春三月,院里的桃花都開了,許燕婉一連三日都在折騰著那滿樹桃花。一會兒胭脂水粉,一會兒桃花酥,只將那日約定拋之腦後。
話說她最後是怎麼想起來的呢?原來啊,她折騰著這滿樹桃花還不過癮,竟親自上樹摘桃花,這一爬不要緊,恰巧見著那窮小子在角門守著,這才想起那日的約定。
見那傻小子抬頭,「這姑娘好生眼熟!」
嚇得她直往樹里藏,生怕他看見,樹下的秋月生怕她摔下來!
「壞了壞了!竟忘了!」
「什麼壞了?小姐您小心些!快下來吧!」
「秋月,我出去一趟,老規矩!」
「小姐!不行的!」
「好秋月,給你帶蓮蓉蛋黃酥!」
「小姐,下次可不興這樣!」
「一定一定!」
果然收買秋月最好的方法就是這「蓮蓉蛋黃酥」,百試百靈!許燕婉麻溜的換上秋月的衣服,走到角門,卻遲遲不敢開門。
心想:得找個什麼借口才好呢?二小姐不讓出門?為什麼不讓出門?不行不行。感了風寒?倒春寒最適合感風寒了!對對對!就這樣。
「你來了,我等了你三日。」
顧延慶見她出來,雙眼寫滿了驚喜竟還有一絲委屈?
「我不是有意的……」
「沒關係的,你能來就很好了。」
許燕婉話沒說就被打斷了,誒?想的借口都沒用上……白想了!
「你……一直都在這?」
「也不是,除了幹活休息的時候我都來,我怕你出來沒找見我。」
許燕婉一時間都不敢看他那真摯的眼睛,愧疚的她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我今日不能和你呆太久,我是出來幫二小姐買糕點的。」
「沒關係,能見到你就很開心了。」
顧延慶跟著她去樊樓買了蓮蓉蛋黃酥,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臨到許府門口才憋出一句:「還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秋月!」
「秋月,春花秋月。真是好名字。」
「我做了桃花酥,改日請你嘗嘗。」
「一言為定!」
「還不知你家住哪裡?」
「我……我來找你就好了!你快回去吧!」
說完扭頭就跑了,許燕婉獃獃的看著他的背影: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嗎?真是奇怪!
回到府上,免不了被姐姐數落一通:「哎呀呀,你怎麼又出去了?還和外男待在一起!你這清白名聲要是不要了?!」
「不過是一同走著,衣角都沒碰著一下,怎麼就沒有清白了。」
「你是不知這人言可畏!秋月,你再放任二小姐胡來我可真要讓夫人罰你了!」
秋月暗自嘆氣:唉,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躺著也受傷!誰讓咱生來就是奴才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