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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噩耗傳來

  伏擊戰陣地戰場已經打掃完畢。張浩、霄瀚、宇文獺和李虎幾人商量接下來的戰鬥該怎麼進行。按照原先的計劃,一千多戰俘是要砍頭的。一團準備在外圍牽制婆羅門,李虎的特戰隊負責截斷糧秣輜重,兩隻隊伍沒有多餘的精力照看俘虜,更不可能把這些危險係數留在身邊。派人送回庫倫城,難免分散兵力。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些來犯之敵徹底消滅。

  因為伏擊戰打得太過順利,己方几乎沒有多少損失,敵方的三千精銳卻折損過半,主將本人還被特戰隊員生擒活捉。戰前就已經擬定要將敵前鋒徹底消滅,故而主將是誰對於李虎、張浩他們來說並不重要。一千五俘虜都捨得砍頭,一個業餘主將算什麼。促使李虎改變初衷的原因是審問乞袁律時,這小子七個不服,八個不忿,憤怒貶損李虎使用詭詐妖術才贏得勝利。如果堂堂正正的騎兵對陣,柔然好漢定然將李虎他們這些臉上畫的花里胡哨的妖怪兵打得屁滾尿流。

  現在的李虎,性格異常沉穩,並不會因為敵人口出狂言就動氣。但他手下的鑽地鼠不幹了,十七歲的少年人雖然身材瘦小,但身法靈活,腳勁大得嚇人。他也不言語,只向中隊長王勘發出一個請戰的眼神。王勘不敢做主,向大隊長李虎請求。李虎眼皮一耷拉,算是默認了。鑽地鼠得到授意,不多話,隨便撿起一把蠕蠕彎刀丟給乞袁律冷冷的說:「來殺我!」

  乞袁律身材不算高大,矮墩矮墩的像個牛犢子。一雙羅圈腿像頂樑柱一樣粗細,看上去,一個掃堂腿就能踢斷兩根牛腿。面對一位精瘦的如猴子一樣鑽地鼠,乞袁律覺得李虎是在侮辱他。漢化說的並不利索的他指著李虎怒目道:「我和你打!」

  他這話一出口,王勘噗呲一聲便笑了出來。只因為特戰隊現在養成個習慣,不是必須要說的話就不說。能用三個字說明的問題就不要用四個字。整個特戰隊給人的印象就像岩漿爆發前的靜默,巨大的能量一直在積蓄當中。王勘心說,找我們大隊長過招?哼哼哼,真箇是無知者無畏。你這樣的笨牛,十個八個一起上,眨眼功夫也能將你們全都拆散架了。

  李虎面無表情的看著乞袁律不吱聲。鑽地鼠的心理和乞袁律一樣,感覺被人無視了。大隊長和中隊長就在眼前,被一介蠕蠕莽夫無視的笑話若是傳出去,還不得被隊里那幫傢伙笑掉大牙?於是,他二話不說,一個墊步欺近乞袁律身側,飛起一腳將乞袁律踹出三丈多遠后,慢慢收回腿說:「來殺我!」

  乞袁律因為在單兵坑裡被鑽地鼠弄了滿嘴沙子,又被這鬼魅一樣的傢伙嚇個半死,本來就一肚子不忿。現在可好,又被這傢伙無情的踹飛出去,內臟翻騰。有生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在一個人手裡連續受辱。從來都只有他欺負人的份,何曾被人欺辱過?既然你主動找死,就別怪爺爺刀下無情。死之前正好拉個墊背的,值了!想到這裡,乞袁律一個鯉魚打挺,旋轉著起身,毫無阻滯的腳下一點,矮墩矮墩的身子居然凌空飛了起來。雙手握刀,照著鑽地鼠的腦袋劈了下來。

  鑽地鼠不慌不忙,雙膝微曲從乞袁律身下滑過,迅速起身,原地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拔地而起后一腳踹向乞袁律的後背,直接將乞袁律從凌空中又一次踹飛出去。這次比先前那一踹摔得更狠。還未等他爬起來,鑽地鼠的膝蓋跪壓住乞袁律的脖子,可憐的乞袁律瞬間臉色青紫,難以呼吸。就在他即將窒息時,終於鬆開手中刀柄,表示投降。

  這個小插曲過後,乞袁律老實多了,基本是問啥說啥。其他內容範范,但乞袁部與婆羅門在戰略調整上的分歧引起了李虎的注意。電光火石之間,李虎想到一個利用乞袁部與婆羅門的分歧製造事端,分化瓦解對方戰力的辦法。

  騎一團三位長官聽李虎分說清楚后,也覺得此法可行,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己方損失,減緩婆羅門攻打庫倫城的節奏,給援兵到來留有充足的時間。計策成功的話,甚至可以逼迫婆羅門知難而退。

  幾人商定后,王勘將昏迷中的乞袁律弄醒。李虎向乞袁律提出要求,希望他配合自己。並答應事成之後,給他足夠的補償。

  乞袁律聽李虎的意思是讓自己做內應,肢解婆羅門。這與他的秉性不符,於是脖子一梗豪氣的說:「殺我可以,當叛徒不行。」

  張浩說:「既然如此,那就直接砍頭。連帶一千五百俘虜一併砍頭,省的累贅。」

  乞袁律一聽張浩要殺俘,急忙制止道:「陣前殺俘不祥,你不知道嗎?」

  乞袁律的話把在場幾位氣笑了。這小子是真憨,還是面憨心詐?

  正在幾人面面相覷,哭笑不得之時,好巧不巧的,李虎派出去的一名特戰隊員此時飛馬而來,馬上還馱著一名蠕蠕小兵。

  特戰隊員勒住馬韁飛身下馬,將蠕蠕兵丟在地上稟報道:「報告大隊長,特戰隊員班布爾向您稟報,婆羅門大部隊並沒有跟上來,而是順著弱洛水東岸南下了。」

  「什麼?」在場之人聽到這句話,異口同聲的發出一聲驚呼,包括乞袁律在內。

  特別是乞袁律,驚得差點眼珠子掉下來。婆羅門率部南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圍攻庫倫城的命令可是他下的,自己本來就不同意。現在他臨時反悔,丟下自己這三千前鋒精銳不管,自己逃命去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轉念一想,定是眼前這個狡猾的什麼大隊長使出的奸計,想騙自己上當。呵呵呵……把我乞袁律當三歲幼童?笑話!……咦?摔在地上的少年不是父親的馬童嗎?他怎麼會來這裡?

  李虎壓下心中的驚異,語氣和緩的問:「班布爾,別著急,慢慢說,究竟怎麼回事?」

  班布爾穩了穩心神接著稟報:「大隊長,是這樣,您早晨派卑職前出與倉鼠取的聯繫。卑職趕到渡口時,沒有聯繫上倉鼠,卻發現了一個新情況。」

  「什麼新情況?」

  「據卑職觀察,婆羅門的大營可能發生了內亂,一時難以找到倉鼠的位置。卑職乾脆躲在一處草叢中一探究竟。大約巳時三刻左右,蠕蠕大營當中的四處戰場才消停下來,死了許多人。其中兩個部落是被婆羅門的衛隊就地剿滅的。發生在王帳門口的戰鬥規模不大,死了四十多人。事後查明,是兩個部落的酋長及其衛隊被殺了。卑職擔心自己看錯了,抓了倆個舌頭加以印證,確如卑職所猜。其中一個部落是乞袁部,另一個沒弄清楚。」班布爾如實稟報自己的所見所聞。

  「你是說,婆羅門的衛隊殺了乞袁部酋長?」李虎眼角一挑,故意加重語氣問。

  「是的,就是乞袁部。那兩個舌頭也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所以具體原因卑職沒有弄明白,請大隊長責罰。」班布爾慚愧的說。

  「班布爾,你不但無過,而且立了大功。好好想想,還有什麼?」李虎喜上眉梢,還不忘看乞袁律一眼。

  「還有……還有……對了,混亂結束的很快,半個時辰后他們便起寨拔營,順著弱洛水東岸南下了。不過,卑職有一點始終想不明白。婆羅門若繞道攻擊庫倫城,似乎於理不合。他們的前鋒走這條路,大部隊卻要繞遠攻擊,除非他們被豬油蒙了心智,否則沒這個道理。所以卑職以為,婆羅門可能另有圖謀。」班布爾說出自己的懷疑。

  「這個你先別管。你返回的時候,婆羅門的人全部開拔了嗎?」李虎繼續問。

  「是的。卑職愚鈍,弄不明白原因,又怕情報延誤,所以先回來了。嗷,對了,回來的路上俘虜了一個蠕蠕探子。」說著,將那蠕蠕探子一把拽過來丟在李虎腳下。

  「你是幹什麼的?」李虎轉而問那少年探子。

  跪在地上渾身篩糠的蠕蠕小兵,沒有回答李虎的問話,而是看向自己的少主人乞袁律。李虎問乞袁律道:「這是你的人?」

  事到如今,乞袁律已經輸的一乾二淨,沒什麼好隱瞞得了,便說:「是。」

  「讓他說,他查探到什麼軍情了?」李虎對乞袁律說,語氣不容辯駁。

  乞袁律嘆口氣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我也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小兵突然大放悲聲,雙膝跪步到乞袁律腳下,哭著說:「少主,少主,不好了……老主人被可汗殺了……長老們也被殺了!……嗚嗚嗚……」

  「什麼?他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乞袁律不敢相信的指著班布爾問父親的馬倌道。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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