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道破玄機

  此時，各派眾人從官道直驅趕至嵩山腳下。嵩山白雪漫天，樹木蒼蒼，山路盤旋在山石林木間，倍增蒼勁。

  「有埋伏！」吳真人說道：「大家小心！」，各派眾人緊跟吳真人，走上嵩山羊腸小路，直到少林寺正大門，「少林寺」門牌赫然在眾人面前。

  吳真人向前走去，道：「武當弟子吳凌風攜各派眾人，拜見少林空目大師！」

  大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個和尚匆忙出來，跑到吳真人跟前：「阿彌陀佛！各位快請進！」神情緊張，待眾人入寺，慌忙把大門關上，引著眾人到大雄寶殿。

  此時大殿內僧眾雲集，少說有三百僧人。幾位年邁高僧在大殿最裡邊低頭交談，好像在商議什麼。

  小和尚輕步走上去，向一位老僧施禮：「眾位到了」。

  吳真人快步走向前，向那一位老僧人施禮：「晚輩武當山吳凌風及各派眾人，前來拜見一悲大師！」

  一悲大師向前施禮，道：「阿彌陀佛！吳真人，眾位，有勞了！」

  這位一悲大師乃少林寺方丈，年近九旬，體格清瘦，眉睫稀疏潔白，齒牙所剩無幾，脖掛檀木佛珠，右手撫一串小佛珠，面帶微笑，讓人感覺十分慈悲。

  「有一事煩請空目大師，還要打擾兩位大師清凈了！」吳真人又施禮。

  「師兄在後院，各位這邊請！」一悲大師引眾人至後院，走進方丈院右側的一佛堂，推門進去，待眾人齊了，便走進一間小隔屋，道：「師兄，吳真人等有一事請教，可否？」

  「阿彌陀佛！這就來！」一會兒，一個微胖的老僧走出來，雙目已失，緩步走至佛堂坐席上，坐下，道：「吳真人，近來可好？」

  「感謝大師掛懷，貧道安好。只一件事關乎各大武林門派，就來打擾大師清凈了！」

  「請說吧！」

  「半月前，六大派高手一同慘死在古松鎮峰上，有惑不得解？」

  「阿彌陀佛，何惑？」

  吳真人思浮一番，道：「六派六位高手慘遭毒手，死狀莫名：武當石師兄的塵拂已絞碎，喉嚨被刺穿；丐幫楚舵主的打狗棒已削斷，經脈被震斷；華山宥大俠的青天劍已劈裂，眉間被刺中；峨眉凐師太的長劍已曲折，後頸被撕開；崑崙尒長老的十指盡數切斷，下掖被放血；宮絕弈仙姑的白綾已絞碎，丹田被撕裂。貧道和華山派馮大俠猜測，這是……獨孤九劍。卻又不敢斷定，想來空目大師一定能道破其中玄機，就隨眾人上少林，求解！」

  「阿彌陀佛！」空目大師雙手合十，道：「此中有三謎！」

  「師兄，何解？」一悲大師問道。

  「一謎為六位死者，二謎為何種劍法，三謎為何人作為。」空目大師嘆一口氣，接著道：「一謎好解：死者姓氏。二謎也不難：獨孤九劍。三謎嘛：老納也不好揣測。」

  「我等愚鈍，還請大師明示！」馮大俠求道。

  「馮大俠嚴重了。」空目大師起身朝佛堂彌勒佛像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接著念道：「石、楚、宥、凐、尒、弈，此為一謎。殺人者已道出為何殺人：事出有因而已。」

  眾人聽此一說，恍然醒悟般驚訝！吳真人倍感疑惑，心想：該殺而殺之？！不覺背心生起一股涼意。

  空目大師又道：「拂、棒、劍、拳、掌，布，此為二謎。能破解各家武器招數，而且一招斃命的，也只有風老先生的獨孤九劍了。」接著又道：「這三謎，老納也困惑：一者，風老先生仙逝也有近兩百年之久，還有傳人？二者，學會獨孤九劍之人，怎會如此心狠手辣？不曾有風清揚半分作風？三者，除非真是……事出有因？！阿彌陀佛，也罪不至此啊！」

  眾人聽此一席話，都漠然神傷。吳真人嘆言道：「道破一玄機，環生兩天機。」

  「因果循環，一切皆會隨緣而生，隨緣而滅。各位不必太過執著！」一悲大師說道，便扶空目大師請進小隔屋，少時出來，道：

  「請各位到大殿偏房歇息，老衲還要去處理一些事務。」

  「感謝大師盛情！」吳真人說，正欲出門，回身道：「貧道糊塗！險些忘了一事！」

  「真人請講！」

  「我等剛進嵩山，貧道發現少室山四周異常，若有埋伏造次。」

  「真人好眼力！」一悲大師贊道：「今天午後探僧回報，發現少室山突然藏匿著數千餘人於林木之中。方才我等正在商議此事，正巧各位登門來訪。」

  「我等耽誤大事了！罪過！」峨眉余師太自責，又道：「天下武林，少林第一。誰那麼大膽，造次少林？」

  「請各位到偏房歇息吧，老衲去去就來！」

  「也罷！有萬一，請大師叫喚我等！」吳真人說罷，和眾人一同去大殿偏房，卻不曾歇息，憂慮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