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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此間匪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運氣使然

  少年人的發愁總是短暫的。

  隨著渭南山關的乍現,這一切就都變成了喜悅。

  「這回應該是沒差了吧?」林長天微眯著眼,他按捺住躍躍欲試的身子,等待著一旁許用的回話。

  「你看那關口下來的戰將,體態豐腴,步履沉重,他胯下騎著的馬顫巍巍的,都不曉得是遭了多大的罪。此人一眼望到,想必是你我都認識的那位。」

  話音剛落,有少年還想故作矜持,可惜思家心切,腿腳也不聽使喚,一刻的功夫便已打馬而出,任誰也拽不回去。

  馬嘶鳴伴著馬蹄聲,奎生帶著一旅勁卒而過,把林長天和許用圍在了一塊。

  「來的太晚了些,按著日子早該到了!」奎生蹙著眉頭,看起來是在埋怨林長天的遲緩。

  林長天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轉了轉眼珠,想著為自己如何開脫。「路上遇見頭攔路虎,所以耽擱了許久。」

  「攔路虎?現在這北域誰還敢攔咱們的路!」奎生昂著頭說道,他是極為自信的,惡狠狠的看著林長天,大有一言不合帶著兵馬去把那不開眼的小廝給踏平的意味!

  現在的泗山是的確有資本豪橫的,一時間也是極為風光,北域的任何一夥勢力路過渭南山關也得低著頭走路,甚至是把自己稍微看起來鋒利的器物提前收好。

  「成玉。」

  唔,奎生抿了抿嘴,他覺得做人還是要樂善好施一些,總不能天天打打殺殺的吧?

  「那位爺攔您幹嘛?難不成……他是想找咱泗山的麻煩?」

  「並不是,許用搖了搖頭,他接過奎生的話茬說道:「其實要真說起來,還是咱泗山的大爺先挑釁的人家。」

  奎生看了眼林長天,古怪的說道:「你不會是刺殺上了癮,沒忍住去找成玉的麻煩了?」

  「什麼話!」林長天很生氣,他看起來像是那種莽撞之徒嗎?「我只不過是拉著許用衝擊了成氏數萬鐵騎的陣列而已,除此以外我還是很安分的。」

  渭南山關的眾人原本是一臉希翼的,林長天單騎開入鞍馬城的威風早就名揚北域了,有一大堆的豪傑因此而來,想見識見識咱泗山之主的風采。

  可現在的話,很多人甚至是備好了連夜出逃的打算……

  這哪裡是豪橫?這分明.……是腦袋不太正常的樣子。

  林長天很是不滿,他覺察到了這幫人的目光,在這位爺看來,那是很.……不善的。

  「你們關注的重點不應該是在偉大的泗山領袖是如何從黑惡勢力的獠牙下跑出來的嗎?這都是什麼眼神,分明是質疑我的實力!」

  這倒是他說錯了,北域里誰敢去菲薄林長天打鬥的能耐呢?只不過是單純瞧不上他犯傻時候的智商下限罷了。

  許用讓氣笑了,他敲著林長天的腦殼沒好氣的說道:「您還有臉說吶?要不是我當機立斷,你非逼著成玉把我砍了好讓你自己苟活下來!」

  林長天眨巴著眼,有些無辜,刀是在人家手上的.……怎麼能埋怨他呢?」

  二人就此爭辯了起來,為個無聊至極的問題。奎生看煩了,索性站出來打著圓場:「長天,你看咱泗山新練出來的騎兵軍勢如何?」

  林長天豎起了耳朵,也不再搭理許用,從左邊打眼一望,把萬千將士盡收眼底,看了許久才豎起拇指,由衷讚歎道:「這回恐怕是不虛褚稷的,哪怕余百里來了,也能撐上幾個回合!」

  「他老人家是真被您當作戰力計量單位了唄?」奎生笑著說道,他對自己新練出來的兵馬也是極為滿意的。「還是那句老話,跟余老大比什麼?不誇口的講,我軍數萬去圍殺他一人,讓跑出來幾個都算不得他余百里英雄!不過這兵戈磨了半天,想著的可都是怎麼一鼓作氣攻破鞍馬城,取了那馬輝的首級!」

  林長天看著奎生,這話是有些耳熟的,「馬輝的左臂已經讓我連根斬斷,毫不誇張的講,那位現在已是強弩之末,鞍馬城也不太平,各方雲動,全靠杜兆麟硬撐著。」

  他說話時的語氣很平靜,似乎馬輝真如其所言,變成了一個廢人。

  「嘖,奎生長吸了一口氣,由衷讚歎道:「原以為守下渭南關已經是足夠吹噓的事情,誰承想你二位比咱泗山上任何一個爺們都豪勇!」

  林長天背著手,望南而立,瞥了他一眼,這奎生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著調。

  我光是比你豪勇就能成事了的?還有咱與生俱來的智慧,膽識,英俊,決然,果毅……還有,運氣。

  他把所有可以用來形容男兒的辭彙都想了一遍,每冒出個新詞來林長天嘴角就會上揚一分,笑容更甚。只不過到了最後一詞的時候,他的臉垮了下來,蹙著眉頭,癟了嘴。

  運氣,說破了大天,也是他成事的根本。

  或者說這一切的安排都是……運氣使然?

  奎生望著愣神的林長天,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迫不及待的說道:「聽聞許老蔫在鞍馬城中央廝殺至黃昏,連斬無數戎卒,那「冰風雪原」的盛況隔著老遠都能讓北域的人「不寒而慄」呢。可你更是豪勇,單刀殺入馬輝府上,斬其左臂,脅迫那廝定下城中之盟,只是.……長天,你那日的瀟洒還沒跟泗山上的兄弟交代過吶!」

  「這事先不急,我且問你,那褚稷是如何敗亡的?我臨走的時候不是從莽陽山過來了一股「隱騎」嗎?那股子兵馬著實厲害,怎折在了渭南關的山後面?還是如此突兀。」

  「先進關去,進關備上些吃食,再把這瑣碎講給你聽。」奎生朝著林長天笑道,等待了一個上午他的肚皮已經是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

  奎生看著林長天,帳中進來了很多人,多是曾經的舊將,擁擠到了一塊把屋子佔得滿滿當當。

  「也就是說,你們險些讓褚稷帶著三千騎給打喪了膽?」林長天蹙著眉頭,他心裡有些著慌,很怕奎生點點頭,然後說出接下來的那句驚醒人美夢的言論。

  他果真是點了點頭,然後不情不願的說道:「守到第十八日的時候,褚稷便帶著兵馬沒了蹤影,我原想是他畏戰或者是……乾耗渭南山關的心力。可打到最後人家切碎了我用無數眼線織成的那張哨網,截斷了泗山來的補給,差點讓渭南關成了第一支因為沒了補給而餓死在這片土壤上的軍伍。其中想出了無數法子,都拿人家沒轍,最後.……也不知怎的,柳老前輩出了手,送葬了大半隱騎,放走了一些殘弱和重傷的褚稷。」

  「終究是還是要靠柳老前輩嗎?」林長天面色有些頹然,彷彿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股腦坐在了地上。

  這些跟馬輝在鞍馬城裡說的,一字不差。

  運氣使然,理應如此。

  「其實也不能這麼說,奎生抿了抿嘴,終究還是沒捱住心裡的那口氣,「你沒見過打得有多慘,守關的時候排頭的那支行伍是一刻不到就得有人補上去的。老面孔因此去了很多,剛剛帶出城的多是些新練出來的傢伙。上至陳子良,戚勇,下到連華,兵卒將帥,身子都是帶著傷的。守是大家一起搏命的功勞,除了贏褚稷的那仗,嘖,打得有些不光彩。」

  他自顧自的絮叨著,語氣平靜。

  林長天有些黯然,他也想說幾句軟乎話,可到了嘴邊卻都成了一話的諷刺,是很攪擾人心思的那種。「那還不是得柳老前輩出手才能逆轉局勢?」

  奎生沒答應,他耷拉著腦袋,和帳中的軍官一起。因為這是事實,雖然它很諷刺,勝利的成果不是靠著無數人付諸生命的代價,而是……一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頭挪動了他的身子。

  只一下而已。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陳子良被人扶著,緩緩說道:「借用戚勇的一句話,兵家之事,向來無公平可言。咱們沒人想到隱騎能翻過山去,斷了渭南關的輜重補給。他們也沒想到泗山有位感知極強的敕天界者,頃刻間就能讓褚稷的布局化為烏有。」

  奎生搖晃著腦袋,與林長天一起憂愁些什麼,他們都不回應陳子良的話。

  許是知道,也看得很透徹,道理是沒錯的,可打完這仗,折進去了無數人馬還不如上天「恰到好處」的一次安排來的致命吶。

  「不說這些了,林長天閉著眼睛,他嘴巴是合不住的,「是有些離譜,但有個結果不就行了?更何況還稱心如意……講講近些時日的變化吧。」

  奎生思忖了有一會,待徹底理清了思路才緩緩開口道:「最近諸事皆順,不過真要講起來手頭的麻煩還是有蠻多的。無論大小,北域里無數的家族或勢力都跟咱們有交好的意思,這也不足為奇,畢竟到哪裡都是跟著形勢走的人多。別說是他們了,就連林遠都借著給林佩猷繳納學費的名頭送給泗山不少的好處。只是名聲大了,找上門來尋釁的也不在少數。」

  「哪個不睜眼的竟敢如此?也不怕赴了馬輝的後塵嗎?」許用皺了皺眉,他有些不解的說道。

  話音剛落,屋子裡的突然沒了聲音,氛圍有些古怪,一伙人齊齊看著許用。

  戚勇接過了他的話茬,憋著笑說道:「你是不懂北域的規矩,馬輝好歹是通神境的界者,早幾年甚至被奉為三大武夫之首。可就這麼個人物卻是敗在了林帥的刀下,所以.……人家尋釁的可不是泗山,而是沖咱林帥來的。只不過他老人家不在,陳子良又受了傷,最近替林帥打擂的嘛,正是你那小嬌娘,公孫十二。」

  「一幫漢子不出面也就算了,也不攔著一個小姑娘?讓她去出什麼風頭.……受了傷你給醫嘛!」許用有些生氣,周遭的將領也不敢去回他,悶著聲不說話,只是眼巴巴望著林長天。

  「他們攔得住么.……林長天攤了攤手,有些無奈:「那婆娘何等的潑辣,連敗奎生,楊奉,藺昭三人,想必也沒人能打得過她。倒是你.……這就開始心疼上了?」

  許用讓嗆了一句,梗著脖子犟道:「紳士風度,保護女性,男兒本色,理應如此!」

  「也不見山西頭的王大娘你照料過.……」林長天小聲嘟囔道,也不讓許用聽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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