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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野小子 第五十九章 奇兵

  天色黯淡,鬧騰了一天的泗山安靜了下來,各自回房說著夜話。

  「柳老,余百里到底是怎麼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帶著沈易安突然離去,也不顧這北域眾人的死活,這可不像是他的作風。」林長天伸著懶腰,這泗山的帥位他不過才坐了一個下午,便渾身都提不起勁來,腰酸背痛,只想著大夢一場,睡他個昏天黑地了事。

  柳青山嘆了口氣,任他如何推演,這天機卻始終是窺探不了半分。「老夫來這北域之前,他跟某位太虛境的強者廝殺過一陣,聽那混小子說二人打的百里亭燧處處塌陷,守路的祁山與連山甚至都橫斷成了一脈。這太虛境界的通天大能扳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可那位的手段卻是連余百里都聞所未聞。更有趣的是我來了也有幾日,這廝從頭到尾卻只是見了老夫一面,隨後便放出話來,要閉關上一陣子。之後的事情你也就曉得了,余百里跟沈易安突然不見了蹤影,他修行的地方也布滿了灰塵,恐怕余百里早就離開了這方天地,至於目的何在,就不是老夫所能明白的了。」

  林長天點了點頭,以這位北域鳩虎的能耐,他不想說出來的事情這天底下還沒幾個能探出個究竟的呢。「那柳老,現在張毅那廝勢大,剛來的時候還看著泗山底下堆滿了死屍,可見他亡我之心甚為急切,還是早做打算的為好。」

  「不,在你們來之前,這已經是張毅牟足了勁的一次圍攻,他圍山數日,原本就脆弱的聯盟只會愈加動搖,每個人心裡都想著回到以前的故土去爭得一塊上好的地盤,一幫子的烏合之眾,滿腦子都是門前的一畝三分地,成不了什麼氣候。要說最應該擔心的,那應該是趁亂回到自家地盤的三大匪首,北馬輝,西林遠,東成玉,再勉強算上個南張毅,這些傢伙湊到了一塊,還真準備就此瓜分了北域了事。如若任由這局勢成型,待他們之間互為犄角之勢,那恐怕這北域地界將再無我等的安身之所。」

  「照您老的意思,我們得先在這四家稱霸之前先折斷一角了?」林長天思忖著,遲疑了半天才接著說道:「那,依這泗山上的兵力,我等應該去挑誰下手呢?」

  柳青山捋了捋鬍子,站起身來繞著堂中走了幾圈,手上不停的掐算著什麼,待拐杖杵地的聲音逐漸落定,這才說道:「先打張毅,后平三賊,以定江山!」

  林長天心裡泛起了嘀咕,以為柳青山又是那根神經上錯了弦,在這裡干起了狗頭軍師的差事,別的不說,這派頭實在夠勁。「您老先稍稍,這跟江山還八竿子打不著呢,再說了,張毅現在正是得意之時,風頭無二,泗山上下好不容易才把這條惡狗趕走,又要去尋他的麻煩,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瞧瞧你小子那副德行,離開我柳青山才多久,說話做事便跟那幫汝周的腐儒們一樣愚蠢了?他張毅的聯盟現在看起來是一家獨大,可這風頭的背後是要那匹夫命的!不是倒把些心機就能讓這麼多的勢力給他效命的,那都是一幫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一個個小小的張毅可沒那麼厚的家底來餵飽他們。不過話說回來,這也必須要求我們得在這廝威風正盛的時候擊垮他們,一是為了揚名於北域,讓這幫蠻子曉得不是離了余百里,其他的人就都是軟柿子的!二是乘此收編他的聯盟,也別管勢力的大小,全部打散,重組編製,可不能讓他們一股腦的全回了故土,那可是白白給那三位匪首送去了壯丁。」

  柳青山還在絮叨著,正說的起興,突然聽見身後鼾聲四起,回頭望去,林長天卻正睡得安穩,這讓老頭氣了好久,本想上前給他個大嘴巴子,但轉念一想,林長天等人從文淵神洲千里迢迢奔赴來這北域,的確操勞了不少,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著離開了。

  夜半鐘聲,泗山許久都沒了這般的安寧。

  奎生獨坐在崖上,喝著酒,賞著月,放浪形骸,粗獷至極。許用立在一旁,吹著未名的小曲兒,他本是南方的兒郎,何曾見過如此磅礴的大雪,不過看得久了,心氣也淡然下來,夢裡又畫上了小橋流水的光景。

  不知去的是那戶人家?

  陳子良在囈語,林小兮為他添上了床新被,又坐回桌前,讀起書來。

  原來已經有一年了,學子們不再是學子,更像是奔波生計的芸芸眾生。 ……

  次日晨間,泗山大帳。

  「先打張毅?」泗山的眾將們楞在了原地,自家新帥大清早的就把諸位召集到了一塊,本以為是什麼重大安排,心裡都有了底,可任誰也沒想到這剛上來就是一記王炸,震得眾將七葷八素。

  林長天也不作聲,平靜的審視著眾人,等待著嘈雜與質疑達到了頂峰,才開口說道:「柳老剛剛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各位還有甚不明白的?

  戚勇一看周圍諸將都只是在原地嚷嚷,卻沒有半分想上前說道的意思,便咬緊牙關,大喝了一聲:「肅靜,你等匹夫,都吵吵些什麼?大帥的話還沒說完吶!」眾人也聽了戚勇的話,都把目光投向了堂上的林長天,眼神希翼,等待著他的後文。

  林長天卻是笑了起來,對著戚勇說道:「我的話已經講完了,倒是你小子,恐怕肚裡有什麼花花腸子,正憋得難受吧,但說無妨。」

  戚勇擦了把臉上的漢,他生怕林長天以為自己是跳出來找麻煩的刺頭,趕忙接著話茬說道:「不瞞林帥,眾兄弟這般動靜的確是有情可原的。倒不是信不過柳老前輩的謀划,實在是因為這些日子連番的苦戰導致我泗山能用的兵力著實不多。哪怕這廝手下都是一幫烏合之眾,那也是勢力成倍於我等的,如若不是泗山的天險,恐怕早就讓張毅賊子率軍破了大營。還望林帥明察秋毫,就算是只等上兩月,再興兵革,也不遲啊。」

  「這事怪我,沒跟各位講清楚。知道泗山的兄弟們都已經很疲累了,再者說來,就算是全盛之時,正面對敵,我軍也處於下風。所以,破張毅手下的聯盟,只能行奇兵之策!人少了些,不打緊的。」

  還未等戚勇說話,奎生倒是先開了口:「長天,若行突襲之事,某願為先鋒!只不過,用哪支部隊做這奇兵之師呢?是我手下的,還算許用的兵卒?這泗山上的悍卒精銳也盡出我二人手下了,其餘各部,無需多問。」

  奎生的臉上很是平靜,帳中的泗山將領也沒有因為他的狂傲而不滿,似乎說出來的都是被大家公認的一樣。

  「現在的北域還是在沿用火器對轟完然後再近身搏殺的路子么?如果是那樣,只消我與陳默就夠了。」林長天說話的語氣也很淡然,似乎僅憑他一人就真的能蕩平整個張毅聯盟一樣。

  奎生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這北域的戰法要還是以前那般,就是余帥走了,憑他張毅能泛起什麼浪來?陳子良也好,許用也罷,就連我都能隨手收拾了這幫腌臢。今非昔比,外界的尋常花草都與之前天差地別,更不用說北域了。「覺醒世」遇上了北域特有的天地之氣,現在這地界,找出個普通人來,那才是真的難呢。就連村子里的平民也都能憑著肉身活活打死頭尋常老虎,更不用說這幫子悍匪了。張毅的手下,光是肉身強度堪比入門界者境界的,都已不下了千人!據說還有幾十個能耐僅在「洞神」之下的怪物,至於張毅自己,按照柳老的說法,戰力應該是不懼真正的洞神界者了。」

  「那我泗山的戰力如何啊?」林長天皺起了眉頭,合著自己剛出了汝周卻要面臨一尊與他不遑多讓的魔神啊。

  話音剛落,泗山的眾將卻是都揚起了頭顱,戚勇臉上帶著幾分傲氣,拱手說道:「林帥,不是跟您吹噓,就底下那幫子貨色,在我們眼裡,最難纏的也頂多是抗打了些。若是單挑,除了張毅那廝,剩下的腌臢也無需陳許奎三位將軍費事,就在這帳中隨便挑上一個,都能給孫子們收拾的服服帖帖!」

  「對!眾將齊聲喝道,在這「覺醒世」之初,他們泗山就已經是壓著易山在打了,那時候的張毅還是裡面的老二,連山上的大哥余文龍都不夠看,更何況是他呢。真要論起來這山寨間的單兵戰力,泗山以前沒怕過誰,以後更沒不會把北域里的哪個放在眼裡!

  林長天笑了起來,與柳青山對視一眼,這可是出乎二人的意料之外。「如此說來,這奇襲之師倒是行的通了。跟大家講明,我軍圖的不是一城一寨的得失,下山之後,是要呆很久的,奔襲,牽擾,游掠,都是家常便飯,打的就是個神出鬼沒。」

  泗山眾將們被林長天的這席話給聽楞在了原地,面面相覷了很久,又是戚勇站了出來,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林帥,您講的這一通弟兄們都沒聽過啊,平日里打仗都是直來直去的,就是預設伏兵那也不干我們的事啊,老實講,恐怕泗山上下都沒人懂您的意思。」

  「無妨,林長天笑了起來,起身走到戚勇的身旁,拍了拍這憨貨的腦袋,瞄了眼正得意的陳默打趣道:「這次隨我一同上山的人里,有「禹」的高手,儘是些偷襲,潛入,暗殺,偽裝等等陰險手段的祖宗,俗話講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幾日的功夫,便足夠對付那幫烏合之眾了。」

  戚勇狐疑的看了眼陳默,上下打量了半天,也不覺得這漢子有甚出奇的。

  這倒是怪不得他,畢竟「禹」的名號在這北域里的確是鮮有人知。不過若是放在中土,敢問這天下哪個不是聞風喪膽?

  就連林氏打下中北之後,也不敢清算「禹」曾經做過的事情。

  看著陳默始終不理他,戚勇撇了撇嘴,正欲再說些什麼,突然見林長天朝他揮了揮手,徑直走回了帥位,眼神變得凌厲,直把泗山眾將看的遍體生涼。「傳我帥令,今日起泗山為將者,皆聽陳默號令,從上至下,無論官兵,違者,殺無赦!

  斬釘截鐵,母庸質疑。

  戚勇哪裡再敢言語,生生吞了口吐沫,隨著眾將齊聲應道:「謹聽林帥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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