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喂尿
丁廣使出全身力氣又是踩又是踢,嘴裏罵著他自己都聽不清的話,隻覺得從未如此快意。
他們來這狗屁仙界一個多星期了,幾乎每時每刻都麵臨著生死危急,刺殺一波接一波,他們到底招了誰惹了誰?三教九流、五花八門的人粉墨登場,全是要自己的命的人!
為什麽這麽多人非要置自己於死地而後快?自己來這裏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整日裏不是東躲西藏就是拚死抗爭,腦袋別這褲腰帶裏,這一切到底是拜誰所賜?
自己有家,也想回家,不願摻和這裏的事,可偏偏離家越來越遠,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
丁廣把內心壓抑許久的憤怒和恐懼發泄了出來,聽著費斌的聲聲慘叫,丁廣漸漸平靜下來,伸手擋住了吳華和耿憨,說道:“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三人停下來彎著腰大口喘氣,似乎都用盡了全身力氣。丁廣頹然的往地上一坐,憤怒雖然發泄出去了,可是無奈的情緒又升上心頭,因為他知道這樣日子還得繼續,而且似乎永遠看不到頭,自己該要做些什麽才能盡早結束這一切呢?
看著費斌躺在地上,卷縮成一團,身子還在瑟瑟發抖,丁廣又覺得他有些可憐,自己雖然打了他,可是真正的可憐蟲也許還是自己。
張藥師沒有參與毆打費斌,他退到了一旁,看著丁廣三人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他沒見過三人如此瘋狂過,哪怕經曆過數次生死搏鬥,他們也從未像今天這樣失態,他們的心中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丁廣喘息了一會,對耿憨和吳華說道:“把王吉抬過來!”二人不知道丁廣有何打算,但還是遵照吩咐把王吉搬了過來丟在費斌身邊。
丁廣用腳尖踢了踢費斌,問道:“費老,在下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你是不是在種植血魔丹的靈藥?這些血魔丹到底是給什麽人用的?誰在控製血魔丹的製作和流通?除了你仙氣門,還有那些門派參與了?仙朝知道嗎?”
費斌仍是卷縮在地上,頭也不露的說道:“李大人啊,老夫,哦不,在下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
話剛落音,耿憨和吳華又衝上去就是一頓拳腳,費斌隻是慘叫,可還是不肯回答半個字,丁廣隻好抬手製止住耿憨二人,這麽打下去不是辦法,費斌恐懼這背後的勢力,自然是死都不會說的,而自己又無法真讓他死。
丁廣思考良久,抬起頭來,從懷中掏出兩個小瓷瓶,這兩個瓶子還是在梁州城的城主府裏拿的,一個裝著趙希送來的毒茶,另一個裝著自己的尿。
剛剛在搏鬥中,自己數次被打到,趴在地上滑出老遠,這兩瓶子膈應得自己咬牙切齒,偏偏瓶子質量賊好,就是不壞,看來今天要用掉一瓶了。
丁廣把兩瓶都打開,聞了聞,那瓶毒藥仍散發著陣陣清香,看來香氣被瓶子鎖住流失不掉。
而另一瓶是自己的尿,藏在身上已經有三天多了,味道不但沒流失,反而加重了不少,熏得丁廣眼淚直流,估計在瓶子裏已經產生了某些化學反應,自己貼身放置,時時用體溫蘊養著,何愁細菌不生、毒物不長啊。
丁廣把毒藥封住,還是收在懷中,然後把裝尿的瓶子使勁晃了晃,走到費斌麵前,一把扯住他的頭發,用手“啪啪”拍著費斌的臉說道:“費老,雖然你不肯配合我們老實交代,但我們也不是那嗜殺之人,還是打算放你一條生路……”
費斌原本麵如死灰,但聽到丁廣說饒他一命,頓時眼睛一亮。丁廣繼續說道:“隻是我們實力弱小,又怕你見利忘義,繼續找我們的麻煩……”
費斌趕忙告饒:“李大人饒命,在下不敢,絕對不敢!”丁廣笑嘻嘻的撫摸著費斌白花花的頭發,歎了口氣,說道:“我是相信你的,隻是我這幾個朋友還是信不過你,這裏有一瓶……”
說著把尿瓶往費斌鼻子下一伸,費斌聞了一下,當即臉色大變,帶著哭腔喊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丁廣溫柔的說道:“你放心,我這瓶,這瓶見血生死蠱並不是毒藥,隻是在這蠱中加入了我們幾人的身份識別標誌,當然,你可能不懂什麽是身份識別,這麽說吧,這裏麵有我們幾個的氣息,是從我們的鮮血中萃取的,你也不用管什麽叫萃取,反正隻要我們死了,你也就死了,你的明白?”
耿憨和吳華聽到丁廣這麽說眉頭大皺,這丁廣一個老實巴交的人,為了裝的凶殘點,居然學起了日本鬼子。在丁廣看來,這個世上最凶殘的就是日本鬼子了,不過他學的這一套還是來自於家鄉的抗日神劇。
費斌哪裏肯信,隻是一個勁的求饒,丁廣嘿嘿一笑,說道:“好教費老放心,我們先給你的弟子王吉喝一半,她沒事,你自然就沒事嘛,如果費老敬酒不吃硬要吃罰酒,那我就隻能把費老交給我這幾個朋友了,他們倒是也許能讓費老走得幹脆些。”
說完抓住王吉的嘴巴一捏,把尿瓶對著她的嘴巴咕咚咕咚灌下了幾口,尿味散發開來,耿憨等人均是捂住鼻子,經過發酵的尿實在太臭了。
丁廣又晃了晃瓶子,對著費斌一笑,說道:“費老,來,幹了這瓶,我們還是好朋友嘛。”說完把瓶子對費斌麵前一遞。
費斌顫顫巍巍的接過尿瓶,眼睛卻死死盯著王吉,丁廣也不催他,知道他需要確認王吉沒事才敢喝。過了良久,費斌苦著臉看了看丁廣,丁廣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費斌深吸一口氣,仰頭把瓶裏的尿喝得幹幹淨淨。
丁廣接過瓶子,在地上砸得稀爛,然後一抱拳,說道:“費老痛快,我好言勸費老一句,這生死蠱之所以叫見血,是因為蠱蟲極其不穩定,見多了血也容易引發蠱蟲躁動,雖然不會危及生命,但是可能某個經脈斷裂啊,真氣不通啊,肌肉萎縮啊,半身不遂啊,總之不會死,但可能會殘廢,隻有我們死你們才會死,所以不用太擔心。”
費斌聞言身子一軟,半攤在地上。丁廣死死盯著費斌看了一會,站起身來對耿憨三人說道:“走吧!”於是幾人頭也不回的騎上馬絕塵而去。
騎到官道上,發現一匹馬正在官道邊吃草,這應該是王吉騎來的馬,丁廣說道:“讓這師徒兩走路回去吧!”然後一伸手牽過王吉的馬,一同往南行去。
吳華歎了口氣,說道:“太便宜了他們了!”丁廣點點頭:“確實太便宜他們了,但是我們能怎麽辦?殺了他們?還是切下他們的一腿一手?”
丁廣也歎了口氣:“我給他們喝了那所謂的見血生死蠱,並且也威脅他們不要再殺生,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該做的,如果他們不肯信,那他們自有取死之道,用不著我們來操心,難道仙界就沒有因果報應的嗎?”
吳華不敢再說,隻是低頭趕路。耿憨卻問道:“廣哥,我們現在怎麽辦?”丁廣苦笑道:“我不是神仙,哪裏能算到下一步該做什麽?留華府肯定是丟了,我們也不可能回去,隻能到北島郡再說。”
說完丁廣想了一想,在懷中摸索了一會,拿出一個令牌,說道:“我這裏還有一塊留華府的令牌,索性就充當留華府的官兵去北島郡報個信吧,唉。”
隨著丁廣一聲長歎,耿憨和吳華也是心頭沉重,他們知道丁廣還是希望仙朝能取勝,這似乎也是他們回家最可能的方式,因為他們現在已經做不成聖朝子民了。
幾人趕了一會路,天已經漸漸變亮,這已是他們來到這仙界第九天了,對於地球上的他們的家人來說,他們已經失蹤十天了。
幾人一路無話,隻是悶頭趕路,但是北島郡似乎極遠,隻見官道延伸到地平線,始終看不到任何城市的影子,四周也沒有村莊或者人家,連個問路的都找不到,這讓丁廣幾人心裏犯嘀咕,不知道是不是走錯路了?
眼見天色又再次暗了下來,他們竟然走走停停的趕了十多個小時的路程,隨身帶的靈藥早已經被吃了個幹淨,丁廣三人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精神振奮,卻又覺得疲勞不堪;明明身體力量充沛,卻又覺得腰酸背痛。
再走了幾個小時,丁廣說道:“休息一下吧,我們不是逃命,用不著這麽拚命,睡一下,等天亮再趕路。我就不信這北島郡還能遠在天邊。”
然後丁廣四處看了看,發現在官道右前方遠處一塊大石頭,大石頭後麵還有一小片樹林,丁廣說道:“就去那裏休息吧,背風。而且可以把馬栓在樹上。”
其他三人都是習慣了聽從丁廣的話,一來丁廣年紀最大,二來丁廣主意最多,而且他數次正確的判斷也確實讓大家化險為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