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塞薇卡
「嘭!」這一巴掌,趙奉節算是第一次上了勁,結果就是,那個壯漢升騰起來的生命氣息瞬間就萎了下去,在和趙奉節的手接觸的瞬間,他就完全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砸在胸膛上的這一掌,令他想起了狂奔的馬車。
在橫跨了整個酒館之後,他轟的一聲砸在了酒館大門上,連帶著看門的那個接待都被砸倒在地。
「你這一下就萎了,可不太行啊~」趙奉節呵呵笑著,甩甩手,想將對方噴在自己手上的鮮血甩下去,但血這種東西,本就粘的厲害,這一甩,血點子拉長,在昏暗的燈光下透著一股詭異的紫色。
而本該對他而言的芬芳血腥中里,也夾雜上了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嗯?」趙奉節一愣,一腳蹬飛一個衝上來的傢伙,就打算抬手湊到鼻子上打算仔細聞聞,但剛剛抬手,就聽到耳畔傳來了一聲尖銳的風嘯。
心裡一緊,猛地側身閃躲,一道刺眼的紅光轉瞬即至,貼著他的耳朵呼嘯而過,將趙奉節身後的牆壁斬開一道狹長的裂口。
周圍的人飛快的退開,前方的人群也讓開一條通道,一個黑人女性叼著煙,一步步向他走來。
「想好怎麼死了嗎?」對方左面臉頰上有一道細細的傷口,無端的讓趙奉節想起了血面兄弟會的那幫渣渣,只是相比起血面兄弟會,這女人臉上的傷口可能最多有三寸,跟血面兄弟會那一看就知道大刀片子剌出來的傷口截然不同。
而她最顯眼的,絕對不是臉上那道細細的划痕,而是,一條機械手臂,整根左臂連動肩膀都被銅黃色的金屬構裝所取代,一道道紫色的光芒從機械手的縫隙里透出。
那紫色,和趙奉節剛剛在自己手上鮮血里看到的紫色一模一樣,只是顏色更為濃郁。
連帶手裡那把腥紅的利劍一起染遍她的半個身軀。
這還是個血肉苦弱的傢伙。
見趙奉節不答話,對方也不費嘴皮子,抬手一揮,第二道殷紅的光刃撲面而至。
「呵。」趙奉節冷笑一聲,在對方驟然一變的眼神里張口一吐,白金色的金氣如虹,庚金之氣所化的劍氣就跟重卡碾自行車一樣,碰到都沒個感覺,摧枯拉朽的擊碎了對方的劍氣。
毫無損耗的劍氣就跟一把實質的長劍一樣貫空而過,逼得對方閃身躲開,直接命中她身後的牆壁,由太白金星施展開來極度凝練,鋒銳無匹的劍氣,在趙奉節手中,則像是炮彈一般,劍氣逸散所化出的金氣轟然炸開。
整面牆險些被轟碎,巨大的破口甚至足以容得下趙奉節昂首挺胸的走出去,連帶著整座酒館都在晃動,屋樑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你剛才說什麼?」趙奉節看著對方陰沉而嚴肅的臉,咧嘴一笑:「我沒聽清楚。」
「那就我幫你選!」
當看著揉身衝來的黑人女性說出這句話時,趙奉節甚至都懷疑她腦袋是不是壞掉了,對波都不是對手,你還敢上來?
這一刻的趙奉節,算是體會到了葦名一心看到自己衝鋒時的心理狀態了。
緋紅利劍迎頭劈下,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所展現出的速度,比之前酒館里任何一個人都強得多,然而。。。她就算是算上長劍所帶來的攻擊距離,也才堪堪跟趙奉節的臂長相當,輕巧的一個側身,趙奉節跟她腦袋一樣大的拳頭擺開,直奔其面門而去。
重拳未至,惡風已到。
混跡街頭多年,參與拚鬥無數的黑膚女人立刻做出了應對,緋紅長劍回縮,肩頸處猛地彈起一塊凸起,裝載在玻璃管中的紫色藥水如沸騰一般翻滾,整條機械手臂都爆發出了比之前劇烈數倍的光芒。
她也發出了一聲低吼,手臂摺疊於胸前。
下一刻,趙奉節的拳頭到了。
「嘭!」
她來得快,回去的更快,挨了趙奉節這一拳,她就像是只大貓一樣,凌空縮成一團,落地的瞬間展開四肢,撐在地面上,往後滑出去一截。
能清晰的看到,她的機械手上被趙奉節擊中的地方,有好大一塊金屬都被打到變形。
「看樣子你不止改造了手臂啊。」趙奉節緩緩收回拳頭,拈下嘴角的煙,撣掉煙灰:「還是說,那種紫色的藥劑強化了你的身體素質?」
「tui!」對面的黑女人啐掉嘴裡的血,眼神閃爍不定。
「我勸你最好冷靜點。。。。」看著對方躍躍欲試的架勢,趙奉節嘆息一聲,抬腳,一跺。
「轟!」整個酒館都在顫抖,頂上的吊燈搖的像是在夜總會,而在趙奉節刻意的控制下,在他站立的地方,石質的地面以他的落腳點為圓心,擴散出一個直徑三米的淺坑,蛛網般的裂痕遍布其中。
(還好還好。。。房子沒塌。。。。)趙奉節無比慶幸,他之前在訓練場的挨得揍總算有點用,最起碼這力道的控制還是多多少少有點成果的。
他腳跺下去的時候才想到這酒館半個牆都給自己開出個洞,可別一腳下去房倒屋塌給他帶著這群黑幫們來一手大埋活人就尷尬了。
但好在,力道控制的完美,算是把這個逼裝下來了。
「你看。。。」趙奉節撿起一把椅子,坐了回去,對著黑膚女人揚了揚下巴:「我已經很收著了。」
黑膚女人面色陰晴不定,看看那個大坑,又看看趙奉節,再看看那個大坑,好幾次之後,才猶豫的道:「你是法師?」
「啥玩意?」趙奉節都驚了。
剛嘀咕你腦子有問題,現在你就給我來這麼一句,是要實錘你和墨菲特是一家人,共用半個大腦嗎?
我這力氣,這身板,這速度,怎麼看都是標準的戰士模板吧?
「你是不是瞎。。。算了。」趙奉節懶得廢話:「金克斯是你什麼人?還是說,金克斯是你們一個幫會的?」
「你找金克斯?」對面的女人皺起眉頭。
「不,不止是金克斯,我還要找好幾個人。」趙奉節擺擺手。
「你找金克斯幹什麼?」對方緩緩的收起長劍,語氣似乎有點波動。
「如果順利的話,我需要從她那裡買點東西,像是手槍機槍大炮或者手雷炸彈什麼的,但如果不順利的話。。。」趙奉節嘆息一聲,攤開手,有點無奈:「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找到她幹什麼,但總得先找到她。」
「買東西???」對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趙奉節。
「是啊,買東西。」
「你特么買東西跟我。。。。」對方瞬間就爆了粗口,神情複雜的看著趙奉節。
你買東西這麼大陣仗?先打后買你是不是有病?
「我也不想的。」趙奉節看對方的大黑臉就知道她在想啥:「信我,真的,我也不想的,而且,先動手的也不是我,是你們的。。。」他抬起手,想給對方指一下先動手的那人,但找了一圈,愣是沒看到。
「總之先動手的也不是我,我記得他被我錘到門外頭去了,你們找找去吧。」
「。。。。」黑人女性的臉更黑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低氣壓,而她身邊的幫派分子們更是一個大屁不敢放,她喉嚨里發出類似於大貓一樣的呼嚕聲,臉拉的八尺長。
狠狠的在周圍的小弟里用眼睛剮了一圈之後,對趙奉節道了聲歉,一言不發的從趙奉節一口庚金劍氣炸出來的大洞里鑽了出去。
「唉,何必呢。。。」趙奉節轉過頭,獨眼凱勒早都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而他的那塊金子,也不知道剛剛一番混戰被那個逼人給偷摸著揣走了。
「你們有人知道凱勒那傢伙跑哪去了嗎?」
「。。。。」
無人應答。
「成吧。。。」趙奉節又扯下一塊金子,捏把捏把丟在了地上:「就當是我掏的維修費了,你們誰要是見了凱勒那傢伙,帶個話,我倆的交易,還沒完呢。」
說完,他掏出酒壺,抿了一口,戴上兜帽向外走去。
然而,除了離他最近的那幾個人往旁邊稍了稍外,後面的卻不為所動,甚至有一個面色陰翳的大鬍子還惡狠狠的盯著他,嘴裡嘰嘰咕咕的嘀咕著什麼。
趙奉節記得這個傢伙,剛剛試圖圍攻他的人里,這傢伙好像還沒挨過他的拳頭。
那表情充分詮釋一個什麼叫:雖然打不過,但就是不服。
趙奉節一笑:「怎麼著,還想再掂量掂量?」
「讓他走!」酒館外傳來一聲暴躁的女聲,大門隨之被一腳踹開,黑膚女人單手拖著一開始被趙奉節揍飛出去的壯漢,一邊把堵在路上的傢伙趕走。
「嘭!」拖在她手裡的倒霉蛋被重重的砸在趙奉節面前,他還翻著白眼張著嘴,一副痴獃臉。
「我叫塞薇卡!」黑膚女人輕輕踹了一腳那個倒霉蛋,看著趙奉節:「如果你真是來找金克斯買東西的話,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呵呵。」對塞薇卡的話趙奉節嗤之以鼻,要不是今兒自己拳頭大,早讓這幫人打出狗腦子了,說不定屍體都要被丟進哪個犄角旮旯里,這交代什麼的,聽聽也就罷了。
「但是!」塞薇卡聽見趙奉節的冷笑聲,不由的咬咬牙,昂著頭,試圖趙奉節兜帽陰影中的雙眼對視,聲音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如果你是來找麻煩的!那就別怪我們。。。」
「你隨便。」趙奉節無所謂的擺擺手,低頭看了一眼塞薇卡,又掏出一根煙,叼上:「明天晚上我會來這裡,找凱勒那個獨眼龍,如果你們有合作意向的話,到時候我們再談。」
說完,他越過還躺在地上的倒霉蛋,和塞薇卡擦肩而過,人群自然的在他面前讓開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