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地下
看著小鄭被直升機送走，張明陽也總算是能喘口氣了。
「首長。」
小周大喊著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搜救隊到了，您看您這邊要不要安排一下？」
張明陽擺了擺手，「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方式搜救就行了，咱們也別添亂了。」
「總督察，那咱們現在還是繼續出發去新場地么？」
張明陽看了一下時間，馬上就要中午十一點了，去新場地肯定是沒時間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任務，「汪秘書，你跟那邊聯繫一下，說我們這邊有事暫時去不了了，然後在聯繫駐守基地的部隊，讓他們派人馬上去月牙灣。」
「是」
汪秘書趕緊拿出手機進行聯絡。
「奧對了。」張明陽又補充道：「跟部隊的說我也過去，我在這裡等著他們。」
「總督察，您…？這太危險了！」
「就按照我說的做。」張明陽不給汪秘書商量的時間，他回到車上打開GPS查看月牙灣的地形。
隨著救援隊陸續趕到，空地聯合救援正式開始，幾架直升機在天空盤旋，搜索著方圓幾十公里。
張明陽也沒閑著，他提前跟部隊聯繫上了，通過視頻商量月牙灣的救援行動。
月牙灣坐落在塔里木沙漠里，它的旁邊是一座不大的月牙狀湖泊，周邊二十公里範圍內只有這一個村子，除了月牙湖周邊存有綠植外，其他的地方全都是沙漠，嫉妒荒涼。
進入村子的唯一通道是一條雙車道的夯土路，不過據說只要一颳風，道路就會被掩蓋，根本找不到進村的路。
等了半個多小時，張明陽頭頂上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
「總督察，部隊的人到了。」
「好。」
下了車，往天上望去，五架軍用直升機組成的編隊在頭頂盤旋。
張明陽朝著一架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下來。
「總督察，您還不是不要去了，那裡太危險了。」
汪秘書還想勸張明陽不要去，可張明陽哪會聽他的，這時候突然冒出這麼一地方，張明陽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新人，說不好這月牙灣就是他們遺漏的一個基地。
直升機緩緩降落，張明陽推著汪秘書往後面走，這吹起的沙石是又迷眼睛，打的又疼。
「吱呦…」
隨著直升機平穩降落，一名軍官從機艙里跳了下來，他跑到張明陽身前敬禮道：「報告首長，陸軍航空兵第五打擊大隊，第二中隊中隊長曹先軍前來報道。」
「辛苦了。」
張明陽向前與曹隊長握手，「終於把你們等來了，那咱們趕緊出發吧。」
「是，首長您跟我來。」
張明陽回頭朝著汪秘書招了招手，讓他和小周先回去。
走上直升機，二十五名身穿沙漠作戰服的特種作戰成員整齊的坐在機艙里，曹隊長給張明陽找了一個空位讓他坐下，並幫他整理好安全設備。
「可以出發了。」
隨著曹隊長的指令，飛行員操作著駕駛桿將直升機拉了起來。
「各機注意，已我為基準出發。」
五架直升機展開戰鬥隊形，朝著月牙灣飛去。
「曹隊長，月牙灣的情況，我秘書應該通知你了吧？」
「首長，情況我已經知道了。」
曹隊長從身後拿出作戰電腦打開給張明陽看，「首長，這就是月牙灣的地形，在來的路上我已經與我們作戰小隊商討過，鑒於對方可能存在防空火力，我們決定在距離月牙灣五公里的地方提前降落，由我們特戰小隊從地面摸進去，先找到火力點進行清除。」
「好，你們的制定的方案肯定是專業的，一定要確保戰士們的安全。」
「是，首長！」
商討完方案，曹隊長又對一些細節給張明陽解釋，尤其是對方存在地下通道，後期的清除工作將會是重點。
「曹隊長，村子里還可能存在人質，這一點你們一定要注意，一定要確保人質安全。」
「是，首長。」
說完方案，衛星圖像也正好傳過來了，曹隊長趕緊打開圖像讓所有隊員熟悉一下地形。
「哎？」
張明陽看著圖像感覺有點問題，「曹隊長，你有沒有感覺這個村子靜悄悄的？」
圖像里，清晰度已經能夠看清屋頂，可這麼一會並沒有發現有人員出來走動，就算外面天氣炎熱那也不應該呀，更何況現在還是午飯時間。
曹隊長也看出情況有點不對勁，「首長，按照您秘書所說的，人質都在這十幾棟房屋裡有專人把守，那我們我們能不能推測，綁匪全都處在地下？」
「有這個可能！」張明陽覺的有道理，這花了五六年建造的地下通道還不知道會有多少。
「曹隊長，現在裡面到底有多少人，咱們還不清楚，你的隊員一會進去的時候如果發現敵人很多，我建議你們先趕緊退出來，等增援到了再進攻。」
曹隊長點了點頭，「首長，您的擔心我們已經商討過了，現在有兩個合成營正往這邊趕，人員武器裝備您可以放心。」
「那就好。」
二人隨後又探討了一些細節，直到編隊超低空飛行到達預定位置，所有隊員開始做著準備。
「三角龍，我們已經到達預定位置。」
隨著飛行員的通報，張明陽朝下望去，下面正好是一處低洼，北面的小山坡可以遮蔽直升機。
「呼哧…呼哧…」
直升機開始下降，當距離地面還有十米的，機艙的中心處打開了一塊倉口，一名隊員將繩索扔下，所有隊員開始索降下去。
張明陽看到又要從高空下去，心跳砰砰的緊張起來，可為了不在隊員身邊出醜，他咬著牙被一名隊員帶著降了下去。
「嘭！」
一落地，螺旋槳吹起的沙土就迷住了眼睛，吹起的石塊打在身上生疼，幸好他換上了隊員們的衣服和護具，不然出師未捷自己就身先死了。
隨著所有隊員落地，曹隊長給飛行員打著手勢，讓他們在附近盤旋隨時聽候增援。
眼看著直升機飛走，曹隊長迅速把五個組長集合在一起，準備按照預定方案行動。
爬上對面的小山坡，張明陽趴在沙子里用望遠鏡看著遠處的月牙灣。
今天的風不算大，望遠鏡里的月牙灣，孤零零的坐落在一片沙地里，它東面不到二十米就是一處跟村子一樣大的小湖，一點點的綠色與周圍的環境形成明顯差別。
這時候，曹隊長帶著隊伍也爬了上來，他也拿出望遠鏡觀察村裡情況。
「曹隊長，這村子周圍是一片開闊地，你的人怎麼進去？」
「先讓無人機抵近觀察一下。」說著，他叫來一名隊員讓他放飛無人機。
通訊員放下身後的背包，從裡面拿出一件跟鞋盒大小的箱子，打開箱子裡面有五架如煙盒大小的無人機。
他拿起手柄，打開開關，五架無人機依次飛了起來，並朝著村裡方向飛了過去。
無人機一飛走，幾乎所有隊員都拉開胸前的指揮平台，看著無人機傳回的畫面。
張明陽這時就尷尬了，他沒有指揮平台，只好靠近身旁一名隊員看著他的畫面。
隨著無人機逐漸靠近，村子里的情況也傳了回來，五架無人機從四個方向靠近村子，周圍的部署全都清晰可見。
「怎麼沒動靜？」
畫面上只見磚石搭建的房子，一個人影，就是一個狗影都沒發現。
見這種情況，曹隊長思索了一下，「通訊員，讓無人機進入房子里。」
「是！」
東面的無人機最靠近房子，它從一個破損的窗口飛了進去。
「怎麼會是這樣？」
張明陽十分疑惑，無人機傳回的畫面里，房子裡面有著一層厚厚的沙子，連個傢具都沒有，根本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
「怎麼跟小鄭說的不一樣？」
帶著疑惑，無人機又進去到其他房子里，可最後都差不多，除了有兩間房子里有一點傢具外，其他的都是存了一層厚厚的沙子，一個人影都不看不到。
「人都跑了？」
張明陽看著曹隊長，他也一樣，二人都沒想到會是這樣。
「曹隊長，既然村裡沒人，我想咱們應該過去看看。」
曹隊長看著正中午的太陽，還是有點顧慮，他怕這是敵人的障眼法，用來迷惑他們，等所有人一靠近村子，埋伏在四周的人會全力殺傷他們。
張明陽覺得曹隊長說的也有道理，最後決定先等一等，等大部隊來了之後再行動。
就這樣，一群人趴在發燙的沙子上靜靜地等著，無人機還在繼續偵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埋伏。
就這樣趴了一個多小時，燙的張明陽感覺胸都快熟了，通訊員報告稱增援部隊已經到達，就在北面距離村子五公里。
「曹隊長，該行動了吧？」
曹隊長倒是很能忍受，這種環境下他竟然只是額頭上出了一點汗。
「所有人準備行動。」
這一聲令下，五個戰鬥小組按照預案快速散開，張明陽跟在曹隊長屁股後面跑下山坡。
所有人都穿著沙漠迷彩，除非是靠的很近，在遠處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小山坡距離村子有四公里，當所有人行進到還有一公里的時候又都全都趴下了。
曹隊長又拿出望遠鏡觀察一下，最後這點路是最危險的平地。
「還是沒動靜。」張明陽搖了搖頭，這彷彿是一座已經廢棄多年的村子，除了風聲和自己的呼吸聲，對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所有人快速通過！」
曹隊長用耳麥一呼，五個戰鬥小組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所有人朝著村子猛的加速，張明陽一開始還能跟上，可當跑了兩百多米后就拉在了最後面。
這一千米的距離，特戰隊員用了不到五分鐘就跑了過去，張明陽喘著粗氣，最後是走過去的。
「真是累死我！」
張明陽靠在牆上，坐了下來，他大口喘氣雙腿發軟，沒想到在沙地里跑步會這麼費勁。
「一組負責北面兩棟；」
「二組負責西面三棟；」
「三組負責東面三棟；」
「四組負責南面兩棟；」
「五組跟著我進入中心兩棟。」
「是否明白？」
「一組明白。」
「二組明白。」
…
見所有小組回復，曹隊長一聲令下，「行動！」
剎那間，五個小組，五十多人從四周進入，按照各自的目標衝進了了房間。
「沒人！」
「這裡也沒人！」
…
耳麥里不時傳來各小組的突擊情況，張明陽跟著五組進入到中心房間，這裡的情況與之前無人機偵查的一樣，一個人影都沒有。
「怪了？」
「這可就怪了？」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難道是小鄭說謊？可一想在那種狀況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走出房間，曹隊長命令各小組組長來中心點匯合。
「首長，是不是咱們來錯地方了？」
「不會。」張明陽想著小鄭所說的就是月牙灣，這方圓幾百公里內只有這個地方叫做月牙灣，不是這還能是哪？
「曹隊長，你讓戰士們仔細檢查一下房屋裡有沒有地道，不能把這給忘了。」
「是。」
曹隊長馬上命令合組對每個房屋仔細檢查，並通知增員部隊可以進去，讓直升機帶著探吶儀器過來。
張明陽也走進旁邊一間房子里，裡面除了沙子光禿禿的，沒有一點生活設施，他都懷疑小鄭和他父親是怎麼在這裡生活五六年的。
扒著沙子，張明陽使勁往下探，也說不好是見小鄭和他父親逃跑，這幫綁匪毀屍滅跡，造成的假象。
可張明陽挖了好一會，都看到下面的地基了，也沒發現有洞存在。
「難道真來錯地方了？」
「噗嗤…噗嗤…噗嗤…」
頭頂傳來直升機聲音，張明陽趕緊走出去看了看，只見北面一排坦克開了過來，浩浩蕩蕩的十分壯觀。
「首長…」
曹隊長跑了過來，「增員部隊到了，咱們是繼續挖還是對房屋進行爆破？」
張明陽想了想，與其所有人這麼砸下去還不如爆破簡單，可他又怕如果下面真有地道，炸塌了怎麼辦？
「先用探吶看一看，如果還沒有就進行爆破。」
「是」
隨著直升機降落，十幾名隊員從機艙里抬下了一台設備，這是張明陽為了尋找地道專門跟基地申請的，探測深度可以達到五十米，足以找到下面的空洞。
「把設備展開，迅速探測。」
設備被抬到村子中心，兩名工程師放下四根支架讓儀器鋪在沙地上。
張明陽走過去看著工程師怎麼操作。
「首長，設備已經展開，現在是否開始。」
張明陽點了點頭，「馬上開始，在等下去天都黑了。」
「是」
一名工程師迅速啟動儀器，一道聲波從儀器里發出迅速往地下滲透，這台儀器就是利用聲波來構成圖像，來檢查哪裡有斷波，有斷波的地方說明有斷痕，也就是地下空洞。
隨著聲波不斷發出，屏幕里也開始繪製地下圖層，地下的情景慢慢呈現出來。
「在這！」
「出現了首長，您看！」
工程師激動的指著一處明顯斷層，「這裡有一條五十多米的斷層，還在繼續往下，已經超出儀器範圍了。」
張明陽一看還真是，斷層最上面的位置就在東面房子里。
「曹隊長…！」
張明陽把曹隊長喊了過來，「洞口在東面房子里，你馬上找人看一看。」
「是！」
曹隊長一揮手，十幾名隊員跟著他跑了過去，張明陽也跟了過去。
來到最東面的房子里，這裡面有著為數不多的傢具，不過看著都很破舊，像是長期沒人居住了。
「把所有傢具和沙子都給我清出去！」
「是！」
一群隊員馬上行動，有人抬傢具，有人拿著工兵鏟將沙子剷出去。
隨著所有傢具都被抬走，張明陽發現了一處細節，他看著原本所有傢具的擺放位置，發現柜子下面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塵土。
「曹隊長。」張明陽指著乾淨地面點了點頭。
曹隊長心領神會，他讓所有人停下來，自己慢慢走了過去，蹲在地上敲了敲，發出了實心聲音。
「首長，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張明陽拿過一名隊員手裡的工兵鏟使勁敲了下去。
「啪！」
只一下，地就裂開，曹隊長趕緊將破碎的土塊拿來，下面露出了金屬光澤。
「還真有！」
曹隊長十分驚喜，「所有人把這附近的土都給我敲開。」
所有隊員迅速變換位置，對著周圍的土地敲敲打打，一邊敲一邊將破碎的土塊搬出去。
隨著土塊越來越多，一塊絕大的鐵板出現咯，它的面積有房間的一半大。
張明陽站在鐵板上，看看有沒有把手能把它拉開。
「哎？」
張明陽沒發現把手，倒是發現了一塊掩蓋的板子，他掀開板子，下面露出了一個按鈕。
「所有人退後。」
等所有人從鐵板上下來，張明陽按下了按鈕。
「哧…哧…哧…」
一陣機械傳動聲響起，巨大的鐵板往右邊劃去，還是電動的。
隨著鐵板打開，下面的景象出現了，巨大石制的台階往下延伸，一眼望不到底。
「還真有地道！」
眾人驚喜的看著地道，這趟沒白來。
「首長，我回去帶點裝備帶人下去。」
「好。」
曹隊長跑出房間去叫人了。
張明陽站在洞口往下看去，黑漆漆的，沒有光線根本看不到底。
「怎麼有醫院的味道？」張明陽嗅著鼻子，聞著洞里傳出來的味道，確實跟醫院裡的味道很像。
「你們聞到沒有？」
洞口其他隊員也豎起鼻子聞了聞，「首長，確實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這就怪了？」
張明陽看著洞口，下面難不成是醫院？這麼大味道。
「首長，我來了。」
曹隊長全副武裝的走了進來，「其他人先出去，跟我下去的人進來。」
門外，又有十幾名全副武裝的隊員走了進來。
打開頭燈，曹隊長第一個下去，其餘隊員跟著他慢慢摸著下去，張明陽在最後，他借著前面的燈光看著腳下的台階。
「曹隊長，這消毒水的味是越來越大了。」隨著逐漸深入，一股濃烈的消毒水氣味刺激著所有人。
「後面的人小心點，下面還很深。」洞口很大，往下的通道也很大，眾人走了十幾分鐘還沒走到底。
「曹隊長，下面什麼情況？」
曹隊長回頭喊道：「首長，看不到底，這洞太深了。」
張明陽看著下降深度，已經來到地下六十米，這深度讓他想起了黑洞組織的水下基地，今天不會又要走幾百米吧？
「到底了！」
張明陽剛想著會不會又是幾百米，最前面的曹隊長就喊著到底了。
隨著所有隊員來到台階最下層，所有人面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首…長…」
曹隊長剛喊了一句，裡面就傳來迴音。
「曹隊長，看樣子這裡面的面積不小啊！」
通過回聲，張明陽判斷應該又是一個超大的地下空間。
「所有人間隔三米，不要走遠了，看看附近有沒有開關。」
張明陽結過一名隊員遞來的手電筒，朝著自認為的左邊走去。
周圍一切都是黑暗的，微弱的燈光很不照不到邊，張明陽一邊看著腳下，小心翼翼的摸索，想看看能不能碰到牆壁。
下去了十五個人，沒人間隔三米，這四十五的距離散開眾人都沒碰到邊。
「所有人小心腳下。」
張明陽剛才碰到了一個水杯差點滑倒。
借著燈光，眾人又擴大間隔，每人五米，繼續往兩邊散開。
「哎呦！」
張明陽退了一步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撞到了頭。
他回頭打著手電筒看過去，發現前面白白的一片，他走近了用手摸了一下，發現這觸感有點像是女人的皮膚，滑滑的涼涼的。
「這是什麼東西？」
張明陽拿著手電筒朝上照著，一堆黑色的細線出現了，他又用手摸了一下，感覺跟人的頭髮一樣，有點硬。
「這都什麼東西？」
「曹隊長，你們都過來。」張明陽把所有人都叫了過來，大家將燈光集中在一起，照著面前白白的東西。
隨著光線都集中在一起，面前白白的東西的全貌顯示出來了。
所有人面前是一塊巨大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