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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首日平局 八駿收徒

  楊北盪破眼中透露出幾分不甘、幾分不解、幾分不舍,他明明已經確認過,枯木道人因為重創,完全失去了生命氣息,那麼自己身後到底是誰,竟然敢公然破壞規則,踏上了生死台,給了自己這致命的一擊。

  不過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這些了,他的眼神開始渙散起來,視線越來越模糊。面前的看台上,都是自己家族中的人士。

  自己的戰敗時的樣子一定很糟糕,不然為何大家都是那樣的眼神……

  楊北盪破腦海中短暫的浮現了以上的想法, 就身子一軟,倒在了生死台上。

  在他身後,枯木道人的頭上插著那把墨麒麟,可是他卻絲毫不受影響,巍然站立在那裡,手中持著那柄奪命的長劍,那柄刺破楊北盪破後腦的長劍!

  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枯木道人竟然將墨麒麟從自己的臉上拔了出來,傷口沒有一滴血液流出,而且巨大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僅僅幾個呼吸之後,枯木道人已經完全恢復正常,絲毫看不到傷口,四周漂浮的石塊則則重新融合在一起,化作一根扭曲的樹枝,回到他的手中。

  枯木道人看著楊北盪破的屍體,面無表情道:「我說過了,下輩子投一個普通人家,不要再插足這些豪門家族的恩怨了!」

  看台上的楊家人人悲憤,誰也沒有料到這枯木道人竟然有起死回生的異術,竟然能夠反敗為勝。也怪楊北盪破大意,不然也沒有這麼容易就戰敗了。

  張小山看著地上楊北盪破的屍體,久久無法釋懷。

  明明一直佔據這上風,怎麼突然之間就戰死了。

  不過修行之路就是如此殘酷無比,不僅要受到天地法則的諸多限制,更要時時刻刻面臨生死的選擇。一步踏錯,則前功盡棄,重新墮入輪迴。

  奇怪的事情再次出現。

  在眾人的注視下,那把失去主人的墨麒麟忽然 發出一陣古怪的嗡鳴聲,竟然自己騰空而起,在楊北盪破的屍體上盤旋三圈,忽然調轉方向,以飛快的速度破空而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場的眾人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有些靈器雖然有器靈一說,可是並沒有自我意識,一切都聽從主人的命令。像這種自我飛遁的現象,簡直是聞所未聞過。

  青鸞表情淡定,對著張小山說道:「台上那個乞丐的功法好像是叫做「枯木逢春」,是一種高深的木屬性功法,要求修鍊者與天地間一種自然存在的靈物定下同生共死的約定,他手中那截樹枝,隱隱就有天地浩然之氣,應該是一株上古時倖存 下來的通靈古樹上取下來的。難怪他受到如此重創,都能恢復過來!」

  「你還想起什麼了?」張小山最擔心這青鸞恢復了全部的記憶,那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一直在哄騙她了,那才是自己最大的麻煩。

  「那些回憶都是自己出現的!」青鸞緩緩說道:「好像沒有其他想起來的了!」

  每日兩場對決,因為這場結束的快,下一場就要開始了。楊家的修士將楊北盪破的屍體抬了下來,自有其他人會將其送回城內。

  下一場的對決,楊家派出的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不過修為才堪堪築基期。他穿著一身土黃色的長袍,腰間系著一個杏黃色的葫蘆,背後還斜插著一根扁擔。再加上其蒼老的面容,全然不像一名修士,更像是尋常農家的農夫。

  也不知道楊家高層怎麼會派出這麼一位?張小山全然忘記了自己也不過是一名築基期的修士。

  其實這也不能怪張小山,最近這段時間,他所接觸的全都是一些絕世的高手,無形中潛移默化使他以為築基期並不算什麼。

  天下修士何其多,能夠達到築基期的都是少之又少。

  對於那白髮老者,他只知道其名諱為「楊駒信」,那還是在對決台旁的石柱上看到的,對於這個楊駒信的身份,他就一無所知了,於是又問到身前的楊東白驪。

  楊東白驪滿面悲痛,眼中還含著淚水,仍沒有從楊北盪破殞沒中恢復過來。她淚眼婆娑的說道:「那是長老院的十二長老楊駒信,實力非同一般!」

  張小山只當那楊駒信長老是隱藏自己的真實修為,於是對青鸞說道:「青兒,你看台上那人的修為如何?」

  青鸞掃了一眼,不屑的說道:「微末道行,上去找死而已!」

  楊東白驪有些氣憤道:「你這妖修,敢辱我我楊家!」

  「前輩,她有口無心,請不要見怪!」

  「管好你的同伴,一會你們就睜開了眼睛,好好看看駒信長老的手段吧!」楊東白驪氣憤的扭頭過去,不再理睬張小山和青鸞。

  張小山聽完楊東白驪的話,心中思忖道:這位十二長老能夠以築基期的修為進入長老院,不是身懷異術,就是本身另有重寶,不然就算他本身輩分再高,也無法進去長老院的,這是四大家族千百年不變的規定,無人敢破。

  楊駒信看起來並不像善於對戰之人,站在台上緊張的望來望去,雙腿還不自覺的抖動著,哪裡有一絲一毫高手的風采。

  司馬家一方,則走上了之前在司馬雷雲大帳中出現過的那名沈仙子,她仍然裝扮出一副妖艷的模樣,手中還托著一朵紫色的蓮花。

  這場對決怎麼看都是司馬家即將獲勝,畢竟雙方的境界相差的太大,一名築基期的修士怎樣也對抗不了元嬰期的修士。怕是沈仙子只要噴出一些丹火,就能輕易的擊殺楊家的十二長老。

  張小山發現除了自己對這老者有些缺乏信心之外,其餘楊家的修士對這老者全都信心十足。

  楊駒信看著走上台來的沈仙子,抱了抱拳,說道:「想不到赫赫有名的紫蓮仙子竟然會到我楊家這荒涼的武威府,真是讓我們有些受寵若驚?」

  「呵呵!」沈仙子誇張的笑了起來,對著楊駒信拋了幾個媚眼,說道:「你這老頭,嘴巴還挺甜!我都捨不得殺你了!」

  楊駒信也笑了起來「哈哈!世人都知道紫蓮仙子殺人如麻,是惡貫滿盈的魔道巨頭。今日能夠斬殺你,又要使我楊家威名再添幾筆!」

  沈仙子臉色一變,將那朵紫色的蓮花擲與身前,口中怒喝道:「好個不知死活的老東西,看我拿你的魂魄來下酒!」

  兩個人同時行動起來!

  紫蓮仙子口中噴出一團紫色的濃霧,將整個平台籠罩起來,同時那朵紫色的蓮花一邊旋轉一遍變得巨大起來,併發出陣陣凄厲的哀嚎聲。

  而另一邊的楊駒信長老則從容不迫的取下腰間的葫蘆,輕輕搖晃起來,同時他背後那根扁擔,竟然自行飛到了他的面前,開始劇烈的原地旋轉起來。

  紫色濃霧完全籠罩了生死台,兩邊看台上的人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法力高深者紛紛用神識觀察,卻發現這些紫色的濃霧竟然可以抵擋神識的掃視,並且侵略性十足的順著神識,將一股股陰寒的氣息傳達到周圍修士的腦海中。

  江湖傳言,紫蓮仙子精於陰魂之術,殺人如麻,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張小山緊張的盯著面前那厚厚的煙霧,心裡十分擔心,也不知道其他幾處對戰場對決結果如何,不過很明顯,在此處的對決台,楊家要連輸兩場了,今日的的贏家應是司馬家了。

  「嗖嗖嗖……」忽然,在紫色煙霧中,發齣劇烈的破空聲,並且傳出了幾聲凄厲的哀嚎聲!

  那聲音聽著似男非女,又難聽異常,莫非是楊駒信長老發出的。

  四五個呼吸之後,紫色濃霧逐漸變得單薄起來。

  不大的平台上,只有盤坐在地面的楊駒信長老一個人,他正將手中的葫蘆重新系回腰間,而那根扁擔則化成了二十八把鋒利奪目的寶劍。

  地面上還分佈著一些不規則的雜物,將大半的平台都遮擋住了。

  下一刻,周圍人群都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味。

  從那些雜物中,有大量的紅色煙霧升騰起來,並且發出凄厲的叫聲。

  「竟然拿活人靈魂煉製法寶,死有餘辜!」楊駒信長老輕喝道。此時的楊駒信長老雙目怒瞪,再加上環繞在他周身的二十八把寶劍,與之前顯露出的氣質截然相反。

  張小虎只恨死了剛才那些紫色的煙霧,竟然沒有看到楊駒信長老是如何擊敗敵人的。

  地上那些雜物,正是被絞的粉碎的紫蓮仙子屍體和自己的法寶碎片。

  那二十八寶劍集體在空中旋轉了一圈,一道白光閃耀起,再出現時,已經恢復成了那隻普通的扁擔。

  「好厲害的法寶?」張小山由衷的贊道。

  難怪楊駒信長老僅僅以築基期的修為就能進階到長老院,僅憑那葫蘆和扁擔兩件寶物,一般的修士豈是他的對手。

  這邊兩場對決全部結束,按照自己的約定,需要將第二日的人員姓名掛在石柱上。

  高大的石柱上,很快多出來了四個名字。

  楊家一方為:楊東白驪!白志遠!

  司馬家一方為:韓乾光!駱山川!

  今日的對決雙方打了一個平手,該贏的落得身死!穩輸的卻輕鬆獲勝!玄門精妙盡在其間。

  兩方人馬並未交流,各自帶著人馬返回。

  張小山跟著楊北盪破的靈柩,返回到武威府內。

  城門下站滿了哭泣的居民,人人手中持著苜蓿花,將其放到路旁,繼續大聲哀嚎起來。

  楊北盪破的屍體將在城中的六方廣場停留七天,然後葬入楊家的墳地當中。

  這悲傷一直持續到日落,第一日12場精彩絕倫對決全部結束,楊家贏了其中的六場,同樣,也有六位高手被司馬家擊殺,雙方在第一日盡派高手,可是沒想到竟然只打了一個平手。

  司馬家固然明白,這楊家到底是千年的家族,正所謂爛船還有三斤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楊家一直繁盛,絕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

  而楊家第一日也是盡派高手,可是沒想到第一日就折損了兩名元嬰期修士,四名金丹期修士,這個損失實在太過慘烈,就連楊家年輕一代中的領軍人楊北盪破都殞沒了。就是楊家僥倖贏了這次的對決,怕是也要元氣大傷,沒有數百年都很難恢復過來。

  楊北盪破的屍體上趴著一名悲痛欲絕的婦人,正是楊北盪破的夫人「王洛熙!」她嫁給楊北盪破七年,夫妻二人伉儷情深、情投意合,只是可惜一直沒有子嗣,半年前王洛熙剛剛查出身懷六甲,當時夫妻二人欣喜異常,卻想不到今日斷腸人在天涯,腹中的胎兒竟成了遺腹子。

  楊東駿勝臉色陰沉,他貴為楊家的族長,諸事如意順心,心中卻只有楊北盪破這一個芥蒂,兩個人即是兄弟,又是對手,彼此暗暗較勁已經幾年了,想不到今日竟然從此兩界相隔,怎不讓人悲痛。

  看著王洛熙哭的如淚人一般,楊東駿勝走上前去,安慰道:「弟妹,盪破是我的好兄弟,今日他不幸戰死,以後你和侄兒的一切都將由家族負責,你千萬要保重身體,要將盪破的孩子照顧好啊!」

  王洛熙聽聞此言,才想到自己懷有身孕,於是忍住自己的悲痛,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腹部,面露堅毅,說道:「族長大人,盪破昨夜和我說……如果他發生不幸,希望這個孩子能夠拜入烈馬堂諸位長老的名下,將楊家的精神繼承下去。」

  那烈馬堂是楊家的暗殺機構,是楊家最為核心,最為恐怖的一個分堂,裡面的子弟從小就要經歷最為嚴苛的訓練和修行,成年後就要一直在外活動,是楊家剷除敵人最為鋒利的一把匕首。當然,身處烈馬堂,也是最為危險的,戰死率也是最高的。

  這楊北盪破竟然為了家族,要貢獻出自己唯一的孩子,這份心胸和坦誠,讓周圍所有圍觀的楊家子弟頓生出一股強烈的家族榮譽感,人人咬牙切齒,恨不得立時衝出城外,與司馬家的那些修士拼殺個痛快。

  之前那名蒙面的女子和另外五名同樣蒙著面孔的修士走上前來,那蒙面的女子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在王洛熙的小腹上,然後高聲對著周圍的人群喊道:「是個男丁,是個強壯的男丁,他將成為我的徒兒,他的名字叫楊超翼,將直接成為八駿堂的子弟!」

  周圍的人群齊齊發出「啊!」的一聲驚呼。

  楊家子弟的名諱,早已記載在族譜上,每一代子弟都要按照自己的出身和父母的地位,繼承族譜上的名字。

  楊北盪破雖然實力超群,可只是北院一名偏遠的子弟,就連姓名里都不能帶上駿馬的名字,只能用一些草木類的名號。這孩子出生后,自然地位更低,怎麼能夠繼承護族神獸八駿的名諱呢?「超翼」取八駿第四位超影第一個字和第八位扶翼最後一個字,這是何等的尊貴。

  更不要論這孩子還未出生就可直接進入八駿堂,那可是所有楊家人心中的聖地,裡面的子弟無一不出身尊貴,無一不修為傑出,這個蒙面的女子是何等身份,竟然敢當著族長的面說出如此狂言。

  人群都忘記了悲痛,都被這女子的話給震驚了。

  王洛熙也驚呼道:「萬萬不敢有這等奢望,還請前輩慎言,不要欺辱我們孤兒寡母!」她只當這女子是一個楊家的同族,只是因為悲痛,才口出狂言。

  可是楊東駿勝卻當著周圍人的面,恭敬地跪在地上,對著那女子還有其餘的五個人行禮道:「謹遵法旨,駿勝定當安排好賢侄楊超翼的事情,待他三歲后,只當送與尊上!」

  王洛熙驚訝道:「族長,這些…這些前輩是?」她心裡已經有了一些推測,只是不敢確認。

  那六個修士忽然在人群中消失,天空中竟然出現了六匹俊美的天馬,正快速向楊家古堡飛馳而去。

  楊東駿勝對著驚訝的人群高聲喝道:「這是我楊家的護族八駿,有他們守護,再加上我楊家兒郎英勇無畏,定能擊潰司馬家的那些小兒!」

  人群立時爆發出陣陣歡呼聲,原本哀傷的氣氛被八駿突然的降臨點燃了。

  所有武威府的居民都知道楊家有八駿神獸守護,平常時日哪裡有緣得見,今日見到這些生活在傳說中的護族神獸,激動的瘋狂的吼叫起來。

  王洛熙激動的跪在地上,對著早已遠去的八駿身影恭恭敬敬的行了三個跪拜大禮,然後拉著楊北盪破的手,激動的說道:「郎君,我們的孩兒有名字了,他叫楊超翼,他將繼承你的遺志,繼續守護楊家!」

  張小山在人群中早已哭成了淚人,他忽然推開身前激動的眾人,走上前去,將塗千秋贈與自己的「萬里靴」從冰玉輪中取了出來,說道:「舅母,我是張小山,盪破舅舅對我有關懷之恩,今日盪破舅舅不幸隕落,現將這件上品靈器萬里靴送與我未來的弟弟,希望他鵬程萬里,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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