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校醫室的人來頭不小
怪不得到現在他們都沒人知道「白石」的模樣,而且所有人都以為「白石」是個五十歲的老者,按照這幅畫來找,就算再過一百年也沒人能把白石找出來。
管家一直觀察著顧念的表情,他是人精中的人精,相當會察言觀色,那麼多個老師,顧小姐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只在這位白石先生的畫像上露出了稍微明顯的情緒,他抓住了機會問道:「顧小姐要是對白石先生感興趣,不如就讓白石先生來教顧小姐的國畫?」
顧念眨了眨眼,白皙的下巴微微揚起,腦袋上緩緩冒出了一個:「?」
白鶴軒有些啼笑皆非,把那幾張畫還給了霍管家,然後靠在黑色的軟皮椅上,有點不太正經,他笑道:「每年要請白石老先生出關的人不在少數,但是這些人可都連門都進不去。」
到現在眾人對白石的了解也不過就是這麼一張畫像而已。
霍管家笑的淡然,彷彿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端起了托盤,禮貌的說道:「心誠則靈。」
這個時候,倒是真的能看出來他是霍家出來的老管家了,他的話雖然聽上去謙遜又周到,但是話底的自信和底氣卻又不容忽視。
想要辦成事,無外乎就是錢、權或者是投其所好,這三點霍家還真不缺,白鶴軒搖了搖頭,果然是霍家的行事風格。
京城。
郊區,明明還是冬末的季節,但是這裡卻生長著一片生機勃勃的小麥,仔細看過去才發現這些小麥和市場上目前已經出現的任何一種都不太一樣,顆粒飽滿,沉甸甸的一片。
而在麥田之後,是一所從外表看上去不太起眼的研究院。
太陽將落未落,溫度也降了下來。
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試驗田外,車門打開,傅應深下了車來,他拿了一頂黑色的帽子戴在頭上,壓下了眼中的疲憊。
兩個年輕人小跑著出來,他們都穿著一身白外套,帶著厚厚的黑邊眼鏡,在看到傅應深的時候腳下的步子更急了些。
一個男生接過了傅應深手裡的鑰匙去停車,另一個跟在傅應深的旁邊,語氣有些急:「老師,你發來的土壤樣本我們還沒研究完,但是就目前已經分析出來的成分來說,有一種市場上根本沒有的再生酶,至少超過目前的醫學水平三十年。」
傅應深的大衣被風揚起,他點了點頭,眼睛里透出了銳利清明:「是關鍵物質么。」
男生的聲音被吹散在風裡:「還不能確定。」
次日。
H大。
大會堂。
今天來觀看比賽的人明顯比昨天的更多,而且都是沖著顧念和唐昕的比賽來的,甚至連媒體記者都來了不少,他們的文章大綱都已經準備好了。
本來以為是李僧和唐昕的復仇之戰,但是沒有想到半路殺出了一批黑馬,還是之前就曾經鬧上過熱搜的顧念。
幾個媒體記者找了位置架好了攝像機,然後圍在一起等著比賽的開始。
他們已經拿到了顧念的資料,這會兒正在研究。
「聖索大學的『一站到底』擂主已經出來了,是歐陽翊,沒有什麼懸念。」一個記者看著手機上的消息,然後快速的記下了關鍵的信息,準備一會兒發稿用。
「果然就和預測的一樣,又是唐昕和歐陽翊兩大學霸的對壘,很有看點。」
「金童玉女一向有看點,這次還能一起出國參加比賽,競爭對手變成了並肩作戰的隊友,通稿我都想好了,絕對勁爆。」
「可是不是還有顧念么?」一個眉目清秀的男生看著筆記本上的信息,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看昨天的表現,顧念可能是今年的黑馬啊。」
「唐昕同學是一站到底的老擂主了,你去查查資料就知道了,」另一個記者看了他一眼,然後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她最近在京城的醫學界也名聲大噪,算是這近幾年的學生裡面的尖子了。」
男生恍然,點了點頭,然後拿了筆修正自己稿子裡面預測了顧念會贏的那部分內容,他有些資料不太確定,所以又翻找出了手機里關於顧念的信息。
「我怎麼覺得這個顧念我好像在哪見過。」男生盯著顧念的照片,腦袋裡面不停搜索著相關的信息,做他們這行,對信息的敏感是必備的職業素養。
「之前上過熱搜,是個美女學霸,據說高考題目做過滿分,才能進的H大。」旁邊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記者翻找著筆記本上的信息說道。
男生知道那個新聞,但是他直覺不是在那個熱搜里看到過顧念,他咬著筆,腦袋裡想了半天卻也沒有個頭緒,只好先放棄了。
女記者看了他一眼,然後有些疑惑的問道:「我之前好像沒見過你,你不是教育界的吧?」
「啊,我不是,」男生笑了笑,露出了兩個小虎牙,看上去挺機靈的,「我是體育日報的,今天來幫朋友代個班。」
湯主任穿了一身厚重又正式的黑大衣,脖子上還圍了一條深色的圍巾,他站在門口,時不時的伸了頭往外看。
昨天晚上,相關的媒體報道了學校的「一站到底」比賽,他看了新聞才知道原來白老也來看比賽了,有記者拍到了白老的照片,並且在報道中渲染了白老來看這次大學生比賽的意義,無形之中將H大更往上推了一層。
因此這次的「一站到底」引發的熱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高,今天這些記者里也有不少是來看白老的,湯主任當然不敢怠慢,雖然不知道白老今天還會不會來,但是他還在等在這裡了。
遠遠地,在林蔭中,一行人正在往這邊走,其中有一位年輕人,穿著一件暗色的風衣,眉目精緻絕艷,周身淡華矜貴,明明走在人群中,卻十分自然的和周圍的人隔絕開來,他走的不快,有些慵慵懶懶的,卻惹眼的不行。
這是醫務室的那人。
湯主任立刻打起了精神,往旁邊看過去,兩位年輕人跟在一位老者的身後,他們也是醫務室的,而前面的那位老者正是白老。
湯主任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學校的每個人都收到了消息,醫務室的人有來頭,不能惹,但是卻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是誰,而現在,他們居然和白老走在一起,這背後的勢力呼之欲出。
其實湯主任對醫務室的幾個校醫的來歷一直都有猜測,知道他們可能來頭不小,卻不知道能這麼「不小」。
湯主任收好了情緒,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笑著迎了上去,像是偶然遇到一般,露出了驚喜的笑:「白老!真是沒有想到您居然會大駕光臨,親自來看比賽,我是學校的教導主任,我們真是倍感榮幸!」
白老的笑容疏離客套,淡笑著說道:「貴校學子優秀,我們也甚為欣慰。」
湯主任連忙表示了感謝,他看向了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幾個年輕人,心裡權衡了一下,十分周到的問了好。
那個最為出色的年輕人目光淡淡的,只是微微點了頭,自然的應了,湯主任心底已經有了計較。
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只怕是不低,他是一個學校的教導主任,但是在面對他的問好的時候,那人甚至連神情都未變過,甚至根本未曾把他看進眼裡。
這不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人周身的氣質是渾然天成的高高在上。
湯主任在人情世故上懂得不少,能走到這個位置自然也有過人之處,他在看到白老在坐下之前看了一眼霍祁嚴,然後和他保持著相近的速度坐下之後,湯主任心底稍稍一驚,再看向霍祁嚴的時候,目光又肅然不少。
他好像記得,校醫室的人和顧念走的挺近的。
因為有了湯主任,這次白老他們沒有再坐在最後一排,而是直接被引到了前排中間的位置,離舞台很近,視線非常好,也更方便入鏡。
鄒白薔和傅應婉坐在第二排中央的位置,剛好坐在白老和霍祁嚴幾人後面,她們對湯主任非常熟悉,遠遠就看到了湯主任帶著白老幾人走過來。
本來她們還在想為什麼今天正中間的位置是空著的,這會兒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事先留了。
「那是霍醫生?」鄒白薔有些疑惑,霍醫生旁邊的人是誰?
鄒白薔仔細的打量著他,這位老先生穿著黑色綉暗花的唐裝,只看剪裁就知道價格絕對不低調,她不由得謹慎起來。
傅應婉對著鏡子補好了妝,然後笑容得體的去和湯主任打招呼。
湯主任扭頭過來,看到是傅應婉和鄒白薔的時候,面色溫和應了,傅應婉笑了笑,接著說道:「湯主任來加油,我們唐昕一定會好好表現。」
「唐昕同學一向優秀,」湯主任在提到唐昕的時候十分驕傲,他看向白老,笑容更深,「唐昕同學是我們H大的驕傲,她雖然還沒畢業,但是已經是研究院的內定人選了,在論壇上也發表了幾篇論文,畢業之後就會直接去京城。」
傅應婉和鄒白薔從湯主任的態度中察覺到了這位老先生的身份的確不簡單,相互看了一眼,快速達成了共識。
這段時間,唐昕進入京城之後,傅應婉和鄒白薔也忙於人際關係,他們清楚地知道這些人物可能會成為唐昕日後的助力,因此也一點都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