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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薑潮壞笑起來,他在美國留學確實認識了好幾位“走後門”的同學。“滾吧,我純直男,對男人沒有興趣,更別提我就算是,對你們兩個歪瓜裂棗也沒興趣。”一擊致命。“行吧,你要這麽說,我們也沒辦法。”“我們不算帥哥,但絕對也不醜。”林逸樹薑潮兩個人開始抗爭了,男人一般不會說自己帥,但被人說醜就是不能接受了。


  吵吵鬧鬧了十來分鍾,他們抵達了餐廳。“來我帶你們上二樓,希望他們還沒吃完。”教官在前麵帶路。“二樓?我們中午不就是在二樓吃的飯嗎?”林逸樹記得二樓就是正常的大廳堂食,這和承諾的獎勵有一點偏差。“上去再說吧,現在誰也不知道。”疑惑的人不止他一個,大家決定看到了再說話。


  “這邊這邊。”他們到了中午吃飯的大堂,這會沒什麽人了,保潔阿姨正在清掃一些吃完的飯桌,零零散散還有三兩桌的客人在。教官帶他們去的地方是在餐廳的另一角,中午他們急著吃飯就沒細看,這會才發現那陰暗的角落藏著台階。“教官,你這地方不是三樓嗎?”肖曉嫻問道。“喔,忘記說了,這餐廳的二三樓是按照吃飯的地方來算的,中午吃飯的地方叫一樓,再上一層叫二樓。”教官解釋了一下就先上樓了。


  林逸樹跟著上去,三樓和二樓完全不一樣,二樓是大堂,三樓就是包廂卡座了,每個桌都是那種沙發卡座,其他三個組都坐好了,剩的那卡座就是第四組的位置了。林逸樹看到飯菜,著急了走的快了點,被架著的薑潮感覺自己被扯到了蛋。“慢點慢點,照顧一下病人。”


  林逸樹隻好小心翼翼地扶著薑潮落座。


  飯菜確實比中午上了一個檔次,多了隻脆皮烤鴨還有梅菜扣肉等硬菜,中午的飯菜通篇全是家常二字。“我就不多說了,大家先吃飽,有話慢慢說,對了還有幾瓶啤酒,男生們可以喝兩杯。”教官說了下開場白,筷子就又飛舞了起來。


  林逸樹沒空說話,這菜都是他愛吃的,梅菜扣肉的扣肉一層瘦一層肥層層疊翠,封頂的那層虎皮經過蒸製變得酥爛,林逸樹的筷子在兩片扣肉間一劃,兩片肉就自然地分開,一片被林逸樹夾起放入口中,另一片掙紮了一會倒在了梅菜頂上。下一道菜是脆皮烤鴨,烤鴨的肉柴的很,但脆皮烤鴨嘛重頭戲肯定是脆皮,這是林逸樹來深圳後的最愛,那層脆皮在嘴巴裏爽脆可口,一口下去脆響過後,肥油在嘴裏迸出,而這就是烤鴨的精髓了。中午有的鹵水拚盤下午也是有的,當然是plus版本,中午隻有平凡燒臘,下午有皇帝燒臘燒鵝,林逸樹吃的很少,他去燒臘店隻點燒鴨燒雞,酸梅醬搭配著很好吃,但他總會盯著上麵貴了十幾二十塊錢的燒鵝飯,林逸樹從來沒點過,無他貴而已。


  “林總,別隻顧著吃了,來喝兩杯。”薑潮沒什麽胃口吃東西,他的腳還是疼的,就往肚子裏塞了點大肉幹了碗米飯,這次坐薑潮旁邊的馬鑫給他出了個好點子,“薑潮,我和你說,喝酒包治百病,你懂我意思吧。”馬鑫座位靠邊,他把手往位置後麵一伸拖出一箱啤酒,“我也聽過這方法。”薑潮從箱子裏取出兩瓶啤酒,“走起,林總。”薑潮把兩瓶都開了,一瓶放在自己麵前,另一瓶就推到林逸樹麵前來了。


  林逸樹不是很想喝啤酒,他更想好好地享受自己麵前的菜肴。“讓我再吃點,現在不夠飽,我怕吃的我腸胃不舒服,等會潮哥。”林逸樹把倒下去的那片扣肉也夾起來送到了嘴裏,幫助這兩片肉在他的胃裏團圓。“媽的,林總,你吃這麽多怎麽不胖。”薑潮吐槽了句,“我們先喝就好了。”馬鑫手臂搭上薑潮的肩膀,“林總,你吃快點,要是我們喝完了這瓶你還沒有加入我們,那你就得吹一瓶了。”薑潮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來,我們先走一個。”回頭就和馬鑫碰了一杯,兩個人劃起拳來。


  “趙總,你要不要來?”薑潮禮貌地問了下趙房久,“不了,你們喝就好了,我喝不了酒。”“那好吧,馬總我們兩個多喝兩杯。”薑潮倒不介意多喝點。“別啊,房久多少喝兩杯,你不能隻和曉嫻吃飯,不和我們喝酒啊。”喝酒的人不可能放過在吃飯的人群,餐桌上也是有鄙視鏈的,喝酒的大哥鄙視隻吃菜的人,隻吃菜的人鄙視心不在焉玩手機的人,玩手機的人反過來又鄙視喝酒大聲嚷嚷的大哥們。一張桌子不過八到十二人,就能夠成三種不同的群體再形成一個循環鄙視鏈。


  “好了,鑫哥,別說了我來和你喝兩杯吧。”肖曉嫻出頭了,她喜不喜歡趙房久不重要了,她隻是討厭這些馬鑫薑潮這些人借著喝酒的名義攻擊不喝酒的人,這樣太粗魯了,多少有點持酒淩弱的嫌疑。“房久啊,你要讓曉嫻幫你多喝兩杯嗎?”馬鑫的悶騷就是靠雞賊建立起來的,他足夠聰明才能保持好自己說騷話不被攻擊。而這次馬鑫選擇忽略肖曉嫻的話,直接找正主,趙房久才是他們的目標。


  “行行行,我來喝。”趙房久在麵對老油條這事情上沒什麽經驗,激將法對他也太有用了。趙房久從薑潮那裏接過了一瓶酒,掂量一下瓶子,感受了一下啤酒在酒瓶裏的晃動。“我就喝這一瓶。”趙房久掂量完重量,仰起脖子把瓶子對著嘴巴一塞,“咕嚕咕嚕”響起,十秒不到瓶子空了。“好了,馬鑫薑潮你們喝盡興,我繼續吃飯。”趙房久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把瓶子往身後一放,他把筷子戳進了梅菜扣肉裏的梅菜裏,趙房久喝的有點急了要弄點菜壓一壓。


  馬鑫和趙房久麵麵相覷,他們小看了趙房久,直接吹瓶這事情不算什麽誇張事情,但當你勸酒的人,你以為他是喝不了酒不愛喝酒身體問題的時候,你勸酒就勸的越狠,這會趙房久是勸酒最害怕碰到的那種類型,不喝酒隻是覺得酒不夠喝。“行吧,我們自己喝。”馬鑫吃了個啞巴虧隻好和薑潮多碰兩杯。“真人不露相啊,趙總,沒想到你這麽厲害。”薑潮吃了一驚但因為主攻手不是他,他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那邊馬鑫薑潮和趙房久肖曉嫻兩撥人打得火熱,林逸樹一個人忙裏偷閑猛吃,扣肉好吃烤鴨好吃燒鵝好吃連踏馬的蠔油生菜都好吃的要死了。“你好,可以加桶米飯嗎?”林逸樹舉起手,他把他剛刨空的飯桶放下,夾起了盤子裏最後一片扣肉塞進嘴裏,再從自己裝滿的飯碗裏猛扒了幾口。很多人吃飯香是餓了,林逸樹不是,他是吃嘛嘛香,在大學的時候伶仃就常說他上輩子是餓死鬼轉世,林逸樹就會還給伶仃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林總,我們這瓶酒喝的七七八八了。你這麽說?”薑潮和馬鑫撞多幾下杯子,覺得沒意思,該說他們覺得自己是這桌子上喝酒的群體結果並沒有占到上風。“來了來了,馬上來了。”林逸樹這會吃的七七八八了,但他對盤子裏最後一塊燒鵝有執念。林逸樹從小的時候就理解不了爸媽總是會剩下一兩塊菜在盤子裏麵,但林逸樹小時候不敢問問題,那會他自己思考的結果就是,飯菜剩在盤子裏就和種子種在地裏一樣,在春天會長出新的來。等到第二天林逸樹看著盤子裏餿掉的飯菜發愁,他就知道這兩不是一回事了,在那以後林逸樹樂於當吃掉盤子裏最後一塊肉的人。


  林逸樹把最後一塊燒鵝丟進嘴裏,咀嚼過後嘴裏回味無窮,胃裏心裏洋溢著五顏六色的喜悅。“這就來了,給我個杯子。”林逸樹吃飽喝足,才發現自己麵前沒有配杯子。“別杯子了,剛才趙總都直接吹瓶了,我們不用你吹,你起碼要把這瓶搞定了。”薑潮開了一瓶新的酒塞到林逸樹的手裏。“冰冰冰,好冰。”啤酒瓶冰冷的觸感從指尖蔓延到林逸樹的脊髓。“潮哥,你這瓶酒凍的我碰到我就感覺自己會中風了。”


  “這就是我要的效果了,哈哈哈哈哈。”薑潮特意找服務員拿了瓶冰鎮的過來。“先走一個再說。”薑潮的杯子撞到林逸樹的酒瓶上,把自己的杯子一飲而盡。“我幹了,林總您隨意。”林逸樹看到薑潮喝完了把杯子翻轉過來,就知道完了,勸酒起手式。“沒事,逸樹你隨便喝點就好了,我們不灌酒的,但薑潮敬你酒我覺得你得多喝點,他的腳還受著傷呢。”馬鑫的話是真的殺人誅心。欲揚先抑,假意幫著林逸樹少喝點,實際上把林逸樹架到道德十字架上受難了。


  “行行行,我喝總好了吧。”林逸樹沒辦法隻好學著趙房久剛才的動作也把酒塞到嘴裏。林逸樹不是沒玩過吹瓶子,但他那會吹瓶子是喝的常溫啤酒,更重要的原因是林逸樹那會自己想喝酒,他吹瓶子就是在一四零四和陸帆錢波一起喝的,那會好像是期末考試三個人都沒有掛科就借著機會出去慶祝,三個人天南地北的聊,聊到最後三個人是喝到四仰八叉收場的,陸帆沒醉當然林逸樹不知道。


  這次不一樣了,冰涼的酒從瓶裏滑入林逸樹的嘴裏,他不詳的預感成真了。冰的掉渣的啤酒不單指啤酒裏麵有凍渣,而是指啤酒能把你的牙齒凍成渣。“可以啊,逸樹也這麽能喝啊。”馬鑫在旁邊起哄,“可以,林總我慫了沒想到你比我還能喝。”薑潮看到林逸樹也和趙房久一樣吹瓶,嚇得要死。


  林逸樹很想認慫,於是開口說話,但瓶口還在他嘴裏,事情就可想而知。林逸樹被自己嘴巴裏的冰啤酒來了個透心涼心飛揚。“哇!”第四組的人發出了驚歎,“林總逃酒也不是這樣逃的呀。”這是薑潮的話;“沒事吧,樹哥。”肖曉嫻拿出了自己的手帕;“服務員!”馬鑫呼叫了服務員;“曉嫻這裏還有紙。”趙房久從桌上拿出了餐廳的紙巾;教官和梁春言的超脫鄙視鏈的劇集討論也被打擾了,他們這會正盯著林逸樹看。


  按道理林逸樹這會應該是哈哈大笑的,但是你們懂的,這次搞笑的人是他自己了。“額,有夠冰的。”林逸樹被冰啤酒凍的一激靈。“這樣我們是一樣慘了,潮哥。”林逸樹還是抖了個機靈,讓自己顯得不那麽狼狽。


  “別在這發呆了,林逸樹快去洗手間換衣服吧。”梁春言暫時結束了這件事。“好的,我這就去。”林逸樹起身離開去洗手間。餐桌上很快又恢複了正常,薑潮和馬鑫繼續碰杯,他們現在正在討論各自喜歡的啤酒,和悶騷的騷話;梁春言把林逸樹打發了繼續和教官討論電視劇;趙房久還是不停地和肖曉嫻尬聊,肖曉嫻逐漸熟悉了趙房久的聊天方法;林逸樹一個人離開餐桌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在洗手間,林逸樹到了洗手間,發現自己其實沒什麽來洗手間的必要,他沒有換洗衣物,洗手間也沒有什麽烘幹房,林逸樹這會能做的就是站在鏡子前麵把自己被弄濕的衣服弄得稍微齊整一點。“我這是遭了什麽罪啊,今天真是倒黴透頂,又是腸胃炎又是一整天的體力活到現在又莫名其妙地被冰啤酒洗了個澡,真是草了。”林逸樹對著鏡子一頓臭罵,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都是莽哥和他一起罵,說來也有點懷念。更有趣的是,林逸樹和薑潮走運和不走運的時間段是一模一樣的。


  “好了,我回來了。”林逸樹在洗手間處理好了自己,回到餐桌。薑潮和馬鑫這會喝的差不多了,林逸樹看著他們的座位後麵已經有很多空瓶子了;趙房久也上道了,尬聊了這麽久也算是掌握了點節奏開始講了些笑話了;梁春言和教官聊完了劇情,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這次吃飯隻有林逸樹是收獲了一整瓶冰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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