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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馬鑫是現在最開心的人了,趙房久心思都在前麵走著的肖曉嫻身上,沒空加入戰局。薑潮伸出去的橄欖枝被馬鑫確實地接收到了。“對啊,逸樹我剛來深圳就聽別人說這邊有一家叫做金錢豹的自助餐,能不能帶我開開眼界。”馬鑫在納斯卡巨畫的時候的鬱悶現在變成了他攻擊林逸樹的動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當敵人的敵人對你伸手,那就可以讓昨天的敵人成為今天的朋友,昨天的朋友成為今天的敵人。


  林逸樹嚴防死守他的底線,他在塑仁大學上大學的時候就聽說過那自助餐,兩百多一位的餐廳,他這個月是沒工資的。“別啊,潮哥鑫哥我沒工資的啊,這請客我就要去吃土了。”林逸樹的求饒倒是很直接。“沒事,咱們也沒說是現在,是你現在要不要認賬的意思。”薑潮早就準備好了後招,這煮熟的鴨子就算插上翅膀飛了,那他也要用獵槍把這鴨子給打下來。“薑潮的意思我覺得不錯,你等之後發工資請我們吃頓飯這事情就算完。”更別提旁邊還有一個馬鑫在為虎作倀。


  “那到時候再說吧,話不能說太死。”林逸樹求助於一些俗語來混淆視聽。“別扯別的,林逸樹我也聽著呢。”趙房久的眼睛盯著肖曉嫻,可他人是在“奧利奧”當中的,他的耳朵仍然聽得見這裏麵的討論,聽者有份。“哥哥們,我給你們求饒了,能不能多請幾次你們喝水,貴一點的三十一杯的那種。”林逸樹嚐試把請飯分解成多次的請喝水。“水不飽的,不飽的東西不爽,林總一頓飯真不過分。”薑潮也是較上勁了,他又不缺這一頓飯錢,他隻是想知道林逸樹連一頓飯都不願意表示一下,哪怕他現在沒錢但這態度決定了薑潮願不願意跟他做更好的朋友。


  林逸樹不想請客想請客是真的沒錢,但已經被架在道德的燒烤架上了,他不付出點什麽就要這三個漢子燒死了。“那這樣吧,我到時候看發的工資請你們吃飯,多的話咱們就金錢豹,少的話沙縣小吃你們也別介意,怎麽樣?”林逸樹飛速思考了一下找到了一個中庸的解決辦法。這樣林逸樹答應了請客吃飯滿足了三位大哥的需求,但他把握住了那頓飯的消費水平,口袋還是在他自己手裏不怕被吃的一幹二淨。


  “行吧,那就這樣吧,這頓飯你先認下來,後麵吃什麽就再說吧。”薑潮也是老油條了,玩緩兵之計的就讓他緩,等到兵臨城下林逸樹就知道什麽叫做身不由己了。“那就這樣吧,我沒意見。”馬鑫舉手同意,趙房久還是看著肖曉嫻但他的頭上下點了一下。“好的,那就定了,發了工資我第一時間找你,我在人事部。”薑潮瘸著條腿,林逸樹希望薑潮的嘴巴也是瘸的就好了。


  “好好好,就這樣吧,真是的。”林逸樹被迫承諾很不爽。“還不是怪你問候我的小兄弟,林總你就別抱怨了,看看我這慘的要死的模樣,一頓飯可以了呀。”薑潮安慰的語調都是一蹦一跳的,林逸樹更生氣了,尤其後悔自己非要玩什麽高中生的無聊小把戲。前麵的兩位女士聊得平平淡淡,後麵的男士劍拔弩張,他們就這麽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直到看見那紅色的十字標識牌。


  這會,教官正帶著其他人往食堂趕,管培生們是餓了,教官則是想著要快點把梁春言替過來吃飯,這是他給梁春言的承諾,男人對女人說的話那就是承諾,實現是必須的責任,也是既定的義務。


  “你這腳問題有點嚴重,我這裏沒法給你看,沒儀器沒工具,我給你塗點跌打藥你自己注意點,旁邊的幾個大小夥子給人攙好了,等明天自個去醫院吧。”醫療站裏麵的醫生捏著薑潮赤腳一陣看診,給了這麽一結論。林逸樹在外麵看著診療的時候,總感覺這醫生和盲人按摩一下,這捏一下那揉一下的。


  “林總,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一個?”薑潮被攙出來,等到梁春言和肖曉嫻走到前麵。“先來壞消息吧,方便憶苦思甜。”林逸樹說了句俏皮話。“壞消息是我的腳還挺嚴重的,那醫生讓我明天去大醫院拍拍CT。”薑潮無所謂的語氣說出了嚴重的情況。


  “潮哥,我錯了,唉。”林逸樹之前還在期待著薑潮的腳隻是輕微扭傷,那他就可以請請便宜一點,但現在薑潮這結果,金錢豹他也必須請了。“嘿嘿嘿,不用這麽愁眉苦臉還是有個好消息的。”薑潮的話讓林逸樹重新燃起希望。


  “那是什麽好消息?”“明天我可以和梁姐請假一天去醫院了,就可以放一天假了。”薑潮說的這好消息讓林逸樹更愧疚了。“別聊了,薑潮你每講一句話我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變重一分。”馬鑫累了,人隻有在背人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人的肉體還是很重的,才會真正對體重這概念有所了解。


  第四組的男士們停止了閑聊,加速了前進,離餐廳越近胃分泌的胃酸就越多。梁春言和肖曉嫻還在聊,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女人也可以一人分飾兩角,梁春言就是一個人唱黑白臉。“曉嫻,希望你能在康輝置地獲得人生的寶貴經驗,回去後你來我辦公室我給你個小禮物吧。”梁春言用這話結束了這段對話,亦或是因為梁春言看到教官了。


  “好啊,教官,我們沒事了。”梁春言遠遠地揮手喊話。聲音太小了,教官聽不見也隻好舉起手揮一揮。梁春言看教官沒明白她的意思,手揮的更急了,聲音也打了起來。教官看到越來越快的手和模模糊糊的“我們”“事”這樣的詞語,教官擔心梁春言碰上了什麽事情,這樣教官拿不到工錢還失去了一個可以聊電視劇的劇友。


  而這邊第四組和梁春言隻看到教官愣了一下就加速往這邊跑步過來了。一會,教官喘著粗氣,“呼,梁經理發生了什麽事嗎?我看你很著急的樣子。”“沒有,教官,我們隻是想告訴你沒事了,我們這會可以一起去吃飯了。”肖曉嫻代梁春言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樣,那我們快走吧,男生們能不能快一點,他有這麽重嗎?”教官看到後麵一些的男生們。“這教官就知道喊也不見他來幫忙。”林逸樹又來了。“得了,逸樹,現在也是我和房久在當苦力,你就可以少爺一樣。”馬鑫大力抨擊了林逸樹遊手好閑隻有一張嘴的行為。“心有餘力不逮啊,鑫哥我要是能和你一樣高,別說扶了我能把潮哥一個人背過去。”林逸樹自知理虧但還是要嘴硬,薑潮抬起了自己能動彈的那條腿在前麵林逸樹的屁股上來了一腳,“別鬼扯了林總,你就是想偷懶。”肖曉嫻這會看著教官和梁春言走到一起聊起天來,自己悄悄地退回來了。


  “林逸樹,你來替我一下。”趙房久看到肖曉嫻從前麵回來立馬拋棄了薑潮。“好吧,趙哥你去吧。”林逸樹接下了趙房久的空位,成為了“奧利奧”男子團體的新成員。小團體的輿論一下又變了,剛才還在一起夾擊林逸樹,這下趙房久為了肖曉嫻脫離了團體,就是他們的“階級敵人”,單身狗們對曖昧階級的反攻。


  “潮哥,你什麽時候能和李安娜也這麽曖昧地走在一起?”林逸樹踩著薑潮的痛腳說風涼話。“閉上你的嘴,要不是你的小把戲我就能走過去借著腿傷要個聯係方式了。”薑潮被踩痛了,他剛才腿腳恢複的不錯了,打算一結束拍照就去找李安娜要個聯係方式,這下全都是泡影了。“哈哈哈哈哈哈,要不要我幫你去要好了。”馬鑫善意地問了下。“免了,馬總,我跟你講追女生這事情一定要自己來,你看看我們趙總。”薑潮架在林逸樹肩膀上的手指了指

  趙房久。


  “曉嫻,怎麽啦?”趙房久關切地迎了上去,他看著肖曉嫻走回來擔心發生了什麽。“沒啥事,我感覺自己有點多餘了。”肖曉嫻看著教官和梁春言聊得歡暢,就自覺地後退,找個機會就跑回了後麵。“沒有啦,我看他們兩個人聊得投機我站在旁邊有點燈泡了。”“這樣子,曉嫻你是哪裏人呀?”趙房久主動提問。“我是湖南人呀。”“我是湖北人,好近啊。”“嗯,是挺近的。”“那我們回老家可以做一班車。”趙房久的話比放涼後的饅頭還噎人。“嗯,我想湖南湖北的車輛不一樣。”“喔,這樣啊,我可以先到湖南再到湖北。”這饅頭凍得都快成磚頭一樣了。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趙哥你怎麽會來康輝置地呀。”肖曉嫻剛和梁春言聊了會,好奇心會傳染。“我想來深圳,就跑到深圳的人才招聘會來麵試了,過了這家麵試就來了。”趙房久會到康輝置地很簡單,他向往深圳,還在上學的時候趙房久看到的口號“來了就是深圳人”,趙房久不知道深圳人好不好,但他知道深圳是經濟特區是一線城市,那成為深圳人肯定也是好的。簡單的直線球邏輯和複雜的現實世界是不適配的,一線城市充滿夢想,網劇名詞:“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多少北漂南下年輕人的憧憬,而實現夢想的人少的發指。


  “喔,我是校招進來的,趙哥你覺得康輝置地怎麽樣?”肖曉嫻不喜歡被動,更別提趙房久的鐵直男發言讓肖曉嫻渾身難受。“還不錯吧,夥食也還好,你也很好。”趙房久直白地表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很好啊。”肖曉嫻也沒有經驗,她自己已經是很直接的人了,但趙房久比她還直。


  “對,大家都很好,但是你更好。”趙房久以為肖曉嫻沒聽懂他的意思,再次直接進攻。“沒有,我哪有這麽好,趙哥你太抬舉我了。”肖曉嫻連忙否認。“沒有,曉嫻我是真的覺得你人善良又好看。”“趙哥你再說我要生氣了。”這話很有效果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真的嗯。”趙房久聽到肖曉嫻要生氣,慌了。“我是真心覺得你好,冒犯到你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哎呀,也不是要你道歉啦。”肖曉嫻和趙房久就是對不上頻道,聊天這事情就是需要一個調整頻道,讓兩個人在一個頻道上,但這兩位調整頻道的時間太長了。


  隊伍最前麵的梁春言和教官在肖曉嫻自覺後退後才敢聊剛才沒聊完的電視劇,不然讓肖曉嫻聽到兩位領隊聊電視劇麵子不太掛得住。兩個人這會就男一男二誰是好男人,女一女二誰更像綠茶,聊得熱火朝天,相見恨晚就是這意思。中間的肖曉嫻和趙房久尬聊聊得肖曉嫻渾身難受,更恐怖的是趙房久一點都沒意識到現在是在尬聊,還在不停地給肖曉嫻提問找話題。最後麵的“奧利奧”組合,三個單身漢從一開始嘲笑趙房久菜鳥,不懂怎麽撩女生,等到這話題結束,三個人沒話聊就鬼扯到男女關係,再到三個人都是單身漢。焦點就變了,不再是趙房久多麽菜了,而是思考為什麽他們三個人會單身了。


  “潮哥,你為什麽會單身。”林逸樹好奇的很,明明薑潮風趣幽默,長的也端正,能留學家境肯定也不差。“你問我我問誰去?”薑潮也不知道為啥的,高中的女朋友被他借著出國的機會甩掉以後,到了美國,洋妞們和他聊天都太直接了,他招架不住,而留學還和國人談戀愛就和沒出國一樣,兩頭不到岸。更別提留學生群體玩的有多花哨了。“可能是薑潮身體有點障礙。”馬鑫暗戳戳來了句。“馬總,你可別亂說,我這腳崴了,但還有一條腿堅挺的很呢,你要不要來試試。”薑潮用力挺了下下半身。“別吧,薑潮你玩這個的?”意味深長。


  “鑫哥,我記得你是工科專業,你該不會?”留白就是中國人語言的藝術了。“真有點,馬總你要是喜歡那種,我可以給你介紹點朋友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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