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好吧好吧,潮哥你抄的時候記得換一下基本信息,這可是道德素養。”上次借人抄答案的林逸樹被老師叫上台去,本來他隻給了他最信賴的朋友抄,誰知道他朋友轉手又把他的作業和林逸樹的作業雙倍的速度傳遞了出去,等到老師氣鼓鼓地把所有答案一致的人叫上去的時候,林逸樹就知道玩大了,最後結果林逸樹被供出來,成了罰抄最多的人,抄作業的鏈條的底端隻用抄一遍,往上一級兩遍,以此類推,林逸樹抄了八遍,他好友抄了四遍。當然那好友也就到此為止了,畢竟那好友最後和林逸樹講的話叫做“讓我抄的時候你怎麽不提醒我改一下內容啊,唉這下咱們兩都完了。”“哈哈哈,我也沒發現。”林逸樹隻是笑笑,但他知道他和他朋友到此為止了。
“我辦事你放心,咱們都是老學生了。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薑潮當然懂林逸樹的心思,但他隻是覺得林逸樹死板了點,這試卷一看就知道沒人會看的,通篇隻有題目連分值都沒標注。林逸樹糾結了會還是把寫好的試卷給了薑潮,他剛到康輝置地需要朋友。“謝了,林總。”薑潮拍了拍林逸樹的肩膀趕忙抄了起來。林逸樹寫完了卷子也得以有空觀察六零四的其他人。
六零四這會有五個小組,按道理隻有四個,但這會靠門那多出了個“第五小組”。顯然第五小組還未達成共識,這一切都是因為“組長”劉沐伯的惡趣味,他準備多體驗一下,再告訴馮濤他們公司比重中標已經沒問題了。馮濤肚子裏關於試探的內容已經用完了,他隻能靠尷尬的問題來保持不冷場,“劉部長,您覺得我們整個職業化培訓的內容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地方我們可以提高的,期待您的指點。”劉沐伯心裏知道馮濤是魚,但嘴巴完全看不出來,“唉,馮老師謙虛了,我就是個搞人事的,不要捧殺我了。”欲拒還迎這方法可不僅僅能用在男女關係中,隻要是被需求的一方就能用這種方式來影響對方的決定和心情。
梁春言逐漸遠離了這對話,她找到了機會去和助理小趙幫忙看考試情況,她根本不想看這些職場小屁孩的答案,這些場麵話誰都會寫,她在剛進康輝置地的時候天天按照劉沐伯的指點,每天都寫工作日誌,她那會覺得每天寫著都能讓自己有所收獲,曾子說過“吾日三省吾身。”梁春言就是這麽安慰自己的。直到有一天被劉沐伯叫去他的辦公室,劉沐伯不停地講述著他的人生經驗,梁春言也很仔細地在聽在記筆記,但當她的目光看到垃圾桶裏有熟悉的東西,她不露聲色地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了一個悲哀的事實,那是她那天一早上交給劉沐伯的工作日記。
那天後梁春言找了個借口沒有寫工作日誌了,果不其然劉沐伯根本沒在意梁春言交不交工作日誌,或者說劉沐伯不可能會在意一個小小的人事經理交的東西,那天晚上梁春言躺在床上就隻想把自己前段時間的鬥誌滿滿拿去喂狗,那之後的事就一樣了,當人發現自己不用鬥誌滿滿也能活得很愜意的時候,那還有什麽理由奮鬥呢?
梁春言想通了這個問題,她就決定把在學校裏麵的習慣改一改,在學校那會梁春言隻能出百分百的努力不然她就無法走到今天,等到她到了那天梁春言發現自己用百分之五十的力,甚至不出力也沒人在意也不會有什麽負效果的時候,做到百分百就成了一件外人看來吃力不討好更像蠢蛋的事情。#~愛奇文學 !#最快更新
這些事在大染缸裏時有發生,就像是相信了向導的話,相信前麵就是彼岸,等到真的到達的時候隻看到一片荒漠,這會有人走過來告訴你,“嘿,這兒有水,隻要你努力挖口井就成了。”那當然隻會笑笑說“我又不是傻瓜,我去別的地方找水不就好了嗎?”他們卻沒想過別的地方依然是荒漠,不斷地換地方,隻是從一個荒漠換到另一個荒漠,這事情變得越來越多,就會變成所有人都認為荒漠裏是沒有水的,這樣整個世界都會變成荒漠,沒有水沒有希望,生活在裏麵的人自然也沒有未來。
離考試結束的時間還有十來分鍾,劉沐伯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想回去拿個東西再下來,他打算結束和馮濤的對話了。“馮老師,我這還有事就不耽誤你培訓了,要不這樣吧你出來一下,我給你講講我的看法。”馮濤聽到不敢不從,非常聽話地點頭。劉沐伯先起身拿著茶杯就慢慢走了出去,馮濤趕忙跟上,在關門的時候回頭和他的助理小趙打了個手勢,讓她把握六零四裏麵的情況才不要出叉子。
林逸樹聽著聽著發現沒聲音了,回頭才發現兩個大佬離開了六零四,他就忍不住開始吐槽了。“潮哥,你說劉部長和馮老師都在聊些啥啊,我聽了半天都沒聽出有啥內容。”薑潮忙著抄試卷,就隻能很簡單地回答了,他聽著隻覺得有趣,薑潮開公司的老爸也經常在電話裏和別人講一通沒意義的話。“林總,我隻能說馮濤老師有啥事要求劉部長。”薑潮小聲地回答林逸樹。這句小聲的回答混雜在水筆在紙張上不停劃拉劃拉的滋滋聲中,模模糊糊讓人聽不真切。第四組的其他人也靠著門,他們雖然忙著在寫自己的試卷,但也聽到後門的討論聲,而薑潮和林逸樹的討論就成整個第四小組內心世界的具現,剛到職場的新人指望能通過對上位者的模仿獲得一些方法論,以便日後的工作生活中能夠有所幫助。
林逸樹看著薑潮在忙不好意思再問了,隻好自己想薑潮的話含義是什麽了。馮濤能有什麽事情是有求於劉部長的呢,他們根本都不在一個係統裏麵也不在一個公司,林逸樹怎麽想都想不到這兩人有什麽共同的交集能讓他們坐在一起閑聊扯個小半個鍾頭。“潮哥,你說馮濤的請求會是什麽呢?”林逸樹想不出答案隻好求助於看起來比他懂得多的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