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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古劍山

  商隊走了將近一個月,終於抵達古劍山。

  古劍山雖然名為山,實際是一座巨城,巨城依山而建,城池與山脈世人統稱為古劍山,城牆巍峨古樸,一眼看去只覺一股逼人的氣勢撲面而來,承托的整座城市都貴不可言。

  李管事感慨道:「首府之城,不管見識多少次,都是那樣的認人心馳神往。」

  自從接近古劍山時,宮十安便感覺到商隊等人都變的越來越拘謹,他心中明白,首府之城在常人心中本就分量不同,再加上城中住著無數高深的修士,更加讓人覺得此城神秘莫測,高不可攀。

  但他本就是什麼都不在乎的性格,再加上心中又認定翻江之變必定與古劍山脫不開關係,聽了李管事的話不自禁的冷笑了一聲。

  旁邊也傳來一聲冷笑:「故作高深,裝模做樣。」也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宮十安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那公子笑著朝宮十安眨眨眼,飄然進城去了。

  李管事顯得有點緊張,低聲道:「少爺,我們進城吧。」

  宮十安點點頭,進城后便與商隊分道揚鑣了。此時前途如此未卜,他不願把過多的人牽扯進來。

  分手時李管事情緒很是顯得有點失控,他把整個商隊除了需要正常周轉外的銀兩全部給了宮十安,當初宮十安在商行時只拿到一千兩盤纏,這是他父親宮富貴以前規定的,若是少爺去商鋪拿銀子,最多只能拿一千兩,再多就需要請示了。

  宮十安沒有推辭,把銀兩都收了下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李管事和福伯他們的情感,半輩子都在為宮家做事,突然一下子宮家就沒了,此時,宮家唯一的血脈和繼承人又眼睜睜的在他們面前離開了。

  宮十安獃獃的躺在客棧的床上,到古劍山已經三天了,他突然發現自己簡直蠢得可怕,當初他憑著一腔熱血,衝到古劍山想找邋遢道士問個清楚,他依稀記得邋遢道士曾經提過自己叫玄內,沒想到,到了已經三天了,他根本連對方的面都見不到。

  古劍山裡又分內城與外城,外城是城中居民和過客來往之地,內城非古劍山弟子不得進入,弟子之中又分內門與外門,內門弟子潛心修鍊,不理世事,便是平日百姓眼中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神仙中人,外門弟子遍布各地,專門替門派管理各處城鎮。

  作為普通人的宮十安根本沒有任何方式可以進入內城聯絡到邋遢道士玄內,不說別的,光是內城的護城陣法他就進不去,宮家因為生意的往來也認識一些古劍山的外門弟子,但是他們大都地位不高,未必便見得到玄內給他傳信,宮十安覺得現在自己根本就無計可施。

  黃昏的時候,李管事找上門了,宮十安猜想分手后對方應該有派人跟蹤自己,查看自己的落腳點,對於一個一心想修鍊成道並且復仇的人來說,現在被一個凡人跟蹤而自己毫無所覺,宮十安覺得自己更笨了。

  李管事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宮十安大吃一驚:「玄內和古劍山反目成仇,古劍山三名長老聯手將他擊成重傷,玄內重傷遁走,生死不知。」

  宮十安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找玄內?「

  李管事早料到他會這麼問,道:「少爺和古劍山玄內真人結識的事小的聽老爺說過幾次,這次少爺遭逢大變,我胡亂猜想少爺應該會來找這位高人幫忙。」

  宮十安並沒有打算把自己對玄內的懷疑解釋給這位忠心的管事聽,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不見得是件好事,他點點頭繼續問道:「你這個消息是從哪得來的?」

  李管事道:「這是從花平鎮鎮長處打聽來的,他是古劍山的外門弟子,依照慣例,每個季度都需要回來稟告各項事務,實際上他也就比我們早到幾日,他們幾百個城主鎮長在開會時恰好看到了對玄內的追殺,他說他從沒見過這樣令人震撼的戰鬥,雙方殺到日月無光,天地失色,最終玄內寡不敵眾,重傷敗走,要不是有古劍山的陣法護持,恐怕整個外城都要被毀傷大半。「

  宮十安覺得情況更麻煩了,玄內若是老老實實待在內城中,那隻要多點耐心,總能想到辦法聯繫上他,可如今他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自己似乎徹底失去了復仇的最後一條線索,他也說不出為什麼,總隱隱覺得玄內被追殺可能多半與自己有關,問道:「你可知他們為什麼要追殺玄內。」

  李管事搖搖頭,又忍不住問道:「少爺,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宮十安心不在焉回答:「睡覺。」

  「睡覺?」

  宮十安笑道:「我現在除了睡覺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可想,以往我想找玄內時總是猶如大海撈針,他想找我時卻易如反掌,既然如此,我還不如老老實實在這裡睡覺,等他來找我。」

  李管事一愣,心想:他可不知道你在這裡找他呀。

  第二天,天方蒙蒙亮時宮十安便已起床,他吃過早點,找小二交待幾句便繼續睡覺去了。

  他睡的朦朦朧朧時,小二帶了一個中年胖子進來了,宮十安也不廢話,直接遞給那人一張紙條道:「找人抄錄,滿城張貼,辦好了我的事,另有重賞。「當然,隨著紙條遞過去的還有一錠大大的銀子。

  那中年胖子應著下去了,接下來,宮十安似乎準備履行自己的承諾,在客棧中睡的昏天暗地。

  第二日中年胖子又上門了,笑嘻嘻道:「少爺,你的那錠銀子。。用光了。「宮十安微微一笑,隨手拋過去兩錠銀子,胖子見到銀子眉開眼笑,屁顛顛的去了。

  接下來,宮十安感覺自己徹底閑下來了,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別無他事,別人來找他,他也不多問,只管給錢,至於布告貼了多少張出去了,事情辦的怎麼樣,一概不問。

  其間李管事來過一次,看到宮十安的花錢方式,直搖頭道:「少爺,不過找人抄幾張布告,張貼一下,您花的銀子,似乎稍稍有點多了,這事,還是我來給您辦吧。「

  宮十安笑道:「銀子嘛,不管你是省著花還是大手大腳的花,遲早總是會花光的,既然如此,不如早點花光,免得整日里牽腸掛肚。「他嘴上隨口胡扯,實際心裡清楚,這次玄內不知何故被古劍山追殺,此刻自己這樣大張旗鼓的找他,若是把李管事卷進來,日後若是事發,難免不會被牽連。

  李管事只當他是少爺脾氣,苦笑道:「若是天下人都跟少爺你一個想法,那商人們只怕一個個做夢都會笑醒。「

  自古道有錢能使磨推鬼,似乎不管在何時何地都是跌不破的真理,宮十安大把的銀子花出去,不出數日,整個外九城幾乎處處都已經貼滿了他的布告。

  「吾與妻成婚數載,吾曾三次出軌,吾妻三勸於吾,未果,妻無奈下傷心遠走!思之,甚悔甚悔,今特來尋之,若吾妻見此告示,請來東風客棧一晤,東平韓三泣血拜上。「

  這樣的一張布告貼出來,在當時是足以引起驚世駭俗的,其時,男子三妻四妾本是極為平常之事,若在外面有相好的女子娶回家便是,何來有出軌之說?至於說女子因之而離家出走,更加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宮十安從小受父母影響,他深信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說法,一個人只有一顆心,只愛的上一個人,他曾與玄內討論過這方面的事,玄內當時深以為然。

  至於韓三這個名字倒也不是宮十安隨口杜撰的,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玄內自稱姓韓。

  此時的古劍山表面波瀾不驚,實際上宮十安相信背地裡一定有不少人在追查玄內的下落,他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給玄內傳遞信息,他相信玄內若是看到了,一定能理解自己的意思,現在唯一希望的是玄內還活著,並且還未出城,否則天地茫茫,再也無處可以追尋他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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