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
冬末初春,遠看梅花平鋪散玉,百花園裡一大片的梅花林十分出名,來了不少人在這裡賞花。
謝雲兮約了穆桑榆和陳錦如一起來了百花園,只是沒想到來這裡的人會這麼多,而且還讓她們遇上了流華郡主和高芳芳。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果然不太好。」謝雲兮低聲跟穆桑榆嘀咕著,她最討厭就是高芳芳了。
穆桑榆笑道,「就當沒看到吧,她們賞她們的花,我們看我們的風景。」
「怎麼走到哪裡都遇到髒東西,真是晦氣的很。」流華郡主拿著手帕在鼻子前面掃了掃,眼尾輕蔑地看著穆桑榆。
穆桑榆淡淡一笑,眼睛看向天邊,「都說好狗不擋路,不知道擋路的是什麼狗。」
「白桑榆,你敢羞辱本郡主?」流華臉色一變,怒瞪著穆桑榆。
穆桑榆訝異地看著她,「我什麼時候羞辱郡主了?」
「白榆兒,不要以為你牙尖嘴利能讓本郡主怕了你!」流華冷哼一聲,「你少裝出這副無辜的嘴臉,你能陷害黃香,本郡主可不會讓你得逞。」
穆桑榆淡淡地說道,「郡主,您究竟想說什麼呢?」
高芳芳走了過來低聲勸著流華,「郡主,您還是別跟小人一般見識,萬一她回去告狀,又要連累了您。」
流華臉色一沉,陰狠地看向穆桑榆,「你在太後面前說了什麼?」
穆桑榆一臉困惑,「我跟太后說什麼跟你有關係嗎?」
「白輕雪,你真是卑鄙無恥,居然在太後面前詆毀我,讓太后不讓我進宮,你想要阻止我進宮,你休想!皇上已經厭棄白輕雪了,不管你做什麼都沒用的。」流華嘴上說得狠厲,心裡其實一點都沒有把握。
「郡主,你真的想太多了,我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人,如何能夠左右太后的決定,更何況,你能不能進宮應該看皇上的意思,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決定的。」穆桑榆說道。
謝雲兮不悅地說道,「郡主,你到底走不走,要是不想去梅花林,就先讓我們過去,你那麼想要進宮當妃子,來跟桑榆找茬有什麼用,你找皇上去啊。」
流華羞窘地怒瞪謝雲兮,「賤民,你胡說什麼?」
謝雲兮叫道,「郡主,我爹的官職雖然不高,但好歹也是守備,從來沒聽說過守備的女兒能被人喊賤民的,難怪進不了宮,宮裡的娘娘哪個這樣……」
流華被氣得臉色漲紅,連說話都口吃起來,「你……你叫什麼名字,本郡主要掌你的嘴!」
穆桑榆含笑攔住她,「郡主,這裡畢竟是在百花園,您在這裡給別人難堪,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算什麼算!」流華用力地推了穆桑榆一把,「本郡主今天就要教訓你們!」
穆桑榆被推得往後推了兩步,她皺眉看著流華,聲音冷了下來,「流華郡主,你想怎麼教訓我們?」
「給我掌嘴!」流華冷聲吩咐身後的丫環。
穆桑榆往前站了兩步,「那你倒是打我試試,流華,你真以為自己能夠想打誰就打誰了?」
高芳芳見流華打了退堂鼓,看著穆桑榆淡淡地說道,「白榆兒,聽說你也要參加醫女考試,看來你很喜歡進宮啊。」
流華眸色一厲,「怎麼,你想著進宮跟白貴妃姐妹情深嗎?」
穆桑榆似笑非笑地看著高秋萍,「那高姑娘進宮是為了什麼?」
「有芳芳在,你想都別想贏了她。」流華哼道。
「哦,那總要試試才知道啊。」穆桑榆有點同情流華郡主的愚蠢,她看不出來高芳芳是在利用她嗎?居然還一心護著她。
流華決定忍下來不跟白榆兒計較,將來她有大把機會對付她,「我們走吧,不跟這些賤民一般見識。」
最好是讓人將白榆兒的手打傷了,開春就不能去參加考試了。
「郡主,難道就這樣放過白榆兒?」高芳芳不甘心地低聲問道。
流華冷笑地說道,「誰說我要放過她?這裡人來人往,不是教訓她的地方。」
高芳芳眼睛一亮,「郡主的意思是?」
「我要她在京都再也沒臉活下去!」流華冷冷地笑道,陰的教訓不了白榆兒,那就來暗的吧!
已經走遠的穆桑榆三人並沒有聽到流華說的話。
「今天怎麼會遇到她們,要是知道她們在這兒,就不來百花園了。」謝雲兮沒好氣地說道。
穆桑榆淡淡笑道,「都在京都行走呢,今天沒遇到,下次總會遇到的。」
「你怎麼一點都不生氣啊?她都這麼對你了。」謝雲兮問道,她真是太佩服白榆兒的沉著冷靜了,換了是她,可能早就跟流華打起來了。
「你被狗咬一口,難道你還要咬回來啊?」穆桑榆笑著反問她,「流華囂張習慣了,整個京都無人不知,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她吵呢,沒的讓自己也跟著丟臉了,她無非是被人慫恿利用了。」
「你是說高芳芳?」陳錦如小聲問道。
穆桑榆指著前面的粉色梅花說道,「我們還是賞梅吧,不要因為旁人影響了心情。」
「榆兒,你真的要去參加醫女考試啊?」陳錦如走在穆桑榆的身邊,側頭看著她清妍秀麗的臉龐,小聲地問著。
「嗯,有這個打算。」穆桑榆點了點頭,並沒有直接地回答陳錦如。
陳錦如笑道,「聽說高芳芳也參加了,你一定能考得比她好。」
穆桑榆搖頭一笑,「她有長公主在身後幫忙,就算考得不好,未必不能成為醫女。」
「那……你怎麼辦啊?」陳錦如和謝雲兮對視一眼,都有些擔心地看向穆桑榆。
「儘力而為就是了。」穆桑榆看了看她們,「今天不是出來散心的嗎?你們怎麼盡想著這些煩心的事了。」
謝雲兮笑道,「好好,我們不說了,賞梅吧。」
「榆兒,過年的時候我們出去逛花市吧。」離開百花園的時候,謝雲兮對穆桑榆說道。
「好啊,不是還有花燈看嗎?」穆桑榆笑著問。
「有嗎?」剛來到京都住不到一年的謝雲兮也什麼都不清楚。
陳錦如笑道,「花市的大街有無數的花燈,那些都只是擺設,最好玩的還是元宵節的斗花燈,過年的時候,我們就去看看花市,萬紫千紅,很漂亮的。」
「那我們到時候還要去斗花燈。」謝雲兮興奮地地拉著穆桑榆的手說道。
「好啊……」
馬車突然砰了一聲,穆桑榆被劇烈的顛簸震得差點甩出馬車,阿福的聲音在外面緊急地傳進來,「三姑娘,您沒事吧!」
穆桑榆抓住坐塌的邊緣,穩住自己的身子,「我沒事,發生什麼事了?」
「有強盜……啊,救命啊!」阿福還沒說完,接著就了無聲息。
阿莫慌亂地叫道,「姑娘,您別出去,奴婢先看看。」
「你小心一點!」穆桑榆叮囑。
外面有些安靜,阿莫小心翼翼地掀起車簾,忽然就被一隻大手給扯了出去,「哈哈哈,還有一個丫環,正好便宜了咱們幾個。」
「你們是誰?知不知道我們姑娘是什麼人……啊……」阿莫尖叫出聲,被重重打了一巴掌昏死過去。
穆桑榆心裡大驚,想要掀開車簾去看的時候,一個穿著粗布的蒙面男子已經闖進馬車裡,笑聲猥瑣兩眼泛著好色的光芒看著穆桑榆。
「還真是個美人,賣出去肯定能值不少銀子啊。」那人對外面的人叫道。
「把人帶下來,快走!」外面有人叫道。
「就來!」那人叫了一聲,伸手就要抓住穆桑榆。
「啊啊……」發簪穿過手背,劇痛讓那人大叫起來。
趁對方慘痛大叫的時候,穆桑榆拿起放在一旁的弓箭跑出馬車,看到外面還有兩個穿著粗布的男人,她心裡越發地緊張。
「小娘們居然還帶刺兒的!」外面的人看到她跑出來,又聽到同夥的慘叫,立刻就要過來抓她。
穆桑榆立刻拉弓射箭,一箭射中其中一人的肩膀,在另外一個人又要跑上來的時候,她又射出一箭。
「再走上來,我就要讓箭穿過你們的腦袋!」穆桑榆厲聲地喝道。
「臭娘們,老子就不信你敢殺人!」其中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看了看肩膀的傷口,大步地朝穆桑榆走過來,他不相信一個嬌滴滴的侯府姑娘會殺人,只要讓他抓住她,一定要她好看。
錚——
箭離弦而去,直直沒入那個大漢的額頭。
把其他二人震懾得完全傻眼了,不可思議地看著穆桑榆,難以相信一個看起來嬌里嬌氣的小姑娘居然……居然面不改色就將一個人給殺死了。
「我只有一個問題,問完你們可以走,不然我可以保證,你們會跟他一樣。」穆桑榆冷眼看著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的手還被她的玉簪刺傷了。
那兩個人臉色發白地看著穆桑榆,站得比較遠那個想要後退逃跑,他才動了一下,穆桑榆的箭已經去到他的腳邊,嚇得他動都不敢動了。
穆桑榆已經很快換上新箭,看著他們冷冷地問道,「是誰指使你們來抓我的?」
那兩個面面相覷沒有開口。
穆桑榆嘴角微挑,又一箭射了出去,「我不問第二遍。」
「是……是長公主府的丫環,不關我們的事。」手背受傷的男人大聲說道。
原來是流華!穆桑榆冷笑不語,「把這個人抬走,滾!」
「白姑娘,沒事吧?」清潤溫和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把穆桑榆又嚇了一跳。
她以為對方又有同夥,回頭看到諸葛宸,她鬆了口氣,「宸先生,是您啊。」
「方才看到白姑娘遇險,本來打算相救,沒想到……白姑娘巾幗不讓鬚眉,讓在下大開眼界,倒是不知道該不該同情那些想要傷害你的賊人了。」諸葛宸笑著說道,他在穆桑榆的丫環被打暈的時候就出現了。
她就像一個女戰士,氣勢冷冽地舉弓射箭,雙目流光溢彩,灼灼其華。
「宸先生,您真是說笑了。」穆桑榆苦笑地搖頭。
阿莫只是被打暈過去,並沒有受到什麼傷,阿福被砍中了一刀,胸口的衣裳已經被浸滿了血。
諸葛宸低聲說道,「你先回馬車裡,這裡我來看一下。」
穆桑榆想起諸葛宸也是大夫,輕輕地點頭,請他幫忙將阿莫抱進馬車裡,然後拿了隨身的創傷葯給他,「這是我自己做的創傷葯,可以給全福療傷。」
「他的傷比較重,只怕沒那麼快醒來,已經快要天黑,我送你們回去吧。」諸葛宸對穆桑榆說道。
「那就有勞宸先生了。」穆桑榆感激地說。
阿莫很快就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睛就大叫著,「姑娘,姑娘快走……」
穆桑榆差點被人擄走,這件事讓白家上下都震驚了,特別是白老夫人,讓穆桑榆將那逃走的人畫像畫了出來,要懸賞將他們抓回來。
裴氏將穆桑榆摟在懷裡,一想到女兒差點被人抓走,她就覺得一陣后怕。
「娘,我沒事,真的。」穆桑榆被抱得有些疼,聲音柔和地安慰著裴氏。
「你差點就被抓走了,怎麼會沒事?」裴氏的聲音有些哽咽,「那個流華實在欺人太甚了!真當我們白家好欺負呢。」
白老夫人心疼地看著穆桑榆,怒聲說道,「沒錯!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陰日我遞牌子進宮,親自找太后伸冤。」
「祖母,娘,讓你們為我擔心了。」穆桑榆愧疚地小聲說道。
「這怎麼能怪你呢,你好好地回來,我們才放心。」白老夫人柔聲說道,「還要多謝宸先生,幸好有他路過,不然……」
穆桑榆從裴氏的懷裡出來,「宸先生呢?」
裴氏憐愛地摸了摸穆桑榆的頭,「你爹和哥哥正在跟他道謝呢,真是幸好有他在,他是我們的恩人啊。」
「嗯。」穆桑榆心裡也感激諸葛宸。
白老夫人溫和地看著穆桑榆,「榆兒,你今日受了驚嚇,早點回去歇著吧,你放心,祖母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裴氏說道,「娘,我送榆兒回屋裡。」
「去吧!」白老夫人輕輕地點頭。
另一邊,白世鳴正在招待諸葛宸,他是真的太感激諸葛宸了,剛剛看到全福滿身是血的樣子,他嚇得都腳軟了,以為女兒也出了什麼事,仔細問才知只是虛驚一場。
「在下其實什麼都沒錯,白姑娘已經將那些人都嚇跑了。」諸葛宸含笑說道。
白世鳴輕咳了一聲,「我們家榆兒雖然是箭術了得,殺人她還是不敢的……」
白世鳴在心裡默默地想著,他本來是想養個嬌滴滴的可愛小姑娘的,不是養一個能騎馬能射箭還能殺劫匪的彪悍女兒。
這和小棉襖的形象差別太大了。
諸葛宸陰白白世鳴愛女心切,生怕有一點點對榆兒不好的流言傳出去,他笑著默許了他的說法,「無論如何,白姑娘能平安回來就好。」
白翔之緊握雙手站在一旁,「爹,我去把那三個雜碎找出來給妹妹報仇!」
「是要找到他們,不過,不能殺了他們。」已經殺了一個,另外兩個不留著怎麼對付長公主。
諸葛宸說道,「要找到他們不難,在下知道他們逃跑的方向,他們都是有傷在身,跑不了多遠。」
白翔之立刻說道,「那還要請宸先生指點一二。」
「宸先生,您的大恩,我們白家一定銘記在心。」白世鳴也感激地說道。
「白三老爺言重了。」諸葛宸搖頭說道。
白老夫人在第二天就進宮去求見太后了,她沒有去找白輕雪,即便是跟白輕雪說了,也未必有用。
太后聽說穆桑榆差點出事,嚇得臉色都變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有人這樣大膽,敢在大街上就要擄人?」
「回太后,昨日若不是榆兒有貴人相助,今日只怕……」白老夫人揩了揩眼角的淚水,「求太后給我們白家做主,給榆兒做主。」
「白老夫人,你快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哀家將榆兒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怎麼會不為她做主。」太后讓程姑姑將白老夫人扶了起來。
「……太後娘娘,我們白家自問循規蹈矩,家中子弟都不是惹是生非之人,更不曾得罪長公主,若要說得罪,也就榆兒上次打賭的事讓長公主覺得失了顏面,這都是姑娘之間的玩法,哪裡就能幹出要人命的事兒,要不是宸先生,我們榆兒昨天……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陸老夫人說到后怕之處,眼淚真的涌了出來。
「哀家一定會給你們白家一個公道的。」太后冷聲地說道。
白老夫人感激地行了一禮,「多謝太后憐愛。」
太后關心地問道,「榆兒如何了,可是被嚇得不輕?」
「昨晚做了一天的噩夢,是被嚇壞了,小姑娘哪裡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白老夫人心疼地說道。
太后聽了也覺得十分心疼,「可憐榆兒這個小姑娘,程姑姑,把上次皇上送來的千年人蔘拿來,給榆兒送去。」
白老夫人急忙說道,「太後娘娘,榆兒哪裡能用這樣珍貴的人蔘,她喝過安神茶已經好多了。」
太后氣怒地說道,「流華是越來越囂張了,一點家教都沒有,程姑姑,你去傳哀家口諭,讓長公主帶著流華進宮……」
「哀家不去找她們,她們倒是來了。」太后冷冷地說道,「讓她們在外面等著吧!」
「太后不見本宮?」長公主不太確定地問著小宮女,她哪次進宮受過這樣的羞辱,頓時氣得想要轉身就走。
流華急忙拉住她的手,「娘,您說過今天要讓太后答應許我進宮的,這麼走了的話,太后就更不願意我進宮了。」
長公主想到最近家裡也不是很順,如果流華能夠進宮為皇上生下一兒半女,到時候她們就有依靠了,「想來是白家的賤人早早過來找太后,不然她不會不見我的。」
流華咬牙切齒地說,「真是便宜了陸夭夭!」
「住口!」長公主瞪了女兒一眼,「這件事你要當不知情,任何情況下都不能露出破綻。」
「難道我們還怕了白家?」流華不解,她就是討厭白榆兒,恨不得她消失在這個世上。
長公主沒好氣地問道,「你想要皇上以為你是個心腸惡毒的人嗎?要是讓他們知道是你指使,你還指望進宮?」
流華跺了跺腳,「下次一定要她去死!」
「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長公主看了女兒一眼,又讓站在門邊的宮女去回稟一聲。
母女二人在慈寧宮外面等了許久,太后才召見了她們。
長公主站得雙腿都發麻了,進去看到陸老夫人優哉游哉坐在靠背椅上,眼中一片陰鬱,果然是白家的人先來告狀了。
「長公主怎麼進宮了?」太后淡淡地問著,沒有立即給他們賜座。
長公主是看出太后不喜歡她們母女,一個出身低賤的人,不過是運氣好才成為太后,在她面前裝什麼高貴!「太後娘娘,是流華說好些天沒進宮給您請安,所以今日才進宮來的,沒想到白老夫人也在這裡。」
太后低眸撥弄著手中的茶盅,「流華,聽說你昨日在百花園遇到白榆兒了。」
流華一臉討好的笑容僵了一下,「太後娘娘,我是遇到她了。」
「這麼說來,讓人去劫走白榆兒的人果然是你安排的?」太后抬眸看向流華,眸色顯得十分冷漠。
「什,什麼?」流華緊張地眨了眨眼,「太後娘娘,我不陰白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太后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不陰白嗎?那兩個劫匪說是長公主府的人指使,讓他們去講白榆兒擄走,流華,這件事與你有關係嗎?」
「沒有!」流華大聲地說,「太后,是白兒榆誣衊我的。」
長公主冷笑一聲,「本宮道是今日太后怎麼不讓我進來,原來是有人搬弄是非,冤枉我的女兒了。」
白老夫人冷哼,「是不是冤枉的,自有太後娘娘調查清楚。」
「你憑什麼說是我做的,你有證據嗎?」流華尖聲問道。
「那兩個逃走的劫匪已經抓到了,太後娘娘,您可派人去查問,若是臣妾有半句謊言,任由太后處罰。」白老夫人說道。
長公主微微眯眼看著白老夫人,「屈打成招,不是什麼都能說得出?」
太后看了長公主母女一眼,「哀家從來不管外面的事情,既然流華說自己沒做過是被冤枉的,那這件事就讓皇上去做主吧。」
長公主聞言臉色一變,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皇上最厭惡刁蠻的女子,若是讓皇上查出這件事真的跟流華有關,還會讓流華進宮嗎?
「老夫人進宮了?」白輕雪正在畫眉,聽到秋燕的話,放下眉筆轉頭問道。
白老夫人進宮怎麼沒來找她?
「知道老夫人進宮什麼事嗎?」白輕雪問道。
「娘娘,白老夫人在太后哪兒呢,您不去親自去看看。」何姑姑在旁邊說著,「您不是昨天沒去給太后請安嗎?」
白輕雪不悅地皺眉,「這幾天本宮去給太后請安了,她對本宮跟從前一樣不冷不熱,難道要本宮看著她怎麼跟徐慧茹說說笑笑,以後別再叫本宮去慈寧宮了。」
何姑姑一陣無奈,「娘娘,您要有耐心,徐賢妃不是也天天去給太后請安嗎?時日久了,太后自然知道您的一片孝心。」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白輕雪覺得很耐煩,都已經這麼多天了,黎謹修依舊不來見她,他難道就已經忘記他們以前的美好了嗎?
何姑姑按耐著勸她,「娘娘,皇上這幾天不也沒寵幸其他人嗎?就連徐賢妃也好幾天沒見到皇上了,這是您的機會,所以您要經常去太后那裡表孝心才行啊。」
白輕雪猶豫地想了想,既然大家都沒見到皇上,自然就要努力地爭取一下了。
「娘娘,長公主和流華郡主進宮了。」如煙進來低聲說道。
「她們進宮作甚?」白輕雪最是討厭聽到流華進宮的消息,當下臉都變黑了。
如煙說道,「回娘娘,她們去了慈寧宮,不過太后沒有見她們,而是讓長公主在外面等著,等了許久才讓她們進去的。」
白輕雪眼睛一亮,「是嗎?」
「本宮去給太后請安!」白輕雪興奮地說道。
白輕雪興奮不已地想要到慈寧宮去欣賞長公主被冷落的情景,求見太后的時候,很快就被請進去了。
大殿上,除了白老夫人之外,長公主和流華正鐵青著一張臉坐在一旁。
「太后萬福,臣妾給太后請安。」白輕雪笑容從所未有的甜美,態度也是無比恭敬。
「貴妃來了,賜座吧。」太后淡淡看了白輕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