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血腥戰場，潰不成軍
慕容儁自然不想讓無雙鐵騎那麼輕易地對己方士兵形成衝鋒之勢，一直追在無雙鐵騎後方進行騷擾，確實有十數名鐵騎被他從背後偷襲解決。
但那根本不影響無雙鐵騎洪流一般的沖勢，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確實可以對無雙鐵騎造成影響，但衝殺了一陣的白馬義從卻在此時出現在慕容儁的視線之中。
而且，對方是保持著攻擊姿態的。
為了襲擾阻礙無雙鐵騎，慕容儁所率士兵本就不成陣列，倘若不及時停止列陣以待，恐怕就會被白馬義從乘機衝殺。
不得已，慕容儁只得任憑無雙鐵騎離去，自己則指揮士兵在衝鋒之中排好陣列，應對敵軍。
不過，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尤其是在衝鋒之時，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排列好嚴密地陣列，若布之陣不過是一個雛形罷了，余者皆零零散散，觸之即潰。
好在，對面的白馬義從經過反覆衝殺，陣列也並不整齊，兩支陣列不整的隊伍衝殺在一處，又是一場亂戰。
反觀無雙鐵騎，根本無需關羽指揮，其中的各百夫長都知曉如何造成最大殺傷，原本以衝散敵軍陣列為主的鋒矢陣型，自行變成了項明最擅使用的雁行之陣。
敵軍雖然組織起來些許反擊的陣列，但畢竟經過最開始無雙鐵騎的衝殺和白馬義從的反覆衝擊之後，陣型大亂，上百人的陣列都寥寥無幾，多數都是十幾人聯手作戰，相互之間的聯繫幾乎為零。
這樣的敵軍太適合用雁行來收割他們的性命了，當初在軒轅關前，項明僅用一支訓練了月余的普通士兵就殺得黃巾軍聞風喪膽，換作無雙鐵騎用雁行陣進行收割，殺傷力堪稱毀天滅地。
無雙鐵騎經過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敵軍倖存，站在戰場之外看去，鐵蹄所過之處，儘是皚皚白骨與血肉模糊。
僅一輪衝殺，鮮卑騎兵便損失慘重，入眼處，已經剩不下多少還在負隅頑抗的士兵。
有一萬多名的鮮卑士兵，如同春雪預見了暖陽一般瞬間消融，甚至來不及在無雙鐵騎掀起的洪流之中翻起半朵浪花。
唯有戰場地面上那流淌成河的血水，才是他們曾經存在的痕迹，但不幸的是，這些痕迹不久之後便會煙消雲散。
可以說，單論這一次衝殺，幾乎比得上此前所有殺戮的總和，足矣說明，無雙鐵騎不僅破陣能力舉世無雙，就連收割能力也超出了世人所能理解的極限。
短暫的獃滯之後，恐懼的想法出現在了每一名看到這一幕場景的鮮卑將士心中。
這哪裡是騎兵，分明就是一群偽裝成人的妖魔！
一萬多人，即便排著隊等待被殺戮都要耗費大把的時間，而敵軍卻在一次衝鋒之中收割了他們的性命，這樣的殺人速度，不止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甚至連想，都想不出如此誇張的事情。
就連關羽，調轉馬頭之後，看著身後的一片狼藉，都情不自禁地捋掉了幾縷須髯。直到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緩過神來，他才意識到剛剛自己身後的無雙鐵騎有著何等驚天的表現。
「……跑啊！」
關羽微微愣怔，便錯過了轉頭繼續衝殺的最好時機，此時，已經有鮮卑士兵從巨大的驚愕之中反應過來，拚命地催動戰馬亂奔。
無所謂方向如何，只要能夠遠離無雙鐵騎，他們也不在乎自己究竟朝著什麼地方縱馬。
當關羽再想率領無雙鐵騎進行衝殺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失去了目標，鮮卑騎兵皆四散奔逃，就算是追殺，也取得不了什麼成果。
想要折返回去協助公孫瓚殺敵，而另一側慕容儁本來率軍與白馬義從各有往來，可前方戰場的崩潰卻讓他喪失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動力。
於是，象徵性地交手之後，他便率領著為數不多的軍隊，一邊沿途修整著殘兵，一邊朝虎牢關城下退去。
騰出空閑來的無雙鐵騎與白馬義從，經過短暫的修整以後，又朝著後方涼州鐵騎處殺去。
戰場上的一切情況，都被居高望遠的慕容恪所看到，一方面，他震驚於無雙鐵騎的強大，而另一方面，經過短暫的獃滯之後，便立刻下令打出撤退的旗號。
只不過，李傕看到的時候，為時已晚，略顯疲憊卻鬥志昂揚的無雙鐵騎與白馬義從已經衝殺到了涼州鐵騎眼前，為這場戰鬥蓋棺定論。
僅一輪衝殺，涼州鐵騎同樣分崩離析，戰場之上滿是四散奔逃的殘兵敗將。
毫無疑問，這是一次徹徹底底的失利，甚至於慕容恪觀察到戰場有異之後，想要派兵增援都來之不及，戰鬥便已然結束。
至此，慕容恪派出騎兵擒殺敵軍主將的計劃，便在無雙鐵騎與落馬軍兩大精銳影響的因素之下，徹底失敗，派出的騎兵死傷超過五萬之數，余者皆四散，最後恐怕只能收整半數士卒。
韓言並沒有選擇追擊敵軍，也沒有繼續派兵增援營盤之中的張飛典韋，無論是落馬軍還是兩大騎兵，都不是進攻敵軍營盤的最佳選擇，派往營盤之中不說弄巧成拙，也起不到什麼太過積極的作用。
於是索性讓他們原地休整，同時觀察敵軍情況，確保虎牢關中一旦派出增援便對他們進行攔截。
雖然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很小，但為兵之道就是要堵住敵軍所有可能的行動，這麼做也無可厚非。
不過，為了確保攻堅順利，他還是將精力依舊充沛的關羽派至前線，集結三大超一流武將，攻破敵軍營盤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而在另一邊，張飛典韋以及顧平也都推進到了戰壕之前，開始對巨溝展開進攻。
巨溝畢竟不比城牆，一塊足夠長的樑柱都可以成為一座獨木橋，他們拆毀敵軍營帳所剩下的木料布料，剛好可以作為渡過巨溝的工具。
敵軍不是木偶，也會摧毀這些簡易的橋樑，因此在付出相當的代價之後，他們才成功地與巨溝另外一側的敵軍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