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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挑戒指

  她麻木的跟著他走著,在進了亮堂的飛機場后,她腳步突然放慢。

  她轉頭,看向巨大的玻璃外的場景,喬琛與音音的背影漸行漸遠,男人精壯女人嬌小,搭配得很。

  沈清吟停下腳步,一直看著兩人背影,許久,她突然臉色一白,情緒突然一動,猛的推開身邊的紀凌酌,返頭就跑。

  她跑出大廳,直通馬路口,心底有一股很強烈的勁,她也不知道追上要問什麼,總之就是想跟他說清楚,很想拽著他全部。

  從前的溫存感和回憶一瞬間襲入心底,她突然滿腔悔恨。

  可是在她追上之前喬琛已經更快一步的上了車,她只能看著音音上了她尋常坐著的副駕駛座,揚長而去。

  沈清吟喘了很久,緩過來后呆愣在原地,只剩下路口行駛飛速的車和幾個行人陪著她。

  她胸腔五味雜陳,全是蟲子在密密麻麻的咬著,她甚至覺得那甚至不是吃醋,是一種憋了許久,和喬琛僵持許久后情緒的爆發。

  她蹲下來,將冰涼的手指放在嘴裡咬著,明明咬的很重,卻絲毫感覺也無。

  過了許久,才把手指從嘴裡拿出來,碰了碰臉上已經快被風吹乾的眼淚。

  面前多了一個人影,緊接著便是他身上那若有若無的幽香,她閉眼,將臉埋在手臂里,選擇逃避一切。

  男人看著面前的女人許久,才聽見底下女人的聲音:「我第一次見喬琛是大三,在校慶活動。」

  她頓了頓,笑了一聲:「那會兒他在學校里可紈絝了,出了名的愛逃課,就算來上課,也是開車豪車過來的,張揚的很,而大學女生跟高中女生又不同,其實不會太喜歡這樣的人,又或者說,不會跟這樣的人真心,所以他女朋友雖然一個接一個的談,卻沒什麼人對他真心。」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他聽,男人也配合的聽著,沒有走開。

  女人用手用力抹了抹臉:「然後我們因為一次聯誼活動正式認識了,其實我平常不愛去那樣的活動,是被同學拖過去的,聯誼完,我們又去酒吧,玩了骰子,然後又因為大冒險玩親了,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

  「之後他對我很好,很寵我,你知道那種男朋友對所有人暴躁,只對我一人溫柔的感覺嗎?他讓我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安全感,我活二十三年以來只在他一個人身上有過這種感覺,所以我才會待在他身邊這麼久,即使我覺得他工作后好像變了很多,但我以為那些都是可以解決的,所以我一直悶著,可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我也不知道。」

  她說到一半,終於抬頭看他。

  他面無表情,伸手將她剩下的眼淚擦乾抹盡:「說完了嗎。」

  她喃喃:「沒有。」

  他說:「可我沒興趣聽沈小姐從前的情債。」

  她說:「那你走吧。」

  她見他卻沒有動靜,起身:「算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他將她用力一拉,她便撞進他懷裡,手肘一頓,她自嘲道:「紀凌酌,我是不是特別賤,我那會兒對你根本沒什麼興趣,我睡你就是為了跟他賭氣,跟自己賭氣,可是最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她說著說著就掉眼淚了,伸手抹著,可抹完后又掉,哭到後邊,她拽著紀凌酌領子將眼淚全蹭到他身上,像是在發泄什麼似的:「你來說為什麼!你說為什麼!你來說啊!」

  紀凌酌只是不留情面的掰開她的手:「自作自受。」

  沈清吟往後一退,語氣發重:「你什麼都不懂,你是因為足夠有錢所以就算在外面玩女人唐婉念也能忍,反正玩了別的女人後哄哄她她又會貼上來,但我們和你們不同,我們從前很幸福的,如果不是因為……」

  她抬眼看他:「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和他這樣。」

  紀凌酌沉默許久,終於嗤笑出聲:「沈小姐這個道德衛士做的真好,一廂情願為他,不得已也是為他,我反倒成了那個惡人,這話你自己聽著不心虛嗎。」

  她剛要反駁便被他用力攬入懷中重重吻著,他撬開她牙關后往裡邊用力一咬,讓她全身上下都跟著頓痛,接著她便發了狠的推開他,往後退幾步,扶著車乾嘔。

  他面色發冷的看著她,她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只能一個勁的拍著自己胸口,最後又蹲了下來,撐著地,面色發白。

  他以為她在矯情,便不打算管,是看她額前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之時,才道:「怎麼了。」

  她捂著胃,只是搖頭。

  他見她狀態越來越不對,蜷縮著身子就快倒在地上時,脫下外套罩住她:「胃痛?」

  她搖頭:「我不知道。」

  他蹲下身看著面前的女人,那張漂亮的鵝蛋臉上全是蒼白,在他靠近時又浮出滿腔的抵抗,他也不介意,只是伸手抹去額前的汗:「好了,不生氣了,我們先上車好不好。」

  沈清吟看向男人眸底看了許久,一點都笑不出。

  喬琛攬著別人,她心底的確在難受,可這種情緒就好像是一種自己的物品被別人使用了的那種佔有慾,她不想承認她對他發脾氣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之前壓抑太久了。

  他像葯,床上是毒藥,現在卻是良藥,毫無預兆的闖入她的生活后逼著她吃下,如果久了,她也怕。

  怕有依賴性。

  想通后,她撐著車起身:「我打車回去。」

  他說:「這麼晚了哪有車打。」

  沈清吟只是一個勁走著,不管方向,不管地點,他只要來碰她一下,就過激的甩開他,走路走的踉踉蹌蹌,還實不實的罵他兩聲。

  「沈清吟,你現在是仗著我寵你,所以作嗎。」他又不費心思的挑開她的心思,讓她腳步一頓。

  他走近一看,她面色還是虛弱,可面上還是那副抗拒的模樣,他只好放低聲音,低眸:「聽話一點。」

  她閉眼,牙齒莫名顫著,最後由著他把她帶回車上,替她系好安全帶安頓好一切準備發車時,手機一震。

  他拿出手機,看到上邊的洪深二字后:「等我一會兒。」

  說罷,便開了車門出去,直到走到較遠的地方:「舅舅。」

  洪深低沉著聲音:「來了嗎。」

  紀凌酌說:「還沒。」

  洪深看著手中的機票,聲音中有些許別樣:「不是說,要引薦一位朋友給我?」

  紀凌酌眸底微凜,他回頭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沈清吟,她的胃又開始痛了,頭靠在玻璃窗上,面色全是蒼白。

  他本想開口說待會就過來,可那女人卻在此時轉臉看了他一眼,面容可憐,心底突襲的陌生情緒讓他唇邊的話變成了:「她病了。」

  那邊問:「病了?不要緊吧?」

  他說:「小感冒,而且我這邊正好還有個臨時會議,這次我讓助理來接您好了,等病好了再聚。」

  洪深笑了幾聲:「其實,病美人也沒什麼不好的,凌酌。」

  紀凌酌沉默許久,才道:「可我希望她出現在舅舅面前時,是生龍活虎的。」

  洪深只是說了聲好,便掛了電話。

  之後,他沒有急著上車,而是點了根煙默默抽著。

  其實他很少抽煙,除非必須的社交禮儀外,其餘時間幾乎不碰,可今晚卻足足抽了半包。

  重新出現在沈清吟身邊時,她已經快睡著了,身上蓋著的他的衣服也快掉了下去,他伸手幫她把衣服拉上的時候,她突然睜了眼。

  過了好久,她才說:「我好累,哪裡都累。」

  紀凌酌附身幫她調了座位椅:「睡一會兒。」

  她側臉看他:「你不是說還要去接你舅舅?」

  紀凌酌說:「是我記錯了班號,他提前一個小時就到家了。」

  沈清吟扯著嘴角:「別是因為我耽擱了。」

  他說:「想多了。」

  她太困了,本來就未眠,再加上一夜的勞累,很快便在他車上睡著了,等到再醒的時候,已經到了床上。

  可是她根本沒睡醒,本想閉著眼再睡過去時,卻突然一驚,立即從床上坐起來,蠶絲被也從她胸口滑落。

  衣著倒是整潔,可她認得出,這地點卻是紀凌酌的主卧。

  等眼睛適應光線后,聽到身旁傳來他的聲音:「凌晨兩點。」

  紀凌酌將部分文件放到了書桌旁批閱著,見她醒了,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即動身遞了杯水給她:「喝了水可以再睡一會。」

  她看著那杯水,遲緩的接過,只是捧在手中暖著。

  他見狀,只好在抽屜里找出了胃藥,捏住她下巴餵了進去。

  那葯吃進嘴裡便發苦,她只得被迫喝了幾口水中和,他見水見了底,伸手抹去她唇邊的水漬,說:「放心,這胃藥很溫和,治緊急胃痛的。」

  她問:「你怎麼會有胃藥,你胃不好?」

  他還沒回答,她便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將水往桌台上一放,說:「不用說了,今天謝謝你,但是太晚了,我得走了,再晚回去我閨蜜會擔心我的。」

  男人攔住她的腰:「她剛才來電話問過,我替你接了。」

  沈清吟緊張:「你跟她說了什麼?」

  男人輕笑:「說你在我這兒,今天不回去了。」

  沈清吟繞開他,穿著外套:「誰告訴你我今晚不回去了。」

  「那你自己看著辦,我不會送你。」

  男人的話讓她一頓,掀開窗帘一看,他住的這地方似乎很繁華,但兩次被帶過來都是糊裡糊塗的,根本就不知道具體位置,她簡直就是上了賊船。

  不過她沒有多糾結:「那行,我自己叫個網約車。」

  她抬手動作著,他看著她刷了許久手機,面色逐漸尷尬,最後只能用輕咳一聲來緩解。

  笑了一聲:「叫不到,是不是。」

  「等一下就好了,我看你這地方是市中心,總會有車的。」

  她不願服軟,更不願意向他求情一句。

  他見她硬著嘴皮,嗯了一聲,回到了書桌旁看著文件,沈清吟臉色很差,瞥了紀凌酌一眼,加快了刷新的速度,退出又再刷了一次,還是沒車。

  她強撐著眩暈的還沒緩過來的腦子,看到上邊有約到車的提示,心裡一動,笑容還沒來得及掛上臉,手機便一黑。

  沒電了。

  她覺得自己沒這麼倒霉過,面色疲累的轉向他:「我不是你,紀總,我明天再遲到這個月全勤就真扣完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一點破事,我昨天就被扣了五百塊錢。」

  他問發生了什麼事。

  她面色發白的把發生的事全部說了一遍,他聽罷說:「這件事情的確該你背鍋,吃一塹長一智,買個教訓。」

  她冷笑幾聲:「你有錢,體會不到民間疾苦。」

  他問她:「我以為他會把你養成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

  沈清吟說:「一碼歸一碼,除了節日期間互相送禮物,其他時候我很少花他的錢,也無所謂奢侈品。」

  他說:「你還挺好養。」

  她懶得搭腔,只是問:「有充電器嗎。」

  他放下手中的筆,起身,經過她時只是留下一句話:「今天是病號,我放你一次,睡吧。」

  她反應過來時已經只聽到一聲悶響,他出了這間房。

  友好的簡直令人反常,這讓她站在原地緩了許久。

  但她懶得揣測他想什麼,也沒多矯情,爬上床便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認真梳洗了一頓便趕去上班,她走之前他早走了,沈清吟挑眉,沒想到他位高權重的,上班卻比她還早。

  可去了公司后她又遭到了一些眼神,沈清吟覺得奇怪,最近事情太多,她甚至都不知道哪一件,還是麗姐在中午與她一起下去吃員工餐廳的時候問她知不知道喬氏股票跌了。

  沈清吟夾了塊白菜:「我不關注股市。」

  麗姐壓著眼神:「是爆料出了花邊新聞,你沒發現今天公司的人都情緒不高嗎,而且你進來的時候大家看你的眼神都有點怪。」

  她突然預感不了:「發生什麼了?」

  麗姐訝異:「小沈,你沒看新聞嗎?昨天凌晨就爆出來了。」

  沈清吟心底一慌,連忙將手機拿出點開最新的網頁新聞,看到了有關的勁爆內容。

  上邊的新聞標題是——

  【豪門秘事:公司鬧事,國外艷遇,點擊就看喬家父子的老少情債!】

  正文內容則限時曝光了幾張圖片,皆是喬劍成與一個陌生女人以及喬琛與音音在國外諸多的親密照片,正文內容更是勁爆,說什麼是豪門父子居然同段時間進行外遇劈腿,喬氏最近生意場上的落後與此脫離不開女人的,文字引導性極強。

  麗姐煩得很:「你去看看喬氏股票跌了多少個點,現在網上對喬董和喬少的議論可不小,本來我們公司這段時間就忙,現在居然還出這種醜聞,簡直是雪上加霜,根本不是好徵兆。」

  沈清吟臉色發白,麗姐吐槽完敏感的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想起她和喬琛的那層關係,握著她的手說:「你還好吧。」

  沈清吟食不知味:「嗯。」

  麗姐說:「不過我認為喬少的話可能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你回去聽聽他的解釋。」

  沈清吟塞著食物,其實她擔心的根本不是這件事,而是這種東西究竟是誰爆出來的。

  她想到了他,她其實有預感他多少會對喬氏動手,可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年前,她還是個會義正言辭的說著讓他不許動喬氏的人,可是她現在有什麼權力?

  於喬琛,她已經沒立場了。

  與紀凌酌,她更沒有。

  「對了,你趕緊吃啊,別讓菜涼了,我得趕緊上去做表了,下午下班前要交的。」麗姐扒了幾口飯,見她發獃,便敲了敲桌子對她交代著,見她胡亂的點著頭,嘆了口氣,說了句造孽,便上了樓。

  沈清吟放下筷子,在桌上發起了呆,現在離下午上班還有會時間,便不自覺地想出去逛逛。

  風逐漸暖了,行人也很多,她茫然的走在每天來回的街道上,直到走到櫥窗前駐了足。

  這是一家高檔首飾店。

  她和喬琛也曾路過這樣的首飾店,一起商討過以後結婚戴什麼樣的戒指好,穿什麼樣的婚紗好,簪什麼樣的髮髻好。

  她駐足許久,陷入回憶,滿腔苦澀。

  直到一聲清脆甜美的女聲喚她:「清吟姐?」

  沈清吟回過神,首飾店裡邊的女人看到她,熱切的向她跑來:「真的是你啊,我剛看到你還有點不確定。」

  沈清吟看清她時,她已經更快跑到她身邊笑著,她只得說:「好巧,我剛吃完飯出來消消食,唐小姐呢?」

  唐婉念眨了眨眼,一臉嬌俏:「我來選訂婚戒指。」

  沈清吟一愣:「訂婚戒指?」

  唐婉念點頭:「是,我以前在這家店選過東西,很喜歡,誒,你應該還在午休時間吧,要不要一起挑一挑?」

  沈清吟連忙笑著婉拒:「我就不用了吧,我時間其實挺緊……」

  「清吟姐,你不要跟我客氣嘛,你之後不也要訂婚了嗎,不如咱們一起挑,也好有個伴。」

  她不知唐婉念是故意的還是真沒看到爆出的那些消息,還是滿臉的純潔無暇,硬把她拉進了首飾店:「其實我都不知道凌酌喜歡什麼樣的戒指,你正好來幫我參考參考,提提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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