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琛與喬劍成對視了一眼,兩人臉色瞬間布滿謹慎。
現在並非飯點,他們哪裡知道隔間居然還能有人?
不過海鮮店倒不是什麼非常高檔的地方,想必也不會遇到什麼機密人事,喬劍成如此一想,心中才好受一些。
他給喬琛使了個眼色后,提步率先出了男廁。
喬琛捏了捏拳,連忙跟上。
確認外邊沒聲音了后,沈清吟浮著的心口才落了下來,可心中氣未消,抬眼道:「紀凌酌,全天下沒有比你更無恥的男人了!」
「沈小姐除了卑鄙和無恥,就沒有別的話罵我了?」
她冷笑:「你說,那些愛慕你的女人要知道你偷聽牆角,會不會對你濾鏡全碎,感嘆自己眼瞎。」
紀凌酌伸手,眼眸下垂,從外邊透進來的陽光處細看著自己方才被她咬過的地方:「我是為你找想,知道了喬劍成對你背後的評價,以後更好做三好兒媳,不是嗎。」
沈清吟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才撞到他,她連辯都懶得辯,乾脆掙脫開推門便要出去,他收起手,不慌不忙:「現在出去,你猜你男人會不會在外邊守株待兔。」
她握住門柄的手一頓,他又說:「不過,他可能沒那個心機和腦子,但是喬劍成未必。」
沈清吟因為他這句話猶豫了,不敢邁出步子。
可幾秒后,紀凌酌笑了幾聲,卻率先推開門走了出去,留下一句:「回去的時候,記得處理一下下巴上的印子。」
她被耍了。
她在他出門后立馬推門出了廁所,因為帶著氣,那門被她重重一摔,踏入走廊再放眼望去,他也不見蹤影。
她深吸一口氣,回到洗手池,手撐著大理石,細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
下顎處的齒印在大鏡子中被照的異常明顯,伸出手一碰,真是好痛。
那股動顫人心的溫熱和疼痛便席捲心間,讓她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她立馬低頭想去翻口罩,可包都在包房,身上更加沒有創口貼,她又將水開到最大,顧不得臉上的粉,使勁沖刷著印子,可卻越搓越紅,她氣的將水龍頭狠狠一關,低罵道:「王八蛋!」
如今之際只能向服務員借了,刻不容緩,她想到這立馬提起步子便要去大廳中。
可剛出洗手間便在走廊上撞到了喬琛。
沈清吟步子一止,退後一步,整個人都有些不自然,下意識的微低頭。
喬琛瞧見她,上前兩步拉住她的手腕,皺眉道:「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我爸媽剛接到個電話有點急事都先回公司了,我一個人在包房等你好久。」
沈清吟扯著嘴角:「哦,我來姨媽了,所以待久了點來著。」
她說罷便要挽著他往前走,喬琛還是眼尖的發現了她下巴處的印子,剛拉住她的手臂向看清楚:「你這……」
「哎喲!這不是喬少嗎!真是好久不見了!」
遠處的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喬琛正要出口的話,他們只好隨著長廊遠處的音源看過去,便瞧著兩人緩步走來,男人高瘦,戴著眼鏡,四十歲上下,旁邊女人留著大波浪,風情萬種。
「真沒想到吃個海鮮也能碰到喬少,誰不說一聲有緣。」男人身旁走著的女人出口便是江浙口音,和男人一唱一和。
男人又說:「喬少既然來了,不知喬董在不在這附近啊?你們費盡心思切斷我財路的那一天,沒想到我還能找到路子走下去吧?」
男人句句諷刺,喬琛自然被挑起了火氣。
可父親生意上的事他根本就接觸的不多,喬劍成對他做了什麼他也不大清楚,只能撐著面子:「秦老闆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貴公司資金鏈早就出問題了,東城商業圈還有誰不知道。」
男人只是冷笑幾聲,「是不是苟延殘喘還得走著瞧呢,喬少可別聽風就是雨了,拿帶女人出來的功夫多在公司鑽研鑽研也不至於如此不熟悉業務。」
男人只說了一半便把目光轉到沈清吟身上,沈清吟臉色煞白,恨不得轉頭就跑,可那大波浪女人眼尖,側眼一看,驚呼了一聲:「這不是沈小姐嗎?」
沈清吟用指甲掐著肉,硬著頭皮:「你好。」
秦志明也看了出來,在沈清吟臉上停留許久,又將目光轉到喬琛身上,最後定格在她挽他手臂的手上,臉上諱莫如深,笑的詭譎:「還真是沈小姐……沈小姐,初見時沒發現你居然有這麼大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