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酌靠著牆壁,眸光跟沈清吟的視線在鏡子里交錯:「我為什麼不能來?」
她暗暗了一句冤家路窄后,繼續低頭沖手:「當然可以,我只是想說,你如果方便的話待會拆差個人跟我來取一下那條足鏈,我可受不起。」
他一步一步走到洗手池處:「我今天一個人來的。」
她猛的將水一關,抬眼瞪他。
他又似乎悟出了什麼,意味深長道:「對了,我在來時看到了喬劍成的車,只怕今天是沈小姐見家長的日子?若是我去取,會不會被誤會什麼。」
她轉過身,低聲罵他:「你簡直無恥!這些都是你策劃好的吧,你知不知道為著這些東西我跟喬琛生了多大嫌隙?你到底什麼目的?」
話音剛落,洗手池外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沈清吟臉色一白。
紀凌酌突然道:「想聽聽他們說什麼嗎?」
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便被他迅速一拉,她步子不受控的被他掠進了男廁,用力推開最外層的一個隔間,順手反鎖住。
她瞪大雙眸,下意識就要喚出聲,他卻更快一步的捂住她的唇,在她耳畔道:「你若現在喊出聲,難保明天不會上社會新聞。」
沈清吟悶在他手心裡,含糊的罵著他:「卑鄙!」
隔間的空間實在太狹小了,她被迫與他相隔毫釐,大氣都不敢喘。
男人那雙桃花眼在此刻多了些輕狂,似乎是為了逗她:「你猜猜,外邊是誰?」
為了讓她說話,他移開捂住她唇的手。
沈清吟立馬對著他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上來。
紀凌酌悶哼了一聲,外邊的放水聲正好在此刻響起。
他面上看著淡定自若,額角的汗暴露了他在強忍著什麼,她咬的發了狠,發泄著這些天和喬琛吵架后被冷落的不快。
直到他在微微發顫了,她才把牙關鬆開,輕哼一聲,用氣聲道:「紀凌酌,這點力道都受不了就不要成天做惡事,哪天被人打一頓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殘的!」
他那雙白皙修長的手上已經有了重重的發紅的齒印,就連平日里柔和的面上掛滿了陰沉,想必是痛著了。
她瞧他這樣,臉上不自覺的浮出得意的笑。
外邊的水聲正好放完,沈清吟正想著可以出去了,卻不料此時紀凌酌擒住她手腕另一隻手固定住她腰身,將她往他懷中猛的一拉,隨後用手將她下巴高抬,附身在她下顎處重重一咬。
沈清吟感受到一股猛烈而尖銳的痛意,身子瞬間僵硬,手上不受控將他一推,卻被他更用力的捏住腰身,全方面壓制,身上全是他的氣息,溫熱曖昧。
彼時,門外的聲音傳來——
「南區那塊地是值錢,但你也只是讓他打個關係,這值5%的股份?你大學的經濟簡直白學了!」喬劍成的聲音渾厚有力,雖刻意壓低了聲音,卻一字步落的傳入她耳畔。
緊接著的便是喬琛的聲音:「爸,子公司剛成立,根本值不了多少錢。」
話畢之時,沈清吟身子徹底僵住。
眼前的男人自然也聽到了,此時手上也配合一松。
她卻整個人發軟的幾乎掛在了他身上,眼神些許獃滯,他指間觸了兩下她的下顎處的齒印,眼底全是趣味:「再忍忍,現在出去,我怕你男人會打斷你的腿。」
沈清吟呼吸倉促,臉色從白過渡到了黑,用口型道:「我要殺了你。」
他笑:「沈小姐一貫的嘴上不饒人。」
外邊的聲音還在繼續——
「愚蠢!」喬劍成喝住他:「現在不值錢,假以時日總會發展起來的,你怎麼目光這麼短淺!你想以此為籌碼取那位沈小姐,可我怎麼看這位沈小姐除了臉好看一點以外就是平平無奇!且你也不想想紀凌酌是什麼人,他會做虧本買賣嗎?他跟你簽合同的時候你就該警惕了!」
喬琛語氣也不大好:「木已成舟,還能有什麼辦法?」
喬劍成冷哼一聲:「年底那幾天你去北城一趟,m國的一家大公司要在北城篩選內陸的分經銷商,我希望你能拿下經銷權,也算彌補這一次你的過錯。」
喬琛沉默許久,才低聲道:「可是年底是清吟生日。」
聽到此處,她心內被針扎了一下,手不受控的在紀凌酌脖頸后一劃,那溫熱的觸感襲及她指間,她慌張的又把他往後一推,自己也因慣性重重的撞到了門。
「哐。」
外邊兩人聽到這等聲音,談話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