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心痛決定
“你，你究竟想要怎麽樣？”木喜格聲音有些打顫，雖然，她極力的抑製，可依舊顯露了出來。
“與你談比買賣。”織繡輕收起雲扇，半麵的臉被墨發遮住，居高臨下般的眼神看著木喜格：“雖然，我很不屑與人為舞，可是，這比買賣，於你，於我都不虧。”
她看到木喜格一雙驚訝而又失魂的眼神，嗔然一笑：“我助你見皇上，你辦穩你想辦的事。如何？”
“此話當真？”木喜格眼前一亮，忽得，又暗淡下去：“你能如何幫我？”又想到什麽補充道：“我又能為你做什麽？”
“你自不用費心，明日子時，皇上便會來坤元宮。”織繡淡淡說道，輕瞥了眼木喜格，憂然說道：“幫襯你的女兒龍宣促成與陳國的婚事即可。”
“龍宣？她本是個癡兒，怕是……”木喜格心有餘悸的看著漸漸遠去的織繡，憂心的說道。
“我要的隻是龍宣嫁給白煜。”織繡冷冷的說完，便消失在一團白霧裏。
木喜格驚醒，滿額薄汗，惶恐的四顧宮殿裏，空無一人。這才安心的撫著胸口喃喃道：“原來隻是做夢，嚇著本宮了。”
可那一句：“我要的隻是龍宣嫁給白煜。”卻一遍又一遍的反複在心裏打轉。
白煜是陳國國君白澤的幼子，本與魏國國君龍塵的幼.女，也就是紫貴人玉之所出的女兒，定了指腹為婚的親事。
她甚是不喜這樣的決定，可自己的皇兒雖花容玉貌，可智力殘缺。央不來這等的婚事，便便宜了玉之。上書房裏，墨之枯坐了兩個時辰。
殿外，文武百官滿滿跪了一地。豔陽高照，還散發著焦木的味道。
“請皇上以國為本，誅妖孽，平民聲。”滿口一致的朝那扇緊閉的上書房的門說道。
殿內，墨之的神情淡然如水。伸手摩挲著龍璃的淡眉，略帶憂傷的說道：“璃兒，你若不在皇家多好。他們在逼著朕，逼著朕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虧他們能說的出口，將那些無可能的事，強加在一個柔弱的嬰孩身上，這便是我魏國的臣子，這般的讓朕羞愧。”
說到這，墨之的眸裏染上薄薄的水澤。
他淡手掃過，殿門打開。陽光婆娑的射進來，墨之抱著龍璃緩緩的走出殿外。
為首的大臣有些心悸，可依舊壯著膽子齊聲高呼：“請皇上以國為本，誅妖孽，平民聲。”
龍璃一直不哭不鬧的甚是乖巧，隻是小手時不時的在半空中撲騰著。
墨之拾起眸裏對龍璃的慈愛，轉神冷戾的看去跪滿一地的朝臣，冷聲道：“妖孽？你們指的是朕的女兒，龍璃公主？”
群臣立即啞然而止，沒有一絲聲音，唯有風吹亂鬢角碎發的聲音。
墨之繼而淡淡道：“如果璃兒真的是妖孽，那朕會第一個手刃了她。如果璃兒不是……”墨之說到這，頓了一頓。
跪在地上的群臣有些的都額頭冷汗，他們素知自己的君王是個冷情君王。
果不其然，隻聽墨之厲然道：“那麽，你們便奉上自己的項上人頭，以堵誣蔑皇嗣之罪。”深吸了口氣，忍痛說道：“明日，我便將璃兒送去清禪寺，從此不準踏入魏國一步。”眸光頗寒的掃去黑鴉鴉的眾人，冷冷道：“你等若再有議意，可直需提出來！”
群臣瑟縮的不動聲色的互望了眼，齊聲道：“臣本無議意。”
“那便這麽辦吧。”墨之轉過身，輕閉上眸，淡淡說道：“你們都退下吧，容朕與璃兒再待一會兒。”
群臣都懨懨的離去，墨之便又是一人獨坐在了上書房裏。
其間他傳了張公公端碗小米粥過來，龍璃並不飲餓，隻吃了兩三口。
玄寧宮裏，玉之聽聞皇上要將璃兒送去苦寒的不毛之地清禪寺，隻覺得見這薄命的女兒一麵都難上登天，於是，便不管不顧的披了身衣裳，就趁著宮娥們不注意溜出了玄寧宮。
“紫貴人請留步，皇上命誰人也不能進去。”張公公攔住了玉之的去路。
玉之搜羅了身上並沒有帶銀兩，便脫下腕上的翡翠手鐲塞在了張公公的手裏：“勞煩公公通報一聲，希望能見一眼小公主，還望皇上恩準。”
張公公反手將這手鐲又塞回了玉之的手裏：“紫貴人，不是奴才不想幫你。隻是皇上吩咐了，誰也不見。”
玉之聽的心裏一陣寒涼，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扇，他真的這般忍心要將璃兒送走，或許，他也不忍心，這隻是沒辦法中的決策，莫不然，璃兒真的活不成了。
玉之的眸裏染上淚花，她跪倒在宮殿外，輕聲的說道：“皇上，臣妾不求其它，但求能再見璃兒一麵，還望皇上恩準。”
一旁的張公公欲伸手去扶她，卻被她攔住，隻能無奈的站在一旁，勸慰道：“皇上也是別無選擇，紫貴人這地兒涼，你這身子剛生產完虛弱，不得受著這寒涼之氣，快起來回宮吧。”
玉之咬牙挺著，雖然身體有些瑟縮，可依舊挺直了腰板：“多謝公公關心了，我心裏係著璃兒，還不若在這離她近一些的好。”
過了很久，宮殿的門才打開。這時玉之雙嘴蒼白無血色，卻驚喜的望著那抹明黃的衣角：“皇上。”喚完，上去挽住了他的衣角哀求道：“臣妾求你，讓臣妾再見一眼璃兒吧。臣妾有好多話想與璃兒說，臣妾舍不得，舍不得呀。”
墨之輕撫去玉之的手，憂愁的說道：“朕又何嚐能舍得，多望一眼像是喜，便是不舍，玉之，你還是回宮吧。讓璃兒陪陪朕。”側頭朝張公公吩咐道：“送紫貴人回玄寧宮。”
說完，便又回了上書房。左右內監關了殿門。
張公公向左右的內監遞了眼色，那兩個機智的內監便一左一右的將玉之扶起朝玄寧宮走去。
玉之幾欲掙紮，可身體太虛弱，隻能緩緩的說道：“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
一旁的張公公很是不忍，他輕歎了口氣：“紫貴人，你怎麽不明白皇上的一片良苦用心。如今小公主滿朝文武認定了她是妖孽，便斷不能與貴人再有瓜葛，莫不然，貴人你是要受誅連的。若，那時，皇上怎麽辦。不能沒了公主也失去貴人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