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江湖大夢
NO. 72：江湖大夢
「反正他臉再怎麼丟，別人看到地上這張帥氣的臉，都捨不得踩。」李果的理直氣壯全因這個看臉的時代真的很現實。
「四嫂，你怎麼做到損四哥的同時又把他捧高的。」白遼敬佩的神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印徵喝了一口酒搭話。
「確實，看來四哥還是偏愛四嫂。我們近那麼多年，都學不會。」白遼看了看汝國認同印徵所言。
在他們笑語盈盈中，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走來。裹上軍大衣的他，有一種憨憨的樣子。
「老四，你終於到了，恭候多時。」他極其熟絡到汝國身邊，拱手問候。
「寒陽兄，好久不見。」汝國從吧台座位站了起來，伸手問候。
「不應該是終於見面了。」寒陽握著汝國的手回應他的問候。
「嗯。」汝國點頭微笑，表示認同。
確實，習寒陽是他當年玩江湖的隊員，也只有寒陽知道他是男生。因為當年他玩的是女生，甚至和他結成情侶的大俠都不知道這女俠其實就是個騙子。不過，在網路世界里，騙子太多了，汝國也算不上入流的。畢竟他不騙色，也不騙錢。而且當寒陽加他私信，然後對他表白，他也毫不猶豫地告知寒陽，他其實是男人。
當時七尺男兒寒陽，可是生無可戀的表情。尤其在他不信汝國是男生，汝國跟他視頻通話時，他真的想從電腦穿過去，掐死汝國。
愛人當不了，隔著電腦就結成了兄弟。汝國也知道，寒陽是哈爾濱人，當時他還是北漂一族，這幾年便回來老家，開了一家酒吧。
或許有的緣分就是這般奇妙，乃至友誼。汝國也不曾想過，多年之後，會與這位網路上對他表白的兄弟見面。
汝國到哈爾濱的第一天，寒陽就收到了他的定位。這個大漢子可是像少女般興奮不已。汝國發信息告知他，他是到哈爾濱參加賽事，等賽事一過，便會光臨他的酒吧。他的酒吧地址沒有變，汝國也就沒有食言，比賽一結束，他便來了。
「期待已久，歡迎光臨。」寒陽手握成拳頭，向汝國推去。
「嗯。」汝國用拳頭回應了他的兄弟之情。
「老四，還是當年的四妹。」寒陽面對汝國的冷靜，自我安慰道。
「四妹······」
白遼和李果不約而同疑惑。
他們靜靜地看著汝國與熟人相談甚歡。聽見「四妹」二字，著實忍不住打攪了。
「姑娘，你就是老四的夫人吧。」面對他們的疑惑，寒陽轉而問起了李果。
李果卻沒有反應過來，畢竟他們是現代人，「姑娘」二字尚可理解，「夫人」，貌似她也是在汝國口中聽聞而已。畢竟文縐縐，附庸風雅，汝國還是有點遺傳基因的。
「我家夫人，童李果。我兄弟，白遼，印徵。」汝國簡單的簡單介紹，寒陽知曉，這已經是他最詳細的說詞了。
「你們好，習寒陽，今晚隨便喝，都算我的。」北方人的豪爽，第一次打招呼，都極其親切。
「寒陽，寒陽酒吧。」白遼從座位下來自然隨口一說。
「嗯，這裡的老闆。」汝國解答了白遼的好奇。
「四哥，你什麼時候結實哈爾濱這麼遠的朋友。」白遼笑問。
「老四的朋友，五湖四海。」印徵也下來緊跟回應。
「你好，林汝國高中的死黨，印徵。」印徵伸手向寒陽介紹。
「一印一徵，大哥。還真的江湖十年夢，萍水一相逢。」寒陽興高采烈，方才聽聞印徵名字，他就疑惑了。現在聽他介紹說是汝國高中的好友，便十分肯定了他的身份。緊握他的手，興奮道。
「你是？寒城之陽，二弟。」印徵自問自答，內心也抑制不住的喜悅。能說出多年以前他遊戲的網路名字，想來就是熟人，稍稍斟酌一下他的名字，也就一目了然了。
「什麼？你們這是大型網友見面會。」白遼是知曉江湖遊戲的宣傳語，那句「江湖十年夢，萍水一相逢」，是多少男兒的江湖武俠夢。
李果就全場疑惑，畢竟她沒有怎麼玩遊戲，那曉得什麼江湖夢。不過，網友見面會，想必就是這酒吧的老闆，和自己的男朋友，還有印徵，他們都是網友。
「這世界真小。」印徵笑言。
「這不就是緣分。」寒陽也笑言。
「快說說，你們的網路情緣一線牽，究竟是怎麼回事。」白遼就好奇了起來。
李果其實也很好奇，畢竟幾個男人的網路情緣，可比她們女生可圈可點，更有噱頭。
「大家一起玩江湖結識的，印徵是大哥，我老二，老四是四妹，因為他玩女ID，還有老四的夫君，三弟。」寒陽也不含糊說起他們的網路情緣。
「當時這習大老闆還暗戀我們家四妹，橫刀奪愛，私底下向四妹表白。」印徵也頗為激動回憶當年用電腦玩遊戲的歲月。
「然後呢。」李果迫不及待想追劇情。
「然後，以你男人的性格，能給別人機會嗎？」印徵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確實是。」李果腦補著汝國如何傷人的劇情，連連點頭。
「四哥確實夠拉仇恨的，當初我們宿舍幾個兄弟知道他的賬號是女玩家，都以為他心理有障礙。而且當初和小五走得那麼近，我們還以為他那方便和我們不同，當然我們並不歧視這個。就是覺得長這麼帥，替女生們可惜。」白遼也興緻勃勃說起汝國這另類的做法。
「他夫君如今還不知道自己的夫人是個男人。」寒陽邊說邊用手勢示意大家坐下。
「四嫂，你不吃醋嗎。說不定，四哥的夫君是女扮男裝。那他可是背著你，朝秦暮楚。」白遼說得更起勁了。
寒陽和自己的員工叨嘮了兩句，然後也隨他們坐。
「那這樣算起來，我不就是第三者。」李果故作深沉回應，畢竟這網路虛擬世界，什麼事都有可能。
「弟媳，你大可放心。三弟是男的，這段時間也到了哈爾濱，我們還約了後天在酒吧見面。我也問你男人了，約上一起，他說沒空，陪老婆。」
寒陽和遊戲里的三弟聯繫也偶有聯繫，正巧這段時間也知曉他有工作到了哈爾濱，本來想著約一起。只是他行程畢竟忙，要過兩天才得空。
李果感嘆，果然是大型網友見面。當初在遊戲里闖江湖的四人，竟然這般機緣巧合地要在現實社會中見面。
「四爺，你就不好奇你的夫君。」李果開始打趣汝國。
「不好奇，倘若好奇，他所有資料，我定然能知曉。」汝國過分的冷靜，讓李果覺得，有時候他真的一點都不心懷若谷。然後他又真的有班門弄虎的實力。
「況且我喜歡女人。」汝國依舊冷靜，在說這話之時，還目不轉睛盯著李果，眼眸里不知是被酒吧的燈光點綴的閃亮，還是自然散發出星星的閃亮。
「得了，繞來繞去，又給四哥鑽空子，秀恩愛。」白遼一副舉白旗投降的表情。
「林汝國同學，好歹我也是你大哥，你們幾個小的見面，竟然都不通知我一聲。」印徵一臉不悅。
「老四，竟然也沒有說跟大哥一起。」寒陽也一臉不悅。
畢竟遊戲里的一個團隊，在機緣巧合下，可以見面，用千年一遇都不為過。然而林汝國竟然一點想法都沒有。而且印徵就在他身邊，也不曾和印徵提及他們這奇妙的緣分。
「大哥，這麼多年，你還跟老四一起？」寒陽轉而問起印徵。
「大學就分開了。這傢伙，當年放棄了清華北大，我還以為他跟我一起報同一所大學，畢竟兄弟情深，結果……」印徵也吐起苦水來。
「捉摸不透，變化莫測，確實是老四的做事風格。」寒陽也甚是了解汝國。
在他們閑聊之際，兩員工分別給他們端來一杯雞尾酒，紅色的酒水，在燈光中，彷彿是江湖中血雨腥風的場面。
「嘗一嘗，我們店的特色雞尾酒，江湖大夢。」寒陽作了介紹。
舞台上的歌手也早已換了歌曲。
朴樹的《平凡之路》，與他們口中的江湖不搭，然而撞進心底的，每個人平凡的路，不正是每個人心中的江湖。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
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曾經擁有著的一切
轉眼都飄散如煙
我曾經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見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一首首民謠，勾勒著他們心中的江湖大夢，無論是青年的他們，還是中年的他，大夢初醒，還是少年，胸膛仍舊熱血。
「敬這江湖緣分。」印徵舉起杯。
「敬你們的江湖。」白遼也湊熱鬧。
「敬你們的緣分。」李果也跟著湊熱鬧。
「你要喝？」汝國早舉起酒杯，只是不言語。他一開口，都是關心自己的女人。
「我想嘗嘗。」李果有幾分撒嬌口氣。
「你確定。」汝國再次溫柔詢問。
印徵和白遼已經習慣他們膩歪，尤其是林汝國，從遇到童李果開始，他們認識的那個人好像就憑空消失了。只有在與他們相處間，才又變戲法般，神奇地回來。
習寒陽就有幾分意外，畢竟真的無法想象冷冰冰的林汝國竟然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我真的想喝。」李果肯定。
方才喝啤酒，他就阻攔她，不讓她喝。他雖然不開口出聲阻攔，但是她要端起酒杯，他手就攔住她，然後對她搖頭。
最後李果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行動，在他端起自己酒要喝時，她握著他的手，把他手中的酒移過來，湊近去，抿了一小口。
而他只是微笑認可了她的舉動，默許她嘗這一口。
現在手中這杯酒這般誘惑，李果怎麼忍得住，而且在冰天雪地間喝雞尾酒，機會難得。
汝國也不阻攔了，舉起杯和大家碰一起，然後一飲而盡。
李果也想一飲而盡，畢竟這款雞尾酒的度數貌似很低，跟平常那種菠蘿啤的飲料酒一樣。然而又被林汝國用手阻攔了。
李果也在千鈞一髮間，弄開他的手，還不停幼稚地拍打那隻阻攔她喝酒的手，找准機會，一飲而盡。
汝國又是痴漢慈笑的神情。另外三位男士，只讀懂了一個成語——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