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適可而止
NO.27:適可而止
飯桌上有說有笑，而汝國和李果的戀情又無疑是茶飯談資的重要話題。
「四嫂，是你追的四哥吧。」
李果心裡抓狂，為什麼他們IT男生問的問題都如出一轍。看來，她是真的沒有被男生追的資本了，尤其是汝國這般大神級別的，說出來被他追，都好像是個天大的笑話。
「不是，是我們家老四追的四嫂。」
這時候賴茂化成正義之星，告知追問李果的男生。
「四哥……」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
對此又是一陣不可思議之聲。
汝國無論是在遊戲上，還是現實中，什麼話題都能一字蓋棺定論，閑談到女人，永遠都一言不發。他們說笑給他介紹自己的妹妹，什麼親戚家的女孩，還有自家學校的師妹，他一句「不用」，就把他們的想法通通扼殺在搖籃里。竟沒有想到，他還會主動追女生。
「四哥，給我們單身的兄弟支兩招，像我們這類足不出戶的IT宅男，要怎麼追老婆，不至於成為孤寡老人。」一位男生問的極其認真。
汝國也回答的很認真:「無招勝有招，全靠天賦。」
男生聽到答案，苦無奈:「這才是我們認識的老四。就喜歡懟人不動聲色。」
「老四，說說你和四嫂怎麼開始的。」討教沒成，就改為八卦陣勢，八卦他們的戀愛史。
「一吻定情。」
汝國回答的雲淡風輕，一些正喝茶的男同胞，被嗆個措手不及。李果沒有喝茶也好像被嗆到了，乾咳了一聲。林汝國還是那個林汝國，一鳴驚人的何止是才華和樣貌，嘴上的功夫也鮮為驚人。
「這算什麼，老四還當著全校同學的面，吻四嫂。」賴茂倒是神情自若，奔走相告地說道。
「哇哇……看不出老四這冷冰冰的外表竟暗藏一顆如此狂野的心。看來日後，四嫂伺候老四可不容易了。」
一男生的狡黠音調配上小小猥瑣的眼神，一下把汝國搬上小小黃的小小片段了。讓別人浮想聯翩。賴茂還起鬨，一陣「喔喔」聲不斷。
「你們男的怎麼這麼壞。」羅嫂抱打不平，呵斥著，臉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減。她也是知道，他們可是好不容易待到機會懟回他們老闆，自然是使出渾身解數。所以她也是帶著笑意的呵斥，畢竟李果這女孩子是無辜的。
緊接著羅叔也婦唱夫隨:「好歹也有兩位女士在，你們男的野性，收斂一下。」
大家還在談趣風聲，汝國不慌不忙，字句清晰，「我會適可而止，不會讓她累著的，捨不得。」
尹徵剛大口喝了一嘴茶，被汝國這一句話，嘴裡的茶水，外灑出去。還好還為上菜，要不然大家都要吃尹徵的口水了。
尹徵是真的驚嚇到了。除了這家飯館的老闆，真真切切說認識汝國，並與他朝夕相處的最早的也就是他了。他顯然沒有發現汝國還有這般技能，神情恍惚到懷疑人生。
李果此時此刻是精神恍惚，汝國話音一落，她就打起嗝來，打嗝聲擲地有聲地讓臉頰都火辣滾燙。
「你們也適可而止了。別再拿老闆說事了。」這時張勇武掩下自己的吃驚，嚴肅平息了這場談風花雪月的話題。
「行行，卸甲投降……」
一些男生也是隨了張勇武的提議。
「輪樣貌，輪成績，都比不過老四，現在輪開火車也比不過。難怪他是老闆，我們是打工仔。」最後賴茂還不忘補上一句。
李果的打嗝聲連綿不斷，汝國早為她倒上一杯白開水，不斷輕拍她的背，似乎也無果。
還好他們七嘴八舌的聊天掩蓋了她的打嗝聲。不過，一直打不停也著實難受。
她自己也輕捶自己的胸口，還憋氣想緩和自己的激動，即便有他的溫柔相助，也起不了效果。看來她也是過於期待將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分外激動，所以打嗝聲才沒有停息。
汝國見李果打嗝難受，靠近她耳根，語調挑逗:「我說真的，相信我，我自控能力不差，不會累著你。我保證，適可而止。」
李果耳根子都被他嘴裡呼出來的暖氣灼得火辣辣。這是哪門子的保證，然而他的保證好像還包治百病，李果打嗝都好了。
汝國笑笑對著李果說:「果子，你是該有多不相信我，嚇成這樣，打嗝都好了。」
李果瞪了一眼汝國，原來他是在嚇她。那有他這樣子幫別人治打嗝的。
汝國用手溫柔撫摸她的臉，眼神像小狗討主人寵愛的求饒，讓李果咬著嘴唇憋笑，他溫柔似水的模樣，萌動了她所以柔情似水。
因為尹徵噴了一大口水，所有人的目光還有言語都落到尹徵頭上。也就沒有人留意汝國和李果的打情罵俏。
飯桌上的話題調侃了一番尹徵，然後又在轉回汝國以往的脾性，又聊起了以往一起玩遊戲，下副本，升級，還有提及英雄的技術性問題，要如何出大招才一招制敵。
飯菜也上了，慶功宴，酒自然不能少，因為考慮有兩位女士，所以點了紅酒。
上酒的是一位衣著廚師服的男子，身後跟著服務員端著酒杯。男子往汝國身邊來，放下酒，乾淨利落開了酒。服務員便幫他們倒酒。
汝國已經牽著李果的手站了起來。對著男子說:「阿鼎，給你介紹，我女朋友，李果。」
李果對著男子揮手微笑。
汝國又和李果說:「我發小，阿鼎，這餐館的老闆。這裡目前也是我們公司的飯堂。」
李果接著問好:「阿鼎師兄好。」
阿鼎肥頭大耳，慈眉善目，粗厚的嗓音:「小師妹好。汝國藏的夠深的。難怪前幾天他在我家飯館吃飯，有一位美女客人問他要聯繫方式。他直接來一句，我手機在我老婆那裡了。我還以為他看不上人家，隨便說個理由打發別人。竟然沒有想到，還真有老婆了。」
李果聽著自然是欣喜若狂，因為他竟然毅然決然拒絕美女，還開口閉口就是老婆。
阿鼎也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舉杯說道:「汝國，各位兄弟，老闆也是辛苦命。我還忙，不能招呼大家了，你們自便。這杯，我先干為敬，祝你們簽更多的單子，掙更多的金子。最主要就是，多多光顧寒店。還有，飯食有不滿意儘管提出來。」說罷，手中一杯酒便一飲而盡。
愛吃的白遼搶先稱讚起來:「鼎哥，你家的廚藝，那是濕水棉花，沒得彈。」
汝國端起兩杯酒，一杯遞給李果，還在她耳邊叮囑:「你抿一小口就好了。」
然後舉杯邀道:「謝鼎老闆吉言，承你貴言，讓他們年年花紅，一年到頭都往你這飯館來。」
眾人也都端起了酒杯，一起碰了杯。有的一口乾，有的喝了一半。汝國也一飲而盡，杯見底。李果聽汝國的叮囑，就是抿了一小口。
阿鼎拍了拍汝國的肩膀，對李果笑了笑，然後給大家一個眼神，拱了拱手，便和服務員離開了。
谷樂便拿起酒，一一給大家倒上。
羅叔端著酒杯說道:「今天，謝老四讓我們有緣聚一塊，來，走一個。」
還未坐下的大家又來碰杯。聚會的意義所在就是杯與杯之間碰出的祝福，喜悅，希望。
汝國又爽快地一干而盡。李果依舊抿一小口意思意思。
「弟媳，今天這麼高興，你不幹不行。」羅叔竟然對李果發起了挑釁，不滿她紋絲未動的那杯酒。
「四嫂，干一個。」
「走一個。」
大家也起鬨了。
「她酒量差，而且酒品更差，喝醉會投湖自盡。我就她一個老婆，可不能讓她有事。這杯，我替她喝。」汝國說完，便拿過李果手中的酒，痛快一飲而盡。
賴茂哈哈大笑:「四嫂，你的酒品這麼聞風喪膽。」
張勇武吐槽:「老二，你的用詞，才是聞風喪膽。」
汝國護妻的情話，李果的酒品，賴茂的用詞，一下點燃了氣氛，哄堂大笑。
谷樂拿起酒瓶走到汝國身旁，給汝國倒了酒，給李果也倒了。說道:「來，夫妻二人當大夥的面，喝杯交杯酒。」
「交杯酒……」
「四嫂，這杯一定要干……」
「交杯酒……」
全場又起鬨了，汝國已經猜到，依照他們的性格，他攜伴前來，避免不了有此一遭。
汝國也倒是很樂意，對李果說:「不從了他們，今天他們可就不會放過我們夫妻二人。」
然後轉身對著李果，端著酒杯示意李果。李果也緩緩轉過身，隨著汝國的示意，靠近他，繞過他的手，把自己手中的酒真的一飲而盡。汝國也喝的酣暢淋漓。
賴茂在此時竟然哼起了《婚禮進行曲》，這背景音樂真是強大。觥籌交錯間濃情蜜意，還真以為是赴喜慶的婚宴。
李果臉上泛起微紅，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因為他們渲染的氣氛，還是因為汝國如此明眸朗目笑意如秋意柔和醉人。
交杯酒喝完，汝國便示意大家就坐。
賴茂像極了婚慶主持，「接下來，有請一對新人致辭。」然後扯開喉嚨，「四哥，為什麼選擇四嫂？」
賴茂話音一落，頭就被張勇武狠狠拍來一掌。還未等張勇武開口。
汝國卻字正腔圓回應:「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聽懂的人不由自主地鼓掌，沒聽懂的就圖個熱鬧。尹徵鼓掌純屬是再次懷疑人生，說道:「看來這些年，我從未認識過汝國。真肉麻。」
賴茂摸著被張勇武拍的頭，不拋棄不放棄大聲問李果:「四嫂，該你致詞了。」
李果低眉頷首，鼓足了勇氣堅定道:「我心似君心，定不負相思意。」
李果這話貌似比汝國的容易聽懂，這群大男人不禁打寒顫。真受不了熱戀男女的互訴衷腸。
羅嫂倒是一臉羨慕，說道:「年輕真好。」
年輕真好，關於夢想，既可以年少輕狂，又能年輕有為。關於情，則可以年少自如，愛不藏，心意全露，顧不及而後，卿卿我我捂熱眼前所有溫柔。
張勇武幫大家一一倒上了酒，說道:「好了，我們一群大老爺們，而且還是單身漢，跟著老四說這些情情愛愛，不是就是自殘。今朝有酒今朝醉，為大好青年干一杯。」
「為九九六乾杯。」
「為碼農乾杯。」
「為遊戲江湖夢乾杯。」
「為手游乾杯。」
「為網游乾杯。」
……
張勇武一席話把大家心底為夢想的熱血沸騰拉了出來。
他們大多正直青春最好的年華，也有悄無聲息步入了中年，但是，唯獨追逐的夢想與年齡無關，依舊洋溢著青春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