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喜歡的味道
NO.22:喜歡的味道
什麼是時光荏苒，或許走了的不是時光，而且你無法辨別的時光感覺，不知道是因為錯過而用來回味，還是因為珍惜而堆積希望。
對於李果而言，就是只得接受現實，然後又在夢裡完了不現實。
距離上次和汝國一起在圖書館，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
李果仍然記得，那晚分別，他說了好長一段話:
「果果，公司開始逐漸運作，陸陸續續一些員工會來報道，我估計要忙上一段時間。你好好複習，別再掛科了。有不懂的問題，可以打電話問我。因為忙碌，我可能沒有時間看信息。接電話百忙抽空，還是可以的。不過，你發信息給我也沒有關係，我只要一有空，就會看，然後一一回復你。」
邊說還邊拿她的手機拔通了他的電話，還幫她備註好了「汝國」二字。她微信備註他還是「林汝國師兄」。他不僅說話簡短，看來打字也簡短。
隨之李果回到宿舍，許久后電話便響了。方才備註的名字就這樣熠熠生輝地出現在她手機屏幕上，隨著手機鈴聲，好像舞動著。彷彿讓她手也跟著動，竟然接了起來。
「喂，汝國師兄。」
「我到了。」
「哦。」
「在宿舍，有點吵。」
「哦。」
李果是隱隱約約聽到電話裡頭大喊大叫。
「老四，你這個滅絕人性的東西，讓我們陪徵哥接風洗塵，你這當老闆的竟然在溫柔鄉里，春意盎然。」
「四哥，你一踏入宿舍門，就打電話給四嫂報備。妻管嚴，妻管嚴，看來不僅今年有分紅，估計年年都有分紅。」
……
林汝國也不顧這兩瘋子吵鬧，一心和李果聊。
「洗澡了嗎？。」
「還沒有，回到宿舍猛然想起沒有牙膏了，然後又去學校生活超市買了牙膏。」
「你明天有課？」
「有呢，又是一天滿，而且晚上還有一節強迫性自習。」
「那你趕緊去洗澡，晚上早點休息。」
「好。你也是。」
「晚安。」
「晚安。」
李果也不知道為何，就這樣自然而然和汝國聊上了。他問什麼，她答什麼，而且事無巨細都答得詳詳細細。
或許，全當是和朋友聊天吧。男友不可能落她頭上，藍顏知己倒是也不賴。而且明天估計也就沒有今天這好事了。估計明天連和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李果全然不知道，自己的預感會如此精準，第二天的確沒有說話的機會。
半個月來，就偶爾接到幾個電話，屈指可數，還是臨睡前，她就簡單地聊了幾句，都是他問她上的課程，還有課題會不會，她回答「都還行」這類客套話。然後聽得最多的就是他向她道晚安了。以至於，她才斗膽在夢裡做不現實的情感。
李果只覺得有戀愛談真好。不是僅僅因為這段時間與汝國虛幻的情愫，還有就是任莉回一趟家，母親身體好了，自己也談了個男朋友，真的是雙喜臨門。
任莉可是在熱戀中，幾乎瞧不見李果偶然低落的情緒，還有悵然若失的思緒。雖然她和男友是異地戀，可是她常常抱著手機傻笑，還有就是每天必有的視頻聊天，雖然有時候時間較短，任莉甜蜜的笑容，看得李果都能得糖尿病。
任莉一回來，把喜訊告知李果。她和男友是在醫院認識的。男友是實習醫生，她全天候在醫院照顧母親。母親的主治醫生是他的師傅，有時候夜裡值班是他，正巧母親身體有什麼不適的時候都是他值班的時候，所以她就只能叫他。平常的時候，每回出去打早餐都能在電梯上遇到他。還有她出去吃飯，也會在飯館碰到他。可能是兩人都覺得常常能撞見就是緣分，就很自然加了微信，然後得空就會聊天。
他會在市裡醫院發展，任莉也是打算回市裡學校教書。他覺得他這職業沒日沒夜的，找個教師的，可以能有人幫忙照顧家庭，日後小孩教育問題，也有人顧及。
任莉說，就這樣聊著聊著，就談戀愛了。母親恢復出院回家，她還有三天假期，也沒有急著回學校，和男友約會去了。她坐車回學車，他還特地調休送她。
李果聽著任莉平淡卻又幸福地說著這段感情。其實也不知道日後是否都如現今所想去發展。不過，戀愛不就是這樣嗎？暢想未來都是因為此時此刻美好。
任莉恩恩愛愛，讓李果不僅在群里和小文，依依說想戀愛。甚至，還發朋友圈。朋友圈這個玩意，有人在上面打廣告，有人在上面拉票，有人在上面炫富，有人在上面秀恩愛，同樣也有人在上面發表感慨，訴說心情。喜怒哀樂，離愁別緒，通通都往朋友圈發了。有人說這是幼稚，也有人說這是真性情。
李果想，她既是幼稚，也是真性情。於是乎便說道:
「莉莉是魔鬼，天天秀，虐我一臉。大二快過了，大三就要實習了，看來甜蜜的校園戀情是與我無緣的，認命，單身狗式的吶喊。還是繼續做虛無縹緲的夢吧，江湖……」
李果在發著牢騷可是屏蔽了南大的人，畢竟現在南大幾乎都知道她有男友了。因為汝國的威力太強大，走到那都萬人矚目。本來平平無奇的她，因為汝國，一下也有叱吒風雲的效果。所以如果這條牢騷被南大的人知道，她假男友的事情就不攻自破了。李果因為覺得自己寫的隱晦，所以沒有必要屏蔽汝國，而且估計汝國也沒有這個心思去看朋友圈。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正在開會的汝國，在收到叮咚提示，隨意看一眼，是她的動態，然後停下了發言，拿起手機認認真真地看。
賴茂看到汝國眉頭緊蹙，那種陰森的氣息從發間散發出來，極其緊張看向張勇武。
這可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汝國在會議上停頓，而且緊接著眉頭深鎖，神情冷冽深沉，有絲絲淚氣。難怪賴茂時常說老四冷酷無情，咋眼一看，此時此刻的林汝國的確如此。
看得他們大氣都不敢喘，整場會議下來，噤若寒蟬。
汝國一散會，就停在會議室又盯著手機，把李果的這條朋友圈細嚼了一遍又一遍。
她不是和他在戀愛，怎麼這條朋友圈是彰顯她是單身。做虛無縹緲的夢，難道她覺得，她和他就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明明他能感受到她對他的喜歡，明明他已經做得如此明了，她還以為是夢。問題出在哪裡，那一步沒有理清。
汝國挖空心思，他有向眾人親口承認了她是四嫂，承認她是他女友。可是，他卻沒有親口和她說過，喜歡，做他女朋友，這類話。他以為，彼此喜歡不用說。原來，他的自以為是大錯特錯。
喜歡就是要說出來，不說出來，她怎麼知道。她不知道自然就以為是場夢。而且初戀的失敗，也是因為他自以為這樣，自以為地去做，沒有親口和那個她，說出過自己的心一次，良人才傷心離他而去的。
汝國大徹大悟。他健步如飛，走出會議室，然後對著策劃組的張勇武說:「老五，我有急事出去一下。你跟進一下方才開會說的問題。」
一直在辦公室四周溜達的賴茂聽到了，又膽大包天地追問汝國，「四哥，上那麼去。」
「收了你四嫂。」
賴茂聽著汝國如此乾脆的話語，提心弔膽的神情，一下鬆了。還是提到四嫂的老四可愛。然後取笑道:「假公濟私。」
汝國早已出了公司。
印徵拍著賴茂的肩膀說:「二師兄，你成語用錯了。二師兄，實至名歸。」
印徵一句玩笑話，引得公司聽到了的同事哈哈大笑。
印徵又轉言道:「不過，話說起來，不得不提一下，老四的確是變了不少。以前在高中，無論做什麼，他一直都是面不改色。甚至收到清華的保送，他都一副無動於衷的神情，成績過了北大分數線，他都是若無其事那種。那時候就覺得可能是他心裡已經有目標了，所以無論那所高校，他都不咸不淡。不過，今日能看到他眉梢一點點喜悅，回想起以往，都覺得是天方夜譚。看來是我不夠了解他。」
其實這世界上，最難的的確是了解一個人。要不然，現在的非異常性離婚率，就不會那麼高。離婚的理由，就是當初沒有了解對方，現在覺得對方性格不合，所以離婚。
汝國行動迅速，趕到李果大學。一進校門，就打電話給李果。
「你在哪？」
「西門校道。」
「在那裡等我，有話要當面和你說。」
汝國一表達完，便趕往西門校道。他已經迫不及待。
李果耳邊還聽著電話，即便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她手還沒有放下來。
李果停止腳步接他的電話，現在因為心裡的疑慮，又開始挪步，想汝國是不是又需要她江湖救急，這個要江湖救急到底要救到何年何月。
大腦思緒飛亂，結果腳卻打了結，自己左腳絆右腳，一個趔趄，重重地趴到地上，自覺得膝蓋和手掌都疼。這校園綠道是小砂石路，這回的不經意可是傷得不輕。
「你沒事吧。」
還趴在地上的李果聽到聲音，抬頭一看，是她，汝國之前說的一個小妹。這次她雖然身上有疼痛感，也不影響她略微打量她。長得尖下巴，尖鼻子的，整體五官很是艷麗嬌媚，而且她的聲音很溫柔動人。
李果正要藉助這位女生的手力氣起來，因為她是來扶她的，眼睛很柔善。
卻不知，忽然一個身影蹲下來，一把推開雅恩，還伴著慍怒:「雅恩，別欺人太甚了，她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騙子。即便她是，也是我喜歡的人。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雅恩被汝國這一推，輕坐在地上，聽著他冷冰冰的話語，心卻感到狠狠的疼痛感。看著他橫抱起李果，不屑地從她身邊離去，眼球感覺是被針扎，水霧一片。
其實她此番前來，不是心有不甘，只是想與她認識一下，讓自己清清楚楚知道，她到底那樣比不上李果。她知道自己已經敗，因為是敗給汝國的心，所以她此番前來並無惡意。
雅恩到南大，便隨意走，本來想著若是找不到她，就拜託林教授引見一下。李果彷彿是女主的光環，還是冥冥中總會遇見，這麼巧就碰到了李果。她想走過去和她打招呼，結果還未走近，她就摔倒在地上。她善意前去扶李果。汝國卻出現了，而且誤會了李果的摔倒與她有關，甚至已經斷定她是兇手，給她就地判了死刑。
失戀，就是青春一場潰不成軍的戰役。她是真的輸得心服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