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解氣
NO.17:解氣
「四嫂害羞了。」
賴茂看著李果急匆匆跑上車，嬉笑道。
「嗯，女生害羞點，情有可原。」汝國微笑道，眼睛不離遠處的公交車。
「熱戀中的男人也十分可怕。」賴茂看到汝國此番神情，搖頭晃腦。
「老五，我是不是眼花了。老四竟然笑得那麼好看。」白遼也是搖頭晃腦不敢接受眼前所見所聞。
「老五，以後不要說我和老大不正常了。今日起，不正常的就是老四。」賴茂這是高興的辯解。
「估計老四智商也會降低。」白遼故作深沉的成熟。
「何出此言。」賴茂嬉笑問。
「人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高不了哪裡去，都被苯氨基丙酸佔去了。」白遼故作老成。
「什麼酸？賴茂疑惑。
……
面對賴茂和白遼滔滔不絕的話語，張勇武覺得即便世界無聲，只要還有他倆人，世界都很快熱鬧非凡的。
「老四智商即便受影響，也能碾壓老二。」張勇武面對賴茂的問話笑道。
林汝國全然不顧他們的嬉笑怒罵。他一昧盯著李果上的公交車，直到公交車經過，他自然向坐在靠窗的李果揮手再見。
李果見此狀也獃頭獃腦拙拙揮手。她瞧見四人都笑盈盈望向她。嘴裡好像念念有詞。
「把測試組交給二愣子，孤深感堪憂。二位仁兄，自求多福。」汝國看著公交車遠去，便轉回神和張勇武他們三人聊天。
「老四，我們要不要開個表決大會，把老二踢出去。他那知道什麼酸，愚笨的笨就知道。」張勇武和林汝國並肩步走，一本正經說道。
「老二，愛莫能助。」白遼拍了拍賴茂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然後跟上汝國他們步伐，到張勇武身邊。
「唉，不帶這樣，什麼苯胺什麼酸，都不在我們計算機系的範疇，我不懂也是情有可原。」賴茂追上去大聲喊道。
賴茂一追上，在林汝國身邊，搭著林汝國的肩膀。這次林汝國並沒有裝酷甩掉他的勾肩搭背。素來，林汝國都不大喜歡勾肩搭背。賴茂定睛一看，原來林汝國在發微信。
「剛分開，就又和四嫂聊上了。日後不非得把四嫂拴住在身邊，寸步不離才行。」賴茂口不遮攔。
林汝國不理會，繼續發信息給李果。內容就一句話「回到學校后，發信息給我。」
發完信息放好手機，然後看著白遼的雙肩包說道:「老大，平板在不在。」
白遼點了點頭，然後取下包包把平板拿出來。
「老四，拿平板做什麼？」賴茂好奇。
「上網。護妻。」汝國依故簡短。
賴茂摸不著汝國的話，不過眼見為實，他的確是在護妻，竟然黑掉校園網頁關於四嫂的所有文章。名副其實的護妻狂魔。
……
李果坐在公交車上，好像是熾熱的陽光，讓她頭腦不清醒，迷迷糊糊的，其實就是手機叮咚的微信信息讓她迷糊了。
李果真的很想一直做著白日夢。他的細心，他的溫柔，如果不喜歡上他，就是性別取向有問題了。方才吃飯，他一直夾魚肉給她。現在他發信息給她，是叮囑她安全回到學校就告知他一聲。
李果還暢遊在白日夢中，被微信小文和依依那個群拉她回了神。
這個群時常出聲的是依依和李果。依依會向李果介紹那部電視劇好看，然後和李果聊聊最近喜歡的明星八卦。小文這位三好學生很少搭話。從依依口中得知，小文常常待在實驗研究室，回來就埋頭在書海里，基本上不拿手機，所以她不出聲不足為奇。
今天竟然是小文先出聲。她在群里發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還說道:「今兒，解氣解氣。」
依依接著是一連串的驚訝與問號。
李果隨手發了一個OK的手勢給汝國，接著在群里跟著依依發同款驚訝與問號。
「果果，你大仇得報。」小文得意洋洋。
「聞聞，我們校園網關於果果的文章，不會是你黑的吧。」依依好像摸到線索。
「NO，NO，今兒的事比這更津津樂道。」小文否定。
「聞聞，開門見山。」
「文姐，承蒙指點。」
依依和李果好奇追問。
「哈哈哈……等我笑完先。」小文回復。
依依和李果的確不知道小文為何如此高興。依依方才刷校園網，昨天佔據頭條的關於李果的文章，忽然間全部銷聲匿跡般，再怎麼輸入收索，都沒有半點關於李果的信息了。
方才小文說為李果大仇得報，她以為小文為李果報仇，校園網的文章是被她黑的。如果是，又顛覆了小文在她心中的形象。倘若她是計算機系，她倒不覺得奇怪。關鍵是生物細胞系的能黑校園網，是真的刮目相看。不過，好像不是小文黑的。小文的高興另有故事。
這另一個故事，還是要從幾天前說起。
那天小文去往實驗室的途中，小衚衕遇仇人，冤家路窄，竟然又看到明理這個登徒子。小文對他的仇視，就是只要不好的詞都往他頭上扣。
而就在此時，她前面有位同系的男同學，與明理距離比較近，他手上正抱著個透明盒子，清清楚楚看得出裡面是活生生的毛毛蟲，還有毛那種。小文快步走上去，虛假一個趔趄，把男同學準確地撞向明理。男同學手上的盒子，就死湊近明理身上。
小文覺得天助我也，就是要這樣的結果。而且她也得到了她下一步計劃的苗頭。明理被嚇得大驚失色，小文偷樂，他害怕毛毛蟲，如此甚好。
然後今天小文就整裝待發，鴨舌帽，口罩，墨鏡，毛毛蟲，還有輔助工具。她也觀察到明理的車停在露天停車場。
中午正巧明理要開車離校，小文連飯都不吃，就在哪裡蹲點，就是要看他如何被嚇得魂飛魄散。毛毛蟲靠近他，都如此大驚失色，要是他手摸到了，定是魂飛魄散的驚恐。
果不其然，一直溫文爾雅的明理在開門那刻竟然在停車場大呼小叫。而最讓小文大快人心的就是，當他發現雨刷上的毛毛蟲那種暴跳如雷的尖叫。
古人說的人生樂事，對於小文就是他鄉遇故知，升官發財，還有戲弄這些紈絝子弟。不對，是教訓。小文是這般認為的，所以為李果報仇雪恥后第一時間就在群里哈哈大笑，分享大快人心的心情。
「聞聞，你這話到舌頭流半寸，吊我們胃口不行。」依依不依不饒。
「沒聽說今天明理去看急診。」小文說道。
「哦，這事呀。是呢，聽那些女生說，是心裡性皮膚過敏。好像是有人在明理師兄車上放了什麼噁心的東西捉弄明理師兄，他摸到了，心裡有疙瘩，誘發了皮膚過敏。」依依顯然聽聞今天中午關於明理的爆炸性新聞。
小文也沒有想到，竟然瞬間把他嚇出了皮膚病。不就幾條毛毛蟲，果然富家子弟，都是金貴之軀。他也是罪有應得。
「這種人就是天收，之前弄那些無聊的無賴賭注，惡作劇別人，現在被仗義的人惡作劇，就是天開眼。」小文句句鏗鏘有力。
「聞聞，話別這麼說。雖他不君子，但是我們也不能幸災樂禍。」
小文就是覺得依依善良，或者對他的花痴沒有完全削減。
「是是。不過，的確值得高興。我們果果之前受的委屈，還有前兩天那些惡劣的文章。一切起因，都是明理的無聊滋事。」小文留了面給依依，沒有辯論爭吵。
「什麼文章？」
李果不是她們學校的，加上依依也沒有和她提，自然不知道她自己的高考成績單被別人放到了網上公告。
「沒什麼的，剛剛毛衣都說，已經有好心人幫你解決了。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
「聞聞，關於果果的所有文章，也在我們學校銷聲匿跡了。然後今天明理師兄也被別人戲弄了。現在可以放下為果果憤憤不平的仗義了吧。你正義起來，真心很可怕。你應該去學法律的。」依依用語音笑道。
小文也很滿意，發了連連點頭的表情。
李果卻還是一臉茫然，不知不覺也到了學校，回了宿舍。
因為和小文，還有依依談笑風生，她竟然忘了發信息給汝國。直到汝國打語音電話給她。她才從床上慌張下來，拿著手機走出宿舍。
「到學校了？」
汝國依舊溫柔而有磁性的嗓音，著實讓李果著迷。迷糊地就應了一個字:「嗯。」
後來覺得這樣很沒有禮貌，畢竟她回到學校並沒有給他發信息。然後又鼓足勇氣說道:「我回來一陣子，忘了給你發信息，不好意思。」
「你到了就好。現在是午睡吧。」
「嗯。」
「那你休息。信息聯繫。」
汝國說完便掛了語音電話。
緊接著李果收到了汝國一條信息:「下次，記得第一時間向我報平安，不然我會擔心。」
李果死盯著手機，都要把汝國發來的文字看爛。也一度懷疑是自己手機有問題，一直用手指滑動著手機屏幕，看看現在出現的這條信息會不會打回原形，是子虛烏有的。結果手又不小心按到了方才他打來的語音電話。她手忙腳亂地用力摁掉。看著手機調整呼吸。呼吸還沒有順暢，汝國的語音電話又來了。而李果還是鬼使神差接了。
「喂，還有話沒說完？」
李果就是覺得汝國的問話過分溫柔。
「沒……沒有，我不小心按到了。」李果連忙解釋。
「嗯。下午有課吧？」
「有，駱教授的課。」
「那你趕緊休息，免得下午上課又打瞌睡。雖然駱叔與我交情不錯，不過，三番五次包庇你，也不好。」
……
李果一臉窘樣，這樣的對話，她也都不敢相信和汝國就是普普通通的認識之人。如果單單是網友呢，談個網戀這般說辭還說得通。關鍵是他們就只是萍水相逢，然後現在是互幫互利而已，和戀愛差九萬八千里。怎麼現在感覺是情侶的聊天方式。
他會因為她忘了給他報平安而打電話來，還提醒她下次要記得向他報備，不然他會擔心。和閨蜜也未必說得出這番話。可是，汝國師兄卻說得如此自然。李果頭腦徹底報廢了，無法理清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