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逛街
NO.15:逛街
「雅恩，什麼事。」林汝國依舊冷冷淡淡。
電話裡頭的雅恩也習以為常了。她顧自高興道:「我回來了，現在去找林教授，法官阿姨讓我順林教授車去你家吃飯。中午你會回家吧。」
「中午有事，不回。」
「那你下午會在學校吧，我下午去你學校找你。」
「你學校放假了？」
「沒有，因為最近沒有重要的課程，去了趟馬來西亞有點疲憊，就請假放鬆放鬆。」
「怎麼不回家休息。」
「哥哥，我想你了嘛。」
「你酒店訂了嗎？」
「法官阿姨說不用訂酒店，就我自己一個人，現在你表弟表妹也不常去你家，有地方收留我呢。我去你家住。」
「哦。」
「你晚上回來睡嗎？法官阿姨說你最近晚上都回家呢。」
「不回。在學校。」
「哦。哥哥，我到南大了。手機快沒電了，充電寶忘了帶，不和你說了。下午見。」
……
林汝國依舊是白開水式的聊天，雅恩卻已經是手舞足蹈，畢竟能看到他，是一件極其高興的事情。
雅恩掛了電話，林汝國腦袋打了個激靈，上大IP，南大，雅恩……
「老大，把賬號調給我看。」他迫不及待吩咐白遼。
「什麼賬號？」白遼一頭霧水。
「發詆毀你四嫂文章的ID賬號。」
「哦，好，稍等。」
白遼火速調出了賬號。林汝國看到頭像，果不其然，賬號頭像和名字與雅恩微信一模一樣。
雅恩這種蠻橫的性格，文章如此雷厲風行，嫉惡如仇，想必這次去南大不是為了順父親的車。她如此神通廣大能得知李果的全部，去南大找她討真理，易如反掌。怕是李果沒好果子吃了。
「老四，你去哪裡？」
賴茂和白遼看到老四神色慌張，火急火燎地飛奔出去，異口同聲問道。
「南大。」
林汝國簡言，快步流星走了。
「又去找四嫂。」
「有異性沒人性。」
「估計中午又要放我們飛機。」
賴茂和白遼又來訴苦水。張勇武笑笑不語。
林汝國打了快車到達了南大。一上車打雅恩的電話，手機關機。最後他大海撈針地尋找。跑了好幾個課室，無果，覺得這樣漫無目的不行，便打微信語音電話給李果。
李果剛剛上完課，正在操場散步，今天是陰天，之後又沒有課了，便到操場走走。
手機在口袋放著音樂被打斷了，她拿出手機，大吃一驚。林汝國師兄打微信電話給她。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加了個假微信，加他的時候也去看看他朋友圈，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得不到他人，看看美圖也好，想他那麼好看的人，應該會自信滿滿發自拍吧。結果，他一條動態都沒有。她以為他是設置了隱私，看不到他微信動態，心裡很是不解，像他們這些出類拔萃的人物，有什麼動態是不能光明正大給別人看的。她還偶爾跑去看看他朋友圈，想看出個所以然來。
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收到他的微信電話。加他微信，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聊過的。這種唐突讓李果一時不知所措，手機響了又響，她才慌裡慌張接了。
「李果，你在哪？」
李果聽到他聲音很急促。
「學校呢。」李果遲疑回道。
「學校那個位置。」
李果從聲音聽得出他焦急不安，難道找她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幫忙。畢竟他們加微信，就是相互幫忙。她也說過，隨叫隨到。
「操場。」李果報了地點。
「你在那別動，我去找你。」
李果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回答一句「哦」，便隨手掛了語音電話。
因為一個電話打亂了她的步伐，她停在原地一動不動，精神神遊。自然絲毫察覺不到有一位女生怒氣沖沖往她身邊趕來。
王雅恩把小件行李寄存在學校保安室，便發信息給林教授，她到了，自己先在學校四處走走，待會去他辦公室找他。
天助我也般，她在操場看到李果身影。這種不擇手段的女人，她可是氣得牙痒痒，非教訓她不可。看到手中喝了一口的礦泉水，便心生一計，怒氣沖沖奔向李果。她要替天行道，非給點顏色這個不知廉恥的心機婊瞧瞧不可。
王雅恩理直氣壯站在李果面前，手中已經擰開蓋的礦泉水毫不猶豫地朝李果頭頂倒去。她預想，李果一定成為落湯雞，大出洋相，這樣就大快人心。結果，出現在她眼前的身影，讓她喘息未定。雖與他並非朝夕相處，可是他超群絕倫，連背影都刻進了腦海。
林汝國跑來操場，他還是了解雅恩的，果然不分青紅皂白，要向李果動手。他在千鈞一髮之際，趕到李果身邊，把李果摟進自己懷裡，水嘩啦地淋入他後背。
李果驚魂未定，靠在他胸口的心跳聲一直縈繞在耳間。這擁抱的力度過於急促與猛烈，讓她看清事實，她正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裡，左耳聽見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小說上說，左耳是專聽甜言蜜語的，沒有想到小說的場景也安落她家。狗血中又帶著不真實的甜意。
「雅恩，這麼多年你脾氣還是不改。做事總是如此魯莽。李果不是騙子，她的一切我都知道。」
林汝國的冷言冷語，這水倒到他身上，涼意卻襲到王雅恩身上。
在林汝國眼裡，她什麼都不是。一直以來就只有魯莽的定義烙在他心裡。
李果微微抬頭，聚精會神看著汝國。她的一切，他怎麼可能知道。她和普通女孩一樣，也花痴，也喜歡幻想。不過，心裡的自卑又讓她醍醐灌頂，終知道幻想症會被現實徹底根治。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她心裡這些小九九。
「李果，我們走。」
汝國側身摟著李果的肩膀，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情從王雅恩身邊走過，全然不顧此時的出乖露醜，獨留雅恩愁雲慘淡。
汝國帶著李果往教學樓走去，在合適位置，他停了下來，轉而問李果:「李果，你沒事吧。」
「哦，那個……我……我沒事。」李果楞頭楞腦回神，結巴回應。
「對不起，她是我一個小妹，對你可能有些誤會。」汝國告知李果方才發生一幕的來龍去脈。
李果獃頭獃腦消化汝國的道歉。方才悟出，原來剛剛那位女生想對她做小動作，結果這惡作劇被汝國師兄攬了下來。要不然，那水就一滴不漏倒她頭上了。
李果不由自主望著汝國，他后發稍還有水珠滴落，因為身穿白色襯衫，後背也被滲透一大片，襯衫緊貼著他的後背。這樣濕漉漉的，不好受吧。
「你後背都濕了。」李果還是忍不住擔心道。
「這離你們宿舍不遠，麻煩你回宿舍拿條毛巾給我。」汝國請求李果。
「好……」李果在旦夕之間作出決定，應了汝國的話，一個箭步，爭分奪秒往宿舍樓趕去。
汝國看著李果的背影，忍俊不禁，方才因為雅恩如此惡劣的行為而惱怒的情緒也隨之煙消雲散。
李果回到宿舍面對自己的毛巾在發愁，她沒有新毛巾，為什麼當時如此乖巧，一個勁往宿舍跑，她可以隨機應變，到學校生活小超市買一條也近呢。拿自己擦身給別人用不妥，擦臉的太小了，不頂用，總不能拿床上的枕巾吧。
深思熟慮一番后，她便取了平常自己擦頭髮的一條毛巾趕回汝國身邊。
「不好意思，汝國師兄，我沒有新毛巾。」
李果把手上的毛巾唯唯諾諾地遞給汝國。
「你用的。」汝國接過，輕聲問道。
「我平常洗頭，拿來擦頭髮，希望你不要介意。」李果點頭回應，也解釋著。
「不介意。謝謝。」
汝國自然地用李果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頭，後腦勺發稍的水滴被吸入了李果的毛巾。
片刻后，汝國把毛巾從後背放進，然後對李果說:「李果，我夠不著，你幫我攤開一下毛巾。」
李果看著已經把後背端在她眼前的汝國。插於黑色西褲的襯衫也放了出來。她明白他的做法了，他是想用毛巾墊著濕衣服，這樣後背就不會涼嗖嗖的。
李果二話不說，便伸手入汝國的後背，里弄著毛巾。
李果瞧不見背對她的汝國此時此刻的神情，眉開眼笑，似乎很享受此時此刻。
在不遠處的雅恩把這番風景，還有汝國這番神色，盡收眼底。
他是真的喜歡她吧。和他相識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的笑容。原來，他笑起來才是真的俊朗。什麼樣貌，家境，學歷，通通都抵不過，他因她的音容笑貌。
汝國的前女友，她自認是輸在所有。而現女友，她不是輸，而是敗。暗戀這棵酸澀的樹，結不了果子，就是慘敗。她一敗塗地，灰溜溜地遠離他們。
李果感覺自己的手都隨著心瑟瑟發抖，他筆挺的身姿，靠近了也讓人神魂顛倒。她想，他上的洛大是不是軍校，軍人式的腰桿，站如松，真好看。對於他的讚美，她已經到詞窮的末路了。
「好了。」李果小心翼翼幫汝國弄好毛巾。
「謝謝！」汝國雖背對李果，第一時間也不失禮貌。
「李果，陪我去逛街，買衣服。」
汝國轉身，神情自若對李果說。
李果毫無反應。
「我知道，你們學校附近有條步行街。」汝國繼續說道。
「哦，濕著衣服也不好。」李果瞧見汝國如此平靜的神色和話語，也極力波瀾不驚地自然而然應和。
李果也和男生逛過街，可是沒有一次像現在如此局促不安。或許是這種身份十分尷尬。不算是好友，更不是男女朋友，也就是萍水相逢的相識，如今卻要並肩走在人行道上。她緊張的心態，讓她腳步也微微挪移，微微遠離他。
「那男的好帥。」
最可怕的是，他走到那都是焦點。
「帥哥，能加個微信嗎？」
這應該也算是汝國口中所說的狂蜂浪蝶，街頭搭訕，估計他也習以為常。李果看到身邊的汝國被迎面而來的兩位美女搭訕。心理勸說自己，這是見怪不怪的場景。
「不好意思，我手機在女朋友手上。」
汝國把李果摟進身邊的舉動，李果再次不知所措。他摟著她肩膀的溫柔，真的讓人迷離。
兩位美女聽汝國這般說辭，也自討沒趣悶聲離去。
「江湖救急。」
面對李果這般不可思議的模樣，汝國在她耳邊柔聲說道。
李果一下醒悟，他曾經幫過她，現在她幫他，也是情理之中。只好抬頭對著汝國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因為步行街不遠，三五步的功夫也到了。汝國一直摟著李果的肩膀，李果也不以為然了，全當是報恩，畢竟走個三五步的路子，以他的殺傷力，會惹來好些狂蜂浪蝶。
李果隨著汝國進入了一家男裝服裝店。店員笑容可掬前來招呼。汝國和李果隨著店員的帶領到了男士襯衫區。李果不是第一次陪男生買衣服了，不過，陪帥哥還是頭一回，而且店員也是熱情高漲，可積極主動幫他挑衣服。
「謝謝，不需要，我讓我女朋友幫我挑。」汝國對店員的熱情不買賬，拒絕店員給他挑的衣服。
李果苦悶，逛街買件衣服，都要當回戲子。沒有辦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初信誓旦旦要幫回人家，只好笑對認真做戲，走到汝國身邊。
店員也不自討苦吃了，靜靜在一旁觀看。
「藍色可以嗎？藍色挺好的。」
李果走到衣服架翻找，選擇了一款淡藍色的襯衫。
「嗯。」
汝國不假思索點頭。然後問了店員要了合適的碼數便進了試衣間。
「這女的福氣真好，男朋友那麼帥。」
「果然帥哥都是名花有主了。」
李果坐在試衣間外面的椅子上聽著店員們的竊竊私語。不得不感嘆，林汝國不僅僅是行走的風景線，還是行走的話題。跟著他，自己在這世界也有了存在感似得，也能被別人評頭論足。以往覺得得學霸得天下，那麼得帥哥就能在天下叱吒風雲了。
「果果，過來。」
李果覺得是分神讓耳朵也分神了吧。他喊她果果，她估計是聽錯了吧。
她緩緩起身走到已經出來在試衣間的鏡子前整理衣衫的汝國身邊。
「我手粗，這扣子不好弄，幫我一下。」
李果就覺得她這個戲子應該加工錢，而且他也用得太順手了吧。他微微彎下腰，叫她幫忙扣衣服上未扣完的兩顆扣子。
李果自認自己也是乖巧，聽他的話，幫他扣扣子。前男友喜歡圓領T恤衫，從來不需要扣扣子。而且也就談了幾個月，也沒有什麼機會給她幫他扣扣子。李果壓抑著瑟瑟發抖的心，讓手顯得淡定，低著頭屏氣凝神、聚精會神幫汝國扣衣服扣子，這可是她第一次幫男生扣衣服扣子。
汝國一眼就看出李果的緊張，看來她是沒有幫男生扣過衣服扣子。明明緊張兮兮，卻又裝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覺得很有趣，便會心一笑。在李果默默扣好之時，汝國忍不住用手撫摸她的頭說道:「謝謝。」
李果在心裡打了個寒磣，他如此溫柔的舉動讓人何止迷離，還迷戀呢。還是，他當自己是只小狗吧，摸摸頭表示對她的戲很滿意。
李果也全然聽不進店員稱讚汝國穿著衣服如何好看。
「果果，這件可好。」
李果又覺得自己是分神了，已經對汝國對她的稱呼產生不可思議的感覺。她默默地對著汝國點頭回應。
果不其然，男生逛街都是乾淨利索。一眨眼的功夫，便買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