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高中女同學
NO.9：我高中女同學
誰說大學教授不愛提問，林教授又提問了，節節課都提問，這節講著講著，要提問了。
「宋朝那些個藝術大師，在國畫領域給予我們後人那些明世之理。上節課，我有提到的。讓你們幫忙回憶回憶，我提問……」
林教授要搜索獵物了。
所有的目光不約而同望著林汝國。
林教授讀懂她們信息了。目不轉睛看著林汝國，然後說道：「林汝國同學，右邊的那位女同學，粉紅色衣服那位。」
呃……
李果無語，她被點名后的心理戰，林教授一點都不可愛，猝不及防點她回答問題。
李果躡手躡腳地站起來。
大腦運轉……
宋朝那些畫家，深淵影響……
書到用時方恨少……
她這個歷史教育系白選了。
她向依依發出求救眼神。
結果依依一句「我上節課逃了。」
哎呦喂，這運氣，背……
第一次到別人家的學校上課，還被教授提問。
「教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李果如實招來。
「上節課逃了吧。」林教授笑道。
「教授，她不是本校的。」一女生大聲嚷嚷。
又是林汝國那些瘋殘粉，因為在學校人肉不到李果的存在，也就自作主張把童李果視為外校的野人。
得了，目光，焦點，又落到了李果身上。深陷豺狼虎豹，如何得片刻風平浪靜。
「這問題都回答不了，即便是大學生，也是野雞大學。」
「估計是社會大學的，要不然手腕不會那麼硬。社會的女孩，攀龍附鳳的，可有手段了。」
……
噢……
李果前排竟然有林汝國的瘋殘粉。即便低聲細語，李果聽得一清二楚。
「哦，同學，你是那個學校的，我竟然能吸引外校學生。」
林教授對那個不禮貌，插話的女生卻是不以為然，他猜到她們的眼神了，兒子呀，你的兒媳婦們爭風吃醋，咋讓公公來平息。
林教授也就順著話題，和藹可親看向李果，微笑問李果。
李果顫微微回答：「我……」
「教授，她是中大的，美術系，主修油畫，選修國畫。我高中女同學。昨天我回校，她就來了。」
林汝國站起身，搶了李果的話，對自己父親說。這慌說得溜呀。
李果和依依瞠目結舌，這說謊不打草稿的功底深厚，說得以假亂真。她們也詫異林汝國為什麼這麼說。
林教授懂了，原諒兒子不請搶答的不禮貌。林教授心想，難怪那時候這些同學會一個勁盯著這位女同學。原來是兒子的高中同學。聽兒子這口吻，是他昨天帶過來的，難怪那些兒媳婦牙痒痒的神情。
中大，可是比洛南大學難考。林汝國的高中是省第一中學，他們學校大學的上線率不是重本，一本，二本，三A這樣算的，而是北大，清華，哈佛，麻省理工，劍橋，倫敦……中大，星大，洛南大學。
原來童李果是學霸，那些不知道林汝國撒謊的老婆們，失落感，劈頭蓋臉。看來顏值不行，學歷來拉。
「原來中大的，我的榮幸。你們系的秦教授是我的同窗好友，他的選修課，睡倒一片，我聽過。」林教授擺擺手示意汝國和李果他們坐下，歡樂取笑他同窗好友的課。
這新聞熱點，不停轉換，因為是林汝國親口說的，大家深信不疑，畫風又換了。
——
明理說在觀眾席隨便親一位女同學，不代表不能親認識的。汝國親自己的高中同學有何不可。
看著眼神，他們是地下情吧。
汝國師兄猝不及防地秀恩愛。
瘋殘粉再次感到天崩地裂。
……
「我去，『林汝國地下情浮出水面，女友是高中同學，中大學霸。』老四什麼時候玩的地下情。」
賴茂看到新聞，激動得滑鼠都要原地摔爆。關鍵還有照片，遠處拍的視頻。視頻里，林汝國好像在和童李果說話，說什麼沒有聽到，因為是遠拍的。而那張照片，即是兩人站著說話的一張定格照。
上完課回宿舍看書的白遼，探頭去看，定格照，拍照的人技術真好。女生淺淺笑意，男生溫和面容。白遼震驚地把手上的書本拋了起來。難怪賴茂爆炸如雷，不是暴跳如雷，是爆炸，腦容量爆炸。
照片，視頻，還有一些人還原課堂上，汝國向父親坦誠女友的經過。說是，救妻心切。其實就是把林汝國不請搶答的場景添油加醋，灑墨揮彩，寫了個劇情。
「老四又找女朋友了。不愛校花，愛學霸。」白遼吶喊。
在陽台上舉著啞鈴的張勇武本來不以為然。連白遼都嚇大喊大叫，然後走進來。
定格照，引人入勝的小劇場，啞鈴差點沒拿穩，疑惑，亦真亦假。
張勇武心思縝密，林汝國如果有女友，他們絕對不是靠這種方式知道的。
記得當初和校花戀愛的時候，回到宿舍告知他們，「我有女朋友了」。冷不丁，讓人以為他也學說冷笑話。
接著吃飯的時候，校花在宿舍樓等著，走上前牽著林汝國的手，他們才知道，原來他說話真的很認真。
雖則，他知道當初為什麼就接受校花的苦苦追求。
神助攻是賴茂和白遼。
「老大，老四玩遊戲竟然選個女的，而且還和遊戲一個劍客結為夫婦。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嗯，同感，校花追他那麼久都不為所動，這也太奇怪了。」
「而且從不聊女同學。」
「還特別喜歡和小五一起。一個打沙包，一個舉啞鈴。」
「老四會不會是同志。」
「喜歡小五。」
……
白遼和賴茂這兩個人二次元人物的對話，正好被從外面回來的汝國和勇武聽到了。
林汝國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性別取向，所以也認真考慮了一下校花的追求。
校花，他看著也合眼緣，也不排斥，反正除了立業，人生大事還有家室，遲早都要做的事。覺得對的人，也不妨試一試。
和校花確定關係后，第一時間就是告知他們三個。張勇武知道，林汝國喜歡他，是喜歡和他聊天。志同道合，趣味相投。而張勇武喜歡的，也是和他聊天，平易近人，平等相待。
因此，張勇武也就自然而然知道，林汝國當初考慮和校花戀愛的來龍去脈。
勇武想，以汝國的性子來說，他有女朋頭，第一時間會和他們說，或者是對他說。
他思考，這新聞估計是捕風捉影。
張勇武思考正確。這照片的確是捕風捉影。
原件是這樣的：
話說，因為汝國挺身而出，他的一番話，讓李果周邊那些豺狼目光，頃刻間溫柔似水。有些人，都是見高捧，見低踩的。中大，高一層，踩不下去。就像當初汝國和校花公布戀情那樣，校花，高一節，也是踩不下去。
之後，課也輕鬆上完。
李果和依依她們起身轉身正想從依依那邊離開。
「童李果同學……」漠然站起來的林汝國叫住了李果。
李果聽聞，頓了腳步，轉頭。
「昨天，對不起。」汝國除了行動，有時候也會用嘴說。他向李果道歉。
「啊……哦……沒事。」李果木納。
「那水果我吃了，昨天的事，也就不記得了。」然後一笑帶過。
「謝謝。」他知道她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師兄……」李果猶豫一下，還是開口叫林汝國。
林汝國靜靜等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剛剛課堂，謝謝。」李果淺淺一笑。
「不客氣。」汝國溫和回道。
……
就是這一幕被定格了畫面，成為新聞封面。
李果回想起那些豺狼目光如此溫柔，僥倖想，估計這回她不霸佔頭條了吧，而且應該不被罵了吧。
她的僥倖得一半，她還是霸佔了校園新聞頭條，不過僥倖不被罵了。李果覺得，看來還是學習重要，學歷才是堅實的後盾，高學歷可是回擊的好利器。
她們剛剛出門，便與小文相撞。
「你們沒事吧？做實驗沒有拿手機，發信息給你們，語音，視頻，你們也沒有回應。」
她們聽得出小文擔心的語氣。
「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依依掏出手機，解釋。
「上課，我就隨手關機了。」李果掏出手機，解釋，然後開機。
「沒事吧。」小文要知的重點。
「沒事了。汝國師兄幫我們解圍了。他好像親口和果果道歉了。挺誠懇的。」依依花痴態又微微下眉間了。
「嗯，那些豺狼眼光沒有那麼嚇人了。」李果輕聲說道。
小文這下就放心了。
她做完實驗，拿回手機，看到信息，還有她們被孤立的照片，還有似乎要被群毆的視頻，火速趕往找李果和依依。
聽依依說回剛剛課堂上的事情，小文倒是滿意林汝國的行為。他算個君子。忽然又惱怒想起明理這個紈絝子弟。心裡想著剛剛給他那拳，大快人心。
其實明理不是紈絝子弟，是小文這樣認為的，她似乎對他偏見很大。
就在方才趕往找李果她們途中，小文竟然遇到明理。
他淡藍西褲，白色襯衫，衣冠楚楚。
「人模狗樣。」小文看著正面遠遠一段距離直走而來的明理，喃喃自語。
小文也不明白，旁邊跟著走，後面跟著擁戴的女同學，腦袋究竟是什麼構造，竟然還能考上洛南大學。
她眼珠子一動，嘴角狡黠一笑。雙手抱著書換成單手，然後右手握緊拳頭，直直高舉過頭，彎腰，沖……
「哎喲……」
明理這句疼痛聲，小文陰謀得逞。
明理肚子猝不及防被狠狠揍了一拳。他疼得直彎腰。瞧見一女生的手就在他眼前，然後火速抽離他身。
「同學，對不起。我顧著低頭看路，沒有看到人。」
還未等明理興師問罪，小文已經委屈巴巴，低頭哈腰認錯。
誰能想到，她埋頭想偷笑。而對不起，是活該的意思。看不到人，就是沒把他當人看。
因為他無聊而流氓的行為，讓果果成為了三兒，這個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名稱，都是因為他的無聊。這一拳報得實在太輕了。下次定要好好治治這紈絝子弟。小文正義凜然地想。
明理見她低頭認錯，加上人多看著也不雅觀，說道：「算了……」
小文繼續低頭，把頭埋到左手捧著的書，偷笑。然後繼續，右手握拳，伸直，大聲說著：「阿童木，go……」，飛跑去找李果她們。
明理側身看著這女生的背影，紫色連衣裙，大紅色單鞋，眼睛落在她手上一疊書，聽著她嘴裡的對白，深嘆：「怕是讀書讀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