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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倒抽了口氣,反射性地抽出刀擋住對方。
他驚愕地抬頭看著飛紅,卻只看到她平靜的神情。
——怎麼回事?
空氣中沒有絲毫的殺氣,但與他面對面的飛紅卻是如此殺伐果決。
他弄不清楚眼前這個他曾經以為單純的人的心思。
信濃緩了好一會,才終於將那股不適感壓下,接著也重新提刀朝著飛紅攻去。
鏗鏘聲在夜晚顯得格外突兀。
山姥切咬著牙低聲吼著。「妳到底來幹什麼?」
——就是要這個結果。
飛紅才剛開口要回答,眼角瞥見遠方緩步而來的人影。
「飛紅?」一期在看見她的時候,也是一愣。
原先跟山姥切道別之後,他就應該回去,但是總覺得有股不安的感覺,促使他又折回腳步,卻看到了現在的畫面。
飛紅的分神讓信濃鑽了空隙,又往她的腿上劃了一刀。
被疼痛喚回注意力的飛紅,只繼續專註於眼前。
一期本想上前了解情況,但想不透為什麼她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裡的他,最終還是朝著裡邊走去,腳步顯得有些倉促。
山姥切知道飛紅有話要說,但方才被一期這麼一打斷之後,信濃卻越發攻擊得快速,讓她根本找不到空隙說話。
山姥切幾次開口想讓這場無意義的戰鬥停下,但看著信濃與飛紅那越發狠戾的攻擊,他最終還是將話吞回肚子里。
飛紅在山姥切問話之後,本是找到了最佳時機說話,但這個時機錯過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這讓她萬分焦慮。
時間拖得太久了。
她是不是該讓信濃刺一刀然後結束這場戰鬥?
一期疾步朝著左文字們的房間走去。
他不知道飛紅為了什麼而來,但他知道飛紅一定是有事情。
方才山姥切複雜的神情以及信濃與飛紅那激烈的戰鬥畫面令他難以忘懷。
山姥切如同他們,隱隱約約知道飛紅的想法,所以會保有絕對的放水,但信濃不一樣。
沒見過飛紅的信濃,在她身上感覺到的只有濃厚的溯行軍氣息,不論如何,對他來說,飛紅就是威脅到本丸的敵人。
聽到敲門聲的江雪輕輕拉開門,探出頭來疑惑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江雪殿,抱歉打擾了。」一期面上雖然有些歉疚,但更多的卻是焦急。「能麻煩您去門口一趟嗎?」
「發生什麼事了嗎?」雖然這麼問著,但他已經開始動作。
一期看著緩步走出來的江雪道,「飛紅現在正在門外。」
江雪的動作一頓。
一期還想解釋一下他當時看到的情況,卻只見一道雪色的人影飛快地消失在他的眼前。
……剛剛他看到的確實是江雪左文字沒錯吧?不是小夜沒錯吧?
一期有一瞬間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錯把短刀當成了太刀。
然而從江雪沒關緊的門縫中,他卻看見了熟睡中的宗三以及一旁的小夜。
一期邊震驚於太刀的機動也能如此高,邊追著江雪的步伐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待他的人影消失之後,宗三緩緩睜開眼來。
那雙眼睛中的情緒隱藏得太深,無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