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複賽你變了
「不知公子可否為小女子作詩一首?」
謝基煌手中毛筆微微一愣,心中訝然。自古英雄愛美人,雖自身當不得英雄,可美人皆是人人愛之。
眼前女子,身披秀髮,長裙瑰麗,舉止端莊大雅。可以看出,乃貴家女子。
她先是躬身行禮,嘟著小嘴,而後羞紅著臉。
謝基煌思考良久,摸摸鼻子道,「有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她嫵媚一笑傾城,但不知此詩為何意,輕聲問道。「諒小女子愚昧,不知公子此詩,是為何意?」
「那姑娘可否聽過滄海與巫山。」
「這是自然聽過,自西以東而行即可望見滄海,自南以北而行即可遇見巫山。傳聞滄海深不見底,巫山一望無際。」
一旁的謝基煌聽著道來,便點了點頭。
「我雖未親眼所見,卻在夢中與我相遇。以致於見過了滄海與巫山,別處的水與雲,都難以入眼。」
她啞然失笑,難道公子所言,是見了小女子后,其他女子便再也不入他眼了嗎。
心中欣喜萬分。「小月,你怎麼來了。」
遠處走來一位仙骨道風般的男子,對著她問道。
「小月向天哥哥問好。」
凌天嗯一聲後有些不高興,「從府里跑出來,卻不過來看我這個大哥。不會是見了某人,把我這個親哥哥忘了吧。」
「怎會,只是小月好不容易見到如天哥哥般書法了得的公子,特來請教罷了。」
凌雲仍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他哪裡不知道小月這是看上了眼前的這位初賽榜首。
「鰲峰學子,果然了得。」
連凌家小姐都被勾去了。
「凌雲兄說的哪裡話,鄙人只是恰巧對上了題。」
凌雲聽到此話,臉色微微放開了些。
實話說,謝基煌還想認識認識這位傾國傾城的女子,可當她稱凌天為哥哥時,便感覺不妙。
凌天可是凌家家主的長子,而凌日為凌天的弟弟,註定結成了深海之仇。
看來這女子,少點來往才是。
「多謝各位對在下的支持,只是在下仍有要事處理,便不能在此多陪了。」
「哪裡哪裡,謝公子儘管去吧,要事要緊。」眾人見謝基煌一副有天大急事忙著做的樣子,都紛紛與之告別。
「各位告辭!」謝基煌就拉著身旁的楚楚和蘇酥離開了人群,與雲先生一同往城主府走去。
「小月!以後離這種山旮旯出來的小子遠點!」凌雲看著謝基煌已經離去,便對著小月勃然大怒!
小月臉色一變,哪裡還有剛剛那般小鳥依人的樣子。
「什麼山旮旯出來的,你得第一了嗎,你連他都比不過,還好意思說別人。
我剛剛還和他聊的好好的,你一來后他就走了。真是氣死我了!」
「你,你,你!你變了!」
「我怎麼變了,我看上誰,你管的著?哼!」小月轉身離去,不管凌天如何叫嚷也不回頭一下。
「白如明,你還不幫我,你不是說你喜歡小月?」
身後的白如明眉毛一挑,「這是你和小月的事,我可不插手,影響我形象。」
本覺得身為小月親哥的凌雲能幫忙拉拉關係,如今看來,跟凌雲走一起根本就是個錯誤。現在鬧矛盾了還想讓自己出去當擋箭牌,沒門。
「你!」
「好了兩位,初賽主角都走了,咱們還留在這幹嘛,還是準備準備明天的複賽吧。」一旁的馬巧虎見大家也都離開的差不多了,趕緊出來圓場。
眾學子都早早回到庭院,考慮如何應對複賽。如今才子大賽已不能和以往等同,就如今天初賽般連規則都沒有說,實在讓人驚心動魄。
夜黑風高殺人夜,某一個小庭院里,秋風起。
「歐陽兄,怎麼比賽一結束,你就走了。」武世庚甚是奇怪。
「是我坐井觀天了,人人皆言天下能人輩出,沒想到今個就遇到兩位。」歐陽朝神情疑重。時而坐在凳子上,時而在庭院里來回走動。
「先生,這可如何是好。」
先生也是在一旁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什麼辦法。要贏那兩人,確實有所困難,正所以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就憑今天那兩位的表現,比歐陽朝絲毫不差,或許說是略勝一籌也不為過。
「一年前韓大學士說過,只有再得一次榜首,即可允我入王城為官。可只得前八,那怕得了前四,還是得在王城參加科舉。王城才子何其多也,參加會試,還得參加宮試,唯有在宮試前三甲才可賜官。」
「要是歐陽哥不是無品經脈就好了,也不用走這一步,才能出人頭地。」
歐陽朝聽到馬巧虎說到自己的經脈,有氣無力的坐了下來。哎的一聲嘆息,喝了口茶壓壓驚。想想自己苦讀詩書這麼多年,僅差一步即可登天。
沒想到這一步如此艱難,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沒有絲毫的機會。
眾人沉默。
而瀧迪書院的庭院里,范流激動地道,「看來我的目標不是李鈺,而且那鰲峰書院的謝基煌。」
「哦?白天怎麼不見你直接上去跟他對詩,反而在角落瑟瑟發抖。」李鈺手持長劍,嘲笑道。
誰知厚臉皮的范流無恥的說。
「哪有瑟瑟發抖,那隻我在練抖腿。這是藝術,你不懂。
哎呀,李鈺。別整天在我面前晃悠你的劍了,搞得我都想犯賤了。」
庭院樹下,落葉紛紛,長劍一劍劃過,葉斷半。
「我不舞劍,怎能提示你一直都在賤?」
另一邊庭院內的某個房間,各種各樣顏色的元氣逐漸融合形成了黑色,從皮膚上的毛孔流入經脈。
經脈的韌度比之前增加了幾分,「呼~」謝基煌背後已滿身大汗,「凝氣二層,總算穩固了。」
有一種感覺,化凡訣其實是一種練體攻法。經脈不斷擴大的同時,又增加了凝氣速度,再有無上訣本是一種逆天攻法,其吸收元氣的速度比普通攻法快了十倍不止。
簡單的換算,就是其他人用一個月晉級,自己只用三天。這是什麼恐怖的修鍊速度。
現在穩固的凝氣二層,如果自己放肆的凝聚元氣,不到一個月必能達到凝氣三層。
可若是動靜太大,只怕會引來雲先生的注意。還是小心為妙,目前沒有人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無品,而且修鍊速度如此之快。何況自己通過才子大賽后,必定人氣大漲,屆時會有更多的人關注自己。
修為提升一事瞞不住的話,必定被世人猜出自己有逆天攻法,從而引來某些強者搶奪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老奶奶?老奶媽?在嗎?
怎麼回事,這麼多天了,不管自己怎麼呼喊都沒有見老奶奶回復。
隨意了,估計是睡著了。
溫柔的太陽從東邊高高掛起,在金陵峰上的高台,眾學子如昨天般等候。底下眾人情緒比作日更加激昂。
「今天便要選出十六強了。」
「能進十六強的書院,一人即可獲得百分之五的資源投入。」
「你說,如果鰲峰書院三人皆過的話…」
「不可能,要說那謝基煌能過複賽,我是信的,後面那兩位我有研究過,還沒到那個程度。」有人作出了分析。
自昨日鰲峰書院名氣大漲,大家都是在評估鰲峰學子的實力。經過反覆的討論,一致得出唯有謝基煌能走到最後。
「接下來要說的,就是複賽規則。」
主考官這次又讓人琢磨不透,怎麼提示規則了,暫且聽聽規則如何。
「這一次,三十二位學子只有八位可以通過這次的比賽!」
什麼!
人人面面相覷,不知這是什麼情況。直接選出八位,那不就是說,只有通過這次比賽的八位才有資格競選四大才子嗎?
沒想到這一次的複賽,將會直接選出四大才子候選人,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時辰將至,各考官開始發題卷。切記,作題時間僅為一個時辰。」主考官話落,身後三位考官開始為學子分發題卷。
待學子們都拿到題卷后,主考官一聲落下,「開始!」
此次謝基煌不得不重視起來,因為複賽直接選出八位,鰲峰書院極有可能只有自己能進,看來照顧他人已沒有用處了。
第一題兩個字,家鄉。
這種題聯想廣泛,可寫由家至國,又可寫由家思親。到底,選哪一種比較好呢。若是寫國,顯然不符自己的出身。
第二題卻只有一個字,畫。
此畫可是什麼畫,沒有說明。若是以詩來形容某畫,當為不妥。自古有畫就有詩,如此想來。此畫為心中畫,我以為如何畫,畫便如何。
第三題,河山。
這山與河,指的不就是國土嗎。懂了,懂了。若是只看第一題便寫下家與國,第三題定會和第一題重複,到時候再重新想第一題,只怕時間已過。
看完三題,謝基煌已然想好了選哪一首詩最為恰當。
眾人眼裡,只見謝基煌根本沒有用心想題,而是胡亂翻了題卷就拿起筆來隨便亂寫。對比身旁的學子,他們仍在糾結第一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