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瞪口呆,怎麼回事,知道自己姓謝,也不至於非得比賽完後來提示自己吧。
「啊?你不是為了引起考官注意,故意留在最後一名嗎。」
兩人懵逼。
「這次考試內容是書法,就需要很多時間去寫,這才寫到最後的。」
原來大家寫這麼快,以為是在比時間?
「什麼?」
楚楚大驚失色。
但又細心想想,好像確實如此。
考官並沒有說明誰寫的快,誰就能通過初賽,反而留了足足兩個時辰的時間。
大家都抬頭看向城主,此時城主一一翻看考官收上來的卷子。
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到最後,城主寫下第三十二個名字,平靜的說道,「念吧。」
「第三十二名,林夕」
林夕傻了,這到底什麼情況。林夕看看主考官,再看看自家先生。
先生對他搖搖頭,不要作聲。可他心裡卻是心亂如麻。
「第三十一名,韋楚楚」
楚楚喜笑顏開,能晉級就行。
主考官繼續一一念出名字。
當念到蘇酥第十四名時,謝基煌略有驚訝。
可轉念想想,蘇酥一直以來心如止水,對任何事都不驚不乍,能有耐心練習多一手好字,也是理所當然的。
「恭喜恭喜,咱鰲峰書院,已有兩人通過初賽了。」
蘇酥雖有些擔憂,可內心也有些竊喜。
「這也多虧了你的幫忙。」
不過多時,主考官已然念到了第五名。
「白如明。」
底下眾人聽到,根本就蒙圈了。這根本就不是按抄寫快慢來評選啊。
「什麼情況,不對勁啊。」
「白如明居然才第五,不可思議。」
比賽之時,第二個寫完的,便是白如明。
「白兄,你…」凌雲和馬巧虎都不淡定了,兩人皆在八名之外,唯有白兄進入前八,可也才是第五。這…
白如明看向歐陽朝,雙手緊握。
他還有機會的,因為這才剛剛開始。只要獲得最終榜首,現在的一切,都不算什麼。
「兩人不必多說,暫且聽完。」他沉聲回道。
「第四名,范流。」
范流再次忍俊不禁,樂得用肩膀與李鈺對碰。「咋樣,厲害吧。嘿嘿。這個四大才子,我就暫且拿來噹噹。」
「得了得了,看把你樂的。」
「第三名,歐陽朝。」
眾人經過這麼一段的討論,也不再奇怪了。只是心中仍在好奇,這初賽,比的是什麼。
「第二名,李鈺。」
一聽,又一次波瀾起伏,驚魂未定。李鈺不是第一名。到底怎麼了啊。沒理由啊,真的沒理由。
這第一名到底是誰。
此時正值午時,烈陽高照。主考官看著躁動的眾人,道。
「第一名!謝基煌。」
底下議論紛紛,根本沒有人認識這個人。互相詢問也沒人知道。
蘇酥和楚楚感覺這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誰啊這人,怎麼就第一了啊。」
「啊?我記得,他是鰲峰書院的,我有點印象。」
「鰲峰書院?」
人們看看有誰有做筆記了,有一人瞧瞧自己做的海選筆記,發現!
「哎喲喂。三個都過初賽了。」
「不是吧,今年的質量這麼高的嗎?」
實在太少見了,除了金陵三大書院能滿員進三十二強,其他書院也最多兩人。一個書院能兩人三十二強,可以說是一流的書院了。
眾人都看著鰲峰書院的三人,像見了鬼一般。這到底鰲峰書院到底何德何能,能全員通過初賽。
「這,鈺兄。這人不是一般的恐怖啊。」范流深思恍惚,看了看李鈺,又看了看楊濤恬,一樣驚訝無比,腦子久久沒有轉過彎來。
遠處的林夕一看,這三個人裡面居然有那花了兩個時辰才抄完的小子,瞬間暴跳如雷。
「我不服!」一聲吼叫,怒氣衝天。
「為什麼他也能過初賽,而我卻是最後一名。告訴我,他到底是誰,居然比我強!怎麼可能!」
林夕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自己明明第一個抄完不說,連最後一個抄完的也能晉級。林夕也更沒有想到,此人就是初賽第一,還以為只是簡簡單單的排比自己前面。
可沒想到,主考官的話,讓大家驚掉大牙。「他就是,初賽第一,謝基煌。」
「什麼?」眾人一驚再驚。
「不可能!第一是我才對。一定是弄錯了!」
樓台亭閣上,城主勃然大怒,「怎麼?你在懷疑本城主的眼光?」
「城主息怒!息怒!」
晴雯書院的先生誠惶誠恐,立即走到林夕身旁,把林夕按跪在地,「晴雯弟子林夕,年紀尚小不懂事,惹怒城主大人。請城主大人大量,放過我等。」
林夕的同窗也受到先生的顏色,一同跪倒在地。
城主此時金剛怒目,「本沒有向諸位解釋的必要,但金陵才子必定是公平公正的。若不解釋,爾等也會有諸多非議。
譚吉」
「在!」主考官領命。
「就給在座的諸位看看,他怎當第一。」
譚吉順速在桌上找到了謝基煌的考卷,而後往眾人頭上一丟,考卷瓢然飛在眾人眼前。
且不談考卷如何,當譚吉把考卷定在空中之時,眾人心裡就已經大吃一驚。
需知,想要把隔空控物,修為需要達到化海境界。唯有化海境界,才能有足夠的元氣維持物品定在空中。
凝氣境把元氣從氣態凝為固態,形成元丹。化丹境突然到化海境,便是要將行元丹從體態變為液態。
而一般的化海境也達不到控物的程度。眼前歷來主持金陵才子大賽的譚吉,明顯修為達到了化海中期,這是讓眾人萬萬沒有想到的。兩大家族的家主皆為化海中期,可想而猜,城主到底什麼修為。
眾人先是倒吸了一口氣,看著頭上的考卷。只見,卷上的書法,讓眾人久久不能回神。
不是當今天下流行的草書,也更不是人們常見的楷書。而是大陸早已無人問津的行書。且眼前的行書不同於以往。即結合了楷書的特徵,又體現了草書的特點。
看起來自然平和,筆勢委婉含蓄,線條充實厚重。甚至,章法也十分了得。也字與字、行與行呼應。
眾人沉默,全神貫注的盯著。有人六神無主,有人心不在焉。有人愁眉苦臉,有人張皇失措,
主考官只見人們看的明白了,也就收回了考卷,唉聲嘆氣道。
「諸位或許懂了吧,此次初賽,比的並非誰抄得快。若是這麼考,將有何意義。」
「況且,此子的書法,在老朽看來,當得天下第一!」
天下大書法家,何其多也。譚吉學識算是金陵數一數二的存在,多少書法沒有見過?
能得如此評價,不用腦子去想,就明白此子書法何等可怕。
「聽到題目,未能做到先思後行,便自以為是。一個人存活在世,要懂得三思而後行。你可明白?你可服氣?」
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衝擊林夕的靈魂。
眼下林夕,兩眼失神,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我明白,我服氣。」
眾人看著狼狽的林夕,不由的可惜。
城主悠然而起,說道,「按以往做法,全城通告初賽晉級榜。」
言畢,城主轉身離去。樓下一幫人此時圍著晉級的才子,與才子進行交流,想要從才子中學到新法。在整個大陸,對於知識的壟斷,實在可怕。常人哪裡有機會接觸,只能是遠遠觀之。
「閣下書法,實在令在下佩服至極,可否請教一番。」
「可以。」謝基煌遇到想要請教的人,當然樂意去教。
遠處的林夕已早早回到離開了人群,不想再多此處丟人現眼。
「快看,快看!這首《憶兄弟》應為海選榜首啊!」
「我看看。」
「在這短短的一句話中用了一個「獨」、兩個「異」字,可見在外強烈的異地作客之感,對家鄉親人的思念之情是如此的強烈。」
「這是哪位才子寫的。」有人疑惑,也湊過來看看是誰寫的。
往左下角看去,發現,
「嗯。鰲峰書院。謝基煌?」
「什麼,謝基煌寫的?」
當注意到提名,無一不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與大家交流的謝基煌。眾人已然發覺到,一顆璀璨的星星正落在了金陵城之中。
再細心研讀幾句,心中觸動萬分。
「就快到九月九了吧。」
「嗯~」有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眼淚掉下來。
「我,想家了。」
「我也是,出來十餘年,也不知家人如何了。」說完,用衣袖擦擦眼角中溢出的淚滴。
山峰之下,在峰碑旁立的小亭上貼了一張金陵才子大賽初賽晉級榜。人們開始一傳十,十傳百。大家無一不議論著榜首,為何如何陌生。當大家聽聞初賽過程,都後悔莫及,為何自己沒有上山,看看這驚艷之才。
痕府,一胖小哥正坐於客廳之中,聽著丫鬟得來的消息,「痕公子,初賽的結果出來了。」
「如何?」
「謝公子為初賽榜首!」
痕友乾趕緊往府外走去。
沒想到這小子果真如他所說,取得初賽榜首。必須得儘快按計劃行事。
咱們的謝基煌,如今可忙了。身旁一堆迷弟迷妹在請教書法,有看過海選詩句的人,更是贊口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