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命喪越門山
孫昌慢慢鬆開了手中的劍柄,額頭上滿是細汗,胸口劇烈的起伏,單膝跪地,沖著宮天寧拱手,「在下孫昌拜見王爺。」
「噗嗤。」這句話讓錢廣生再次噴出一大口逆血,「孫昌,你個吃裡爬外的混蛋,我殺了你。」
手中的劍直接掉在了地上,現在的錢廣生連劍都拿不起來了,直接跌倒在地。
「起來吧。」宮天寧冷麵道,他對這個孫昌可以說是好感全無,就沖背地裡下黑刀這一手宮天寧都想把他直接處死。
但是死了一個錢廣生已經夠了,滇越軍那麼多人,不能陷入群龍無首的局面,這個孫昌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
「謝王爺。」孫昌起身,冷眼看著腳下的錢廣生。
鮮血橫流,錢廣生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直到死都想抓住孫昌的腳,但是他那沉重的身軀已經撐不住了。
一雙手狠狠的抓住眼前的草皮,但很快就鬆了下去,一動不動,錢廣生命喪越門山。
林大虎卸下銀盔,一臉殺氣的看向孫昌,這讓孫昌如坐針氈,很不自然。
「王爺,錢廣生雖說帶兵無德,但也算是一個武者將軍,厚葬了吧。」林大虎拱手道。
就沖剛剛錢廣生和林大虎交手那幾下,宮天寧也該這麼做了。
「就按老林你說的辦。」宮天寧沉了沉眉,看了看孫昌,「孫昌,軍中是否還有錢廣生的人。」
孫昌拱了拱手,「啟稟王爺,將軍。。錢廣生為了除掉您,已經將他所有信得過的人都調到這裡了。」
宮天寧點了點頭,「好,帶我們去滇越軍大營,召集所有都統,本王有話要說。」
「是。。」
錢廣生一死,宮天寧也算少了一個心腹大患,而自己重整滇越軍的計劃也可以更進一步了。
「王爺,那我們?」陸謙林看了看宮天寧,指了指身後的溫九等人。
「跟我去滇越軍營,從現在開始,風字營正式回歸滇越軍。」宮天寧朗聲喝道。
「風字營。。」
「風字營。。」
「風字營。。」
。。。
下面的風字營將士激動的喊著,興奮不已,而溫九也露出了笑意。
。。。
錢廣生身死的消息滇越軍沒有人知道,只是看到傍晚的時候孫昌帶著一大群人回到了營地。
緊接著就直接通知滇越軍前中后三軍三十名統領召開緊急軍事會議。
這麼一來,散落在越門山下各地的統領紛紛策馬前來。
知道夜幕之時,三十名統領才全部來齊。
孫昌走到軍帳后,沖著宮天寧拱了拱手,「啟稟王爺,人都來齊了。」
宮天寧點了點頭,「好,跟我走吧。」
此刻的議事大帳中,所有的都統都在那裡說笑著,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
「安靜。」孫昌的聲音響起,三十位都統緩緩坐下,一臉不屑的看著孫昌。
「將軍呢?」其中的一位都統冷哼道。
不等孫昌回答,宮天寧直接走了進去,「今天這場會議我來主持,沒有錢廣生。」
「哪來的小屁孩,敢如此大言不慚,直呼將軍名諱。」一個賊眉鼠眼的都統站起來大吼道。
「咻。」一把弓弩直接射在了這個都統頭上,在場的人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那個都統就倒地身亡了。
「大膽。」就在所有都統準備行動時候。
風字營直接闖了進來,被這麼多的雲刀架著,在場的這些都統一時間都不敢妄動。
這時,穿著銀甲,手持利弩的林大虎緩緩走進來。
「寒甲衛。。」看到這身銀色戰甲后,所有的都統都愣住了,這大熙寒甲衛怎麼會在這裡。
陸謙林和溫九也走了進來,闖字營都統看到陸謙林后,直接愣住了,「陸謙林?」
陸謙林微微一笑,「王都統,好久不見。」
「你不是王爺。。」王都統話剛說完就看到了陸謙林站在了宮天寧身後,然後面色一片鐵青,「王爺。。」
少頃,孫昌便給安靜下來的都統們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滇越的大王,滇越王宮天寧。」
「拜見王爺。」寒甲衛都在身邊了,誰還敢不信;更別說身後還有一百多把雲刀架在脖子上呢。
宮天寧點了點頭,「各位都坐下吧,我來呢是說個事情,沒別的意思,別緊張。」
所有的都統不安的坐下,雖然他們想不通為什麼宮天寧會出現在這裡,因為在他們眼中,錢廣生連宮天寧見都沒見過幾次,這宮天寧怎麼就來他們軍營了呢。
宮天寧緩緩說道,「判臣錢廣生,蓄意謀害本王,現在已經被本王誅殺。」
「啊。。。」聽到宮天寧的一番話后,這些都統都愣住了,「王爺,此事我等絕對不知,還望王爺恕罪啊。」
「我又沒說是你們,你們激動什麼?」宮天寧咧嘴一笑。
這些都統就更懵逼了,那這麼晚把他們叫來這裡是幹什麼?
「滇越軍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我宣布一個命令,將滇越軍現在在軍營中的將士們遣散,我滇越不養這些廢物。」宮天寧突然厲聲道。
這話一說,下面的都統一個個都有些不可思議,更不理解,「王爺,這。。這是為何?失去了滇越軍那滇越誰來保護啊。」
宮天寧指了指他們身後的風字營將士,「你放心,自然有人保護滇越。」
「王爺不可啊,滇越軍乃是滇越穩定之根本,不可散啊;再說了,這萬一陛下怪罪下來。。」那個都統還想繼續說,直接被宮天寧打斷。
「陛下怪下來,我擔著;滇越軍腐敗成什麼樣子,你們不知道嗎?還是真當本王不存在啊。」宮天寧大怒道。
「王爺,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們都從軍數十年了,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解。」一位都統站起來似乎想狡辯的說道。
宮天寧冷哼一聲,「你也知道你們從軍數十年啊,那你們告訴我們你們都幹了什麼?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每天腦子裡就想著軍餉和女人,那裡還把這裡當作軍營。」
這下,這些都統都不再說話了,因為他們沒辦法否認這件事情,在錢廣生的帶領下,他們幾乎將這些事情當作了家常便飯。
「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遣散所有滇越軍士卒,我滇越不需要酒囊飯袋。」宮天寧厲聲道,氣場十足。
「是。」現在這些都統還敢有什麼脾氣,一個個只能點頭答應。
「從現在開始,滇越軍的將軍一職由林大虎林將軍擔任;陸謙林,溫九,擔任副將軍,呂雲棧擔任軍師,重整滇越軍。」宮天寧大怒道。
「是。」所有人一個拒絕的詞語都說不出。
用他們的話來說,那就是滇越變天了。
。。。
宮天寧對滇越軍大刀闊斧的變革隨著一些軍士的遣返而在滇越廣為流傳;一些被強抓到軍營中的人都對宮天寧豎手稱讚;但是一些在軍隊里喝油水的蛀蟲就不樂意了,不知道暗地裡罵了宮天寧多少次。
但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滇越軍大換血的事實。
宮天寧下令,滇越軍重新徵兵,採取自願方式,名額擴充至兩萬人。
而原先的風字營依然稱為風字營,那些都統全部革除職務,下放風字營訓練,用宮天寧的話來說,讓你們知道什麼樣的兵才是一名合格的滇越軍。
於此同時,一封滇越王上奏新都的書信也被跨馬加鞭送到了新都。
在新都的宮戰,打開宮天寧的奏章后,不免有些沉眉,「鎮南將軍錢廣生蓄意謀殺滇越王,被滇越王處死,並決定重組滇越軍。。」
宮戰看到后眉頭緊皺,「這些年確實疏忽了滇越軍啊。」
「陛下,依臣之見,滇越王既然已經處死錢廣生,就不必重組滇越軍了,這麼勞民傷財的事情,苦的可是滇越百姓。」旁邊的丞相唐明仁拱手道。
只見大將軍宇文衍反駁道,「既然主帥都不幹凈,那麼軍隊又能好到哪裡去,斬草就要除根;陛下,依臣看來,滇越王做的並無不妥。」
「那這錢是由宇文將軍出嗎?」唐明仁陰陽怪氣的說道。
「即是重組滇越軍,那自然是兵部和戶部出錢。」宇文衍不悅的說道。
唐明仁嘴角一彎,「那宇文將軍可知從去年開始,滇越每年送到新都的木料寶物都開始要錢了,我戶部花那麼多錢買下這些木材寶物,哪還有其他錢給滇越。」
宇文衍冷哼一聲,「那我怎麼記得戶部每年都要給信陽撥好多錢呢?這裡面應該沒有從信陽買馬的錢吧。」
「你。。陛下。」唐明仁單膝跪地,拱手道,「陛下,信陽乃我大熙北部門戶,每年的開銷自然不在少數。。。」
「那滇越還是南部門戶呢?唐丞相,這一碗水要是不端平,水可是要灑的,搞不好碗都得掉。」宇文衍在一旁嘲諷道。
「宇文衍,你。。。」
宮戰眉頭一皺,「都別吵了,滇越還得提防境內的俚人,滇越軍必須保證一定的戰鬥力;既然他滇王有心組建,就讓他重組,至於銀錢什麼的,他們既然有錢就讓他們自己干。」
「是。」唐明仁跪地說道。
一旁的宇文衍也同樣拱了拱手。
這不明擺著不給軍費嗎?沒有軍費,那還建什麼滇越軍啊。
宮天寧揮了揮手,「按奏章上的任命給他們任命,告訴滇王,朕不希望滇越出什麼意外。」
「是。」王公公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