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生辰,狩獵
一個月後,宮天寧的十四歲生辰到了。
雖然是生辰,但是宮天寧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輕鬆;而是眉頭緊皺。
信已經給了錢廣生,而根據錢廣生所說,一大早就會帶著賀禮來接宮天寧去越門山狩獵。
袁友涼著急的走來走去,「王爺,我還是擔心。」
宮天寧無奈的苦笑一聲,「袁城主啊,這都到這個時候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話雖如此,但臣心裡還是擔心。。」袁友涼也確實是擔心。
宮天寧笑了笑,深呼吸一口,「沒事的,過了今天,這個滇越才算真正的屬於我。」
說話間,一個衙役跑了進來,「啟稟王爺,城主,錢將軍到了。」
宮天寧點了點頭,看著一旁皺眉的袁友涼,笑道,「開心點,別讓錢廣生看出了什麼。」
「是。。」袁友涼勉強一笑,跟著宮天寧走了出去。
在城主府門口,錢廣生和孫昌一身甲胄,身後的將士抬著兩個大箱子停在身後。
「怎麼樣,人都安排好了嗎?」錢廣生低聲道。
「將軍放心,一切妥當,就等著王爺呢。」孫昌同樣低聲道。
兩人相視一笑,很快,宮天寧就一身勁裝的走了出來,「錢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錢廣生下馬,拱了拱手,「王爺半年不見,看上去氣色不錯啊。」
「那是當然,今天可是本王的生辰;再說了,不是要去越門山狩獵嗎?本王還是第一次,心中倒還是有些期待。」宮天寧笑著說道。
錢廣生會意一笑,拉著宮天寧,一副親熱無比的樣子,「王爺,上次的事,是末將口無遮攔,王爺勿怪;這些禮物一來是給王爺慶生,二來就當是末將賠禮謝罪了。」
「將軍說的哪裡話,本王豈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宮天寧看起來是笑著的,但心中卻不知罵了錢廣生多少次,這些禮物怕不是給自己送行的吧。
「王爺,將軍,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動身了。」旁邊的孫昌拱手道。
聽到話后的袁友涼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這怕是急得去投胎吧。
不是袁友涼亂想,還真是。
「那好,咱們也不要耽擱了,走吧。」宮天寧翻身上馬,看起來著急的說道。
錢廣生陪著笑,「好嘞,王爺都發話了,那咱們就走著。」
「王爺一路小心。」袁友涼供著手說道。
看著宮天寧和錢廣生往越門山走去,袁友涼還真是有些擔心,「來人,把東西抬進去。」
「是。。」
不過著急歸著急,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希望宮天寧安好,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吧。
。。。
一路南下,宮天寧一路上左看右看,夏季時光,沒有陰雨,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路上奇花異草,蟲鳴鳥叫,林間的清香還帶著泥土的氣息,若不是心中有事,這個好天氣出去遊玩一番,還真是讓人愜意啊。
錢廣生看著宮天寧享受的樣子,心中暗自發笑,「王爺,前面就要進入深山了,在深山中才有更大的獵物。」
「有意思,這些野兔野鹿什麼的,還卻是不夠看,走,進去看看。」宮天寧假裝好奇的說道。
錢廣生眼珠子一轉,「那深山裡可是危險的很啊。」
「有你們這麼多人在,本往用得著擔心嗎?還是你前將軍保護不了我?」宮天寧一個反問,讓錢廣生嘴角直笑。
「末將自然能護的王爺周全,那我們就裡面走。」
錢廣生沖著孫昌點了點頭,孫昌會意一笑,走到隊伍後面,沖著後面的人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再次回到錢廣生身邊,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但是那個人卻不見了。
走在林間路上,隨著越走越深,錢廣生的話也越來越少,身上的戾氣也越來越重,那武者的氣息也不在收斂,很顯然是等不及了。
宮天寧在策馬在前,緩緩開口,「將軍,我們這到了沒有啊。」
「王爺,前面就是了,那裡有很多的野獸。」錢廣生陪笑說道,一隻手按在了腰間的長劍上。
宮天寧假裝不知道的說道,「這樣啊,好吧,可是我不想走了。」
突然停下馬的宮天寧讓錢廣生眉頭緊皺,趕緊笑道,「王爺為何不走了?前面就到了。」
「我是說我感覺這裡就不錯啊。」宮天寧笑著回頭道。
「啊?」錢廣生皺眉困惑的說道,旁邊的孫昌則是心生警惕,四下打量著。
「錢將軍,都到現在這個份上了,您還要演戲嗎?這裡山高林密,不是正好動手嗎?」宮天寧轉身玩味的笑道。
錢廣生臉色有些難看,「王爺您在說什麼,末將有些聽不懂。」
宮天寧笑了笑,「聽不懂啊?真的還是假的。」
這時,宮天寧衝天大喊,「動手。」
「什麼?」錢廣生髮愣時,旁邊的孫昌趕緊大喊,「將軍,快走。」
緊接著,一陣陣破空聲想起,無數的弓弩箭矢直接沖了過來,孫昌和錢廣生下意識的翻身下馬,但是身後的那些人就不走運了,直接被射成了篩子。
「我殺了你。」錢廣生直接拔出腰間長劍,戾氣橫生,狂爆的氣息直接沖向馬上的宮天寧。
狂躁的氣息讓四周的樹木都發出一陣嗡鳴,很明顯現在的宮天寧還不是錢廣生的對手。
「叮噹。」一把雲刀直接砸了過去,剛剛好砍到了錢廣生的長劍上,這個力度直接將錢廣生攔了下來。
林大虎飛身而來,手握雲刀擋在宮天寧面前,一聲銀甲寒芒,鋒芒畢露。
「寒甲衛?」看到這一身銀甲,就算錢廣生在狂,也皺起了眉頭,這大熙寒甲衛誰人不知啊。
但是他手中的刀怎麼和尋常的刀不一樣啊。
「休傷吾主。」銀盔下的林大虎暴喝道,身上的氣息絲毫不弱於錢廣生,甚至還有些許碾壓。
「唰唰唰。」一群突然出現的手握雲刀銀槍的鐵甲軍士將錢廣生和孫昌圍在一起。
兩人眉頭緊蹙,這滇越什麼時候來了寒甲衛啊?還有這些人究竟是誰?
宮天寧在馬上只手托腮,「錢將軍,滿意嗎?」
「宮天寧,你敢算計老子。」錢廣生大怒道。
宮天寧搖了搖頭,「怎麼?只能允許您算計我?不允許我算計您啊?」
說完不久,只見渾身是血的陸謙林和溫九走了過來,手中還拎著兩具穿著黑衣的屍體。
陸謙林手中的烏黑長劍收回背後的劍匣中,拱了拱手,「王爺,處理乾淨了,一共兩百零五人,無一逃脫。」
錢廣生再度暴怒,「宮天寧,我殺了你。」
「咻。」林大虎握著雲刀直指錢廣生,「死到臨頭還敢如此無禮。」
「錢將軍,其實這一天我也等了好久,您這下倒好,不但把您搭上了,還幫了我一個大忙。」
「恩?」
宮天寧看了看下面的兩具屍體,「這些黑衣人應該都是你的親信手下吧,您把他們全部匯聚在此,也省得我去滇越軍一一排查了。」
「滇越軍?你休想染指。」錢廣生氣的滿臉潮紅,旁邊的孫昌眉頭緊皺。
「我卻是不會染指,就這麼一群廢物,給我我都不要。」宮天寧嘴角一彎,輕笑道。
「我殺了你。」被怒氣沖昏頭腦的錢廣生拿起長劍直接就沖了過去,武者氣息盡顯。
「嘭。」林大虎直接攔下來暴怒的錢廣生,雖然說錢廣生肥頭大耳,但這一身修為還是貨真價實的存在。
林大虎和錢廣生交手產生的劍氣和餘波襲來,宮天寧直接勒馬後退數步,旁邊的巨樹都出現了裂縫。
「這才是強者啊。」宮天寧咂舌道,即便當初在樊陽城面對陳青之,林大虎都沒有爆發出這麼強的戰鬥力。
戰場上的殺氣和戾氣在宮天寧面前激烈的對抗,錢廣生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沒有活路了,所以招招致命,下手及其狠辣。
但也別小瞧了林大虎,畢竟是寒甲衛的校尉,旁邊的陸謙林走到宮天寧身旁,「王爺,要不去幫幫林校尉?」
「林校尉可是天幻境強者,連他都無法直接拿下,陸大哥你過去只怕會幫倒忙啊。」宮天寧無奈的說道。
聽了宮天寧的話,陸謙林也訕訕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實力有所長進但是和天幻境之間還是有一個同息境,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這個時候,交手甚歡的兩人越戰越酣,不分勝負,就連宮天寧都讚歎錢廣生的身手。
但是在錢廣生身後的孫昌卻動起了歪腦筋,眼珠子一陣亂轉。
「再來。」錢廣生直接摘下頭盔,滿頭大汗的他倒不覺得累。
林大虎不敢輕敵,他知道這種亡命之徒,戰鬥力最為可怕。
「嘭。」兩股罡風在半空激烈的碰撞,樹葉飄蕩,在被罡風碰到的一瞬間便化作齏粉。
一旁的風字營將士不斷後退,雖然他們知道林大虎實力強悍,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強悍。
「就算我死,也要帶上你。」嘴角滲出血漬的錢廣生歇斯底里的喊著。
「啊。。。」就在林大虎奮力抵擋著錢廣生罡風的時候,錢廣生突然倒了下去,罡風直接散開,氣息不斷外泄。
林大虎定睛一看,只見一把長劍直接刺穿了錢廣生的小腹,殷紅的血水順著劍尖滴在地上。
錢廣生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小腹處的利劍,而宮天寧則眉頭緊皺,雙拳緊握。
「孫昌。。。」錢廣生怒喝道,但喉嚨充血的他喊出來的直接是一大口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