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劫獄
卻說許楠見張浩然不似有假,趕忙將躲在張府外的何浩也叫了進去。面對張浩然的詢問,將何浩的故事也說了,一併講了二人如何相遇,何浩智斗山賊救出他們,之後又遇見葯鬼李強等事。
「緣這一字當真不假,你們兩人居然在一起行動。」張浩然有些哭笑不得,這天牢內兩大奇案的苦主,居然在一起。
許楠何浩可沒心情開玩笑,張浩然眼見自己好像調笑的不合時宜,當下也只能尷尬的咳了兩聲,繼而說道。
「侄女,此番重返帝都,你打算怎麼做?」
「小侄打算劫天牢。」
「我知道了,你們稍等。」張浩然並未驚訝,對於這個回答他早有數了。隨之反身從書架上搜尋了一會,取出一個捲軸。
「這是天牢的地形圖,北側最深處,便是特殊牢房,何浩兄弟的父母與許大人他們關押的地方靠在一起,就在那裡。」張浩然攤開地圖,指著地圖的最上方說道。
「而要想到達天牢最深處,需要穿過數到關卡,到時候你們手持我的腰牌前面幾道關卡倒無人阻攔,只是最後一道守衛是校事府的人,恐怕要直接動手。」
「等動手的那天,我會盡量抽調衙差去別的地方,校事府的守衛並不多,儘快解決之後救了人,往城東匯合,我會在城門口接應你們。」
張浩然又取出一卷帝都城東的平面圖,指著一條路線說道。
「那張叔叔你豈不是也要卷進來了?」許楠雖然想要張浩然幫忙,但此時又有點猶豫。
「富貴於我如浮雲,司空大人對我恩重如山,區區一個廷尉之職,有什麼好眷戀的,等出了帝都,便和你們逍遙江湖算了。」
張浩然淡然一笑,大義凜然,讓何浩都不禁佩服。
許楠沉默了一刻,似是同意了張浩然的說法,畢竟此事除了他願意幫忙,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如此真的苦了張叔了,將來許楠必有厚報。」許楠對著張浩然鞠了一躬,患難見真情,張浩然如此捨生忘死,的確讓人感動。
「我問一下哈,那個守衛最後一道關卡的什麼府的人,大概有多少,厲害么?」何浩摸著腦袋,略有些尷尬的問道。
「人數不多,四個人,畢竟他們只是阻止人靠近,整個天牢的防衛工作不需要他們去做。實力嘛,兩個四品,兩個三品。」
一聽到這,何浩與許楠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了,四個人,最強的四品,許楠一個人輕鬆解決。
「不過我雖然能抽調一批人走,但終究不能將整個天牢所有的獄卒都撤走,到時候你們一旦跟校事府的人動手,一定要快,一旦事情暴露,城門封鎖,想走就走不了了。」
張浩然顯然還是有些擔心,他知道許楠的身手了得,但生死搏殺,怕許楠還沒那種狠勁。
「放心吧張叔,許楠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的小女子了,四個校尉,一息足以。」
許楠自信的說完,轉而對何浩說道:「你交予我一件信物,由我單獨去天牢救人最好,到時候你與張叔一起在東門接應我們。」
何浩也知道自己還沒有內力,跟著去天牢只能是個累贅,當下便將自己胸口的一枚吊墜扯下,交給了許楠。
「這是我母親在我十歲的時候送我的禮物,見到這個他們就應該會相信你。」
「好,宜早不宜遲,我們明天就動手。」許楠下了決心,三人又將一些行動的細節商討了一會,夜裡為了不引人注意,許楠與何浩便在張浩然的書房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張浩然參加完大朝會後,便前往廷尉府,剛一坐下,便讓左右去將守衛天牢的獄卒叫來問話,說是早上在大朝會時,被陛下責問了天牢獄卒虐待犯人的事。
其實天牢里關的不是重要的政治犯,也最起碼都是曾經的達官貴人,不少人今後還極有可能再放出去官復原職,其他地方的監牢獄卒有可能虐待犯人,在天牢絕不可能發生。
不過既然廷尉大人傳召了,天牢獄頭便留下了基礎的看守之後,帶著其他獄卒前往廷尉府接受問話。
一路上他還不停的埋怨手下:「哪個不長眼的撈錢撈到那幫大爺頭上去了,不知道人家隨時可能回去么!連皇帝都知道了,果然這些大爺都是手眼通天的貴人,今後都開開眼別什麼錢都想撈。」
他們剛走沒多久,許楠便身著廷尉府衙差的袍服,舉著張浩然的腰牌進了天牢。
廷尉的腰牌,在天牢這種地方果然好用,廷尉大人剛來調人去詢問虐待犯人的事,現在又派了一位上使來詢問犯人,兩下印證的審問方式倒也合情合理。
所以許楠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就到了天牢最深處,再往前的一道門,守衛的則是校事府的人了。
校事府直接聽命於皇帝,是極為特殊的監察機構,其中的普通衙差被稱為校尉。
此時守門的兩名校尉,眼見一名眉目清秀的廷尉府衙役舉著廷尉張浩然的腰牌,徑直走了過來,當下拔劍相阻,其中一人喝道:「陛下有令,閑雜人等禁止入內。」
「瞎了你的狗眼,我受廷尉大人之命前來審問犯人,誰是閑雜人等。」許楠故意在這弄出點動靜,想將在裡面巡邏的兩名校尉也引過來,一下解決,免得待會萬一有人走脫漏了消息。
不過守衛的校尉並不跟她多說,只是舉著劍,道理隨你講,我們接到的命令就是不許任何人靠近,在往前一步就動手。
許楠眼見不行,只能假裝悻悻離去,卻在剛轉身的一剎那,猛地一提氣,以掌為刀,快如閃電般往身後一劃,整個人又轉回了面對守衛地方向。
兩名校尉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覺得感覺自己的喉嚨一痛,想叫出聲已經不能了,很快便到地不起。
利落的解決了兩名守衛,許楠趕緊從他們身上搜出了開門的鑰匙,為了防止外圍的獄卒巡邏看到這裡,她還將兩人的屍體拖到在外圍巡邏看不見地角落。
做完一切,許楠打開最後一道鐵門,進入了關押最為重要人物的天牢深處。
這裡的每一道牢門都是整塊精鐵製成的大門,一共只有六個囚室,許府的普通僕役都關在外面的普通大牢,關在這的只有許姓族人二十人。
許楠剛一進來,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不遠處走道的拐角處便傳來兩道腳步聲。
一點聲音都不能有!
許楠抽出腰中的軟劍,屏住氣息,蓄勢以待。兩名四品校尉剛剛在裡面休息了一會,正打算去換崗,讓兩個站了許久的兄弟也歇會。殊不知剛走過最後一道拐角,一陣金屬特有的金鳴聲響起。
「不好!」兩人還只來得及心中叫一聲不好,一道寒光閃過,兩顆大好頭顱便分了家。
許楠出劍速度極快,山賊頭頭楊榮就曾見識過,如今修鍊魔功,經脈再無灼燒腐蝕之痛,拿下兩名四品校尉,還是手到擒來的事。
就在許楠一切順利,在四品校尉的身上翻找牢房鑰匙的時候,外面又來了一撥人。
「校事府提審要犯,速速開門。」
校事府的又來了四名校尉,此時已經進了天牢,正往深處走來。
許楠找到了鑰匙,但每個牢房都是單獨的密閉環境,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族人關在哪一間,只能輕聲喝問:「司空大人在哪,許家族人在哪,何弘先生在哪?」
一聲問罷,立刻就有牢房有了反應。
「誰?許璨在此。」
許楠慌忙跑到出聲的牢房,用鑰匙打開了門,引入眼帘的是披頭散髮,被鐐銬鎖在牆上的父親,淚水頓時奪眶而出。
沒有時間給許楠解釋,她含著淚走上前去,幾劍砍斷了鎖住父親的鐵鏈,而此時的許璨也認出了來救自己的正是許楠。
「你這是做什麼?要造反么?」許璨這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忠於趙家皇室的心從來沒變過。
「母親大人和族人們關在哪裡?」許楠並沒有回答父親的詢問,反而問起父親知道不知道其他人關在哪裡。
「你是不是要造反!」許璨直接怒吼出聲。
許楠不可置信的望著許璨,眼裡的淚水如豆大的珠子般落下。
「都什麼時候了,父親大人,皇帝要殺我們全家了,您還在這在乎什麼造反不造反?」
說完她扔給父親一把從門口校尉身上取來的刀,頭也不回的去尋找母親所在的牢房了。
沒花什麼功夫,母親的牢房也找到了,但此時外面的校尉也到了最深處的門口,見到了已經被殺掉了守衛。
「快!有人劫獄!」頓時整個天牢亂作一團,代表著緊急情況的金鑼聲響徹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