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賴本性
那條人影赫然就是蘇素。
在夏薰去參加蘇家女兒的追悼會之後，他就已經把蘇家的相關人等都給調查了一遍。這一查便就嚇了一跳，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像蘇素這麽極端化的人物。外表清冷，如美麗高傲的白天鵝，但實際上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是怎樣瘋狂的一個女人。
姐姐死後，她就開始和李霖風糾纏不休，聲稱自己很愛他，不能沒有他。不顧頭七時段，她屢次讓自己的父母在賓客麵前感到難堪。
更多出格的事情當然不止這些，但誰能揭露她那無法見人的過往？
項軻的腳步頓了一息，忽然朝蘇素那邊跑去。
“喂，好久不見。”他大喊了一聲，趁著蘇素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將她一把抱住。
蘇茉敏銳的別過頭來看，一入目就是項軻抱著一個女人的場景。她微勾唇角，心裏卻是有些疑惑，她為什麽對他的聲音總是那麽敏感？
她本來不想打擾他們，與此同時她才發現那個女人的背影對她來說有多麽熟悉。
項軻遠遠的看著她，一邊忍受著蘇素的掙紮捶打，一邊用眼神示意蘇茉離開這裏。他突然發現，做人真的好難。
蘇茉目光晦澀的望著他們，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一旁的李霖風見她不走了，便也循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怎麽了？”
她轉身朝那邊走去，回道：“我的朋友在那裏，我要過去看一看。”
項軻讓她走，可她想，她為什麽要走？難道是怕她被蘇素看見她和李霖風在一起嗎？既然如此，她何必要躲。藏頭露尾絕不是她的風格，再者，她沒有做什麽虧心事，那就更不需要躲了。
眼看著蘇茉在朝自己走來，項軻急的就差大聲喊話讓她離開了。可他知道，就算說出來也沒用，蘇茉壓根不會聽她的。她永遠都喜歡特立獨行。
就在他走神的瞬間，蘇素猛的掙開了他，緊接著一個響亮的耳光襲來。
在場的人同時愣住了。項軻捂著被打的那邊臉頰，怔了怔才說道：“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蘇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欲走。一扭頭，卻發現李霖風和夏薰正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
蘇素紅了一下臉，略有些忐忑不安的走上前去。她看了蘇茉一眼，眼底平淡，沒有任何的敵意。
“霖風，我……”
李霖風的眉峰下意識一皺，問道“你怎麽來了，不是說好不要再來找我了嗎？”
蘇素低了低腦袋，複又抬起，帶著乞求的目光看著他。“請你再給我一次說話的機會，我有事要和你說。”
不知是不是不忍，李霖風最終還是同意了她的請求。他與蘇茉解釋了一下，便就帶著蘇素往別處走去了。
蘇茉望著他們的背影走遠，心中既有不甘又有憐憫。不甘是因為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她卻沒有辦法能夠留下他。憐憫著蘇素為了可以得到他的愛情，不止一次又一次的撒謊來騙他。說是最後一次，但是又有誰知道她下次會用什麽辦法去乞求他呢？
她突然感到背脊一涼，終於想到後麵還有個人被她遺忘了。
“怎麽樣，被打的還舒服嗎？”
項軻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真想不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可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啊，如果被蘇素看到他們倆走在一起，真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麻煩出來。
蘇茉瞥了他一眼，獨自轉身，走了兩步之後忽地悠悠說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抱女人了。”
項軻緊步追了上去，與她走在一起，十分不滿的回答道“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才不會被她打呢。”
“救我？那我是不是還得好好感謝你一下？”蘇茉停下來，側首望著他。
他嘿嘿笑了幾聲，說不出的憨厚。“感謝倒不用，隻要請我吃頓飯就好了。除了今天的早餐，我到現在連一口飯都沒吃著。”
蘇茉輕輕歎了口氣，視線四處轉了一下，道：“可是在這個地方我怎麽請你吃飯……”
“我又沒說一定要現在請我吃。”項軻嘟囔了一下，目光瞥到前麵有張長椅，他走了過去大喇喇的一屁股坐下。“過來陪我坐會兒呀，我都累了一天了。”
麵對他略帶乞求的視線，再加上他那裝的可憐兮兮的語氣，蘇茉終是捱不住，妥協般的坐了過去。
蘇茉望著眼簾盡頭的櫻花道，她覺得應該要和項軻說些什麽才對，可是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素來淡然的她竟也會緊張起來。醞釀幾番，她終於開口：“總是給你帶來麻煩，不好意思。不過我是誠心謝謝你的，下次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項軻一怔，看著她蒼白中帶著認真的神情，心底卻情不自禁的泛起了苦澀。不再麻煩他的意思是，以後都不會和他有太多的牽扯了嗎？嗬，說的真是輕鬆啊，不過他沒有理由為此而糾結。
“要是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我可巴不得少點麻煩。”
蘇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交代他查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於是開口問道：“時間貌似過去了不少，怎麽你查的事情一點動靜都沒有？”
項軻撓撓頭，眼睛轉向其他地方，略帶敷衍的回答著。“別著急，總會查到的。”
“別忘了我給你定的時間，小心到時候一分錢都拿不到。”
他簡單應了，話題卻微妙地轉移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你和李霖風是怎麽認識的？”
蘇茉眼神微滯，腦海裏浮現出了蘇素不斷哀求他的畫麵。李霖風的冷漠，語氣裏帶的無情都是為了那一個都不可能再回來的蘇茉。他的心意她能明白，但是她的真心他又是否能夠看得見？
“我和他什麽關係想必你應該很清楚，不用來問我了吧？”
項軻撇撇嘴角，回道：“夏大小姐，你以為我的時間都放在這麽無聊的事情上了嗎？你也太高看我了。”
蘇茉沒說話，但她心裏的確是這麽認為的。遊手好閑的項大偵探不總是能夠隨時隨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嗎？這一點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