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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24 新年快樂

  冬天,寒風凜冽,空中落下紛紛白雪,或盤旋、或筆直墜落、或隨風飛舞,最終落在地上,成白茫茫一片。

  別看市區車水馬龍、人流密集,其實市區才是最冷的,人們各自奔波忙碌著,沒有交集、沒有溫情,還有那一幢幢高聳的建築冰冷的屹立著,倒像極了迎接冬天的冷酷使者。

  幸好城市裡還有小區和公園,人們得以駐足真正欣賞冬的美,孩子們歡快地打雪仗,老人們相互攙扶著小心翼翼地走在白雪皚皚的路上,更有可愛的寵物狗淘氣亂跑著,在雪地上留下一連串小小的腳印。

  千初爸穿著厚厚的毛衣聳著肩、搓著手、跺著腳站在陽台上直呼「好冷好冷」,千初媽用冰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心中不悅,兇巴巴地說:「冷就趕緊來幹活!我忙裡忙外的熱得慌,我們換一換。」千初爸聽出了老婆的怨氣,上前幫忙,主動接好了過水熱龍頭,諂媚地說:「老婆辛苦了!我把水龍頭接好了你就不冷了。來,讓我來給你捂捂手。」千初媽嫌棄,推開老夏同志,遞上蘿蔔,吩咐他去削皮切塊燉湯,老夏同志吸吸鼻子,毫無怨言地去了。

  聖誕節快到了,夏千初白天躲家裡給沈嘉許織露指手套,晚上才出門約會。冬天最開心的事就是吃火鍋,夏千初絕對不會放過,今天跟沈嘉許吃、明天跟譚月吃、後天跟父母吃、大後天又跟誰誰誰吃……千初媽擔心女兒的身體,這麼吃出事了怎麼辦?她嘴上不直接說,而是嫌棄地說:「夏千初,打明兒起,你打包好行李住火鍋店吧!省得你來回跑累。」

  夏千初咧嘴笑笑,「不去了媽。吃來吃去,我覺得還是媽媽做的飯菜最好吃。」

  沈嘉許平安夜那天值班,夏千初只能第二天和他一起過節。他們在家裡過節,因為聖誕節那天所有東西的價格都比平時漲了一倍,不划算更沒必要。

  沈嘉許下班接夏千初回家,夏千初又特意帶了餅乾模具去。昨夜醫院沒有什麼突髮狀況,沈嘉許難得休息了一夜,今天才有足夠的精神陪夏千初搗騰聖誕晚餐。

  他們用土雞代替火雞,沈嘉許做了粽葉電飯煲雞。在蒸之前特地處理過雞,先撒鹽逼出多餘的水分,用廚房紙吸干水分后塗上姜粉腌制,在入鍋蒸。出鍋后的雞色澤金黃亮麗,跟大酒店賣的一樣,讓人垂涎欲滴。

  夏千初烤了二十多塊薑餅人小餅乾,還用巧克力裱花筆點上了眼睛,著實可愛。他們還準備了布丁、水果沙拉、奶油玉米粥和餐后小蛋糕,不及國外的標準,卻比國內一些忽悠人的餐廳好得太多了。這是他們的第一個聖誕節,夏千初表示非常滿意。

  夏千初送上了手套,讓沈嘉許開車時戴,故意織露指手套是希望形成手指和方向盤的摩擦力,這樣不易打滑。夏千初考慮得周到,讓沈嘉許大感動了一把,夏千初透過光,看到他眼眶裡有閃亮的淚花,她不免心想這該不會是他第一次過聖誕節吧?!事實的確如此,學霸沈嘉許過去只知道讀書,雖也知道中外各種節日,卻一次聖誕也沒過過,更沒收到過聖誕禮物。

  至於禮物方面,沈嘉許專門去問過張揚,張揚讓他送花,他卻說送花太普通了,張揚一個白眼,讓他自個兒去想吧!於是沈嘉許在某天下班後去逛了商場,他驚奇地發現商城裡還有木質工藝品體驗店,他便決定親手做給她,她喜歡貓,他向店主請教學習了雕貓。

  精緻的小木盒裡裝著三隻貓,沈嘉許真的很用心,夏千初一眼就認出了它們,正是初一、初二、初三。初一左眼有個大圈,初二兩條後腿有蛇形條紋,初三最愛乾淨,它經常舔爪子,而木雕的初三就是在舔爪子。

  「小初,我幫你把它們找回來了,它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夏千初同樣大大的感動,沒想到他會這麼用心,「蟹寶寶,謝謝你!」說完深深吻了他。

  「小初,你什麼時候和我回家去見我爸媽啊?」

  夏千初正吃著蛋糕呢,突然被這麼一問,而且還是那麼嚴肅的問題,直接噎著,抬手拍著胸口咳嗽著。沈嘉許趕忙遞上了水,輕拍著她的後背。

  「你為什麼要帶我見你父母啊?」

  「因為我想讓他們認識你,而且我覺得你會喜歡去我父母家的。」

  夏千初懵了,什麼叫她會喜歡去他父母家?自古婆媳關係就存在很深的矛盾,他不懂嗎?她忽悠說:「再等等吧!」夏千初心想能拖就拖,能忽悠就忽悠。沈嘉許顯得有些失望,卻不能強迫她,只好點點頭。

  夏千初飄忽忽地從床上起來,從窗帘縫裡探出腦袋查看窗外的世界,銀裝素裹的大地,一片潔凈。雪,鋪滿了公路、蓋滿了房頂、壓彎了樹枝。

  沈嘉許下班後來給夏千初送書。千初爸有三高,他自己去書店搜尋過防三高的食療書,可市面上賣的種類太多了,他拿不準買哪本好。就上次沈嘉許到家裡來吃飯,他順口跟沈嘉許提了下,沈嘉許說他來負責找,千初爸激動地道謝,能交由專業人士他放一百個心了。

  夏千初一早就向父母交代了,千初爸媽一早就到市場採買食物,說今晚一定要留沈嘉許在家裡吃飯。沈嘉許來到樓下,夏千初非要拉著他回家吃飯,沈嘉許說不去了,夏千初還故作生氣狀,沈嘉許慌了,跟著她回了家。

  飯後,夏千初殷勤地奉上了水果,還故意在父母面前撒狗糧。千初爸媽是過來人,沒有一丁點兒的不好意思,反而含笑著看著他倆,最後搞得是夏千初自己不好意思了,忙收回狗糧。

  夏千初和沈嘉許手牽手在小區里逛了一會兒,這時天空飄起了雪花,夏千初鬆開他的手,展開雙臂旋轉起來,還牽起沈嘉許的手一起轉,「蟹寶寶,好不好玩?暈了嗎?暈了嗎?」

  「有點。好了,不玩了。」

  夏千初可沒那麼聽話,她越轉越來勁,加快了速度,哈哈大笑著。沒一會兒她自己暈了,停了下來,扶著沈嘉許的肩搖著頭。他們都暈了,腳下一點兒都不穩,跌跌撞撞地挪動著,就像扭秧歌似的,啪的一聲,夏千初撞到了樹上,在她快撞上去的前一秒,沈嘉許及時抬起左手墊著她的頭,夏千初才沒撞得鬼叫。

  樹上堆積的白雪因剛的撞擊紛紛墜落下來,沈嘉許下意識地挺直身板,將她摟入懷中護住她,白雪全散落到他頭上和身上。

  眩暈過去了,夏千初抬頭看他,他頭上有一小堆雪,跟懶羊羊的髮型一模一樣,她撲哧笑了起來,捏捏他的臉,「你怎麼這麼好玩啊!」

  夏千初頓了頓,掃掉了沈嘉許頭頂的雪,勾著他的脖子,深情款款地看著他,「沈嘉許,我好喜歡你!」

  沈嘉許嘴角輕輕一抹笑,低頭吻了下去……

  今年春節比往年都早,一月中旬就過年了。醫生可沒白領們那麼好的福氣,他們得輪流值班,春節七天假期,他們只有三天假,然後就算正常上班了。沈嘉許之前一直單身,他沒想過去哪兒,就算公休,也是在家休息或到附近走走。現在有了夏千初,他計劃騰出時間,和她一起去哪兒走走看看。

  大年三十,路上張燈結綵,到處掛著「喜迎新春」的大紅燈籠,就連城市綠化街景在工作人員的調整下,也顯現出「喜迎新春」的字樣。春節對於這座城市來說異常安靜,外來務工人員返回老家,連車輛都少了一大半,這座城只留下當地人的足跡。

  夏千初和沈嘉許各自在家過年,沈嘉許很想帶夏千初回家,夏千初仍是忽悠,「大過年的就不去了吧!我爸媽準備好了年夜飯,我走了不太好。下次下次!」

  如今過年早沒以前熱鬧了,現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吃得也好了,平時請客吃飯做的那一桌子菜和過年差不多。現在,只要有錢,天天都像在過年。夏家平時伙食很好,夏千初今晚並沒有吃多少,平時吃夠了。

  夏家三口一邊看春晚,一邊鬥地主,一元一把。老夏同事是高手,幾乎都是他在贏。最後,夏千初和劉女士決定讓老夏同志一直當地主,她們母女二人聯手非斗死這可惡的老地主。老夏同志欣然接受,揚言說:「當就當,給你們這些農民階級見識下地主階級的厲害,哈哈……」

  夏千初和劉女士聯手贏了五把,老夏同志慌了,說要上廁所,跐溜跑了。夏千初電話響了,是沈嘉許打來的。

  「怎麼了,蟹寶寶?」

  「看窗外。」

  夏千初愣住了,窗外?!沈嘉許來了?!

  夏千初探出頭去,看到了沈嘉許,她興奮地沖他揮揮手。沈嘉許點燃了一個煙花箱,炫彩的煙花點亮了夜空,熱鬧了夏千初的雙眸。

  「小初,新春快樂!」沈嘉許在樓下抬頭仰望著她,夏千初瞬間覺得她好像長發公主,如果她的頭髮夠長又強韌的話,她一定讓他順著她的長發爬上來,她捂住嘴自顧自地笑著。

  「嘉許,新春快樂!」

  Dr. Shen tips:糖尿病不是因為糖吃多,一種是遺傳,另一種是因為肥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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