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活著的權力

  十幾道綠光，也就是五六匹沙狼，許小余盤算著，妄想著一對五六，根本就是一件不可執行的事情。濃厚的喘氣聲從洞口上方傳來，許小余安定心神，手裡的槍對準洞口之上。

  生死一瞬，嚇死膽小的。

  許小余退後兩步，狼涎帶著餘溫滴落在許小余的身上。

  「.……」。許小余忍不住罵髒話。

  綠光再次對上眼神，許小余猛地往後退，洞口出口直通筒子樓外面。

  還好還好，許小余深呼一口氣，腳步慢慢放緩。黑夜裡的光就是燈塔，綠光也是光，看著光的移動，許小余逐步後退，洞口土堆也開始朝著許小余這裡挪動。

  這是沙狼在掏土。

  許小余邊後退邊雙手拿起手槍，對準逐漸顯露的綠光處。

  砰砰！

  又是兩槍，不管對面的哀嚎聲怎樣，許小余抬腿就跑，朝著筒樓處的洞頭出處，沒走兩步，背後一波氣浪湧來打在許小余身上。

  「小爺如果死不了，再回來屠了你們。」

  許小余咧著嘴，只覺得全身被烈焰燃燒般刺痛，但也省了許小余自個兒跑的功夫。

  筒子樓外疾風，許小余像一條劍魚從洞口處躍了出來。之前設計的機關還在，許小余用破布做成的滑翔傘正被風扯著向外拉。

  顧不得臉上被風刀割一般，許小余朝後打了兩槍，趕緊鬆開鎖繩，雙手拉著傘外延邊。

  「baye」許小余長舒了一口氣，命是保住了，接下來再說。

  筒子樓也在許小余升天的那一刻，徹底坍塌，一隻沙狼從地下湧出，朝著許小余飛走的方向怒吼。許小余拉著滑翔傘和疾風對抗，盡量讓自己不要往高處飛去，要不然，有命飛，沒命活。

  看下下面徘徊著，還在追逐的幾隻沙狼，許小余已經顧不得全身的冷汗，握緊滑翔繩控制方向遠離開它們，此刻的他只知曉，自己要握住自己活著的權力，才有資格反擊。 ……

  沙漠中，能殺死你的，除了野獸還有溫度。在這種溫度濕度下，許小余卻乾渴異常，他明顯的察覺出自己的身體逐步開始超負荷，每天十幾斤的瘦下去，營養跟不上。

  許小余摸著灰褐色石碑，一望無際的沙礫。採薇城，啟源又是什麼？許小余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

  昏睡中的許小余做了一個夢，夢裡是和她結婚的場景，自己因為任務抓捕成功被升任為市副支隊長，事業和愛情兩手抓，這是許小余夢寐以求的生活。

  滴答滴答，許小余察覺自己的嘴唇有些濕潤，朦朧里有個小爪子在這裡晃蕩著。

  「醒了，醒了，你醒啦？」糯糯的聲音，是個孩子。

  許小余睜開眼睛，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傢伙。

  看不清是男孩還是女孩，小傢伙的臉上抹著灰，頭髮亂亂的，但眼睛很有靈氣。

  獨生子女許小余從懂事開始就想要一個小傢伙陪著自己。

  許小余咧嘴笑，想要伸手抱她，小傢伙卻從他身上跳了下去。

  「小傢伙，這裡是哪裡？」

  「我不叫小傢伙，我有名字，我叫芊芊，左芊芊。」小傢伙靈動的嘟著嘴，小聲反抗著。

  「哦，芊芊，芊芊，能不能給哥哥拿點水。」許小余問道，他現在的嗓子像被刀割一般疼痛。

  許小余努力側過身子，過度透支身體的結果就是睡一覺醒來手無縛雞之力。

  許小余看著小傢伙，小傢伙葉盯著許小余看著，轉頭就往外跑。

  沒過兩分鐘，小傢伙就拿過來一個水壺。

  「給。」小傢伙一步步走到許小余跟前，小手將水壺遞給許小余。

  許小餘一把拿過水壺往嘴裡倒，酣暢淋漓。

  「舒服。」許小余長出一口氣，待看向小傢伙準備說兩句感謝話的時候愣住了，眼前的小傢伙大淚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我，你。」

  「你，你怎麼把水全都喝了。」小傢伙委屈了，臉上的灰也被大淚珠洗漱了一份，啜泣著：「這是，這是我們三個人兩天的量，你都給喝了。」

  許小余慌了，不過想想也是，前不著調的地方，哪裡又會有水呢。看著小傢伙哭了，許小餘十幾年的幹警生涯受到了挑戰。

  對，許小余摸索著口袋裡，呼，幸好還在。

  士力架，孩子的法寶。

  許小余將東西遞給小傢伙，像個壞叔叔一般：「芊芊，哥哥賠給你這個？可好吃了，過來過來。」

  小傢伙將信將疑的接過士力架。許小余期待的看著小傢伙，說道：「嘗一嘗，特別好吃。對從哪個小角撕開它。」

  「壞叔叔，芊芊又不傻。」

  壞叔叔.……

  小傢伙從小口那裡接著撕開，先舔了舔，許小余看著小傢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長睫毛撲閃著，心裡甚慰。

  咔嚓一口，許是見到了什麼叫做美食，剛要一口咬下去，又突然停住了。

  「叔叔，你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