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陌生境地
沒有吃的,被水壺背叛,許小餘一頭倚靠在桌子上,震的塵灰滑落,可每當落下塵灰便會被吸到外面。
今天,這是這座廢樓最乾淨的一天。
許小余咧嘴苦笑,嘴唇肉眼可間的開裂。如果是大俠,此時應該會青鋒之劍利手長握吧。
「概率學中,原諒一次,就會背叛兩次,我許小余不缺你那點水。」
對於陪伴自己幾天的水壺離自己而去,許小余也發表了感言。
許小余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四天前自己還是一名匡扶正義的刑警,那天自己要執行一場打擊犯罪的任務,任務的危險度是許小余難以估摸的,在那之前他去找了自己的愛人。可許小余正在為自己的愛情譜寫進行曲,卻遭遇到了自己曾經抓捕的盜竊犯策劃的復仇,當許小余感覺到刀子從自己後背露出的時候,還一臉的不可相信,面前的可人竟然是復仇策劃中的一員,許小余沒有等到解釋,對上可人驟然變得的冷漠的眼神,他在最後幾秒里留下的是坦然的微笑。
面前的是是不是與他今晚的任務有關?她又是什麼人?自己這十幾年刑警生涯的對與錯,都凝縮在了一頁紙上,最後是他自己,還有眼前的人。
他對面前即將走入婚姻殿堂的可人沒什麼怨言。
既然選擇了匡扶正義,那他早就將自己的生死交由給這個自己愛的國家。
但原以為就這樣過去,原以為死亡是終結,可是如今許小余又看不懂了。
這座筒子樓是客棧?龍門客棧嗎,撫摸著擋風牌子上的幾個大字。小篆?這裡不是地府也和地球脫不了干係,四天了一個人沒有,風沙太大,許小余也不太敢邁出步子。以前八塊腹肌,警隊一隻草,如今大腹便便,卻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沒有一點記憶。
許小余從背包里翻來翻去,坐在乾草鋪的地上,盯著漏風的雙層客棧,又盯著自己手中的士力架,肚子嘰里咕嚕的叫囂,最後一塊士力架了。
吃?還是不吃?
他已經不糾結自己的魂穿還是身穿,身穿不會這麼胖,魂穿,自己原來帶的東西怎麼還會在呢?
一把92式手槍,滿配20發5.8mm子彈,幾塊士力架,打火機,一把三棱刺刀、半包香煙?是許小余全部的財產,而且許小余的身上還在發生的異樣的變化,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現在正在以每天十幾斤的重量往下瘦。
是好還是壞?在這個沒有食物的地方和陌生的地方,許小余當然是認為一切安穩為重,一切都是未知的。
自己是什麼身份?
這裡又是哪裡?
這一個世界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自己該何去何從?
自己只有一份《拾荒者手札》。
拾荒者是誰?啟源又是什麼?在陷入惶恐的環境之下,十幾年的刑警生涯的優勢便盡然全顯,控制,是在極度惡劣的環境下活下去的前提。
許小余撕開包裝,包裝露出了一個小角,許小余輕輕的舔了舔,一點甜味從舌尖邁入到許小余的全身,胃裡像一隻饕餮猛獸在叫囂著將眼前的士力架一口吞入,儘管很難忍受,許小余還是強忍著將士力架踹進兜里。
一切要往好的方向去想,感受著體內像是曾經的十幾歲的活力,除了飢餓之外,自己之前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都沒了,福禍同享的典例。
時間一晃而過。夜晚的溫度開始驟降,漏風拍打著許小余的神經,針砭著肌膚。
幾雙綠光對上了許小余的眼神,許小餘一動不動,只有他自己知道,接下來關乎他生死的一幕終於要來臨了。
透過縫隙,許小余將大半個身軀掩埋在黑夜裡,趁著月光,縫隙之外,十幾隻沙狼在逐步的逼近,不同於他之前在沙漠演練時候遇到的狼群,這批狼,要比他認知的成年沙狼要大幾倍,三米高的身軀快到這個筒子客棧的一半。
和沙狼面對面的打過交道,許小余不奢望利用火把去驅褪他們,現實往往是你點燃了火把,幾分之後,你可能會屍骨無存。你要表現的比他們更勇敢,更捨命才能讓他們害怕,許小余兩隻手握緊了手槍,黑夜中,一把利器穿過縫隙。
綠光越來越近。許小余扣動了扳機,火藥的焰花奪了整個黑夜的色彩。
砰砰砰。
綠光一陣混亂,緊接著便是震耳狼嚎,一陣氣浪鋪面而來,堆砌的桌椅被吹翻在地,許小餘一個側翻落在地方,掀開一個木板跳進了之前挖的洞中。
又一陣狼嚎,洞口便被風沙和桌椅掩蓋,許小余能夠清晰的聽到在洞口之上的踩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