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魔女養成
一個喝醉酒的男人，第二天睜開眼睛直接看到一個女人，會是什麽反應？沒穿衣服的女人。
如果他依然保持尋常的表情，那麽這女子十有八.九會是男人的妻子；如果他發出小孩子一樣的尖叫，亦或殺豬般的慘叫，那麽這個男人可能是昨晚第一次被人睡了，在完全沒有印象的情況下完成自己的第一次，確實是挺驚悚的。
不過眼前這一個，又是例外。閱美無數的魯士傑，這天早上醒來時，叫了。
照理說他在床上看到一個女子不該會被嚇成這種狀態，但這次他看到的是自家大哥的丫鬟。
黃鶯也在看著他，輕輕地咬著嘴唇，口吐蘭芳的道，“我的頭都快裂開，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一大早就叫。”
“你是誰？我們……我們做了什麽？”魯士傑艱難整理出一句話。
黃鶯鼓鼓嘴，伸一條裸臂在側，指尖慢悠悠的爬上魯士傑的胸口，“二少爺不認識奴婢了嗎？昨晚我們……”
“昨晚已經，”看著這個充滿妖冶的女人，魯士傑感到自己要靈魂錯亂了，說話語無倫次起來，“我知道你是誰，關鍵，這是我的床啊，是不是你回來的時候走錯門了？”
潔身自好可不是魯士傑的生活作風，出格的事情以往他也做過不少，但通常隻會留宿在女方那邊。在他心底有一條準則，領回自己房裏的女人都應該好好對待。可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麽把大嫂家的丫鬟領回的，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黃鶯如是知道魯士傑心裏這項弱點，微啟唇瓣，作楚楚可憐狀，戲言道，“我走錯門？二少爺您是真不記得了？是你親手把我抱進來的啊，昨夜你將奴婢壓在床上搗來搗去，難道做過便忘？”
“這絕對不可能，我嗎？為什麽我一點記憶也沒有？”
黃鶯笑著回答，“沒關係，我幫你記著就行，反正我們很快就不分彼此了。”說罷她將被子一抖，翻轉身來，聲音甜甜糯糯的道，“二少爺，昨晚與您水乳交融的感覺，奴婢還想換個姿勢再嚐試一番。”
魯士傑嗅著從對方身上發出的體香，便覺需要好好冷靜冷靜，可他心跳急劇加快，腦中盡想：此事捂不過去了。
若黃鶯僅是大哥的丫鬟也就罷了，可嫂子要是怪罪下來連老爹都頂不住，他哪裏有轍了？錯都在自己身上，既然把人睡了那至少要迎娶進來當妾室，到時老爹肯定還會給他另外安排門當戶對的妻子，但嫂子那邊要是得理不饒人，他還不如找個地方把自己切了省事。
魯士傑腦中一熱，昨晚的酒氣回湧。到黃鶯在他身上發覺不對勁，一探他鼻息，登時惱道，“居然昏過去了！聽說二少爺向來開放得緊，我應該沒做錯什麽吧，這算什麽事兒呢？”
早上起來要求行房居然把人嚇暈了去，她發誓八輩子也不跟人提這件事。忙即穿好衣服，趁著左近無人，溜回自己住的別院。
這院裏還有碧吟霜住著，黃鶯可不敢從正門入，打從廚房的後門繞進去，正好可以為小姐煮早飯。可一進廚房就覺出有些不對頭了，灶台上的碗筷少了兩副，灶台下一地雞毛，還有半鍋番薯粥，雖然番薯塊切得很欠水準。再抬頭看，險嚇出一身冷汗，兩把菜刀筆直的插在天花板上，不知什麽時候要掉下來。
記得昨晚出門前全部打理得井井有條，而地上的雞毛又是新的，頭頂那兩把刀顯然不會是因為磁力的原因自行沾上去的。黃鶯一手架著額頭，祈求菩薩保佑，另一手向爐灶摸去，一碰竟是溫的，胸口的心髒當即半涼。
這裏的一切隻說明一件事，小姐下廚啦！那是否意味著她這個丫鬟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從廚房到大廳，黃鶯兩隻腳如履薄冰，走入廳中，看到的景象卻與心裏想的完全不一樣。
碧吟霜安安穩穩的坐在八仙桌的主位，手拿碗筷，正津津有味的撥棱著一碗番薯粥。桌上擺著三碟配粥的小菜，一碟是片白雞，一碟炒葫蘆，還有一蝶是火雷穀特產，前些天吃剩的火焰蝦。除了碧吟霜這一側的，桌對麵還擺了另一副碗筷，碗裏也盛了小半碗粥。
黃鶯心道：要死了嗎？這是給我準備的最後一頓飯？至少廚房裏的刀具齊全，小姐應該不會把我一刀剁了。唉我真是傻，小姐要殺我又哪裏用的著刀呢？
躡手躡腳的走到桌邊，屁股還沒挨到凳子的一個角就故作驚歎，“哈，小姐，”
“小姐是你還是我？”碧吟霜放下筷子，用手勢指了指對麵。似乎覺得這樣吃太慢了，直接拿起勺子舀粥，一邊問，“昨晚滾去哪裏了？”
“小姐，昨晚那個……碰到一帥哥，約會，太晚了，然後就留在他那邊了。”黃鶯一溜煙把話講完，低頭，直想鑽進粥碗裏。
坦白也許能從寬吧？黃鶯心中直打鼓。況且小姐神通廣大，就算不坦白也絕對能探到真相。
碧吟霜這才抬眸正視她一眼，這妮子目含春水，鬢生紅霞，頸下還有兩個小紅點點，這是承了一夜的雨露啊！
“火雷穀之中，除了八大匠和魯家各位公子，其餘全都是合宿，哪有供人單獨在一起的地方。哦，”她也故意擺出一副剛剛想到的模樣，忽把眼睛一眯，“你倒是厲害，這麽快就釣上魯家少爺了，還以為你留著等他慢慢長大呢。”
黃鶯覺得小姐一下就窺穿真相，真是慧眼如炬，可有一點叫她疑惑，“什麽長大，小姐？那個少爺，您不會覺得我是跟泉少爺在一起吧？”
“不是他？”碧吟霜手裏的勺子不停，繼續喝粥。
黃鶯低下頭，“奴婢昨晚是跟士傑少爺。”
“謔。”一口粥差點沒噴出來，碧吟霜向她豎起大拇指。
這時黃鶯暗自拍拍胸脯，覺得世界美好了，小姐不殺人了。當然她沒有完全排除危險，戰戰兢兢的問到，“小姐，您不罰我啊？”
“罰你？罰你天天去跟不同的人滾床單嗎？我看你享受得很。這次就算了，以後必須在五更天以前回來，把早餐給我做了。”
黃鶯在自己的大腿上狠掐一把，確定不是夢！美滋滋的說到，“這麽開明啊。”
“不挨罰你是不舒服嗎？”碧吟霜把碗在桌上一扣，麵容冷峭。
黃鶯急搖頭道，“沒有沒有。奴婢下去收拾碗筷了，祝小姐天天有個好心情。”
有一點算她說對，碧吟霜自從上次見過萬年雷火木之後，這兩天一直保持著很不錯的心情。
“先不用急著收拾，給你留了一份，”碧吟霜橫出一指，隔空將那碟片白雞推到黃鶯麵前，客氣的說到，“雞還不錯，你待會兒可以慢慢吃。”
黃鶯吞咽一口唾沫，那盤雞肉嬌嫩欲滴，看起來是還不錯的樣子。
碧吟霜離開座位，轉到大廳正首的位置喝茶，一邊問著話，“甄選大會隻剩最後三天，這幾天我沒怎麽在意賽事變化，跟我說一下如今局勢怎樣吧。有什麽需要特別記下的情節，例如，魯家人有沒有遇上麻煩？”
黃鶯含笑地瞧著碧吟霜，不疾不徐的匯報道，“甄選大會還是老樣子，我看八爺比較忙，這一屆他似乎忙於清理一些本不屬於魯城的外姓人士，似乎以往的百夫長裏有幾個礙眼的釘子。其餘便沒有什麽了，二少爺的那隊人已經順利通過百夫長競選，他們這次是新報名，所以沒資格參與最後的八大匠比試。”
黃鶯亦趁此機會回憶了一下昨夜的場景，正是因為剛才所述的原因，魯士傑昨晚才會設宴招待本隊人馬。百夫長的競選順利通過值得慶祝，隻能看著別人參與八大匠選拔又使他滿腔抱負不能抒發，所以才多喝了一點酒。
碧吟霜側頭，似乎聽到了一條值得利用的信息。那日她已見到魏宣露出了狐狸尾巴，那麽再多幾個九幫十寨安插進來的內應，也不算什麽稀奇事。追問到，“據你所知，以往的八大匠是不是全都是魯城自己人？”
黃鶯點頭，還想說話，抬起頭時卻發現碧吟霜人已走了。
“把雞全吃完。”僅有著這句話傳回。
“哦。”黃鶯木訥的應下。
過了一會兒，大廳裏遍傳她淒厲的慘呼，“小姐您還是改用別的方式懲我吧。這麽難吃的東西竟然能吃得有滋有味，您還是人嗎？而且這個雞肉根本就沒煮過吧，是從活雞身上直接片下來的吧？”
天上一隻孤雁伶仃飛過，看似尋常，卻目中帶血。
碧吟霜抬頭，輕微的低歎，“長得像雞的未必真的是雞，不煮熟了，是因為這樣保留了它天然的營養成分，反正這東西熟了也極是難吃。哼，傻丫頭，害得人家勞燕分飛，你下次出門，可就是我為你準備的第一次試練了。”
烈火毒雲雁：遠古物種，長翼善飛，羽毛如鋼鐵般堅硬，口中會噴出毒火取敵性命。僅在一些氣候炎熱的地方生存，如火山附近，沙漠中心，並無遷徙之憂。這種野獸一生隻有一個配偶，交配次數卻極其頻密，若不每天與配偶交媾，不久就將欲火焚身而亡，所以他們對配偶的氣息極度熟悉，一旦配偶被別的物種所殺，就將循著氣味找來，與之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