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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幾個紅衣女就像是仙子下凡

  第七十一章幾個紅衣女就像是仙子下凡

  紅橋北場老遠就傳來了吆五喝六搖旗吶喊的喝彩聲,各廂有表演武術的場子和比武的擂台,每個場子都在展示著刀槍劍戟,斧鋮鉤叉等十八變兵器的絕活。

  台下的觀眾人頭攢動,台上的表演淋漓盡致,虎虎生威。在演武場,擂台上,旗門的兩邊張貼有「殺倭寇」、「扶清滅洋」、「替天行道」、「刀槍不入」等標語。

  花葵領著劉福祿他們來到一個擂台前,整個擂台都是紅色的,柱子是紅色的,兩邊柱子上面各掛著一個紅色燈籠,燈籠下面是一副對聯:上聯「殺倭寇滅洋人還我河山」,下聯「金鐘罩鐵布衫刀槍不入」。

  擂台頭上掛著門頭:「紅燈罩女子拳會聚集天下女中豪傑」。

  一位身穿紅色裝束,右手提著紅燈籠,左手持著紅摺扇,頭上梳著高高的髮髻,身披紅色披風,顯得既端莊秀美又威風凜凜的女子正在台上跟觀眾一陣抱拳行禮。

  頓時台下嘩然,只見那女子雙腳開立,雙臂向上划舉如分水之勢,然後雙拳落下緊握於腰部,氣沉丹田。繼而變馬步為弓步,兩臂平伸,擰身順膀,垂肩下氣,腳底生根,閃、展、騰、挪,一陣梅花拳,讓台下觀眾看的眼花繚亂。忽然那女子一個鯉魚打挺,瞬間騰空而起,再一看,人已在空中落墜,像一把展開的扇子。

  恍惚間,那人真的變成了一把扇子,那扇子徐徐扇動,在空中飛翔,不一會,那扇子飛落下來,落到台角,頓時有火苗竄起,濃煙滾滾。

  此時,所有在台下觀看的人,一個個都傻眼了,幾乎連鼓掌喝彩都忘記了。

  站在台下的劉福祿更是覺得蹊蹺摸不著南北,他不關是看到這場淋漓盡致的表演,而是覺得這個身著紅裝素裹的女子好生眼熟。

  跟他站在一起的赤崗、程班主也是如此,忽然程班主來到劉福祿跟前道:「這女子怎越看越像是錢貴生哩。」

  「錢貴生?」劉福祿一時還沒有轉過彎來。

  「錢貴生啊,怎,劉班主怎會忘記當年那個台柱子錢貴生哩?」

  「奧奧,對呀,那女子就像是那個錢貴生啊,錢貴生?趙秀蘋?是我大姨子啊。」劉福祿恍然大悟。

  這時,花葵從一旁過來,見狀,已經明白了一切。便問道:「兩位班主認出來台上的女子是誰了?」。

  劉福祿道:「我的二姐錢貴生吧。賢侄是不是就知道今天她會在這裡出現?故意引我們來見個世面?」

  花葵道:「不只是我師娘趙秀蘋,還有您的兩位千金。」

  正說間,又有一位身穿紅色裝束,右手提著紅燈籠,左手持著紅摺扇,頭上梳著高高的髮髻,身披紅色披風的女子上台,同樣跟觀眾一陣抱拳行禮,朝台下說道:

  「我是紅燈罩大師姐小仙姑,特在這裡設擂台比武,為紅燈罩拳會招收天下女中豪傑,入了紅燈罩,經過七七四十九天之苦練,可練成身輕如燕之輕功,可在水上任意行走,騰空而飛。如今,倭寇橫行,結夥洋人滅我水軍,欺我百姓,我等豈能坐視不理,若入了紅燈罩,靜心練習,能是手中神扇揮舞,將倭寇之大炮吹啞,讓他們的船舶起火,讓洋人的腦袋搬家。」

  接下來又有幾個紅衣女子就像是嫦娥仙子下凡,飛身躍到台上高呼:「我們有神靈的保佑,神明的附身,有刀槍不入之功,有飛檐走壁之能。」

  赤崗突然叫道:「那不是兩位小姐。」

  劉福祿也認出來了,兩位小姐保童、保禪也上了台上,她們都是身穿一樣的紅色裝束,身披紅色披風,右手提著紅燈籠,左手持著紅摺扇,頭上梳著高高的雙丫髻。

  這時的劉福祿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心裡窩著的一團火燒燎著,這種燒燎不是因為兩個女兒脫俗的不像個鄉里閨門守規綉女,而且還做上了什麼空中飛舞,刀槍不入的「英雄」「女匪」,倒是因為她們那些「扶清滅洋」、「替天行道」、「殺倭寇滅洋人還我河山」的口號感到吃驚。

  若是依這些口號來,那他們劉家的女兒不就是當年的巾幗英雄、忠孝節義,代父從軍,擊敗入侵民族的侵略者花木蘭嗎。

  劉福祿來到京津,雖然也聽說號稱亞洲第一的北洋水師被倭寇擊敗,即使也跟其他愛國百姓一樣為之憤怒,捶胸跺腳,但沒想到他們這些老百姓還能參加拳會殺倭寇驅洋人保國家。

  這趙秀蘋、劉保童、劉保禪可都是軟弱的女子,她們為何能到了這裡?還懂得殺倭寇保國家這樣的道理。既然她們來到這裡,靳義堂也一定在,難道靳義堂也參加了這紅燈罩?若是那樣,他劉福祿對靳義堂可是要另眼相待呢。

  跟在他們身後的花葵是早就知道師娘帶劉保童、劉保禪姐妹兩個來天津的,他也知道師父靳義堂在大刀會任個頭領,同樣跟紅燈罩都是打著「扶清滅洋」、「替天行道」的旗幟。

  師父靳義堂知道花葵帶著如意班在京津一帶走台口,那是他當年帶著花葵打開這一帶市場的。他這次重返這一帶,沿途客棧就成了他的棲身歇息聯絡點。

  劉福祿看到此景,禁不住問花葵:「你師父靳義堂也在這裡?」

  花葵道:「在大刀會。」

  「什麼大刀會?」

  「就是金鐘罩,仁義會。」

  「都是一回事吧。」劉福祿雖然不知道這大刀會又是什麼地方,但他確定靳義堂也一定是「殺倭寇滅洋人還我河山」的英雄會吧。

  「大刀會是男子拳會,紅燈罩是女子拳會。」花葵道。

  「哦哦哦。」劉福祿點點頭。然後跟大家說道:「我們到那邊看看吧。」卻見赤崗不見了又問:「赤崗跑那達了。」

  程班主道:「那邊有打擂台的,正喊的歡哩。」抬頭已看到赤崗正聚精會神朝右邊那擂台看。「那不是他。」

  劉福祿也看見了:「我們再去那邊看看。」

  花葵道:「我去叫來師娘她們跟班主見一面。」

  劉福祿道:「先不忙見她們,有的是時間哩。」邊說邊走。

  花葵跟將過去。

  離這個搭建的華麗招展的紅燈罩擂台沒多遠又是一個擂台,平平常常的,正上方寫著:「義和拳拳會聚集天下英雄豪傑」

  兩邊也有一副對聯:上聯「殺倭寇滅洋人還我河山」,下聯「金鐘罩鐵布衫刀槍不入」。跟紅燈罩那擂台上的對聯一模一樣。

  「他們這都是一回事吧。」劉福祿喃喃道。

  「那面是女子,這面是男子。」花葵道。

  這時正見台上有一位頭陀模樣,生的兇惡之人,一位男子拿著一把大刀在他挺起的肚子上連砍了三下,頭陀紋絲不動。

  男子朝台下喊道:「這就是金鐘罩刀槍不入,還有那位英雄上台跟這位壯士賭勝比試,若勝,這師兄便是您的。」

  話音剛落,單見台下一位壯漢一步躍上台去,跟那頭陀拉開架勢,那頭陀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將毛茸茸的胸部挺起,示意他用拳任意搗砸自己的胸部。

  那漢子也沒有作假,握緊拳頭很勁朝他的胸部打去,打了幾十下,在台下老遠就聽得嘭嘭嘭的聲響,那頭陀紋絲不動,朝那後生一個挺胸,那後生踉踉蹌蹌就跌下台去。

  台下一陣鼓掌,劉福祿知道台上的頭陀不過就是氣功了得,也沒有拉開架勢打鬥一番,看不過癮。

  只聽赤崗喃喃道:「這是什麼功夫,肚子一挺就掉下去了,我即去試試。」

  劉福祿道:「你也不做小頭目,還上去做甚。」

  赤崗道:「看看他的肚子有多硬朗。」說罷走近台前一躍上去。

  頭陀還是讓赤崗打他挺起的肚子,赤崗也握緊拳頭暗使氣功,朝他的肚子只一點,只見頭陀跟剛才那後生一樣,踉踉蹌蹌倒退了幾步,幾乎跌下台去。

  頭陀明白這回是遇到了對手,他對氣功是個在行人,下面須得小心行事。

  赤崗剛才只是點著了頭陀的穴位,若是只用拳頭,也不一定勝過他這一招。忙抱拳行禮,頭陀急忙還禮,雙方又拉開架勢。

  赤崗使得是長拳,頭陀還是扎馬步,赤崗不想戀戰,也不想贏戰,只是忍不得。

  赤崗一個亮掌,並步對拳,彈腿,沖拳,大躍步,一個前穿擊掌,一個撲步,上去跟頭陀對壘。頭陀並沒有拉架勢熱身,只是扎馬步等待赤崗來進攻,見赤崗揮過拳來,朝他胸部擊來,赤崗覺得那肚子肌肉軟綿綿的。

  赤崗意識到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金鐘罩鐵布衫的軟氣功了,聯想到擂台門前那一副對聯「金鐘罩鐵布衫刀槍不入」,這分明是在為招收各路英雄好漢加入拳會而專門做的表演。

  我赤崗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我也是仇恨那些倭寇洋人肆意欺凌我們的國人,侵犯我們的領土。

  於是赤崗再一招一個鯉魚打挺,虛晃一下,做了個被頭陀的硬氣功彈出來的姿式,踉蹌幾步,幾乎跌下台來。而後抱拳行禮,朝台下喊道:「金鐘罩鐵布衫,好功夫好功夫。」

  赤崗下的台來,劉福祿問道:「怎還沒見你功夫,到被打下台來。」

  赤崗道:「頭陀那功夫甚是硬朗,近不得身。」

  劉福祿知道赤崗的功夫,在台上連三成都沒有使出來。可見他是怕打敗了那頭陀就會被留下來做大師兄。

  四人正準備離開,忽然從一側走過兩個人來,沖他們喊:「好漢留步。」

  這二人就是擂台的擂主,他們走過來又道:「好漢借一步說話。」

  四人跟著那二人來到一個房間,其中一個介紹道:「這是我們義和拳的大師兄楊柳青。」

  四人紛紛行禮。

  楊柳青道:「眾好漢可從哪裡來?」

  劉福祿道:「山西潞府。」

  楊柳青又問:「是路過偶遇還是慕名而來?」

  「來辦事的,路過偶遇。」

  「那即對了,剛才這位兄弟上台打擂,看出來有明顯的應付,原來是路過?」

  赤崗沒想到還會有人找上門來,打擂也有個規矩,需要雙方實誠,若虛打或故意,將是對擂主的不敬。

  赤崗久闖江湖,懂得這些事理,只是他看到擺擂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輸贏,而是在招兵買馬,但是這些話又不便說明。

  「是那師父的硬功夫了得,在下知難而退。」赤崗解釋,生怕惹了是非。

  楊柳青笑道:「看來好漢也是心知肚明啊,我猜你功夫可不只是在台上的花拳繡腿。」

  赤崗沒再吱聲。劉福祿道:「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若這兄弟冒犯了規矩,還請英雄見諒。」

  楊柳青仍是笑道:「豈敢豈敢,在下只是匆匆趕來結交各位義士,毫無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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